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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了剧痛从左胸传来,“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变成精灵,可是,我依然不属于那个世界!”
“不必如此。你拥有比你想象的强大的多力量。”他抬起她的下巴,“来,告诉我:你想要谁,或不要谁,都是你说了算!他们都会求着你的垂青,谁不听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他一剑重创后,再给予别的选择。
她挣扎了片刻,终于摇头,“不,如果我成了那样,他们宁死也不肯向我低头,我知道!”
她奋力挣脱了他的掌握。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出去,离开这山脉。重新找回勇气和力量。
她跌了出去,惨白色山壁消失了,她站在一道宏伟的山系之中。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山脉从脚下延伸了出去,她甚至能感受到山顶的阳光之下,看着山下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草原,风迎面拂过,胸襟开阔了许多。
可是下一瞬,她竟然发现,这一大片壮美的山河竟然与她无关。
自这个一亚诞生以来,她靠一股倔强和自尊往下走,每一段可怕的磨练和黑暗旋律的搏斗她都坚持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找不到方向。
这片广大的土地上,竟无她的容身之处。
她再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缓缓的,缓缓地曲起双膝,然后蹲在地上,抱起双腿,缩着肩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遵从吾心——她的心碎裂了。
尽我所能——她的笑容失去了。
万物皆有裂缝——她已经满身的伤痕了,为什么光明还是照不进她的心呢?
一双强有力的双臂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他。他身上沉淀的,是一亚之中远远大于光明的反面力量。当他抱起她时,她觉得她的世界一瞬间向他倾斜了过去。
“为什么这么难?”她虚软的靠在他毫无温度的高大身体上,“每一步都像走在深渊的边上,稍不留神,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为什么对我来说,这一切都这么难?”
他静静的道,“你根本不必如此拼命寻找容身之处,就在我身边,一切都唾手可得,你将能获得无上的大能,无穷的力量,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为什么总是如影随形,她好像再也无法摆脱。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她喃喃的问。
他一只手轻松的抱着她,仿佛她没有重量。并没有回答,另一只手轻轻移上她眉心的印记,却没有碰触,然后绕过她的脸颊,缓缓放下。
……
“三百九十七,三百九十八,三百九十九……”
意识再度恢复时,她躺在一张粗糙的木床上。她住在一个海边的小屋。风景比之前的都美好了很多。
打猎,做饭,洗衣,发呆。每天,她都愉快而孤单的生活着,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熟悉这里的每一处,甚至能把从屋里所有东西的摆放和小屋到每一处有多少步都数的清清楚楚。从小屋一路往西,到米斯隆德的海湾要花五百七十四步。到北方的峡谷和瀑布的瑞文戴尔要走一千三百二十六。走九百四十三步就能到南部是黄金森林的花园,再往东部长满了幽暗密林的红枫要走三千九百八十一步。
但是她怎么走,好像都不能离开那里。
这天晚上,她在天黑后才赶回家。打开小屋的门,她呆了片刻,开口道。
“你不需要灯吗?”
小屋的灯亮了,一个深沉的黑影坐在唯一舒适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她进来,收起书,静静地道,“过来。”
她不再抗拒他的力量,像是已经知道他的强大和无处不在。
走了过去,跪在地上,趴在他的膝盖上,“我想,我看见他了。”
他静默的姿态也仿佛孕育了无穷力量,“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她想了想,浅浅的露出笑容,“他一头金发,非常的俊美而灵动。在一个黑黝黝的森林里出现,吊着蜘蛛线,从空中跳了下来……”
他沉默的听着,她开心的描述她看到的俊美模样。
末了,她轻轻的道,“为什么你总在这里?”
他仰起头,手却放在了她的头上,“你不寂寞吗?”
“寂寞啊,仿佛从一亚诞生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了。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她阖上双眸轻轻道,“为什么你不放过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伊露维塔创造之物中,若我无法玷污,就只有毁去。”他缓缓道。
她陷入了沉睡。
“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摧毁你,我想尽了所有办法……”他冰冷空洞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诡异,“……也无法摧毁你!”
日子依然是一天天的过去。她还是每晚回来,而他总在一团漆黑的屋里等她。
她会说去每次看到那个金发精灵的样子。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听到她的声音。
“他今天出现在水流湍急的河流上,如履平地的射箭,飞奔到对岸。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像他!”
“他在一个孤峰上,踩着倒塌的塔楼一路上去!”
又过了几天,“他下马来到在瑞文戴尔了。”
“他速射连杀了七个!”
“……我看到,他跳上了一只巨大的猛犸象……”
他从来就只是沉默的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偶尔目光会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在一敛眉中又消失了。
这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他从来听不到我说话,看不到我?”
他不答。
“为什么我离不开这里?”她又问。
他起身,牵起她的手,走到了外面。
漆黑的丛林之中,中间映着一滩黑漆漆的水。
他轻轻一点,水面立刻荡起了波纹。
水面突然出现了画面。
她看到阴暗的平原还有山丘四周被半兽人包围的水泄不通,天空放射着红光,巨鹰和戒灵在空中搏斗,她似乎都能听到堕落妖兽发出刺耳的叫声。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从水面的另一面传了过来。
她仿佛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高处目睹着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开着它发生。
金发的他在战场浴血杀敌,奋力的救助朋友,但一支支黑箭已朝他射去!
“莱戈拉斯!!!”
她惊叫出声,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回来了,对着那些画面团团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究竟怎么回事?”她一叠声的问,“我明明已经回去了,记得我跟他一起杀敌,他,他还向我求婚了!我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这一切发生!”
她就差没跳到水中,他冷酷的一把将她扯开。
“他不会死的!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她拼命摇着头道,“把他还给我!”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让我回去!我不属于这里!!”
“艾儿……”他低沉的缓缓的唤道,“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她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其实是她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却一直拒绝相信而已。
泪,一滴一滴顺着面庞滑落。跪倒在地。
他的唇角微微嘲讽的扬起,“这是那些仁慈的维拉们专门为你制造的梦境呀。在那之后发生的事,你离开梦境,你的回归,还有后面经历的一切,全都只是你的臆想,你的梦境!”
那声音空洞而冷漠,带着万物虚无的空寂,仿佛从亘古就只有这个声音陪着她。
——“你从来就没离开过这里啊!”
☆、Chapter26。万物起始PartII
“艾儿,你根本就从来没离开过这里啊!”那个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和恶毒。
艾儿神情空茫,连带周围的都变得很空寂,看起来让人心酸之至。
「纵然在埃尔达抹去她的存在,至少在这里,为她的灵魂保留一席之地吧。」
「吾来为她的灵魂创造一个梦之安息所,让她所热爱之物幻化其中。」
……
她想起来了,维拉为补偿她而创造了一个梦境。现在看来竟无比讽刺,得知了真相的她还怎么得到安歇和宁静?
曼督斯殿堂的遭遇一幕幕涌现,她的质问,她的悲痛,她的执着,她的挣扎……
泪水消散,身体慢慢消失,只剩一点点呜咽回荡在死寂的黑殿中。
“我是真的……存在过呀!!”
她却感觉不到心的疼痛,呼吸的苦涩。肉体变得麻木,思维也变得僵化。
脚下的深潭水波流动,她眼睁睁看着最后之战胜利,莱戈拉斯和同伴们一起庆祝。——她不在其中。
他回到密林,和瑟兰督伊,木精灵召开盛大宴会。——她不在其中。
圣白树花开,人皇加冕,和暮星大婚。——她不在其中。
莱戈拉斯披散金发,在伊西利安的森林里漫游。——她不在其中。
人皇驾崩,莱戈拉斯听从内心的召唤,来到灰港湾。——她依然不在其中。
精灵的世界,中洲的历史对她而言只是一场梦幻。从始至终,她并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吗?
她绝望的闭上双眸。
那个身影不疾不徐的看着她的痛苦和挣扎,声音丝毫不带同情和怜悯,“为何要这么执着那个世界?”
他慢慢靠近她,长发突然变短变浅,成了金色及肩发,眼睛也由深变成了亮蓝色。轮廓也变成了莱戈拉斯的样子。
“何必呢?”声音也一模一样,他动人的呼唤,“艾儿,反正你想要的一切,在这里都有,我可以在这里陪你,帮你修理房屋,挖水渠,吃你做的东西,帮你擦头发……”
“不,你不是他!”她露出厌恶的表情,“你真让我恶心!”
如果她和莱戈拉斯的相聚,亲近和私语也是梦境,甚至是他,这让她作呕。
“他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我给的更多。你想要在历史的进程中留下你的印记,你想要那些你爱的人心中,留存关于你的回忆,哪怕你失败,死去,再也无法回去,只要你被记住!所有你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存在的证明!”
看透一亚黑暗的他,更能懂得利用欲望驱使内心的黑暗。她知道他说对了。
从深潭里,浮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气泡,他伸手一触一推。气泡变得越来越大,将她笼罩了过去。那是她的过去,她曾经完成的事迹,荣耀的时刻,也是维拉准备抹去的事实。
她看到自己站在海中,推着木筏上死去的精灵,深入大海。
她率领着林顿精灵将沉船打捞上来,整个海港都欢呼着,传唱着这前无古人的盛举。
她站在凯萨督姆大桥上,面对炎魔。
天鹅在船头叫着,云散去,罗斯洛立安黄金三角洲出现,人们都在目瞪口呆的仰望天上。
她站起来在瑞文戴尔对所有精灵说,她来送夫人西去。
她在艾辛格没日没夜的画着载人飞艇的设计图。
她捧起泰尼魁提尔杯时接受所有人对“最强战士”的致意;
她在无风的灰港湾听着精灵们的颂咏,起风时,港口的精灵们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
还有,她率领部队,要死守罗斯洛立安时的宣言……
“那只是你的梦!”他静静地道,“你再怎么努力,维拉也不会让你存在的!因为你的存在就证实了他们的错误,还有,他们无法战胜我的无能!”
在曼督斯殿堂被织成织锦之后,她恍惚听到有人说过类似的话。
「她的原罪正是你们犯下的错误。你们渴望完美无缺的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