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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拆别人的东西,不大好吧?”与连镜如出一辙的语调。
反正都和聆悦基本交代了身份,织萝也不隐瞒,“我今日在花家,在一棵花树上见到了镇压的阵法,这本就十分古怪。连镜去城南……”
“他那里做什么!”聆悦蓦然拔高了声音。
织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慢悠悠地道:“听说城南的荣宝斋生意做得好,他想去瞧瞧究竟是怎样,我只是碰巧遇上的。”
聆悦这才红着脸“哦”了一声。
分明就是喜欢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连镜真的送了发钗之后,还是不是这样。
“城南女子被害之事,传闻是她们买到了荣宝斋被怨灵附着的古饰才遇害,这是无稽之谈,不过连镜以为其中有什么线索,便去查看。这一去便发现荣宝斋与花家原来就是对门而开的,花家的主人花桥还时常带着不同的女子去买首饰。”织萝正色道。
聆悦却是一脸懵懂,“这和韩氏的香囊有什么关系?”
织萝又仔仔细细地说了自己的猜测,然后总结道:“花桥与韩小怜,总有一人不是好东西。她家遗落的东西,说不定还有些线索。”
蹙了眉咬着唇挣扎半晌,聆悦到底是交出香囊,任由织萝拆。
“你看,这是什么东西?”织萝抽开线绳后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聆悦。
聆悦只一看便认出了是什么东西,失声道:“这是……镇魂珠!”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对连镜的形容,是……没有求生欲~
确实是钢铁直男,凭实力单身,用生命找死!
第11章 夜探
越发断定花家有问题之后,织萝便决定趁夜去查探一番,还是带着聆悦一起去。
潋潋与滟滟两姐妹也吵着要去,却被织萝以除非封住嘴否则绝不同行为由拒绝。在好奇心和说话之间,两姐妹果断选择了能自由开口,挥别二人。
不过在出门时,聆悦顿了一顿,小心地问:“不用……叫上连镜?”
织萝闻言,微微挑眉,笑道:“你想叫他一道?”
聆悦摇头如拨浪鼓,慌忙解释:“不不不!只是本来连镜都知道这个事了,也是他先起头查的,现在我们自己去了却不告诉他……我是说,呃……姑娘大概不知道,连镜作为我们鸳鸯族的太子,从小就被送到九阙天的学宫去学术法,要是真的打起来……”
“你是信不过我的武力值?”织萝微微眯眼,笑得很是危险。
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就算是女妖吧,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聆悦心下想着,却连忙摇头。
织萝没与她计较,只是道:“若是动起手来,能占我便宜的人还没几个。我带上你,只因你是神族,你往那里一站,许多修为不够的便已经不敢站出来了。”
聆悦心里十分悲愤——敢情是被当吉祥物利用了。可是还欠着人家钱呢,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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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是有宵禁的,不过对于非人来说,这点巡街的金吾卫还真是不放在眼里。只要不是脑子让门挤过硬要想不通去闯宫触发高人布置的大阵,几乎可说是整个皇都任意来去的。
白天当着连镜不敢暴露身份,故而一路都是靠着双腿走的,晚上就随意许多了,织萝叫聆悦与自己一道缩小了身形,又捉了一只修为低微的猫妖,逼着它当了坐骑,一路坐着猫过去的。
猫虽身形矫健,动作灵敏,但到底城南远,要跑过去也需要许久,不过织萝一点不在乎时间,且她们出门时间尚早,赶到城南之时,也不过三更。
“辛苦你了。”织萝拍了拍那累得快要倒下的小猫的头,捏了捏它的耳朵,最后干脆拉起它的爪子看了看,才笑嘻嘻地道:“日后若是有看上的……不论男女,来找我,一定帮你撮合。”
那只猫“喵呜”叫了一声,扭头便跑了。一张猫脸上虽看不出情绪,可聆悦觉得它是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聆悦忍了忍才没指责织萝连猫都欺负的行径,只是问道:“我们……直接进去吗?”
“先不忙。”织萝拉着聆悦,轻轻一跃便站在了屋脊上,变回了正常的人身,“白天我就觉得这园子有点古怪,待我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呀!”顺着织萝所指之处看了过去,聆悦便忍不住轻轻惊叫一声。
行走在其间,不能窥见全貌,只知道这园子建得仿佛迷宫一般。而站在高处俯瞰,便会发现,这园子里的草植花木,却是按照花色来分的类,不开花的观叶植物种在一处,位于园子的东面;另外的花草,则分作三块栽种,一块是开蓝紫色花的,位于北面;一块是开红花或结红果的,在园南;开着白花的花木则在西面。
不过有一点例外,就是白日里她见到的那株夜来香。夜来香到了晚间果然开出了繁密的花朵,仿佛落了满树的白雪。但这株夜来香的位置,却是在园子中央。
织萝皱着眉还没看出个门道,聆悦就已经飞快地道:“这是个聚灵阵!”
“当真?”
“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阵法,的确是个变体的聚灵阵。”聆悦满脸笃定。
“原来你在这方面还有些研究。”织萝淡淡一笑,“聚灵阵里套了个伏压阵,还有镇魂珠在手……这却是在干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呀!”
聆悦不置可否,只是问:“还要进去么?”
“进,为何不进。”织萝从屋顶飘然而下,抬头去看聆悦,“来了便是要好生查探消息的。对了聆悦,你既然认得这个阵法,想必也是认得路的吧。花桥的屋子我不知道,韩小怜的屋子就在聚灵阵后头那个院子靠西的水榭旁。”
聆悦有些无语,“方才我都没有仔细看这里面的路。既然是要穿过聚灵阵,姑娘为何不从屋顶上过去呢?”
织萝却义正言辞地道:“我看潋潋记性不错,想着什么样的主子调|教出什么样的丫头……想来你的记性应当也是不差的。”
“真是……好有道理。”聆悦也下了房顶,越过织萝便往前走。
事实证明织萝的推断果然很有道理,因为聆悦的记性真的很好,只看了那么一会的阵法,便知道该怎么走,即便有的地方一时忘了,也还能当场推演出来。
“果然我带你是个明智的选择。”韩小怜的房间近在眼前,竟是真的走了出来。
聆悦面无表情地道:“如果姑娘涨工钱就好了。”
织萝假装没听见的样子,神色淡然地往前走了几步,只是刚刚走到窗前,又立刻神色不变地走了回来,小声对聆悦道:“不好,出门忘了看黄历,今日原不适合夜行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聆悦很是无语,却不信邪地走上前去,也不顾耳畔回荡着的压抑而奇怪的声响,抬手在窗纸上捅了个洞,凑过去就往里看。织萝原本想拉她,却愣是没拉住。
只一眼,聆悦便吓得一下子弹开,脸上青红交错,神色相当精彩。
“你……”怎么不早说啊!
透过那个小孔,便能正正地看见床榻上两条交缠在一起的雪白身影,虽然聆悦不认得那男子是谁,但那女子就是韩小怜。夜深人静闯人家闺房,当然是会撞见人家的好事的。
哆哆嗦嗦地划出个结界,保证二人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别人听见,聆悦才恼羞成怒地嚷道:“不是你说韩氏跟她相公……这怎么算?”
织萝却淡定地道:“早跟你说别看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哪里好去看这些东西的。”说着还凑上去又看了一眼,奇道:“竟然真是花桥……是他手段太高还是韩小怜太傻?白天刚出那样的事……虽然韩小怜不知道……”
“姑娘,只怕是你想多了吧?或许与他们二人都没关系。”
织萝还没说话,便有一阵劲风从身后袭来,二人连忙错身一躲,跃到另一间屋子的屋顶上站稳后,才有空去看那紧追而来的人是谁。
额上有金色莲纹,袈裟上有梵文符号,手持金禅杖,不是玄咫又是谁。
“妖孽!”玄咫当先喝道。
聆悦闻言便有些不服气——她堂堂神族,竟然会被人叫妖孽?原本还以为是个得道高僧,原来是个眼瞎的!
谁知玄咫的下一句,却是冲她来的,“想不到神族也会与妖女同流合污!”
不是眼瞎,却是脾气太大,一句话都不问,就扣了个同流合污的帽子。
“大师怎么这么大火气?难道非人夜游,就一定是在作孽?”织萝笑意不坠,语气却不复平日的轻松。
玄咫肃然道:“前日小僧追逐那蝶妖,为何要包庇她?”
“蝶妖身上没有血腥之气,便是她从未杀生过,大师又为何要捉她?”织萝好不避让地望了过去。
稍稍愣了一愣,但又恢复如常,玄咫道:“在那些女子遇害之处残留着她的气息,即便她不是凶手,也定是知情的,难道捉不得?”
出现在命案现场?织萝大惊,脱口问道:“为何不早说?”
“为何要告诉你?”玄咫皱起一双浓眉,偏偏还火上浇油地道:“小僧怎会将妖物的行迹告诉另一只不知底细的妖?”
“妖女?”织萝忽地轻笑一声,转头问聆悦:“你说,我是妖女么?”
聆悦一下子被问住了。
她倒是也很有好奇心,但既然知道织萝乃是非人,又知道她没什么坏心,干嘛还要去追究她是何物所化?
见聆悦也一脸茫然,织萝反倒笑意更甚,“好,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织萝便倏尔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红光,向玄咫扑去。
玄咫连忙一挥禅杖,去挡,谁料那道纤长的红光并没有被挡下,反倒是在杖身上一绕,折成两段,双双向玄咫面门弹去。
不得已,玄咫伸手去抓,但这一抓之下,却觉得抓住了一条十分奇怪的东西。他连忙摊开手掌一看,只见掌心里竟躺了一段鲜艳的……红线?!
趁他松手,那段红线又弹了起来,却没再表现出要攻击玄咫的意图,只是直直地往回飞去,在空中盘旋缠绕,勾勒出一幅奇特的仕女像。
“看清了么?我乃是怪,并非妖。”红线勾勒的仕女像甫一变回织萝的模样,便冷冷地开口,“被死物骗了,是不是很不甘心啊?大师不是看不上妖魔鬼怪么?竟被我给迷了眼,却哪里有脸瞧不上?”
玄咫没有说话,但聆悦眼神还算好,一眼便见到了他那白玉一般的脸颊上暗暗浮起红晕,也不知是羞是恼。
织萝也没想跟他多说,“既然大师不想跟我们说,那便自己去查。今夜便罢了,明日打听清楚受害的姑娘家住何处,咱们夜里再去。”
“姑娘……小僧不是……”玄咫别扭地出声,想要解释。
他最终也没有解释成。
倒不是织萝不给他这个机会,而是从花府里忽然飞出一物,周身包裹着银白的华光,势若流星一般向远处飞去。
织萝凝神一看,竟是支被对半分开的一支珠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公司年会,没时间写来着,晚了点。
大师就是稍微嫉恶如仇了点,还是个好和尚!反正我最爱他了~
昨天基友跟我聊天——
基友:话说那个红线勾的仕女图。。。是不是眯眯眼啊?
我:你记不记得早上怎么评价我头像了?像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