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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更半夜的举着灯笼到处跑已是很奇怪; 如今又站在这儿……元阙可不相信那是因为见到两个大活人忽然齐齐倒下害怕出意外所以守在此处的话。
“花婆婆; 这么晚了; 还不休息?”也不知苏文修是不记得前事还是自小的教养礼貌使然,此情此景竟还问出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正中元阙下怀。
但不出所料; 花婆婆的回答也不外乎就是“嗯嗯啊啊”; 别说一句完整的话; 就连有意义的字句也说不出。
哦对了; 装傻也是个好法子,谁会跟一个傻子认真计较什么呢?
碍着苏文修在场; 元阙没法抓着花婆婆使出百般手段逼问; 只好道:“婆婆不必担心,我们二人无碍; 这就回屋去了。婆婆也早些休息去吧。”
“唔……”花婆婆连忙摆手,又是比划又是叫,大约是让他们二人先走的意思。
苏文修先拗不过了,只好拱手道:“那……晚辈先回去了; 婆婆一路小心……”
既然都有人开口了; 元阙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也一道告辞回去了。不过一边走一边悄悄分神去看,花婆婆还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二人; 似乎是要确定他二人真的回去了才会离开。
“元兄……”苏文修忽然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
“嗯?”
“元兄还记不记得方才……”
元阙见后头花婆婆还在,也不好就这么站着与苏文修说话,只是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无妨,不过是又做了个梦而已。”
苏文修却惊得非同小可,“可我们……方才不是在散步么?怎么会忽然做梦?”
“苏兄,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素日这个时候可不是正躺在床上睡得正想么?如今却硬要起来走动,能不累么?自然是走着走着就睡着了。”元阙眼也不眨地信口开河。
“真的么?”苏文修不信自己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元阙自己也没弄清到底刚才在他后颈上敲了一记手刀让自己强制入梦的是谁,说起来方才四周也没别人,苏文修的嫌疑看起来还是最大的。于是元阙敷衍道:“要不苏兄试试,看看回去是不是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说起来……还真有些累了。”苏文修深以为然,心下却迷迷糊糊地想——可这样我也不能走着走着就睡着啊!
好在苏文修一点也不蠢,看得出元阙其实并不想聊此事,便也闭嘴不提了。
好容易回屋安顿好,苏文修果然睡得很快,想必是已经消化了刚才看到的关于张耀轩的一切。但元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睡意全无。
在入梦前他是捡到一枚平安符的,醒来之后那符仍在他手里握着,他也就带了回来,此事正好借着月光好生看看。
那平安符背后画着一只身体细长的怪物,虎头、鱼眼、鹿耳、兔唇、牛角、蛇身、鹰羽、驼蹄、马尾,怎么看怎么别扭,元阙别说见过,就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再仔细一摸索,元阙才惊觉那看似做工粗糙的平安符其实暗藏玄机,竟然是从中剖开的,只有一侧还连在一起,翻开一看,却是一句似通非通的话——考神护佑,逢考必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
考神这种从未听过的野路子神还有人信就罢了,看这符的意思,难道就是背后那长相丑陋而古怪的东西?按照《山海经》等诸多古籍的记载,长得越丑越奇怪的,可就越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阵也没想出什么眉目,元阙反倒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五指一松,趴在枕上睡着了。
* * * * *
翌日,元阙才惊觉自己又起晚了,一屋子的人又走了个干净。翻了个身,原本还想再睡一觉,但忽然又想到头日下午徐夫子在织萝面前痛斥自己的模样,便一下子翻身坐起,匆忙洗漱整理完,抱着书箱出门去了。
不过元阙还没顺利走到书斋,就被人叫住了,“元阙,元阙!”
这声音清脆动听——元阙扭头一看,果然是一身白衣的少女阿盈。
昨晚在苏文修的梦里也见到一个白衣少女阿盈,她的相公是与苏文修长得一模一样的张耀轩,然后她被丈夫无情休弃,那时候她看起来也不如现在岁数小……难道苏文修还会做梦而未卜先知?
只是既然是未卜先知,那眉目与梁馥儿几分相似的花婆婆,怎么却老成了如今的模样?
“元阙,你在想什么?啊,莫不是……不认识我了?”阿盈忽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元阙惊觉自己走神,忙笑道:“是在下失态了,还请阿盈姑娘见谅。”
听见元阙叫出自己的名字,阿盈心满意足地一笑,自顾自地道:“你是要去温书吗?带我一块去可好?”
元阙慌忙摆手,“这恐怕不行!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姑娘在书院乱跑,然后告诉徐夫子甚至告诉山长,那可就惨了。毕竟书院的规矩,是不许女子随意出入。”
“那好吧。”阿盈微微嘟起红唇,不过片刻,却又眉开眼笑,“哎,我不能进去,但你可以出去啊。”
“什么?”
“要不你今日和我去外头转转吧,读书也不缺这一天的功夫的。”
其实元阙对这话是深以为然的,但这话从一个不太熟识的女子口中这样说出来,元阙哈市不太想答应的,何况早上才想着要好好读书,怎么能一个时辰都没过完就变卦了呢?
他礼貌地一摆手,“姑娘说笑了,圣人之言,百读不厌,不可一日不读。恕在下……不能从命。”
“可是你看那满屋的人,多少是能静下心来读书的呢?不如换个地方,心情好了,自然读书也就更度的进去了。”阿盈拉了他的袖子,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
她……难道不该是缠着苏文修去的么?对了,一开始她也是找苏文修来的,怎么转脸就成了找自己了?
阿盈看与元阙发愣,还在一个劲地道:“你别看我们村子穷,也没什么名气,但我们这里可是个几百年的老村子了。村里人代代相传的酿酒之法很是精妙,酿出来的酒可是香洌甘甜回味无穷的……”
“你说什么?几百年?”元阙忽地打断。
阿盈连忙点头,“是啊,据说我们这个村子前朝就有了,一直依湖而建。”
数百年历史,且一直在这湖边……这样的古老村落里往往会口耳相传一些传说。而传说一向都不是空穴来风,哪怕最后被描述得再离奇,起初都是一件真人真事,只是叙述的人在讲的时候会牵强附会一些自己的想象与见解,至于后来人能不能辨出这故事的真面目,那就全看听故事之人究竟有没有这智慧去抽丝剥茧了。
于是元阙含蓄地一拱手,“既然姑娘诚心想邀,在下岂能如此不知好歹?还请姑娘引路。”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们村里的米酒的。”
嗯?姑娘你对在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 * * *
甜水村果然就在湖边离桐山书院不远的地方,只是隐在一座小山后头,故而最初织萝与元阙一道来的时候也不曾察觉这里还别有洞天。
这村子碍着地势,也并不大,远远一眼望过去便能看出果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难得的便是这小村子却如五柳先生《桃花源记》所载一般,“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且这村子真的如阿盈所说,空气间都飘荡着一股醇厚的酒香。
“阿盈,这后生是谁啊?好生英俊!”村口有淳朴的村民与阿盈打招呼,一见元阙便愣住了,因为他们的确是少见见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
“是我刚认识的朋友。”阿盈笑着回答,又问道:“二叔,村长在屋里吗?”
“在呢,不过现在没工夫见你。”
“为什么呢?”
“咳,村长在见外来的客呢。”
阿盈有些奇怪地皱了眉,“咱们村子如此隐蔽,外人几乎找不到,如果不是咱们自己领进来的,外人怎么找得着呢?”
“这我哪知道?反正今天就是有人来了就是了。我还纳闷呢,咱们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一气就来了这么写长得好看的后生呢!”
“很多人吗?”
“也不是,是年轻的一男一女。那女娃子长得可是又水灵又漂亮,那男娃也很俊……不过比这个还是要差些。”
元阙几乎是立刻在心里就定下一个猜测,听了二叔最后一句话,心里还有些暗爽——哈哈,果然还是小爷我长得俊些!大叔好眼光!
只是到了村长家,被传话人以“既然都是客不如一起坐坐”为由请进去时,元阙有些傻了——猜错了?为什么来的人是连镜和聆悦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拖到了晚上,因为这两天事情有点多还把自己搞成了重感冒,精力有点跟不上,还请大家谅解一下~
第48章 旧闻
“咦; 元兄弟; 你没好好待着温书听课; 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连镜一如既往地开口如捅刀。
元阙摸了摸鼻子,盘算着找个好听的借口; 免得传回织萝那里又被记上一笔。没等他想好; 一旁的阿盈却笑着开口; “是我邀请元阙来做客的。呀,你们认识呢?元阙; 他们是谁啊?做什么的?”
像阿盈这么好看的女子; 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目光。连镜与聆悦其实在她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虽然和元阙走在一起; 但还不知道这二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如今她这么熟稔地一开口; 连镜与聆悦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古怪。
元阙一看; 哪还不知道他俩在想什么,额间当即沁出一层薄汗; 决定先发制人,“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村长见笑了,其实这就是我们家……主人的表弟。开始还想麻烦您送我们出去找那什么书院,不过如今机缘巧合之下; 竟是不用了。晚生在这儿谢过村长收留解惑之恩。”连镜这一番话说得有礼又得体; 与平素那个一张嘴就能气得人吐血的傻孩子判若两人。不过想想也是,作为鸳鸯族的太子,又在九阙天待了这么多年; 若真是又傻又粗鲁,只怕早就被撵下去了。
“原来是表哥叫你们来的。”元阙自然是听懂了这番话,连忙顺杆子爬,“你们两个傻瓜,好好的大路还能走迷了。也是你们运气好,这么个桃源似的地方竟被你们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那边的村长自然也明白过来他们在说什么,闻言摆手笑道:“这位小兄弟夸得老头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甜水村许多年也不曾见过外人进来了,既然几位能找进来,也是缘分,不能就这么走了,少不得要留下来,让我们村里人尽一尽地主之谊。”
“这怎么好意思……”聆悦半真半假地推脱着。
“岂有让客人空着肚子回去的理?你这女娃再推辞老头子我可是要生气了!”村长一敲拐棍,不容置疑地吩咐道:“阿盈,你去告诉村里,说是今天有贵客,叫家家户户都准备些好吃的,不许藏着掖着。”
阿盈微微一皱眉,“村长,这可是我请回来的客人……”
“难道不许大家一起招待?”村长一瞪眼。
阿盈不敢与村长顶嘴,只好飞快地与元阙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去就来。”然后转身去了。
村长见阿盈真的去了,才请他们三人坐了,言说自己去拿酒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