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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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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跳,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您是……元兄的表姐?”
  “是。吓着二位公子了,实在不好意思。”骤然被人叫住,织萝也冷静了些,向着几人微微一笑。
  苏文修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玄咫道:“学生冒犯大师……”
  玄咫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竖起单掌颔首一礼,示意无妨。
  如此织萝不好再直挺挺地杀到山长居室去,何况这遇到的又是险些让她错认的苏文修,自然要好生询问一番。于是织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二位公子是去用饭么?怎的不见元阙?”
  苏文修迟疑了片刻,但郭昊却是个直肠子,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谁知道呢?今早上小测完了他就没见了。阿修出门前还多嘴问了句他要去哪儿,但元阙什么都没说。”
  “或许元兄现在在屋里呢?元兄一向也是喜欢在屋里温书的。”许是觉得郭昊所说的话没的惹人担心,苏文修连忙打了个圆场。
  但织萝却没理会,只是问:“也就是说你们其他人都比他先出门是么?”
  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苏文修与郭昊都点了头。织萝与玄咫对视一眼,对彼此的神色都很明了——也就是说,没人说得上了元阙究竟去了何处。
  不过这也不难猜,毕竟他们几人都知道,是湖里有古怪,想来他也不会去别处。
  于是织萝顺带转移了话题,“二位公子,你们可曾见过山长?”
  这倒是把两人问住了。其实不光是他们二人,连带周围许多路过而因美色耽搁了脚步的许多书生也犯起了嘀咕——要不是被这么问了一声,我们也忘了入院这么久却从没见到过山长的庐山真面目甚至没听他说过一句话的事实了。
  “姑娘找山长,可是有什么要事?”苏文修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也怨不得他多想,毕竟织萝带着这么几个人气势汹汹地上门,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事。何况他虽然常在书院,但也隐隐听说了玄咫的名声。一个擅长伏妖的和尚出现在自己就读的书院,仔细想想也让人不寒而栗呢!
  织萝却没想这么多,因为……她本来就是来捉妖的。但苏文修语气不无惶恐与担忧,织萝少不得还是要解释两句:“是这样,苏公子与元阙同住一屋也有些时日了,大概也能看出……他委实读书不大好。可他的……先父临终唯一的遗愿就是要让他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也总不能让先人失望不是?为了此事小女子真是愁得焦头烂额。但贵书院名声在外,能有那么多学子高中,那山长也定然是有些法子的……”
  只是这样一解释,苏文修便不由得想到那晚他被噩梦所困、元阙陪他夜游时所说的一番话。那样的深情款款,全然不似作伪。他说是一个极重要的女子希望他高中……等等,女子!和他亲近的还一门心思希望他好好读书的女子,可不就是织萝么?那抬出元阙的先人,多半也只是个借口吧?
  苏文修想了想,几乎是生平第一次答非所问:“姑娘可有问过元兄平生所志为何?”
  织萝被问得一愣,心想这和我要问的有什么关系呢?但面上却仍旧在笑,“苏公子此言小女子不甚赞同。难道一个人胸无大志,便要由着他一辈子这样下去么?”
  苏文修噎了一噎,不知说什么好。
  这么多人围着,聊这些事不大好。玄咫便插了句话,“既然山长不爱见客,那么书院一众事宜是不是都由徐夫子全权处理?”
  不等着苏文修和郭昊回答,围观的一众学子便能替他们说了,“没错,书院大小适宜皆由徐夫子定夺,山长从无只言片语的。”
  织萝向玄咫轻轻点头,自然地接过话头,“那么徐夫子可是山长的亲眷?”
  这一次周围的人齐齐失声,只能茫然地摇头。
  苏文修回过神来,才沉声道:“学生在书院的时间不算长,实在不知山长的师承来历如何,对徐夫子所知也不多,且做学生的断没有随意打听师长家世的道理。故而他们二人之间是否有亲缘关系,学生实在不知道。”
  “徐夫子是一直都在这里教书么?”织萝又问。
  有在书院时间长些的人答话了:“应当是的,听说徐夫子之所以甚得山长倚重,便是因为自从山长建立起桐山书院后徐夫子便一直跟在山长身边,数十年来忠心耿耿,一直为了山长鞍前马后。”
  但凡讲不清来历及经历的人,多半都是有古怪的。山长与徐夫子其实几乎在几人面前暴露干净了,之所以织萝还会问问书院的人,也不过是想求个佐证罢了。如今看来,事实差不多就是如此的。
  于是织萝向众人一拱手,“多谢各位了。元阙生性有些贪玩,这会指不定在哪玩得天昏地暗乐不思蜀了,我们先四处找找了那小女子先告辞了。”
  *  *  *  *  *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软绵绵地抬不起手脚,眼皮也仿佛被绑了铁块,沉甸甸地掀不起来。
  元阙迷迷糊糊地瘫在原地半晌,才勉强聚拢了意识,强迫自己睁开眼,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颜色昏暗而单调,及目的景物还是晃动而扭曲的。反应了半晌,元阙才迟钝地想到,他大概是被拖到了水里。
  这样一想,元阙用舌头在口中扫了一圈,果然碰到个坚硬的珠子一样的东西,想来是避水珠。
  但他这小动作刚做完,就听有人焦急地道:“别吐!”
  虽然声音在水下变得有些古怪,但元阙依旧听出来这嗓音原本应当是清脆而悦耳的,莫名有些熟悉。
  元阙正想扭头去找声音的主人,然刚刚别开眼,就惊了一惊——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躺了个人,如破麻袋一般地随意堆在地上,让元阙看不清那人的头脸。不过看不清不要紧,凭着这一身花哨的打扮,元阙也能认出那个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是花婆婆。
  “你们……就这么丧心病狂么?她一个又痴又傻的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拖到湖里来几乎就等同于直接沉尸了。”元阙有些愤怒。毕竟早些时候,他还被指责对花婆婆不利了。
  “不会有事的。”那声音下意识地接了话,“一时顺手就给带过来了,无碍。”
  元阙顺着这声音的来处去看,隐隐看到有一团白光,眯着眼睛凝神打量,才发现那里也躺着个人,如花婆婆一般的一动不动,不过刚好面朝元阙,能看清那人是阿盈。
  但让元阙最震惊的还不是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而是阿盈身边,有一庞然大物,驼头、鹿角、兔眼、牛耳、蛇身、蜃腹、鱼鳞、鹰爪、虎掌,活生生就是一条龙。这龙身上的鳞片乍看上去是毫无生气的惨白颜色,但仔细一看却隐隐泛青,只是已经淡得几乎要褪尽颜色。
  元阙双目瞬间瞪大,“你……原来这湖里果然是一条龙!请问,你是东海龙王的几公主?”
  那龙微微往前探了头,缓缓地道:“我叫敖盈,东海十六女。你又是如何认出的?”
  “敖盈,阿盈……难怪呢。”元阙轻声念叨一句,到底还是没忘了回答,“虽然你的鳞片几乎都要变成白色,险些让我认成西海龙女,但西海白龙的华光却不是这样的,这才让我注意到原来你的鳞片还有些未褪尽的青色。东海青龙,西海白龙,南海赤龙,北海玄龙,江河皆是黄龙,这倒是不难。”
  江河湖海的龙族是什么颜色的鳞片倒是不难得知,稍微道行深些所阅的书籍多些便能知晓。只是元阙方才说……西海白龙的华光不是这样……敖盈有些震惊,“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凡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这次元阙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轻笑一声,“画一幅将龙族特征打乱后再重新排列的图便能混淆视听长达百年,一身鳞片的颜色又差点嫁祸西海……真是好生巧妙的心思。”
  敖盈将头一摆,“我并非故意嫁祸西海。只是龙鳞的颜色深浅、华光的亮度都与自身修为相关,我被困了百年,修为几乎要散尽了,身上的鳞片也就自然要褪色了。”
  “哦?那你吸食的那些元气呢?”元阙直视着她,不误嘲讽地一笑,旋即目光又落到她龙爪套着的金环上,“哦,都是用来冲破封印了吧?只是在下很好奇,你都有了两具肉身,可以随意操控,为何要费尽心思去挣脱神族的封印呢?这封印一破就会立刻惊动神族,到时候就可不是加固一道这么简单了,何必呢?”
  敖盈一下子缩了回去,盘坐在一旁,并不说话。
  元阙也不是真心要与她讨教,只是自顾自地道:“我说花婆婆为什么整天连一个字都不说,听说从前她也不是哑巴啊,原来是因为怕一张嘴声音就把你出卖了。花婆婆……梁夫人的身份不方便么?为什么还要选阿盈?梁夫人或许从前得罪过你,被你选中了报复也只能说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但阿盈这么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又做错了什么?”
  “我并非夺舍!”敖盈打断了元阙的话,“甜水村有一家大娘的女儿,一出生便早夭了,家里人都伤心得很,我那日正好元神出窍去,只是不想让他们伤心,便借用了那女婴的肉身。只是女婴早逝,自己的形貌都还来不及长出来,我用的便是我从前自己的模样。”
  “既然女婴已死,身体便是再也长不大了,但如今这模样……是你用法力养着的吧?难怪被抽干得那么快。”元阙摸着下巴道,“不过话虽如此,你用着梁夫人的身份在书院里晃着便是了,让阿盈去干什么?”
  敖盈又不说话了,甚至将龙头都别开去。
  元阙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引苏文修入梦呢?引他就罢了,扯上我做什么?苏文修和那张耀轩有什么关系么?又与那个神神秘秘的山长又什么关系?”
  “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位……龙公主,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元阙撑不住笑了起来,真是英俊得动人心魄,“最初,不是你先透露给我的么?说话留一半露一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敖盈一下子游了起来,绕着元阙游了一周,才停在水中静静地望着他,“你真的想知道?你可知这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不后果的,难道还有比葬身龙腹更惨烈的么?
  元阙云淡风轻地一笑,“你把我带到湖底,却没吸干我,不就是要留着我跟你聊天的么?这是水底,想必耳朵都已经洗好了,就请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元阙阙乃这么调戏小龙女是会被萝总抽死的啊!

第56章 神降

  织萝与玄咫带着连镜与聆悦一道赶去湖边之时; 那里已经不太平静了。
  湖边密密站着数十人; 且并非三三两两随意排列; 而是隐隐排列出一个阵法。一见四人靠近,这数十人便齐齐望过来; 神色丝毫说不上友善。
  书院本是山长的地方; 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该是知道的; 何况他手下还有个伥鬼徐夫子替他做眼线。
  但一看这阵仗,织萝就忽然想到——既然他能猎到一只伥鬼; 自然就会有二只、三只。看着湖边这许多面无表情、了无生气的人; 织萝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轻敌。只是那也是一瞬间的事; 织萝自问生平不会写个“怕”字; 便是天雷加身也只作等闲,何况几只不成气候的伥鬼。
  若是还有个学生在这儿; 也不需要资历太老的; 就能一眼认出,在场所站的; 大半都是现在在在书院任教的夫子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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