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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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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还是太子的今上废黜为长信王,并勒令年仅四五岁的今上南疆之蕃。不过大概是老天都瞧不上先帝篡位,故而先帝在位多年,膝下别说是皇子,就连公主都不曾得一个。后来先帝病笃,药石罔灵,由太皇太后做主,迎长信王回宫,重新册立为太子,继位便是今上。”
  织萝点头,“不错,真是如此。”
  连镜已然有些微醺,说话都开始大着舌头了,“这、这和临阳公主有什么关系?”
  织萝不理他,对兴致勃勃的另外三只鸳鸯道:“太皇太后虽说默许了惠王登基,对他废太子为长信王并远远发配南疆之事也无力阻止,可到底是她的亲孙儿,太皇太后怎能不心疼呢?但当时惠王继位之后,因怕太皇太后坏了他的事,几乎是将她老人家软禁起来,什么都做不了。无奈之下,太皇太后只好让自己的一名心腹宫女胡氏跟着今上去了南疆,并一再嘱咐她要好生照顾好今上。胡氏自然是答应了。当年胡氏自己也不过十六七岁,懵懵懂懂,自保无能,却是拼了命地保护今上。而才登基的惠王并不会未卜先知,没料到自己今后会一直无所出,只是把今上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让他死在途中。莫说是派人一路保护,便是不曾自己遣出杀手去截杀便已是天大的恩赐了。故而一路上胡氏与今上相依为命,今上待胡氏自然会有些不同。”
  “什、什么意思?”最近跟着织萝实在是见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聆悦不由得想得有点多,一下子便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织萝一手托着下巴,向她莞尔一笑,“若是你从小到大身边一直都只有一个男子,且这个男子对你十分温柔、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将你的性命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你难道不会动心么?”
  连镜忽然不高兴地一拍桌子,“胡说!难道她被人关起来了?见不到别的人了?”
  “自己酒量差还贪杯,真是丢死人了!”聆悦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向织萝低声道:“姑娘不必理他,喝醉了。”
  喝醉的人绝不会承认,尤其是在聆悦面前,连镜凑过来大声地道:“我才没醉!”
  元阙干脆走过来,将抓着酒杯不愿放手的连镜架了起来拉到一旁的躺椅上放好,才向织萝淡淡一笑,温声道:“姑娘继续讲。”
  “我讲完了,现在是聆悦不能理解。”织萝拿起一只酒杯在手中晃着玩,显然也有点不甚清醒了。
  聆悦忙着看连镜的状况,还是滟滟抢过了话头,“这不可能啊,那个胡氏十六七岁,皇帝四五岁,胡氏比皇帝大了十二三岁,放在急一点的人家里头,胡氏都可以做皇帝的娘了!”
  “可胡氏又不是他亲娘。”织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们知道从前的顺圣皇后文氏么?她的侄子可是和她的母亲有些瓜葛呢。”
  潋潋惊得眉毛都要飞出头皮去,“谁的侄子?谁的母亲?”
  “文皇后的侄子,和文皇后的母亲。”织萝笑得天真无邪,“据说当时小伙子才加冠不久,老太太……大概八十。”
  “那可是亲祖孙!”滟滟掰着指头算了半晌,惊呼道。
  织萝摊手表示同意,身子却软了一下,险些摔下去。
  元阙连忙上前去一把扶住,见织萝没有挣扎,便索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不是在说胡氏与今上的事么,怎么扯到了顺圣皇后身上?”
  “哦,他们俩。”元阙说话的时候胸膛亦是跟着一起震荡的,织萝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酥痒,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若无其事地道:“今上被重新立为太子之后,便向太皇太后请求,立胡氏为太子妃。太皇太后怎么可能同意呢?别说胡氏从前只是一个梳头的宫女,便是从岁数上来说……太皇太后也不能接受啊。今上回宫之时,胡氏都年近四十了,又因着从前跟着颠沛流离而坏了身子,太医都说很难有孕,怎么能立为太子妃?”
  连镜被挪到了一边,却还竖着一只耳朵在听,还不忘插话道:“所以胡氏被处死了?”
  “闭嘴!”聆悦不耐烦地斥道。
  “难道我说错了?从前在我们宫里,不都这么处置的么?”连镜委屈地呢喃道。
  “……”要是你醒着听到这话,大概是肠子都要悔青的我跟你讲!
  织萝一摆手,继续道:“胡氏没有计较名分的事,只求能一直跟在今上身边伺候便足矣,太皇太后自然求之不得。后来今上登基,胡氏忽然有孕,产下一女,便是临阳公主,你们说……今上如何不宠她。”
  “今上既然如此宠爱公主,也如此喜爱胡氏,为何此前却从不曾听说过此人?”元阙问道。
  织萝有些不耐烦,“这我哪知道?只是听说胡氏似乎是一夜之间便消失了,凡是跟她有关的记档也全都收起来一把火烧了,谁都不许提这名字。之前今上迫于太皇太后与群臣的压力,是立过皇后的,可惜没两年就病逝了,公主也就记在了皇后名下。”
  聆悦将信将疑,“既然这些事全都被抹掉了,姑娘怎么知道?别是编出来开玩笑的吧?”
  “我当然知道!这可是我听胡氏亲口讲的!”听到有人反驳,织萝有些生气,也学着连镜方才那样一拍桌子,“虽然今上不能立胡氏为妃为后,但他们俩是私下许过终生的,还像模像样地走了个拜堂的过场。胡氏拿着她和今上各一缕发丝,因为嫌自己打结不好看,还是找我打的同心结!”
  元阙见她醉得都有些性情大变了,连忙道:“好好好,姑娘说得不是假话。”
  好在织萝比连镜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便挥手道:“故事讲完了,天色也不早了,赶紧散了吧。聆悦……你和潋潋滟滟一起把连镜弄回去,晚上别回来了,好好照顾吧。”
  聆悦疑心自己听错了,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瞪得更大了。
  滟滟也道:“我们小姐去照顾连镜?美得他的!”
  “难道……不应该么?你、你以后……这机会可多了!”连镜话都说不明白了,却在关键的时候接上了一句。
  织萝顺势往元阙身上一靠,“元阙,走了,进去就把后院锁上……不许她们进来。不送也行,今晚上就一起在大堂里将就将就吧!”
  这……这不是耍流氓吗?三只鸳鸯惊得目瞪口呆。
  聆悦见势不好就要往后院里跑。
  但元阙动作却比她更快,将织萝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脖子上环住,又在她的后背、膝盖处一抄,将她打横抱起,却仿佛空着手一般轻松地抢着先去了后头,又抬脚一踹,将那两道门踢拢,就这抱人的姿势,从衣襟里摸出两道封门符,反手甩在门上。
  “太……太不要脸了!”潋潋与滟滟怒道。
  滟滟一挽袖子,就要施法强力破门。
  “算了算了……门坏了不赔钱啊?”聆悦无奈地一扶额,又看了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连镜,没好气地道:“元阙也是够惨了,就当给他个机会。你俩过来,赶紧把他抬回去。”
  神族自有法力傍身,没什么因为男子喝醉了太重而抬不动的说法。潋潋一边抬一边摇头叹息,“小姐你也忒善良了,难道你不惨?”
  “……闭嘴!”聆悦瞪了她一眼,“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再提醒我了。快走快走!”
  潋潋滟滟连忙咬紧嘴唇,抬着连镜就往对面去了。
  聆悦跟在后面关门,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怒火滔天——德行!喝两杯就醉了!如果再有下次,看姑娘我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光明虾炙、小天酥、白龙臛、丁子香淋脍、逡巡酱、玉露团和樱桃穑敹际遣嗣鲎蕴拼ぞ拊吹纳瘴惭绮说ィ饷飨褐耸强净钕海√焖质羌θ庥肼谷馔矗琢G是鳜鱼粒∽酉懔茈谑嵌∠阌土芄碾缰朴汶诨蛉怆冢已步词怯沲W和羊鮓拌成的酱,玉露团是玉露(多肉植物)样的雕酥,有资料说穑敽拖衷诘募灞雍芟瘢峭耆薹ㄏ胂笥L茵{饠是什么玩意,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关于绿酒,古人酿酒技术有待提高,蒸馏除菌做得不好,酒纯度不够,大多呈绿色。
关于皇帝和胡氏的故事,原型取自明宪宗朱见深和万贵妃的故事,有改动。
顺生文皇后的原型……是顺圣则天皇后,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则天,里头提的她母上荣国夫人杨氏和她侄子贺兰敏之的事野史有提过,真伪待考证。

第72章 柔情

  “元阙; 你去崇善坊安和巷; 找一户姓李的人家……就是这家只住了位姓李的姑娘; 莫要找错了。”
  “嘿嘿……”
  “元阙?元阙!你在听我说话么?”织萝见元阙一直在低头傻笑,浑然是神游天外的模样; 忍不住拍了一把柜台。
  “啊!有啊……那个姓李的姑娘。”元阙回过神来; 脸上却忽地浮现出一团可疑的红晕; 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往织萝那里落。
  织萝忍不住来气; “鬼鬼祟祟; 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天地可鉴; 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元阙表忠心一般抬起头; 目光在织萝面上转了一圈,也不知是看到了哪儿; 又飞快地移开; 这回却连耳根都有些红了。
  “你……今天叫玄咫附身了?怎么动不动就耳根子红?”织萝有些奇怪,“是不是病了?要是不舒服我就去吧聆悦叫回来让她去。”
  昨天把人家这么摆了一道今天还想叫人家跑腿?姑娘你莫不是在说梦话?
  元阙连连摆手; “别别别,姑娘这会把聆悦支走,连镜当然是万分不愿的。还是我去吧。找那李姑娘做什么?”
  “问她五日之后有没有空来帮我梳个头。说话的时候对人家客气一点记住没?”
  元阙怀疑自己听错了,“姑娘自己梳头不是挺好的么; 干嘛要花这冤枉钱?还一约约到了五天之后; 这么急做什么?”
  织萝只扬起了一边唇角,露出一个“你懂什么我懒得跟你计较”的笑,只解释了最后一个问题; “李娘子手艺很好,深得各家夫人小姐的喜欢,要想请她来梳头,有钱不够,还需得人家愿意才是,说不定五天之后人家还排不出空闲来呢。”
  “姑娘,这么郑重其事,是有什么大事么?”元阙到底还是不傻。
  “临阳公主不是要要了些东西么?我需得送到定北侯府上请顾昭过目吧?若是她看着还行,说不好还会跟她去宫里一趟。难道不该打扮好些?”
  “这……姑娘已是这般国色天香,若是再好生打扮一番,遇上了皇帝,岂不是……”
  “闭嘴!”织萝瞪了他一眼,“放心,皇帝又不喜欢我这样子的。”
  元阙不依不饶,“姑娘怎么知道?”
  “你还去不去了?一大清早的,话恁地多!”织萝奇怪地扫了他一眼,目光无意间落到他唇上。
  元阙一下子仿佛被烫了一般,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一会记得给我买些去火祛瘀的药回来。”织萝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自己花瓣一样的唇,喃喃自语,“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有些肿了。”
  元阙一下子又憋得满脸绯红,头也不敢回,唯恐织萝发现他的异常,一溜烟地便跑了。
  织萝还有些奇怪,抱臂不解地道:“今天这是发的什么疯呢?”
  “昨天姑娘是发什么疯呢?硬把我们推到连镜那头去了!那家伙酒品太差,喝多了还不消停,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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