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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开始谷中还算平静,第一重雷劫降临,夜有盐似乎还能应付,可以明显地看到雷劫并不能落到谷底,乃是夜有盐将它化解了。
这雷劫既要命却又是极大的恩赐,一旦熬过去了,雷霆之力就能历练己身,元神也能更上一个台阶。所以白得得当时虽然心跳如雷,但并不过于紧张,只是想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夜有盐而已。
现在却不一样了,淡黄色的雷霆一降落,整个山谷就开始地动山摇,雷霆就像从天上降落的山谷大小的砝码一般,直直地压了下去,且没有消散的迹象。
白得得看了眼容舍,咬了咬牙,就想往山谷里跳,明知是死路一条,但要让她这么看着自己奶奶死去却是不能。
容舍一把抓住白得得的手腕,“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一进去,夜长老只会分神,陨落得更快,你要对你奶奶有信心。”
“可这是两重雷劫!”白得得试图甩开容舍的手,她心里本就有心结,她那便宜师傅梵无音就是陨落在第一重天劫上的。
可惜容舍抓得太紧,白得得根本甩不掉,不仅甩不掉,连骨头都被他捏疼了。
容舍没松手,“那也是她自己的劫。如果夜长老想在修行之道上走得更远,就必须靠自己。”
白得得不服气地道:“凭什么就一切都要靠自己?我们人之于天地宇宙,渺小无依,所拥有的最强大的力量就是互相爱护、扶持。你给我松手。”白得得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挣扎了,“那不是你奶奶,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给我松开,容舍!”
见容舍就是不松手,白得得手上无力,牙齿却还锋利,张嘴就去咬容舍的手腕。
白得得感觉容舍明显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可他就是不松手。她以为是自己咬疼了他,毕竟已经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她在松嘴前又不自主地伸出舌尖快速地舔了舔容舍的伤口。
容舍触电似地甩开了白得得的手腕。
白得得一得了自由转身就想进山谷去。
容舍又只能把白得得给抓回来,“你进去做什么?就算你说得没错,但你现在进去无疑是送死,你能帮上夜长老什么?”
又是这句话。白得得眼泪扑簌簌就掉了出来,倒也不全是为了容舍,而是南草也鄙视她的修为,因为她修为太低了,南草一开始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她唐不野的下落。
白得得嘴硬地道:“你少管我,你只知道说我,你自己的修为不也一塌糊涂吗?”这还是白得得第一次当面嫌弃容舍的修为,她以前不说是怕伤害容舍的自尊心,眼前是气得不行了才脱口而出的。
结果容舍可没觉得伤害自尊心,“我跟你能一样吗?”
第139章
白得得泪眼朦胧、不可思议地瞪着容舍; “有什么不一样啊?”
容舍道:“我不会动不动就没脑子地想去陪人死。你就算现在冲进去想和也长老同归于尽,你也得先问问; 她愿不愿意。”
虽说“同归于尽”这个词也能这么用,但怎么听怎么别扭,容舍训斥自己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棒,白得得手上更使力地想甩开容舍了。
“你的命就这样不值钱; 动不动就想陪人死。你有这份勇气,怎么不见你在修行上这么用功啊?”容舍问。
白得得的眼泪这下不是扑簌簌地掉了,而是倾盆大雨了; “修行,修行,又是修行。你心里就只有这个; 你以为我不想提升修为啊,可是修容花怎么喂都喂不饱,炼体就更不提了,你明知道我的体质根本就没办法炼体; 你还偏偏要逼我; 现在好啦,把我赶出得一宗; 你就舒坦了对吧?!”
容舍什么时候松的手; 白得得都没注意,只是她的手重获自由后; 就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膝盖继续哭; 似乎要把所有的无助都宣泄出来。她不是想去死; 只是实在没办法了,因为看着亲人受苦自己却无能无力的痛苦太灼心了。
就好像她明知道自己舅舅生不如死,自己无能为力,却还得在南草面前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白得得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呢,至少她死掉了就不用内疚痛苦了,说到底死亡就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白得得哭得昏天黑地的,容舍也没上前劝一句。
郭小虫远远地看着他们,低头拧了拧自己的腰带。前面那两个人之间,自己好像完全插不进去。
郭小虫抬起眼皮幽幽地看了眼容舍,但他连眼尾的余光里都没有她。可是这也不能怪容舍,任谁见了白得得,眼里还能看见其他人呢。白得得自然是极美的,可美人的美千千万万,并没有一种美就能抓住所有人的。
但白得得不一样,她倒不是抓住了所有人,可只要有她在,就跟有吸星大法似的,不管是喜欢她的还是不喜欢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看着她。
比如白得得哭了那么久,久得郭小虫都有些不耐了,她抬头去看容舍,容舍却依旧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自己。
“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容舍对哭到末声的白得得道。
白得得眼睛肿得桃子似的抬头看向容舍,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夜长老熬不下去了。”容舍道。
白得得“腾”地就站起了身,她先才心里是知道容舍的话都是对的,才忍住了没往山谷里冲的,没想到现在容舍却主动提了出来。
“夜长老的修为基础坚实,雷劫对她炼体有极大的好处,只是吞天大法让她的元神出了破绽,所以没办法坚持到最后,你进去后可以燃烧一瓣阴阳修容花的花瓣替她净化。”容舍道。
末了容舍又道:“阴阳修容花的确是星空下最神奇的奇花,你如果想也长老以后每一次渡劫都能顺利度过,最后能多长几瓣花瓣。”
阴阳修容花的每一瓣花瓣其实都是白得得一部分修为,她如今筑台境,才不过拥有四个半花瓣。
不过只要能让夜有盐活下来,别说一点修为了,就是要白得得的命,她也是不眨眼睛的。
“谢谢你。”白得得有些汗颜地对容舍道。
容舍拿出一把油纸伞来递给白得得,“这柄伞大约能支撑三十息,你赶到夜长老身边后,也可以尝试引雷淬体,星体可不是天灵体那种廉价货。”
听容舍这么一说,白得得没来由地一乐,因为郭小虫就正是天灵体,没想到容舍却说天灵体是廉价货。难不成是她自己误会了什么?
白得得从容舍手里接过油纸伞,抬眼看着他,“我要是死了……”
“你没那么容易死的。”容舍道。
这人还真瞧得起她,虽然有这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结实的伞,但那可是二阶天雷诶。白得得的话被容舍给堵住了,眼下也再没有说话的功夫,转身吸了口,一鼓作气地冲进了山谷。
夜有盐看见白得得的时候,脸色巨变,不得不分神呵斥道:“你这孩子进来做什么?”
白得得见夜有盐已经开始七窍流血,元神有溃散的迹象,也没有功夫解释,手上的油纸伞已经破裂,天雷降到白得得头顶,幸亏被夜有盐挡住了。
“得得,快出去,我挡不住天雷了,一旦我元神溃散就会六亲不认,到时候就顾不到你了。”夜有盐喊道。
白得得扫了一眼脚下的伞,“奶奶,我出不去了。而且我进来是为了帮你。”
夜有盐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突破渡劫境时的情形,那时候她几乎已经死了,却被白得得救了回去,一如眼前的情形。不过那时候没有天劫,如果救不回自己白得得也不会死,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如果她陨落了,白得得也顶不住这天劫。
夜有盐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咬着牙重新集中注意力,因为现在每说多一句,两个人就危险一分。
要从丹田里强行将阴阳修容花的花瓣断裂一瓣而焚烧,是需要白得得用元神去抵抗求生本能才能做到的事情。
丹田剧烈的翻腾,阴阳修容花就像有自主意识一般,拼命抵抗白得得的意识。
拔阴阳修容花的花瓣就好像从她自己的肚子里拔出肠子一般,而且还不止。直到此刻白得得才发现,阴阳修容花并不仅仅扎根在她的丹田里。
阴阳修容花的花瓣早就渗入到了她的每一滴骨血,每一寸筋肉里,白得得需要把它一点点从骨血里切割开来,才能彻底断绝这瓣阴阳修容花和她本身的联系。
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在那瓣花瓣被白得得强行拔出时,她感觉浑身的气血都空了似的。连魂气似乎都弱了不少,白得得忍着疼痛睁开眼睛,只见夜有盐的情况已经变得极其糟糕。
异神趁着夜有盐全力抵抗天劫时开始反噬,夜有盐神智已经开始不清,甚至控制不住她自己的肢体了。
白得得赶紧以元神之火燃烧阴阳修容花的花瓣,她的身周顿时被一团金红色的火光包围,淡淡的香气从白得得身体里弥漫而出,夜有盐抽搐的身体渐渐平缓了下去。
然而到了末端的雷劫,雷电降落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一记雷电下来,夜有盐的手臂顿时被烧焦,而她却没了任何反应,只是无意识地抵抗着天雷。
白得得不明白在夜有盐的神海里发生了什么,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心魔。白得得咬了咬牙,知道夜有盐需要的是时间,如果她能从心魔里走出来,就能成功渡劫。
眼看着夜有盐的防御罩因为她元神失控而能量减弱,而眼下能为夜有盐争取时间的就只有自己了。
容舍不是说让她别小看星体么,那她就只能试试自己的“天赋”了。
白得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对容舍会那么盲目地相信,容舍让她进来,她相信他绝对不是让她进来送死的,所以她一定能抗住这最末尾的一点儿雷劫的。
不过这事儿绝对不能硬来,只能智取,她自己的身板,白得得还是清楚的,绝对挨不住一击雷霆。她定睛看着防御罩外的雷霆,雷劫是定向的,所以以人力并没办法将雷劫转移开去,哪怕是躲到九幽之地下,也避不开雷劫。
所以祸水他引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消耗这雷霆之力才行。白得得拼命地转动着脑子,要消耗这些雷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现成的有个小炉子吗,感觉它那肚子什么都能吞下去。
白得得立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脖子,可是那里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她的小炉子什么时候丢的?她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就算她在瑶池域修为相对低下,但一个人能从她脖子上把小炉子拿走是怎么也不可能的。白得得想来想去,最近靠近过自己的就只有容舍。
想到这儿,白得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容舍就是故意的。但是她不知道容舍是故意拿走小炉子而逼她历练,还是故意让她进来送死而占有小炉子。
白得得本来是绝没有怀疑容舍的意思的,可偏偏这个时候小炉子不见了,而容舍又曾经表示过对小炉子的兴趣。再想起容舍对她的态度,他将自己逼出了得一宗,那是对自己一丝情义也无,而此次又为何会回过头来帮她?
她已经自作多情过一次了,怎么就是不记教训呢?白得得捶了捶自己的头,反而被容舍激出了异样的勇气来。容舍如果想让她死,她还偏偏就不能如他的愿,非要活着走出去,看看他的脸色。
小炉子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就真的只能靠她自己了。这怕是白得得经历过的最险的情形了,以前无论是面对摄魂老祖,还是高老太,她都是靠元神以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