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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因为心里记挂着杜北生,想起他的时候,心里就会琢磨那寂灭剑。
白得得总觉得自己对不起杜北生,身为师傅却没尽职尽责,只但愿以后再见杜北生时,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寂灭万象剑就是白得得为杜北生量身打造的,其中汇入了她对神桥的理解,也有时空诀的领悟,这才敢自称“万象”。
哪怕是容舍都没见过白得得施展这套剑法,于她而言这就是给杜北生的,其他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能施展,今日若非为了试剑,她也不会施展寂灭万象诀。
如一的锁天绫也不甘示弱,像一条游龙般朝白得得席卷而来,光练所到之处留下了一道极速的光影,薄弱的锁天绫,甚至敢直撄锋利的剑刃。
这是对锁天绫有极大的信心才敢做出的事情,白得得被锁天绫一近身,就感觉周身的魔气为之一禁,炼体之术无法使出,这是锁天绫的“封魔之印”。
“好。”有那好事者一见封魔印就大声喝彩。
若是放到旁人身上自然是会手足无措一番,但白得得身具灵种,北生剑瞬间魔竭灵起,硬生生从锁天绫里劈开一条道来。
若非锁天绫闪得快,只怕就要被割断了。
围观的人里有人道:“锁天绫居然没有克制住北生剑。”只是这一条就足以叫人眼热了,因为克制魔力的东西对北生剑无用。
裘其利看到这时,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看向如一。如一手中的锁天绫一变,突然分成数道,分攻白得得的各大要穴。
如果仅仅是这般也就罢了,那锁天绫的顶端却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个银铃,随着如一的动作,那银铃发出了“叮铃铃”的脆声,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而是带着音攻,让人防不胜防。幸亏这不是武斗,所以如一只是在展示锁天绫的妙处而已,否则白得得可就有得苦头吃了。
这等变化真是叫人耳目一新,然而白得得手中的北生剑却是以不变应万变,她的手腕轻轻一旋,剑身震动而发出龙啸,且是真正的龙啸,来自龙化铁精。
龙啸如佛家的狮子吼般振聋发聩,周遭观战的被锁天绫音攻所惑之人立即清醒了过来。
如一手中的锁天绫再次一变,分做无数道细丝钻入地面,然后再从白得得脚下钻出,仿佛漫天草笼将白得得困在其中。
如果靠寂灭剑诀白得得是能破解这困局的,然而这是斗器,得靠北生剑本生的能力。
白得得的手腕再次轻轻一抖,漫天星辉在白日里从天而降,甚至掩盖了太阳之光。星辉所到之处,锁天绫化作的细丝便纷纷倒退,不退则毁。
“天哪,白日之中居然能引星辉。”有人叫道。
白得得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北生剑脱手,直追锁天绫而去,剑魂仿佛人一般,无需白得得以元神控制就能自主攻击。而众人看到的则是那剑魂仿佛实化而从北生剑中生出,然后持剑追击。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剑魂?竟然能化形!”
就在这人感叹时,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裘其利。一个修士能将自己的元神练得离体实化都只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一个剑魂就更不提了。
石嘉善回头看向场中的白得得,她每一次都能给她惊喜。
这一战,尽管锁天绫变化诡谲,却始终在剑魂上输了一筹,自然算是白得得取胜了。
第191章
事后,南草缠着白得得不放, “快, 给我炼制一个这样的法器,我也要那样的器魂。”南草眼睛都红了, 大有白得得不答应,他就要以死相逼的意思。
白得得摊摊手道:“这真的是超常发挥, 我可没有这炼器水平。”
“那为何剑魂能实化?”南草问。
白得得其实也想不明白, 在她炼器的过程里唯一的意外,就是听见了杜北生的回应。“我炼器的时候, 以神桥沟通星河,仿佛中听到了北生的回应和呼唤, 那一刻我和他就像建立了心灵联系一般,然后器魂就成了。那剑魂你也看见了, 是不是像极了北生?”白得得问。
其实不用说,南草也觉得像, “可是, 这也太玄幻了吧?北生怎么可能听到你内心的呼唤?”
白得得道:“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北生还活着, 虽然不在瑶池域,可他就在星河里的某颗星辰上, 我们迟早能找到他的。”
虽说白得得觉得自己这一仗胜得有些莫名,若非那器魂仿佛融入了杜北生的元神, 她是必输无疑的。但赢了就是赢了。
现在白得得终于有了站到郭世宗跟前, 向他挑战的资格。
郭世宗的年纪比玉山书院炼器堂其他夫子的年纪都小, 少年成名,在炼器之道上从未曾尝过败绩,关键是人还长得很俊,如今更添儒雅,至今未婚,说不得在女修士的眼里,他比石嘉善还有魅力。因为男人嘛,还是得靠自己的能力吃饭。
不过在白得得眼里,看郭世宗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她爷爷白元一的范儿,对他就不由自主有些孺慕。
“郭前辈,我能向你挑战吗?”白得得有些紧张,害怕被郭世宗拒绝,眼看离救她舅舅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越是这时候就越是担心。
郭世宗笑了笑,“白姑娘向我挑战,是只是挑战我本人,还是想取代我成为炼器堂堂首?”
郭世宗这话一出,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们都惊艳于白得得的炼器天赋,但她如此小的年纪,就想取代郭世宗实在是太叫人吃惊了。
须知,郭世宗就是瑶池域炼器界的一棵大树,所有人仰望的高山,没人希望自己的信仰倒塌。
白得得道:“一直以来,我的目标就是成为炼器堂堂首。”
郭世宗道:“有志气,如果你不是有这样的目标,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成就,但愿咱们瑶池域多一点儿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好。”
白得得被夸得连连点头,“嗯,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郭爷爷也有这样的感受。”
其实郭世宗从没觉得自己的辈分已经到了白得得爷爷这个程度,毕竟是没成亲的男人,内心的某个角落总还是把自己当二十岁男子看待的。至于成亲了的,年龄还会往下再降点儿,经常分不清成亲究竟是娶媳妇还是找妈。
傻鸟 “噗噗”地笑,又怕笑声太大,用翅膀遮住自己的嘴巴,搞得跟打屁似的,“哈哈,郭世宗要被白得得搞得内伤了。”
傻鸟回过头对容舍道:“你说她怎么没喊你爷爷啊?”
容舍道:“在名为地球的星辰上,以前也有女子喊家里的丈夫为‘爷’的。”
傻鸟愣了愣,半天憋出一句,“好,你见多识广。”
尽管白得得把郭世宗叫老了,郭世宗也没生气,“白姑娘既是来向我挑战的,咱们同辈相称即可。”
白得得这时候还是很谦虚的,“不行,在我心里,你就跟我爷爷是一样的,郭前辈,我怎么能不敬老。”
傻鸟笑得差点儿从容舍肩头摔下去。
好在郭世宗涵养了得,“无妨,白姑娘喜欢如何就如何吧。只是如果你是想成为玉山书院炼器堂堂首,我就不能接受你的挑战了。”
白得得脸色一变,“为什么?”
郭世宗道:“因为玉山书院炼器堂堂首的位置,不是靠一次比试就能上任的。我成为炼器堂堂首时,为玉山书院炼制的是‘方寸壶’。当白姑娘炼制出一件让玉山书院九堂堂首都认同的可以赢过方寸炉成为炼器堂镇堂器的法器时,自然就成为了堂首。”
白得得愣了愣,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比试方式。
“方寸壶?原来郭世宗真的炼出了方寸壶?”南疆书院炼器堂的人惊呼出声。
方寸壶在瑶池域是一个传说,只存在于典籍之中,白得得也曾经见到过它的描述。
只有一句,“纳山河于方寸之间”。
可就这么一句已经让人浮想联翩了,就好似白得得的小炉子那般,也只有一句,“五星连珠炼星辰”。
白得得定了定神,朝郭世宗行了一礼,“多谢堂首提点,待来日晚辈能炼制出胜过方寸壶的法器,再来向前辈请教。”
白得得离开斗器台之后,先去找的南草,毕竟救她舅舅的事情,主要还是她和南草在张罗。
“怎么办?能赢过方寸壶的东西我实在炼不出来。”白得得道,她自己的实力她还是清楚的,何况有时候炼器,不仅是要求天赋和技能,天材地宝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南草勉强扯开唇角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知道玉山书院这么坑,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吧。”
白得得喃喃道:“南草,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还难过伤心呢?”白得得有些愧疚,“是因为我对舅舅不够有孝心吗?”
白得得总觉得被南草衬托得自己很没良心似的。
“怎么会?”南草道,“要不是为了你舅舅,你这样懒散的性子怎么会如此努力?”
白得得其实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儿,她这么努力,最大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唐不野,可是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想在容舍心里留下个草包的印象,想要也有一技之长。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要救出我舅舅。不就是方寸壶吗,哪怕踏遍千山万水,我也会努力收集材料的,只是要多花些时间而已,我是怕我舅舅他……”白得得说着就红了眼眶。
不曾想,南草的眼眶居然也红了。
一个女的,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就这么执手相看泪眼。
容舍踏进客栈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凄凄惨惨戚戚的景象。
“得得。”容舍喊了句。
白得得回过头去看向容舍,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朝南草道:“我先回去了,办法肯定会有的。”
南草看着白得得,大有指责她重色轻友的意思。什么叫回去了?搞得容舍那儿跟她家似的。
白得得却没这个自觉,很自然地就走到了容舍身边,任由他牵起自己的手。
白得得一路低头有些闷闷。容舍这个人各方面都挺好的,只唯独一点儿,就是不太能在人心情低落的时候逗乐。因为他的特长是在人高兴的时候扫兴。
白得得闷了半天,最后无语地抬头看向容舍,“你就不能说说话逗我开心吗?你没看见我心情很不好吗?”
容舍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你感觉我能把你逗乐吗?”
白得得噘噘嘴,从容舍掌心里抽回手,“那我不跟你走了,省得把不开心传染给你。”
只是白得得嘴里虽然这样说,抽回手之后却留在原地不动,这就是等容舍来讨好她呢。
容舍也果然上道,重新牵回白得得的手道:“走吧,我虽然不能逗你笑,但有只鸟可以。”
白得得原以为容舍说的是傻鸟,毕竟只有傻鸟才有那逗乐的气质。但容舍带她去看的却是秃毛。
“你不是好奇秃毛为何不去找傻鸟吗?我带你来看看。”容舍道。
容舍和白得得所处的位置乃是一处大山,群山绵延,望不见头,即使白得得飞到高空也看不见尽头。
秃毛就在群山里飞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白得得好奇地落在秃毛边上问道:“你不在窝里孵蛋,在这里干什么?”
秃毛听到声音时,本来有些紧张,看到是白得得才松了口气,它的脸上又露出了憨厚的傻笑,“我来找点儿草药。”
“什么草药?”白得得问。
秃毛叹息一声道:“我们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