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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可以看到,那些墓里躺着一个又一个的人。仔细看的话,还能看清他们的服饰,是十分奇特的服饰,至少在现在的东荒域是看不见的,倒是有些像一些古籍里画的上古以前的服饰。
白得得尝试去感知那些仙人墓,但头顶透明的琉璃界不知是什么结界,将灵气隔绝得一丝不露,即使以白得得神识的敏锐也无法感知一丁点儿东西。
白得得喃喃道:“该不会真的是仙人墓吧?”
不过想想又不可能,这么多仙人墓,这么寒酸,实在不合情理,除非此地来自另一个高等星域,白得得被自己的异想天开给吓到了。
尽管白得得并不了解高等星域,但有一点儿她是知道的。宇宙法则对万物的保护有一条,高等星域的事物和修者是无法降临低等星域的,否则所有星域都会混乱,这也是为何那些突破虚空而去的仙人都无法再回到东荒域。
然后白得得突然想起了容舍,这人自称是开派圣祖的直系血亲,究竟是怎么回到东荒域的呢?白得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其实这个问题她曾经好奇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就从她脑子里溜走了,仿佛容舍出现在东荒域乃是很自然的事情似的。
“师傅,怎么了?”杜北生在白得得身后问。
白得得摇了摇头。
“师傅,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杜北生道。
白得得有些迷惑地看向杜北生,然后她的耳边就响起了“嘀嗒、嘀嗒”的声音,像计时的铜漏。
但此处四周空无一物,像一个巨大的白雾空间,白得得闭上眼睛仔细凝听,然后带着杜北生往前走去。
每当他们往前走是,面前的白雾就微微散开露出一道路径来,但身后的白雾却又合拢了起来,让人非常容易迷失方向。
也不知白得得她们是踏中了那一块地砖,突然前方的白雾散去一大团,露出一座四阶泄水铜漏来。
白得得往最上方的铜漏里看去,那里面水面已经降到几乎接近壶底。时人以铜漏计时,但对最上方的铜漏都会有水源补充,可以让铜漏一直嘀嗒计时。但这一座铜漏,却只会是水绝时尽。
白得得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抬手抹了抹眼睛开启法眼,白雾后的空间逐渐浮现在白得得的眼前,虽然法眼视物看到的只是具体轮廓,但已经足以让白得得对周遭有个大概的判断。
“这里是以阵法布置的,我虽然从没见过这种阵法,不过万阵同源,如果判断得没错的话,这座铜漏应该是此处的枢纽。一旦水流尽了,机关就会开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没什么好事儿。”白得得对杜北生道。
杜北生也探头看了看那最上面的铜壶,“可是这水马上就要流尽了。”
白得得当即就放出兽囊里的金红凤雀,抓了一把灵丹喂到它嘴里,乘坐凤雀飞到半空,再次开启法眼。
法眼之后,地面上就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宫,白得得居高临下才便于之处可走的路径。
“北生,我看到南草了,你往西走三步,再往北走十二步,继续往东……”
杜北生按照白得得的指使,果然走到了南草面前。但雾气后的南草却似乎一点儿没有感应,依旧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在里面乱窜。
而此处的雾气也十分奇怪,并没有随着杜北生的前进而消失,杜北生伸手去推,仿佛有一道无形结界将他和南草隔开,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破开。
白得得伸手将挂在腰间的雪绒鼠抛到了地上,催动骨笛控制雪绒鼠跑到杜北生身边,只是这一次就连雪绒鼠都没能通过那道结界。
耳边“嘀嗒、嘀嗒”声一直响个不觉,叫人的心情没来由地开始紧张,烦躁。白得得咬着嘴唇,对自己说必须快点儿想出办法。既然有阵法、有迷宫,就一定有解法。
白得得用双手使劲儿地捶着自己的脑门儿,突然瞥到前方的白雾后面也有凸起、凹陷的迷宫图案。
白得得大吃一惊地四处望去,再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仙墓群,此处空间可说并不大,但却是立体构造的迷宫。
白得得倒抽一口凉气,她刚才只解决了地面迷宫的路径,所以杜北生即使走到了南草面前,也打不开那结界。她必须得综合上下左右前后六面上的迷宫图案,而找出可以走的路径。
也不知道是谁打造的此处空间,实在是太难为人了。白得得不得不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去破解迷宫。
“北生你往上飞五尺,然后往东走十步,下降三尺,再往西走五步……”白得得急急地道。
杜北生现在可没办法御剑飞行,他虽然可以短时间上飞五尺再东走十步,却没办法一直保持在空中,瞬间就落到了地面上,再往西走却仿佛又碰到了无形结界。
“上跳两尺往西跨过去。”白得得纠正道。
杜北生依言上跳果然就跨过了那到无形结界。
“南草。”杜北生的声音出现在南草耳边,南草立即朝他奔了过去。
“咦,你怎么进来的,我把所有门都试过了,都没找到出去的路径。”南草欣喜若狂地看着杜北生。
“没时间说了,快跟我走。”杜北生道。
“上飞十五尺,往南走三十步。”白得得继续道。
杜北生依言而行。南草跟在他身后像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谁在跟你说话?”
“师傅,她给我贴了传音符。”杜北生道。这也是为何南草听不到任何声音,而杜北生却能听到白得得指使的原因。此处空间非常诡异,连声音都能屏蔽。
“主人也进来了?”南草道,“可是我后来想起来了,必须开田境才能进来的?”
“叫他闭嘴。”白得得声音在杜北生耳边响起,“铜漏里只有一杯茶水的量了。”而她们却还得找到东食和西器。
好在一切都是有惊无险,就在杜北生把所有人都找到时,那铜漏里的水也全部流尽了。
嘀嗒声顿时消失,地面开始翻裂,头顶的琉璃顶也开始大片大片剥落,眼看着那些仙人墓摇摇欲坠地将往下落。整个空间都在往内塌陷。
白得得驾着凤雀疾驰而下,大叫道:“上来。”
所有人都跳上了凤雀的背部。
白得得紧张地道:“此处空间剧烈塌陷,很可能会重新出现时空裂缝,我们必须看准时机冲出去,否则就会被空间塌陷给绞杀。”
不知道为什么,南草一看到白得得瞬间就觉得有了安全感,所以包含感情地唤了声,“主人。”
然后只听得南草哭诉继续道:“我们本来是来寻宝的。”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反而还小命不保。
白得得冷哼一声,南草也不想想时空缝隙是可以随便跨的么?要不是她自己也脑子发热,被回春丹的丹方给蛊惑了,说什么她也不会进来的,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白得得聚精会神地驾驶着凤雀,凭着自己高超的灵觉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塌陷的碎片,紧张地等待着时空缝隙的出现。
“我刚才看到那边有间屋子,门上写着‘回春丹房’。”南草心有不甘地指着下方不远处道。
白得得心里一震,只听见杜北生道:“师傅,不要!”
可是白得得已经跳下了凤雀背部,“都别乱动,在那儿等我。”在混乱的空间里再次穿行迷宫,只有白得得做得到,如果再传音给杜北生,这一来一回加上人的反应时间,一切就来不及了。
杜北生一把拎起南草的衣领,目眦尽裂地道:“要是师傅出了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南草冷冷地道:“如果拿不到回春丹方,她也会死,她发过神魔誓言。”
杜北生无力地松开了南草的衣领,转头就想扑下凤雀背。
南草一把抓住杜北生的手臂,“你下去只会连累你师傅,她还得再花功夫在迷宫里找你!”
杜北生的身体一顿,软软地瘫坐了下去。
“所以说,小伙子,别冲动。”南草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杜北生的肩膀,然后再杜北生暴起之前的瞬间又补了句,“白得得可不是短命相,简直是如有神助。”
可不是么,白得得的确是有如神助,她此刻已经成功地走到了“回春丹房”前。亏得她已经是开田境,上蹿下跳的还难不倒她,只是因为迷宫坍塌,她必须随时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不停更改路径,这样高强度的演算,哪怕是事后的白得得回忆起来,她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却居然成功了。
但是回春丹房的门紧紧的关闭着,白得得怎么也推不开。
白得得吸了口往后退了半步,才看清楚那门上居然也绘着一张十二宫格图。为什么说也呢,因为这架势和白得得在魔舟上看到的通关关卡太类似了。
白得得必须和时间赛跑,以最快的速度把门上下方的八个九宫格拖曳到那十二宫里,组成异形宫格,让每一列、每一行都满足不重复的九数。
好在从魔舟回来后白得得就好好研究过这东西,毕竟魔舟她还没探索完成,没想到这次却排上了用场。
白得得深呼吸了一口气,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只恨自己的手指太慢赶不上脑子运转的速度,而空间塌陷得越来越厉害,她感觉整个身体都受到了挤压,正在把气息从她的肺里往外挤。
不过白得得终于还是在最后完成了任务,丹房的门应声而开,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进去手一挥把所有能装进如意珠的东西都装了进去,然后飞快转身奔向凤雀所在的方向。
“啊,我们总算出来了。”南草庆幸地瘫软在沙地上,他们出来的位置竟然依旧在回春门的原址上。而那海市蜃楼自然再不见踪影,前头发生的事情好似一场梦一般。
白得得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她长这么大,哪怕是上次在灵圃秘境里都没这么刺激。
“主人,快看看,你在那丹房里拿到了什么吧?有没有回春丹方啊?”南草凑过来问。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其实白得得发神魔誓言关他屁事儿啊?白得得死了更好呢,他就不用有主人了。但是当时他却偏偏嘴贱地提醒了白得得。眼看着白得得涉险,又紧张得恨不能锤死自己。
南草有种错觉,难道他占有了女儿身,连性格也在往女人靠拢了?不然怎么额会这么矛盾纠结,一点儿都不配当个老魔头。
白得得在如意珠里掏了掏,那丹房里的东西只有两样飞进了如意珠,一个是屋子正中央的药鼎,一个则是装着“回春丹谱”的木头匣子。
白得得打开那回春丹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那目录里赫然写着“回春丹丹方”五个篆字。
第68章
白得得欢呼起来; “小徒弟,你的手可以重新长出来啦。”
杜北生勉强扯了扯唇角; 他还没能从刚才白得得涉险取丹方的恐惧里缓过劲儿来。
“咦,破虚丹。”南草指了指目录上的一个丹方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我理解错了吗?这是破虚的那个破虚丹吗?”
东荒域的道修境界,共分种灵、开田、定泉、筑台、孕神、神桥、渡劫、破虚八个境界,如果能踏破虚空也许就能晋升到更高的星域去; 当然这都是传说。
而如今东荒域在孕神之上就再没听说过有神桥境的修士,更不用说破虚了。而且有关破虚的一切修为功法和心得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五大宗的宗谱上记载了开派祖师的事迹,东荒域的人甚至会怀疑根本就没有破虚一说。
然而这丹谱上居然写着“破虚丹”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