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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黯淡下去,是谁是谁……柳穿心不是我杀的,可是伏青却实实在在是我杀的。我没什么可说的,此刻我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在一点一点塌陷下去。
“不!不好!这是个圈套!”仙君打横将我抱起,忽然冷冷说道。
我不懂他话的意思,什么什么圈套?我浑身没有力气,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
“这样,你先回去。我来处理这件事,宾客们也快到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快回去换服饰,一会我们就成亲。”仙君说完,捏了个决唤来秃毛仙鹤。
就在仙君刚刚将我放到仙鹤的背上时,远处一袭刺眼的绿光像到闪电劈来,直直落到我的身前。
龙骨她一脸慌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不好了!天兵从十重天上杀下来了,皆带着利器,不像是来道贺的!”
我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只是扭头看向仙君。
仙君的脸色阴沉,极其慌张,他怒问向龙骨道:“是谁走漏的风声?!”
龙骨连连后退两步,连忙摆着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也只是刚刚知道这件事,这才来报信的。仙君您可不要怀疑我啊!”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到了伏青临死之前说过的话来,于是立马说道:“仙君……”
我刚刚开口,就见仙君一把抓过龙骨的脖颈,死死掐住,恶狠狠道:“早知道你是妖界的人,却没想到你来害我?”
我被仙君凌厉的语气及恶魔般的眼神吓到。仙君竟然这么可怕,他此刻的神情倒和我在梦中见到的可怕景象无二分别。难道仙君真的是杀害木槿的凶手吗?
现下来不及多想,龙骨被掐得双眼翻白,而她身上放出的气压却很是熟悉。我莫名地想起在妖界的事来。
“呵!”龙骨忽然冷笑一声,道:“仙君就是怎么冤枉……冤枉好人的吗?”
她的语气似乎很是熟悉,我想起当时在妖界的时候,我第二次在冰室门口听见妖王方离与一名女子的谈话来。当时那名女子也提到了仙君,说仙君又说什么药。而且……我当时从妖界逃出来之时,就是龙骨将我接回司酿宫的。
而她,她当时放我出去之时却那么诡异。这样想起来,倒像是妖界之行是她一手搓成的。如果没有她,我怎么会误入妖界呢?一切仿佛都有了思绪,再结合上最后一次,伏青与她的争吵,和伏青临死前说的话,最后再加上龙骨给我讲的那个奇怪的故事,及她脸皮下的伤。
我仿佛将这一切都捋顺了。
那就是,龙骨一直都是潜伏在司酿宫的妖界卧底,她就是妖王派来引我去妖界的。那么柳穿心……柳穿心与她里应外合,一个骗我,一个引我。
所以说,柳穿心绝对不是在姑媱山投靠了玉宁宁,而是柳穿心早就是妖界的人了。他一开始利用我并不是偷什么东西,就是为了引我去妖界而已。
这样一想,脑海中一直存在的疑团几乎都解开。而且,我与柳穿心初遇之时,柳穿心一心要带我走。而他还未带走我时却被仙君抢先一步将我带走,所以说,他根本就是不想上司酿宫的,他只是为了骗我。
这一切……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从一开始,柳穿心,龙骨,他们二人看似对我好,看似照顾我,其实就是里应外合地欺骗我。
那么伏青……伏青最后一次见我时,她要我逃走,可是我却没有信她。
既然柳穿心一直都是在骗我,那么柳穿心是不是并不是伏青杀的?所以……
我真是太蠢了。以至于我错杀了伏青。
此刻的我慌张不已,我瘫在仙鹤身上,可仙鹤却跪了下去。我也从仙鹤身上摔到地上。
只因此时,天兵天将已到眼前。
他们个个威严肃穆,手持利刃直指向我。他们的利刃反射着强光,刺得我双目流泪。
仙君也跪了下去。
龙骨跌坐在地上,而她却不跪下,直直地站起身,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懂她眼中的意思,不知是不是我眼中的泪水使我眼前的视线模糊,我竟见她眼神中的戾气散去。
她大喝一声,喊道:“既然你们怀疑我,我只好以死明志了!”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龙骨一头撞上天兵的利刃。
眼前红光一闪,龙骨跌倒在地,胸口被利刃刺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地上的鲜血似是成了一片血海,交织着柳穿心的,伏青的,还有龙骨的。
而我……
我脑袋一片空白,方才的一切怀疑又瞬间像是被打消。龙骨最后一眼看向我时,她的眼神让我又打消了一切怀疑。我以为我将一切都看明白了,到最后我却什么都没看明白。
耳边响起龙骨最后一句话:“花菟桃,你要认清白苍的真面目……”
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侧的天兵天将扭着我的胳膊说道:
“拿下!”
第39章 三更合一
身下冰凉,可惜身体的感觉在一点一点流逝。
我不敢抬头,只是低垂着头看着地上闪烁的金石瓦砾。
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那些衣着光鲜的神仙们却都对着我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不堪入耳的话。
我将头缩得再低些……这也就是这里没有土,要不然我就挖个坑将自己埋了也比现在这种境况好。
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神仙们还在说着怎么怎么处死我的事……
我侧头看向仙君,见仙君一脸铁青地跪在我身侧。我们面前从右到左依次是柳穿心,伏青,龙骨的尸体。再往前就是摆着的两件凶器,一是断簪,二是冰剑。
龙骨自己撞了上去,除了从仙鹤上跌落下来的我,在场无一人上前去拦她。她就这么死了。
我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龙骨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花菟桃,你要认清白苍的真面目……”
真面目?仙君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他上次没有说全?
我斜着眼睛看了仙君一眼,摩擦着膝盖挪过去一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仙君……伏青她是……”
不等我说完,仙君垂着的手轻轻摆了摆,示意我噤声。
我立刻听话的闭上了嘴,可是我耐不住自己就是想说,于是问道:“仙君,你不是神仙嘛?你可不可以救活伏青啊?我当时太冲动了,我现在后悔了,我想听她解释。”
仙君的嘴角抽了抽,侧头看了我一眼,而后又低下头,道:“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以你的本事,根本杀不了伏青。杀害伏青的另有其人,这是有人故意设计要害我们。”
我一听,呆呆地愣了半晌。伏青不是我杀的?可是将断簪刺进她胸口的人就是我,做了就是做了,如果仙君要拿别人给我顶罪,那也不必了。
“一会问起来,你就如实地说。你放心……”他正说着,向我伸出手来。我急忙将自己的手递上去。仙君厚实又温暖的感觉从手心底传来,他继续道:“我一定会救下你的。而且,这本就不干你的事。”
我连连点头,既然仙君说了不干我的事,那么就应该是能救活伏青,于是我又凑近了几分,问道:“那是不是我们解释完了就可以回去成亲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头顶一声闷雷炸响,惊得我抽回手来,转瞬又想将手再送回去却发现仙君已经膝行着向前了两步。
“启禀天帝,花菟桃并无能力杀死伏青,伏青早在之前就受了重伤。只是我一直闭关还不清楚这件事。且这冰剑……”说着,仙君拾起他们身前的冰剑,语气平缓地继续道:“这冰剑本无问题,只是被人动了手脚。花菟桃心思单纯容易受人蒙骗,她只是误以为柳穿心被伏青所杀,所以才对伏青动了杀念。且不说这妖界余孽柳穿心是何人所杀,就说伏青的死,与花菟桃无半分干系,就算花菟桃不在场,伏青也是一样的下场。”仙君不卑不亢地说完后,看了我一眼。
我对视上去,并没明白仙君此刻眼中的意思。这是要我说什么吗?方才那番话明显是洗脱我的罪名,但是……我还是认为伏青是我杀的。
我一时愣住,不敢言语,只是继续低着头。
“白苍,你好大的胆子!”
头顶的怒喝声震得我险些栽倒,仰头望去,是那天帝发了怒。
不!人是我杀的,仙君不必保我,我不能让仙君因我而受到伤害!
想到这儿,我将瘫软的身体向前爬了两步,尽量保持着声音不抖,说:“这……这不干仙君的事。伏青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她。不干仙君的事,要是杀了我抵命,那就来吧。”
语毕,我仿佛感觉到眼泪在往肚子里掉。我真的甘心就死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可是我与仙君成亲的日子,可却因为我一时冲动,杀了伏青。以至于落了个这么下场。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能冷静下来,这会儿怕是我们已经拜完堂了吧。
“呵!你倒是好,自己全招了。”
我连连点头,说:“对对对,就是我。”
仙君却在身侧再次高声说道:“天帝,只需验伏青的尸首就可知道,伏青并不是死于断簪,也不是死于冰剑。她与柳穿心同为一人所杀。花菟桃只是做了替死鬼,求天帝明鉴啊!”
我不理解仙君的做法,难道伏青不是因我而死?可是……
不等我开口解释,就见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圆镜,这圆镜银光凛冽,周嵌七彩宝石。
周围立马鸦雀无声,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在盯着圆镜查看。
很快,本一片漆黑的圆镜中显露出了影像。我又向前爬了两步过去看,竟见镜中回放的是我杀死伏青的情景。
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我又“重温”了一遍我的罪行。
不过,我这次却也感觉出了蹊跷。当时的冰剑就像是有目的引诱我一般,而柳穿心,他也死得蹊跷。
我正想着,上面又发了话。
“花菟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低下头,小声道:“我无话可说。”
“那好,还好你识相。不像白苍……”
我一听他要说仙君的不是,刚要插话解释时,仙君说道:
“不能单凭见到的就断定伏青为花菟桃所杀。杀害伏青的确实另有其人,只需验尸,一切都能明了。”仙君继续不悲不亢地说。
“放肆!”上面传来一声怒喝!惊得我又往仙君身侧挪了挪,此刻我与仙君已经紧紧挨在一起。只可惜我坐不起来,只得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膝盖上。
仙君的膝盖也在轻轻颤抖,难道他也害怕了吗?是我的错那就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在我的心里,这无非就是杀人偿命而已。只是,我还不懂生死的意思。我活了三百年有余,若是我今生死了,转头转世投胎还可以再来。
我可没人间戏本子上写得那般想不清,看不透。
“那好,既然花菟桃已经招供,那就押上诛仙台,即刻行刑。”威严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我闭上眼,任凭天兵天将将我拉扯拖拽着往出走去。
我忽然想到,倘若我今日即便是死了。来生想不起来仙君了可怎么办?他答应了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