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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提到了三危山之后,长孙馥霖就无心再理会编钟的事情了。看来,面对这个禁区,她甚至选择了放弃调查。
“掌门还有什么事么?”
长意一时无言以对:祭司这是希望自己继续查下去,还是不希望自己再介入呢?
“祭司,请问江小姐的病……”长意干脆先扭转了话题。
“她已经醒了,正在天香楼内休息呢。”长孙馥霖的声音带着笑意,“紫玉,去请玉仙子出来吧。给掌门一个惊喜。”
“惊喜?”长意迷茫地看着北海亭内长孙馥霖的窈窕的身影。他不禁想到:“祭司究竟是何模样呢?”
正想着,一串悦耳的银铃声由远而近。
这声音,于长意而言,熟悉又陌生。
在北海亭外,是蓝楹湖波澜不惊的水面,还有漫天迷雾。湖的对岸,似乎是一大片蓝楹花海。还有若隐若现的寺庙古刹,从远方飘来阵阵钟声,伴随着梵乐。
……
“玉儿,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什么样的歌?”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我听过,汉李延年所创,唱的是他的妹妹李夫人。”
“嗯……可我觉得,这首歌唱的是你。纵使是李夫人与你站在一起,也拼不过你的美。”
“长意,你又哄我。”
“我没有……在我眼里,你就是六界最美的仙子。”
“那我与蝴蝶谷舞兮相比,谁更美?”
“……自然是你美。”
“既然我美,为何林钺偏偏对她痴心不误呢?”
……
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渐渐出现在长意的视线里,昔日的记忆和面前的容颜渐渐重合。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肤如凝脂,暗香四溢。
三千青丝随意披散,只着一袭素白裙裾,上面绣着点点红梅。臂间挽着丈许来长的浅蓝色烟罗,纤细的腰以一段碧绿薄烟纱束着,纱上系着那枚银色的镂空铃铛。
“玉儿?”长意嘴角抖动。
面前的佳人凝视着长意,沉默不语,眼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素色长裙随风飘扬,拂过青青草地,掠过湖面,瞬间被润湿了一角。
“道长,我是江瑶。”佳人迟疑了一下,道。
“我……”长意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杵在那里。
“掌门,感觉如何?”长孙馥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祭司,臣不明白您的意思。”长意扭过头,不再看着江瑶那张脸。
“本宫曾答应过一个女子,要给江小姐重塑容颜。”长孙馥霖也不含糊,直说道。
“是谁?”长意问道,江瑶也疑惑地看向北海亭内的窈窕身影。
“这个人你们应该很熟悉,”长孙馥霖缓缓道,“她叫慕容青羽。”
蓝楹湖畔的两人闻言,俱低头不语。
“剔骨换皮的要求很高,本宫不过是按着江小姐的前世——也就是昔年瑶池的玉璐藤仙子的模子,将江小姐恢复了曾经的容颜。”长孙馥霖道。
“……多谢祭司。”长意实在不知该回答什么。
“你们也别太高兴,虽说是前世的容颜,但因为某些原因……”长孙馥霖犹豫了一下,道,“此法还是有副作用的。江小姐若想保持容颜,便不能再见阳光。”
“嗯?”长意一扭头,这才发现江瑶站着的地方,身后始终都有一个婢子帮着打伞。
“不能见阳光,这与鬼魅有何区别?”长意忍不住道。
“愿不愿意,完全看她的选择。”长孙馥霖挑眉。
长意与江瑶面面相觑。片刻后,江瑶坚定地说道:
“我愿意!”
“嗯。”长孙馥霖端起茶盏,“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找齐四大神器,便能开启强大灵力,说不定能真正彻底地重塑江小姐的容颜。”
长意会意地点点头:“臣知道该做什么了。”
“为何来此处?”江瑶不解地望着四周的青山。
“此处名唤三危山,有三青鸟部族居之。”长意解释道,紧接着,他将浮雕盘龙象牙钟的事情说了一遍。
“祭司不是说,三危山是一个禁忌么?你为何还是执意要调查下去?”
“若祭司真的不希望我继续调查,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抵达三危山。”长意道,“我猜,一定是祭司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亲口说出,让我自己来此地查个明白。”
“三鸟飞以自南兮,览其志而欲北。愿寄言于三鸟兮,去飘疾而不可得。”江瑶念道,“三青鸟部落年代久远,恐怕很难寻觅到那些过往的秘密了。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这个不好说,”长意琢磨了一下,道,“我只是隐隐觉得,编钟、灏、白薇、绯月……这些都和三危山的秘密有关联!”
☆、第八十六回:三危山飞云白薇
“有时候,知道太多的秘密未必是一件好事。”江瑶叹道。
“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未必不是一种悲哀。”长意莞尔。
江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一起去探寻这三危山的秘密吧!”
长意浅笑。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三危山内古老的部族。
在人间的传说里,三青鸟居住在蓬莱仙山,为西王母的使者。然而事实上,真正的三青鸟部族却早在千百年前就定居于三危山,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部落的建筑有些类似于古滇一带的干阑式建筑。依山而建,背山面水,通常建于低洼潮湿地。房屋以桩木为基础,其上架设大、小梁承托地板,构成架空的建筑基座,于其上立柱架梁。
三青鸟族已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式微,部落的存在已经鲜为人知。类似于这样隐蔽的村落,恐怕很多年都没有外人出入了。那些穿着奇异服侍的村民看到长意和江瑶,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然而,只有惊讶,并无半分恐惧。长意很意外,但转念一想,似江瑶如今的绝世容貌,常人所见,都不会认为她是坏人吧。
长意拦住了路边一位老伯,拱手问道:“老人家,我们二位是从外面来此地访友的。”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二人,道:“两位气质非凡,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江瑶心下暗暗佩服老伯的眼力:一个是蜀山现任掌门,一个是仙界瑶池宫主转世,能是凡人吗?
“不知二位来我等小部落找何人呢?”老伯道。
“一位叫灏的乐师。”长意道。
老伯皱了皱眉:“原来二位是为他的乐曲而来。实在不巧,灏大人在很多年就归西了。”
“嗯?”长意和江瑶俱是一愣。
江瑶先缓过神来:“老伯伯,您方才称……‘大人’?”
老伯道:“是啊。我们部族自古以来擅长音律,皇族对音律也十分重视。灏大人是难得一遇的奇才,曾一度在宫中担任了几千年的主乐官,我等庶民自然尊称其为‘大人’。”
“原来如此。”江瑶点头。
“老人家,灏大师既然已经逝世了,不知是否有后生辈人留下?实不相瞒,我们二位是为了灏大师曾做过的一组编钟而来。”长意道。
“灏大人自始至终只有一名关门弟子,虽说造诣比不上大人,但也算厉害了。她就住在村南的飞云庄内,你们二位可以去拜访她。”
“多谢老伯了。”长意道,“对了,老伯可知,在您的村落里,有什么人在与九天紫宁宫做交易?”
“紫宁宫?”老伯面露惊讶,“那、那不是大祭司的居住所?”
“正是。”
“这……除了皇族,恐怕没人有这样的本事和大祭司做交易吧!”老伯摆摆手道。
长意和江瑶互看了一眼。
“老伯伯,要怎样能拜访到皇族呢?”江瑶问。
“其实吧,咱们这三青鸟的皇族也没剩多少人了。归隐的归隐,出游的出游……若真算的上皇族,又还未遁世的,恐怕就是飞云庄那位了吧!”
线索似乎汇总在了一个点上——飞云庄。
长意勾唇,转身对江瑶说,“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出发,去飞云庄会会那人。”
飞云庄坐落在三青鸟部落之南,随是皇族后裔居住之所,从外观上看,却更像一个世外仙居。依山傍水,湖面倒映着高脚楼的影子,带着独特的韵味。
长意轻扣三下门,方有一个高束长发的婢子开了门。
“二位是何人?”婢子警惕地扫视了门前的两人。
“我等乃是九天紫宁宫的使者。”长意道。这个时候就应该直言不讳,省去不少麻烦。
“紫宁宫?”婢子眼中流露出惶恐,“二位稍等,我去回禀我们庄主。”
“嗯。”
门又关上了。长意道:“你看到那个婢子的眼神了吗?”
江瑶扯扯嘴角:“看来,这个飞云庄真的有问题。”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个婢子再次开了门。
“两位请进吧。我们庄主由请。”
长意二人尾随着婢子进了门。这里的干阑式建筑果真与古滇一带无异,建造房屋的材料都是竹子。
婢子在前面带路,一路无话。江瑶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庄主真是深居简出啊!身份尊贵,飞云庄却全无皇族该有的奢华景象。”
未等婢子开口,倒有一个极其润耳的声音传来:“什么皇族不皇族的,不过只是个空名头罢了。除了那所谓尊贵的血统,其他一应和平常百姓无异。”
“这说话的,恐怕就是老伯说的那个人了。”江瑶小声道。
长意心领神会:“我等领命前来,若有打扰,还望庄主恕罪。”
“既然是大祭司的使者,便是飞云庄最尊贵的客人!你们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厢房门忽的打开,一个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帽檐上,三青鸟的族徽很是显眼。
“两位请进屋里坐坐吧。”女子浅笑道,“我是三青鸟一族的飞云长公主,你们可以叫我白薇。”
“白薇?”长意讶异道,“你就是精通六律的白薇?”
白薇笑道:“与先师灏大人相比,算不上精通。”
灏唯一的关门弟子居然是绯月的师父白薇?
“你是否有一个弟子名唤绯月?”江瑶问道。
白薇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最后道:“是……不过,她在不久前不幸逝世了。”
这一下子,真相更加扑朔迷离了。他们为了绯月遗失的编钟一路追寻到了这里,不料,他们所认为的终点却是绯月的家。殊不知这是终点,还是另一个起点?
“对不起,我们无意提及你的伤心事,我们只是……”
“没关系,”白薇摇头,“我早知你们是为此事而来。”
长意见状,直截了当地说道:“飞云公主,我们从大祭司那儿得知,紫宁宫于一月前曾与三危山有一次和六律坊的地下暗河有关的秘密交易。交易的时间与编钟失窃的时间刚好吻合……所以我们认为,盗窃者很有可能是借助了那次交易,将编钟偷梁换柱运送出宫。”
白薇听罢,笑道:“那批货物中并没有编钟。”
“嗯?”长意没想到白薇居然这么迅速地给了他答案。
“这……”江瑶也为难起来。她发现,他们的确是忽视了一个问题:不管编钟是否真的在那批货物里,白薇都可以从容不迫得抵死不认。时隔多日,若他们再要求检查当日的那批货物,肯定也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