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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打老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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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骄没说下去的地方,言有尽,意无穷,绮梦当然明白。
    昨晚,她跟胡娇冲突过,还赏了她一巴掌。
    ——现在胡娇失踪了,她得为这事情份外感到内疚和难过。
    那时已经天黑了。
    黑黝黝、杀气腾腾的荒山之夜又莅临了。
    没办法。
    “我们提高警觉,武器在身,随时提防敌人偷袭;”绮梦只好先作这般吩咐。失去了独孤一味这等大将,她也有点心乱如麻,对付吴铁翼的事;也只好暂搁一旁了——因为明显的现在有人在对付。伺伏着他们。“也许,不久后;独孤先生就会回来……他说不定也把阿娇带回来呢!”
    说完了她就笑笑。
    她是希望气氛能轻松一些。
    但没有人笑。
    因为大家的心头根本轻松不下来。
    一一在这围内少了一个豪勇的男子,要远比少了一位女子还触目。惊心,国为在场的都是阴盛阳衰;何况独孤一味嗓门大作事豪派威猛,有他在场至少阵容浩荡,铁布衫虽也是男子汉,但一向只沉着气不吭声,甚至不移动一下,有时候跟一根铁柱子没太大的分别,更何况现在不止“少”了一个独孤一味,连喜欢胡吹大气眼尖舌利的胡娇,也同时失了踪。
    试问大伙儿又怎笑得出来?
    反正大家都笑不出来,绮梦就下了决心似的,仰着脸。走上了楼。
    之后,有人在楼下仰首看见她打开了窗,放出了矫捷的铁鹞信鸽。
    鸽子一直都豢养在她房间里,跟那两匹健马一般,侥幸未死。
    ——只不过,她放信鸽给谁?小小一只信鸽,总不能飞回她东北老家“神枪会”啊!
    绮梦遥望信鸽远去,似充满了寄望。
    期望。
    只不过,会不会期许愈高,寄望愈大,就会失望最重?
    十二那无晚上没什么特别大事:
    因为已发生了:两个人在失踪了,在初五“闹鬼”以来;还是第一次,“侵犯”到人身上来了,而且一“不见”就是两个人!
    一宿无活。
    荒山上,步步惊心。
    客栈内,步步为营。
    十二夜无事。
    十三有事。
    什么事?
    死人——
    人死了。
    出事以来,第一次,有人死了。
    死人是白天发生的事。
    剩下的人,当然捉心吊胆,但白天通光亮猛的,他们比较不感到骇怕——她们怕的是人夜以后的鬼魅,随时突袭行凶。
    没想到,折损人手,却在白天发生。
    而且还发生得非常恐怖。
    那时候,胡骄和张切切正在厨房里烧菜。
    ——自从发生了怪事之后,绮梦已经下令:谁也不可以“单独行动”,至少,要有两个人聚在一起,才可以离队。
    是以,胡骄、胡娇,才会同时看见平平飞行的女鬼;胡骄要去问独孤一味在于什么的时候,也得要找胡娇一道。
    一一却不知怎地胡娇已不知去了那儿!
    在初十二那天发生了两人失踪事件后,“不许落单”的命令更加严厉执行。
    本来,言宁宁也是在厨房里的。
    但她刚到后院去撷菜。
    一一鸡鸭死尽,没有肉吃了,只剩下两匹马,却意外的没给毒死,但总不成吃马肉;幸好庭里种了大量且多种蔬菜,客栈里的人只好被迫“吃素”了。
    张切切因此还开了一个玩笑:“那倒好,我只有光吃莱没肉啃才会瘦下来的。”
    何文田回了她一句:“瘦下来也没用,你块头太大了,还是嫁不出去。吃素总不会轻了骨头。”
    张切切几乎立刻跟她对骂了起来:“你自己讨贱啊!你才吃啥也没用,好好一个女儿身却长得像个臭男人!”
    “我像臭男人也没关系;”何文田的嘴巴一向不轻饶:“总比你连臭男人也没半个来得馨香!”
    她们本来还要骂下去,但铁布衫忽然阴魂一般的出现在她们眼前,她们之间。
    她们各掩着鼻子,一哄而散。
    一一有谁,比铁布衫更臭!?
    何况,铁布衫通常都是负责执行绮梦小姐孙老板的“命令”,洞解争执,化解冲突,他既然来了,还不散开,难道要等绮梦发火?
    大家遂藉故下台。
    何文田照样给神坛、土地上香。
    张切切回到厨房洗米、点火。
    言宁宁到后院拔莱的时候,李育青也在庭间洗衣服,大家正好互相照应。
    故此,发生事情的时候,就只有张切切和胡骄在厨房。
    胡骄正在切莱。
    咔,一声,一截菜。
    笃一声,又一戳莱。
    她切得爽快。
    利落。
    她的菜刀也磨得快利。
    明亮。
    她本来还一直在哼着一首歌的,忽然间,吱了一声,分了一下神,右手丢下了刀在砧板上、发出“咣当”一声,也用左手挟着左太阳穴,似有点摇摆不定。
    张切切赶快去扶持她。
    “怎么了?”
    她喝问。
    胡骄摇摇头,脸色通红,张切切注意到她左手指给切了一记口子,正冒着血珠子。
    张切切看了心疼,道:“你怎么不小心!”
    胡骄红着脸道:“不要紧,没事的。”
    张切切知道胡骄可能固为妹妹情深之故,神不守舍,也不斥她,就说:“我去拿止血药给你,你先别做事了。”
    胡骄点点头,的确有点神容困难的说,“不碍事的,你别管我。”
    张切切还是去拿药了:由于厨房离客栈主要建筑较远,且又大又宽敞,是以,她们就找到此处为另一客栈:
    路远客栈,
    张切切行动还是很快的。
    她拿了金刨药,很快就回到了“路远客栈”。
    一进入厨房,她就给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吓着了!
    厨房里没有外人。
    仍然只有胡骄自己。
    她一个人。
    可怕就可怕在她就只一个人独处。
    张切切看到她的时候,灿就在切她自己!
    ──一刀刀的切自己。
    准确一点来说,是一刀一刀的在剁、砍自己身上的肉。
    那时候,她全身都是血,身上几乎已汲一块肉是完整的人,但她还是很冷静的。一面目光迟钝呐呐自语一面中邪似的在切割自己,一刀一刀地,一刀又一刀的,一点也不顾借,一点也不肉痛。
    好像那些肉骨不是属于她自己的。
    怵目惊心。
    张切切再大胆,块头再大,也只有尖叫!惊呼。
    她一叫,绮梦等人自然听到。
    但当她们赶过来的时侯,胡骄全身已给砍剁得七零八落,脸目模糊,没救了。
    胡骄不是死于他杀。
    她是自杀死的。
    一一但却是惊心动魄的自杀死的。
    她的死震动人心。
    也重挫军心。
    大家一时之间,都失去了斗志,只有恐惧。
    她们恐惧的是:
    她们的对手居然不是敌人。
    而是自己。
    ——独孤一味自行走失,胡娇也是自己失踪的,而胡骄更是自己疯狂的砍杀自己,好似与自己有仇!
    敌人,看来不止在外面、也在里边——
    身体里面。
    心里边!
    漫漫长夜。
    漠漠荒山。
    ——敌人就但是整夜,以黑的大网笼罩住了她们。
    她们的敌人只怕不是人!
    是人倒不怕。
    只怕不是人。
    ──本来不是人比鬼更可怕吗?
    但人就是怕鬼,没办法。
    ——其实,人也许怕的不是鬼本身,而是未知。
    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会心生恐惧。
    所以人怕的其实还是自己,自己的无知,自己的心。
    十三,白天死了人,晚上也一样有事。
    ——不过,比起白天来,还不算什么大事。
    那是又见鬼了!
    这次见鬼的是杜小月。
    她一直都躲在被窝里,炕上,双手抓住了被角,扯到唇下、咬着。
    这样看去,她好像在被里的身于是赤裸的,没穿寸楼。其实不然:正好她是全身穿了三层衣服.在这开始秋意沁人的气候里显得小题大作。
    她在炕上,瞪大了眼。
    眼瞳黑而亮:黑却更充满了惊,亮却更充溢了惧。
    总之,她眼里就填满了两个字:
    惊惧。
    结果,她就在惊惧的张望中、在一阵阴风吹动了后院门,扉吱嘎作响后,看到了一幕诡奇已极的情景:
    有个女人在洗澡。
    她浸在木桶里。
    她脱光了衣服。
    她的发很长,毛很卷,毛发都很黑,所以,也就显得身形特别白。
    触目惊心的白。
    夺目攫魄的白。
    ——白里,有两点血痔,一在腿根,一在额下。
    然后,她还看见了一件事物:
    刀。
    坦白说,小月也不十分肯定那是不是刀,但她肯定看见有刀光。
    惨青得毒牙一般彩白的刀锋,正自浴桶里延伸出来,向着天。
    天心有月。
    月在天心。
    看到了这一幕,你说一向胆怯、而且胆战心惊、并已受人奸辱过的杜小月,能做什么事?
    她尖叫。
    她一尖叫,人都到齐了。
    大家早已剑拔晋张,惊弓之鸟,警觉性都很高。
    只可惜小月要在好半晌之后,才惊魂甫定,稍定过神来之后,才能战战兢兢的指出她看到异象的所在,众人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小心翼翼的包抄过去,由铁布衫一脚喘开了门:
    人已不在。
    只剩下月亮。
    月华如练。
    整个后院,如同白昼。
    阶下只有点湿。
    还有一个木盆。
    盆里有水。
    水还在漾动。
    桶旁还有点水渍。
    人,刚刚才走。
    一一是人吗?
    待小月定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清楚她见到了是什么诡物之后,大家才算弄明白过来:
    又见鬼了!
    本来,遇鬼绝对是件大事,只不过,大家现在倒不那么想了:
    一,这鬼,已不止是第一次遇上了。
    二,这次总算没人失踪,也无人死亡。
    三,上一次;这鬼出现“仙踪”的时候,毕竟还凭空飘飞,而今,只在木桶里洗澡,难度低多了;而且,仿佛也增添了点“人味”。
    ──鬼要洗澡吗?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的隐忧也增多了,简直是忧心怔忡。
    因为,这“鬼”已经是越来越嚣张,愈来愈肆无忌伸了。
    怎么说?
    初遇这鬼,鬼还有点顾忌,倏忽莫测,高来高去,而今,已目中无人,玉体横陈,公然在庭院洗澡了,竞当客栈里无人手!?
    她们更忧虑的,倒还不是那女鬼愈渐嚣狂,而是绮梦的态度。
    听了小月的转达,绮梦的脸色;又回复到晚上她一巴子掴胡娇的那种冷肃。
    甚至更难看。
    大家看了也难堪。
    绮梦还问得很仔细。
    而且很耐心。
    她等小月回过神来后,一一问她遇鬼的细节,细得连那刀尖向着何方、腿有多长、阴毛有多卷也要知道。
    杜小月见着绮梦,仿佛就生了莫大的定力,终于能镇定下来,一一详述。
    只不过,她说得越详尽,绮梦的脸色越是像曙色一样。
    大家看到她的脸色,仿佛都见不到前景有曙色。
    毕竟,绮梦是她们的领导。
    是她们心目中的英雄。
    是太阳。
    “你既然来了,”她们只听绮梦仿佛中了邪似的痴痴地道,“那你就来吧!明晚我等你!”
    她们听了之后,更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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