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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闷闷不乐,小白也恹恹的,而苏停云这会儿心情也十分不好,因此这返回途中,没有一个人讲话,显得死气沉沉的。
等回到拭剑楼,看到扁扁的大白,大家都围了过来,苏停云只能在大白的身体里,传音回答大家的问题。
她没能把严玉卿找回来。
严玉卿,应该是心魔缠身,入了魔道。这会儿严长老是在自己房间里修养的,她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掌门和几位师伯,至于他们该如何跟严长老讲,苏停云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们对严长老了解得更深刻一些,也更加明白,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但是在房间里跟展鱼师父单独相处的时候,苏停云便把事情说得更详细了一些。
地下室内的记载的那个剑修,奇石上被挖去了名字的剑修,包括严玉卿自己说的,他的师父是轩辕问天,加上当时她看到有人教授小师叔剑法,杀意沸腾,她把这一切都重新梳理了一下,告诉了展鱼。
却不料展鱼没头没脑的答了一句,“其实皓月宗当初传的那个飞升修士,也是十多万年前,跟拭剑楼变故的时间应该相差得不远。”
一直以来,皓月宗都说自己门派出过飞升修士,所以他们才成为修真界第一大派,这样的说法大家都深信不疑,肯定当初有过什么天地异象,紫气东来等等,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
然而白夙说,这一界根本没有修士飞升过,算是拆穿了皓月宗的谎言。
那当初的异像不是皓月宗修士飞升,又会是什么呢?
“两个人同时渡飞升仙劫,一个失败,一个机缘巧合直接成了魔,魔物?所以没有人到上界,但又有奇怪异相。”展鱼明明没有长胡子,说到这里,还做了个捋胡须的假动作。
苏停云想到池底封印,瞬间觉得眼前的迷雾都像是被风吹散了不少。
“你知道具体时间?”苏停云问。
“不知道啊。”展鱼咧嘴一笑,大咧咧地回答道:“我猜的,横竖什么都不知道,异想天开一下也没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们实力低微,眼界也窄,很多事情都觉得不可能做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以,放心大胆地猜嘛,没准真相就在那里!”
说到这里,展鱼又道:“按你的推测,如果那个被剜去名字的剑修,就是十多万年前害得拭剑楼一蹶不振的剑修,并不是因为天罚连累了门中人,而是他入魔亲手杀的,那是谁将他逐出师门的呢?或者说,是他自己挖掉的名字,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其实还活着?”
“活了这么多年?”展鱼神色一滞,“十几万年前的人,现在还冒出来教严玉卿剑法?真是跟个万年老王八似的,命这么长啊……”
苏停云压低声音道,“他能自由进出拭剑楼,没准就在附近,你说他是老王八……”
就见展鱼双手合十,瞬间节操全丢,“老祖宗,有怪莫怪。”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道:“既然严玉卿找不回来了,他那两个徒弟就暂时归我们管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跟杜溪之商量了,把树苗种在了我们拭剑楼里,反正我们人少,划了一片地方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了。”
展鱼叹了口气,“我们都是太依赖徒弟,所以才会这样啊。小云啊,最近让你操心太多了,你就暂时别管这些事,好好修炼,安安心心地找到什么水,给自己塑造个身体,成日里换壳子,多糟心。”
他拍了拍苏停云的肩膀,感叹地道:“我展鱼这辈子何德何能,能收到你这样一个弟子,让你受累了。”
他们这些当长辈的,才是最应该挑起大梁的人。若是他能早点发现严玉卿的异常,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哎……”
☆、第138章 :那不是真的
真仙界。
历史悠久的白家坐落在真仙界灵气最充裕的望仙谷。
望仙谷谷底有地下河,地下河曾是真仙界天河的分支,灵气充裕不说,还能静心凝神,炼器炼丹。只是如今天河都快干涸了,这地下河早已经断流,对白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不过最伤筋动骨的,莫过于失踪的言灵守护灵。
言灵遗失一万多年,白家虽不至于因此而一蹶不振,但在真仙界的地位也已经大不如前。他们是隐世一族,并不参与这真仙界的一切争斗,然而现在总有那么些人,想把他们扯进斗争漩涡。
望仙谷内有一座圆形高塔,每一层都是圆的,看上去就跟串了一串糖葫芦似的。此塔共有九九八十一层,高耸入云霄,站在最顶层,可以将整个真仙界尽收眼底,而从前守护言灵就住在这里。
如今言灵失踪了,这里依然每天都有族长长老打扫,默默祈祷,希望全族上下,早日将言灵给找回来。
白长歌是白家九长老,他人已经到了中年,穿一身素雅长袍,长发以简单的木枝束着,笑起来温文尔雅,看着像是一个很好接近的人,年轻时也必定是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他正在清扫言灵居住的地方,手里握着一根鸡毛掸子,将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细细扫过,他神色肃穆,就像是在朝圣一般。
明明可以用除尘诀将房间瞬间整理干净,他却喜欢用最原始的方法。
当然这鸡毛掸子也不是普通的鸡毛,而是修真界的九阶珍稀灵兽风翎鸟的毛,以往守护灵最喜欢吃风翎鸟的胸脯肉,用它尾羽制成小刷子,让族长用刷子给它刷肚子。
只有族长才能靠近言灵,而白长歌,他对一家之主的位置很是看重。当年他输了,没有赢过白夙他爹,现在虽然得到了大家认可,成了白家名副其实的当家人,但因为缺少信物,这位置坐得依然不稳,大家也依然叫他九长老。
言灵失踪就算了,连伴生舌兰草都选择了白夙。白长歌手中的鸡毛掸子重重扫到了桌上的一个插了鲜花的瓷瓶,眼看瓷瓶要跌落,他指尖微微一点,那瓶子便被托举回到了原地,里面的红花都没有抖一下。
他将周围打扫干净过后,又去了屋子角落的一面白玉石墙上,那白玉石墙光可鉴人,平滑如镜。
镜子上刻字一行一行的蝇头小字,以他现在的修为,看久了都会头晕眼花,唯有族长才不会受此影响。
种种迹象都表明,哪怕他现在能够自由出入这里,他也并非真正的族长,要想名正言顺,他得收回伴生草,找到言灵。
“白夙……”
他缓缓闭上眼睛,用鸡毛掸子轻轻扫拭这明镜台,心想,“你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不仅被活着带了回来,还收服了伴生兰,若不想办法夺走与他神魂相连的伴生兰,他就不能死,明明被逐出了白家,还得费大力气给他治伤,保他不死,真是……
想到这些,白长歌脸色都阴沉了一些,他睁开眼,就看到了明镜台里一个深情凶狠的自己。
白长歌深吸口气,让自己脸上表情显得温和了一些,然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明镜台上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明镜台上多了一行字。
“婆婆,他不会死的!”
言灵是天道代言,轻易不说话,一旦说话,且引动天道之力,便被尊为神谕,会被记录在明镜台上。
白家侍奉言灵千万年,明镜台上的话也不过六句,现在突然多出了一句,句子还这么奇怪,直接让白长歌都看傻眼了,他在原地静立许久,直接传音道:“把白夙从禁地放出来,让他立刻到言灵塔顶层来见我!”
……
白夙一直被关在禁地,不过因为小兰认主的缘故,白家没敢折磨他,反倒还给他治伤,他当时被天罚劈得只剩下了一口气,如今命是捡回来了,伤势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当然,毫无人身自由就是了。他被关在禁地里,双脚锁了真仙界最重的炎火石制成的脚镣,而且还用震灵石封了他体内灵气,使得他走一步都艰难无比,基本上没了战斗力。
若不是小兰在他丹田识海里,他元神估计都会被设法封禁。
脚背锁了,手还空着,白夙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让救他回来的三叔给带了些柔韧的草叶子,每日安安静静地用草叶子编灵兽,如今冰冷的石床上都摆了整整齐齐地一大推,那看守他的族人看了,还以为他是要弄出什么厉害的阵法来冲破结界,当时紧张得不得了,后来发现灵气全无,一脚就能踩得米分碎,加之他时不时把伴生兰草弄出来做无声的威胁,大家也就放任不管了。
编就编吧,大概是脑子坏掉了吧。
当然,摆得那么整齐不行,白夙修为高又聪明,以前就喜欢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初就凭那些玩意儿盗走了舌兰草,大家总得提防些,一旦他摆出了个造型,就有人立刻过来,给他哗哗啦啦弄得一团乱,到最后白夙也就不摆放了,如今床上地下都是乱七八糟的躺着各种草鞭灵兽,不过仔细看也会发现,基本灵兽的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
有强迫症的人真是伤不起。
这天,他编了个人,守卫进来的时候打开了禁地密室的炫光阵,使得本来漆黑一片的房间变得亮如白昼。
“哟,今天不鞭灵兽了?”守卫看了一眼,“编了个老太太?手里提着灯笼呢?”这守卫对白夙倒也不差,偶尔还能跟白夙说上几句话。
她手里提的哪里是灯笼,那是大白,啊不对,那是言灵。只不过言灵是白家守护神,大家尊敬都来不及,怎么都不会想到它会变得那么小,还被人拎手里,所以根本联系不到言灵身上去。
白夙没说话,笑了一下,用手遮了眼,“有事?”
最近一直呆在漆黑当中,他又不能用灵气,陡然被强光一照,眼睛眨个不停,用手遮了依然不行,都快有眼泪了。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白夙族长让你去言灵塔,有急事,快点儿。”屋外,一个声音着急地喝道。
守卫脸色微微一变,走到白夙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九长老要你过去,你自己当心点儿。”
他的脚镣和震灵石都不能解,想要站起来都费力,守卫把白夙扶起来,帮他分担了一部分脚镣的力量,才使得他能够正常地往前走。
刚过了房间,就见门口那青衣修士不耐烦地揪住白夙衣领,“快点快点儿!”
白夙伸手直接打了他的手,没灵气,打不掉,他也不恼,直接道:“把脚镣替我摘了,我自然能快。”
青衣修士直接揪着白夙的衣领子要将他拖走,却不料揪是揪住了,灵气运转到极致都没办法把人拖起来,他整个人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似的,青衣修士憋足了力气,都拽不动。
这脚镣非大罗金仙修为不能挪动半分,青衣修士就算使出全力也不可能将人给拖动。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守卫和正事不做的白夙,心头是有些震惊的。
他冷哼了一声,这才指着守卫忿忿不平地道:“你搀着他,快点儿跟上!”
其他人不能进言灵塔顶层,到了第八十层,白夙就得自己爬了,他慢悠悠地爬这石阶,每走一步喘口气,那脚镣拖地发出沉重的哗啦声,像是让高塔都抖了几下,然就在这时,他被人直接抓住拖入了顶层房间,扔到了明镜台前。
白长歌指着那行字道:“你自己看那是什么?伴生兰在你这里,言灵呢?你找到言灵收服言灵了?”
他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尔雅,神情有些癫狂,“你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