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爱莎:……
伊丽莎白的声音越说越小,然而爱莎却觉得头脑一阵发烫——
那、那一步是哪一步啊!是她想得那个吗喂!
她和莱斯好歹坚持交往了两年; 这两个人……到底多久了?!
伊丽莎白招供出来的信息量疑似比她原本猜测得还要多; 爱莎飞快地将手中的羽毛收了起来——虽然宫殿的守卫们离得很远,可是要是她们表现得很反常的话,对方未必不会过来查看——她迅速地翻身上马,在马上拉了拉伊丽莎白; 飞快地压低嗓音道:“我们先走吧,现在的话……到军营以后应该还会有时间; 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说话。”
“诶?嗯、嗯!好的。”
伊丽莎白因为脸颊还在发热; 脑袋比往常运转得要慢些; 但还不至于听不懂爱莎的话,连忙用力点了点头,驾马跟上去。
……
这一路,她们两个比以往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安静些。由于出发的时间早; 街道上尚且没什么人,即使偶尔有早起的商户和老人,也顶多窸窸窣窣的,不会弄出太大的声音,由于太安静了,两人行路的路程显得分外漫长,骑马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快了许多,一会儿就到了军营。
爱莎毕竟只是第二天上班,对这里还不如伊丽莎白这个编外人员熟,她带着爱莎七弯八拐地走了一会儿,将爱莎带进建筑中一个相当舒适的单独房间,小心翼翼地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关上门,扣上锁,回头见爱莎正在好奇地打量这里,便笑着解释道:“我父母一开始听说我要来军营学的时候很担心我的身体,所以特别安排了这个休息室给我,万一出什么状况的话可以立刻过来休息,不过其实我只是偶尔来……这里离医疗中心也很近,要是出意外的话治疗师可以很快赶过来。所以……嗯……等下你也可以比较快地赶回去上班。”
爱莎闻言,理解地点点头,也放心这里不会有别人来了。
她定了定神,关心地问道:“所以……那根羽毛是怎么回事?”
“那是……”
伊丽莎白垂下眼眸,在马上吹了一路秋天早晨的凉风,她多少冷静下来了,还为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话感到有些羞耻,难怪爱莎的表情有点奇怪……她的目光稍稍回避了一下,这才鼓起勇气道。
“是布兰登的羽毛。你知道,就是暗族的王子,之前世界竞技赛期间,你和他也见过面……”
……果然。
不知道为什么,爱莎居然没有觉得非常意外,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心脏终于落地的安心感。
想想也是,先是被捏断手腕的事,接着又是被抢婚,伊丽莎白对暗族的恐惧和反感程度恐怕在人类中都是属于比较强的那一种,她不会去主动接触暗族,虽说这样来说同时和两起事件相关的布兰登应该是她最害怕的人,可同时……伊丽莎白也根本没有其他熟悉的暗族男性。
爱莎对布兰登的印象还停留在沃尔德世界竞技赛的那个阶段,因此神情愈发不解,担心地问道:“可是……你不是很怕他的吗?”
那个时候她的确有那么几个瞬间感觉到过布兰登对伊丽莎白隐隐有所不同的态度,但那个时候……伊丽莎白怕布兰登怕得几乎见面就要轻微地哆嗦。
“嗯……”
伊丽莎白沉吟了一下,双手凭着经受过教导的礼仪不自觉地优雅地放在膝上,听爱莎问到这个问题,她原本紧张的神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甚至带出了一丝微笑,目光柔和。
“现在已经不会了,布兰登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即使伊丽莎白本来就是个不太会生气、个性柔软的人,可是看到她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爱莎还是不自觉地怔了怔。
这种神情就像是……爱莎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是感觉……伊丽莎白想到了她只要说起就会觉得高兴的什么东西,于是脸上不自觉地开出了小小的粉红色的花。
看到伊丽莎白这种神情,爱莎原本既忧虑又忐忑的心情亦不禁多少放松了下来,她顿了顿,才放平心态问道:“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丽莎白看着爱莎眨了眨眼睛,面颊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愈发温和柔软,定了定神,才开始叙述道——
“是、是这样的,我还记得,那是两年前,我父母刚刚开始公开向全世界征集能够治疗我手腕的人以后的一个晚上……”
伊丽莎白一点点地说着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还有自己心理上的变化。她言语笨拙,又尽量想让爱莎明白布兰登其实没有恶意,多余的措辞和拖拉的细节难免多了一些,但爱莎始终努力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伊丽莎白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当时做的那个让布兰登来教她剑术的决定,是她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举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那种奇怪的冒险精神是哪里来的。或许是她本来就有着长久以来被病怏怏的身体压制的有些叛逆的想法,或许是布兰登执着的眼神和简洁但找不出错处的话语说服了她,总之,从那之后,布兰登会在月光黯淡的夜晚来找她,她在自己的卧室里小心地学习着剑术。
无论是作为未婚女性,还是作为人类的公主,这都可以说是颇为出格的行为了。
一开始她很紧张,即使布兰登在教她,她都不敢靠对方太近,如果不小心有肢体接触都会下意识惊慌地跳开。布兰登的神情看起来总是有点凶,给人一种他很不耐烦的粗暴感觉,所以伊丽莎白花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感觉到他行为举止中的绅士——
如果她碰到他以后害怕,他就会安静地拿着剑站在原地,等待她缓和过来;她最初对基本动作不熟悉,又在绷紧的精神状态下发挥不好,布兰登会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教她,神情依然谈不上友好,可也不会表现出厌烦;后来她渐渐熟练了,偶尔开始能够异常完美地完成动作,有几次她掩饰不住笑容地回过头,会愕然地看到布兰登脸上也有一丝微笑过的痕迹……
一点一点小事加起来,逐渐构成了伊丽莎白对暗族的新的认知。
他们并不是……至少布兰登绝对不是,她原本构想中的那种无视人权且凶暴残忍的价值观还处在黑暗时代的可怕的种族,虽然文化不同,不过布兰登同样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教养,有感情,有心情好和不好的时候,有开心的事和烦恼的事。然后在布兰登第一次握着她的手腕,认为她能够承受多一点的力量,于是帮她减弱里面的魔法效果的时候,伊丽莎白比往常更小心翼翼地端详了他的样子,她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富有生命力的英俊,并且莫名其妙地心跳快了许多。
那一次她盯着对方看的时候,最后被布兰登发现了,哪怕她慌张地飞快移开了视线,那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知不觉地往暧昧的方向转去了不少。
“……差不多,就是这样。”
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逻辑地说了一大堆之后,伊丽莎白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不安地看着爱莎。她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地说服爱莎相信她,相信布兰登。
不过,听完伊丽莎白的叙述,爱莎并没有立刻说话,她沉默地消化了一会儿。虽说听完这样的故事,她对伊丽莎白的故事,她对布兰登的印象肯定有所变化,可担忧并没有完全消失,想了想,爱莎问道:“他有没有可能……是骗你的?”
伊丽莎白尽管个性柔软,却是真正的公主。
伊丽莎白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一开始也想过这样的问题……”
事实上,她毕竟个性比较容易退缩,即使在头脑一热答应了布莱登的提议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仍然经常在后悔和懊恼,她自己要是出事倒是没什么,只是如果这种冒险的举动成了伤害父母或者危害国家的导火索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偿还自己的过错。
结果顶着压力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她已经变得相信布兰登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永远为了避免风险而逃避所有的问题和决策,这样实际上也是逃避责任,逃避自己的人生,伊丽莎白决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是极为小心、极为谨慎地做出的决策。
“要是他是想要找机会抓我的话,过去几个月里的每一个新月的晚上都有数不清的机会,更不用教我剑术,减弱我手腕中的魔法……他一开始就比我强很多。”伊丽莎白看着爱莎,微笑着道,“至于窃取情报或者混乱我这边的信息之类的可能性……虽然我知道的东西不多,但我从来没有泄露过。布兰登也有作为王子的责任,他同样没有说过杜克有关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他们一直维持着公私分明的幽会型不纯洁男女恋爱关系……
听伊丽莎白这样讲,爱莎多少安心了几分。不过,她多少也清楚恋爱中的人容易将对方往好的方面想、头脑不一定很清楚的道理,比如她也经常往莱斯的毛上一趟就忘掉正事了……想了想,爱莎还是问:“我能见他一面吗?”
其实最好还是由更多比较有经验的人判断决定比较好,爱莎并没有把握做好这件事,即使能见到布兰登,她心里也会打鼓。可是……
停顿片刻,爱莎又紧接着问道:“你有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别的人吗?比如说……你父母?其实我觉得,你刚才的理由,说不定能够说服其他人……”
如果伊丽莎白的交往对象是东杜克和西杜克的男性的话,恐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功,连爱莎都会坚决反对她。毕竟众所周知,基尔伯特和马克西两个暗族国王是实打实的极端种族主义者,在两个国家独立前大批怀着同样想法的暗族都投奔了他们,而且投奔者大多是身强力壮且大力支持抢婚的男性,现在那两个杜克国境内的男女比例比暗族的自然性别比还要悬殊,即使出台了控制暗族女性、禁止女性居民叛逃甚至离开国境的法律仍于事无补,反倒让她们中个性比较激进大胆的一批人一有机会就逃,不管是去南杜克还是沃尔德,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想留在原地,甚至还有人冒险趁夜飞行越境到比斯特,个别化妆技术好的能够隐藏住肤色,假冒自己是个乌鸦族黑天鹅族啥的,哪怕被发现遣返,她们也能谎称自己属于南杜克。
结果这种状态反倒让南杜克的性别状况好了不少,本来就在战争损失了大批直属于女王的士兵,又迎来大批叛逃的女性,此消彼长,虽说比例依然不平衡,可是得益于多年传统,暗族男性本来从出生起就接受了极有可能孤独一生的现实,相比较于战后破败的城市建设和一蹶不振的经济,光统计南杜克的话,这都不能算是一个显著的社会问题了。
因此,不幸中的万幸,伊丽莎白的恋人是南杜克的王子。南杜克的女王夏莉是个和平派,追随女王的大臣大多都是和平派,战后也一直在试探地修复和邻国海尔曼之间的关系,只是彼此和平的年代太短,对普通民众来说,三个杜克没有区别都是暗族,甚至南杜克才是继承了传统杜克、和他们开战的国家,所以海尔曼的和南杜克之间缺乏人类和兽族那么良好的友好环境,进度推行缓慢。
不过,至少对伊丽莎白的父母来说,南杜克应该比东杜克和西杜克要好接受的多,理由充分的话,或许有机会。以伊丽莎白的情况,没有双方父母的支持,除非他们不顾一切私奔,不然善始善终是不可能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