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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脚下的步伐顿了顿,似乎是想要回头,最后还是大步的走进了盘石大殿。
今日的盘石大殿比往常还要空荡,透出了几分寂寥和冰冷,瓦伦丁的五脏六府都在经受圣光的烧灼,他的精神力却处在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状态,一进入大殿,精神触角就扫过了每一个角落。
惊慌失措的内侍们聚在一起小声哭泣,仅存的几名修士修女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可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瓦伦丁的精神一路深入,掠过了会议厅、觐见厅、枢机主教领袖办公室……最终将目标锁定到了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啊……找到了。”
被大红色幔帐包围的房间里,阿克辛静静地站在一张铜柱大床前,床上面躺着一名年轻女性,她苍白的肤色像是凝结的石膏,连本该殷红的嘴唇上也没有多少血色,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早已是个死人了。
“……格蕾丝,我的女儿,”年迈的教皇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要抚摸女子的脸庞,最终还是犹豫着收了回去,“一切都要结束了,都要结束了……”
那天格里姆离开后,精神混乱的格蕾丝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阿克辛只好把她安放在了自己的卧室,不允许任何前来打扰。闭目沉睡的格蕾丝没有了清醒时的癫狂和偏执,反而有了几分妻子温柔娴静的模样,明知道不应该,可安静的她还是让阿克辛大大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喜欢直面自己曾经铸就的错误,他也不例外。
“是啊,终于要结束了。”
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教皇闻声转身,只见那个让他恨不的抽皮扒骨的男人正依靠在不知何时大开的门边,对自己露出了一个不含任何感情的假笑。
“我以为你懂得最基本的敲门礼仪。”阿克辛淡淡的说。
“哈,我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去做毫无意义的事。”瓦伦丁耸了耸肩。
阿克辛皱起了眉头,“你可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当年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你还算是个可塑之才。”
“谬赞了,教皇冕下,”瓦伦丁以近乎厚颜无耻的态度对他鞠了一躬,“跟您相比,我才只学到了皮毛。”
阿克辛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向旁边挪动了几步,让瓦伦丁足以看清躺在床上的女子,“看看她,你还认得她吗?”
“当然记得,可爱的格蕾丝,”瓦伦丁漫不经心的靠近铜柱大床,“温柔体贴,热情活泼,很有文学修养,做的饭也好吃,最重要的是,漂亮的不像是你这个糟老头子的亲生女儿。”
“可你却杀了她。”阿克辛的脸皮抽搐了几下。
“不,”美貌的青年挑高了眉毛,“是我们,杀了她。当年想要格蕾丝死的人很多,你对此也心心知肚明,可还是纵容了她过火的行为,比起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这个当父亲还更要面目可憎一些吧?”
“瓦伦丁!!”
这段诛心的话终于打破了阿克辛刻意维持的平静,他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流露出深厚的怨恨与愤怒,乍看之下,有如地狱深处发出怒吼的恶鬼,恨不得将眼前的青年撕成碎片。
“别这么激动,阿克辛,我们总要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不是吗?”瓦伦丁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格蕾丝,眼神深沉。
“错误?”阿克辛以不可思议的语气重复了一边瓦伦丁的用词。
“没错,错误,”瓦伦丁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面上已经是一片哀伤,“抱歉,阿克辛,格蕾丝真是个好女孩,我很抱歉,也很后悔伤害了她。”
面对瓦伦丁突如其来的歉意,阿克辛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然而对方眼睛里的哀伤实在太真实,让他不由得产生了几分迟疑,“……你、你说什么?”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像是不忍再看女子惨白的面容,瓦伦丁站直了身体,走到了阿克辛面前,“我想要摆脱命运的桎梏,为此做了不少叛逆的事情,背弃亲生母亲,杀死命定之人……我干过的傻事不计其数,每一件拎出来都令我愧痛不已。”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都要听不清,仿若一出口就会飘散在风中,阿克辛握着魔导炸弹的手指开始颤抖,一如他的声音,“……你、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你问我是真的吗,其实你自己早已有了答案。”瓦伦丁轻声说道,他贴近了老者,伸出手像是要扶住他微颤的身躯,实际上却准确的抓住了他隐藏在身后的右手,然后果决的向上一折。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阿克辛嘴里发出,魔导炸弹滴溜溜的滚到铜柱大床上,被一只纤细的手牢牢接住。瓦伦丁手臂一旋,将怀里的老者整个翻了过来,强迫他看着床铺上的景象,就在他瞪大了眼睛的时候悄悄说道:“你是傻的吗?当然是假的啊。”
然后,他扭断了阿克辛的脖子。
圣光教史上任期最短的教皇长大了嘴巴,头以扭曲的姿势被人九十度折向一旁,失去了升级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生前看到的最后影像,那是一个名坐在床上的纤细女子,手里正把玩着一颗魔导炸弹。
“真过分,我还以为终于听到了你的真情告白呢,首领。”女子裂开嘴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仿佛刚刚被杀的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动作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失败了,”瓦伦丁毫不客气的将阿克辛的尸体扔到了地上,“既然好了也就不枉我为你制造的机会,现在赶快从床上滚下来归队,别继续装死。”
“男人……哼,”妲诺丝冷哼了一声,但还是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只是她的动作做到一半就呆住了,“……我的圣光啊,那是什么!”
瓦伦丁顺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视线的尽头正是卧室里的窗户,而透过这扇紧闭的雕花木窗,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尊来历不明的石雕正漂浮在祈祷的队伍上方!
在盘石大殿里能看到的场景,本就处于队列里的人自然也能看到,辛西娅几乎是以惊骇的心情看着这尊眼熟的雕像凭空出现,雕像可谓是精美绝伦,将一名闭目微笑的女神刻画的栩栩如生,可越是这样,辛西娅就越心惊胆颤。
她见过这尊雕像,在巴比伦号的空中花园里。
在最初的大脑一片空白过后,她才想起巴比伦号的整艘船体已经被圣光教打捞带走了,自然也包括这座几乎是招牌一样的女神像,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圣光教的这群疯子竟然没有毁掉它!他们在想什么啊? !这可是蛛后的雕像!总不会是心疼艺术品吧? !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在心里痛骂圣光教的负责人员都是猪脑子也无法改变眼下的处境。
第133章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三十三步
在意识到扶着自己的巴勒特状态不对时,辛西娅不可抑制的浑身僵硬了一瞬,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害怕,躲在衣物里的银色打火机麻利的从她的领口翻出,爬到了少女的肩膀,火机帽自动打开,“啪”的一声冒出了一团火焰,对着巴勒特龇牙咧嘴的咆哮。
“唔……有意思的小东西,”或许是因为打火机太过张牙舞爪,巴勒特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蛛后身上挪了过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把盛放地狱火的容器做成打火机,而且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活泼的地狱火了。”
说完他抽出一只手,对着打火机一弹,轻轻松松就把这个凶狠的小家伙给弹到了女王的裙摆里。
这句平平淡淡的话让辛西娅浑身发冷,明明穿着保暖的珊瑚绒长裙却觉得一般寒意正顺着脊柱向上渗透进四肤,最终揪紧了她的心脏。
巴勒特会不认识瓦伦丁的打火机吗?
当然不。
上下牙齿打了个颤,辛西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先伸手捞起在裙摆里挣扎的打火机,然后顺着“巴勒特”扶着的力道站稳,清了清发紧的嗓子:“你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真的问出口呢,”“巴勒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该说真不愧是命运选中的幸运儿吗?出乎意料的有胆气啊。”
他的嘴角又浮现出了看蛛后时的笑容,好看又优雅,却冰冷而无情。
辛西娅咽了咽睡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在,头顶的那位女士显然不能容忍自己长时间被忽略,而她特意在圣城现身也不光是为了打一个不痛不痒的招呼。
“啊,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踏上这片土地了,”拥有甜美外表的蛛后像是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捧着脸,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记忆里周边都是漫漫黄沙,空气中充满了椰枣的香气,而就在这片奇迹的绿洲上,诞生了一个伟大的国度,那就是我的故乡巴比伦!”
巴比伦?
辛西娅扶着被震的发痛的脑袋,整个人都陷入了诧异。
蛛后竟然是巴比伦人?
不,圣城竟然就是古巴比伦的所在地?
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为哪件事震惊才好。
蛛后是巴比伦人的话,倒也能解释她为什么会成为巴比伦王的情人,可如果没记错的话,蛛后的传说明明要比巴比伦文明更早啊!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模仿远古的口气编造神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或者在原本的神话基础上鸠占鹊巢也是个好选择,”更出乎辛西娅意料的是,为她解惑的竟然是“巴勒特”,这个附在日精灵身上的不明人士似乎对于蛛后非常了解,“半位面上的邪神终究就是这么回事,不是这个就是那个。”
说的好像你跟这些那神认识一样,辛西娅忍不住腹诽了一句。
这么一打岔,头顶上蛛后的回忆也接近了尾声,她双手摀住了脸,似乎正在嗦泣,“……然而,这一切都被一个恶魔给毁掉了,他毁灭了美丽的巴比伦,夺去了她的土地,然后,玷污了她!”
话音未落,强横的能量波就横扫了全场,在那位女士可怕的力量下,原本连接在一起的修士和骑士被掀翻在地,更有的直接被拦腰截断,鲜血和内脏顿时洒了一地,将洁白的地砖染成了黑红两色,哀嚎声在周围陆续响起,在霎时间将圣洁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辛西娅感觉自己的胃部在翻涌绞痛,虽然并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雏儿,但这种单方面的虐杀依然令她感到恶心,瓦伦丁费尽心思才呈现的神迹在蛛后面前不堪一击,随着参与人员被从圣光之海中惊醒,原本几乎要凝结出实质的圣光正在逐渐散去,更有不少人因为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崩裂而陷入昏迷,而本该受伤最重的巴勒特却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也多亏了他的存在,辛西娅才避免了悲惨的下场。
一层薄薄的光膜将“巴勒特”周边半米的地方全部包裹,与之前搞出的大动静相比,这层膜简直平淡无奇,却完美的遮挡了所有来自于头顶的攻击。
“脾气还是这么坏啊,那个疯女人,”“巴勒特”挑了挑眉毛,“当初巴比伦王到底是怎么忍受她的?”
“……因为是真爱?”
辛西娅说完就觉得自己嘴贱,然而“巴勒特”并没有因为她的插嘴而不悦,反而轻笑了起来,“也是,如果不是真爱,哪里来的空中花园?”
他的口气很熟稔,仿佛在谈论的并不是远古传说,而是在调侃自己的某个熟人。
方寸之地的平稳在一片混乱中想必非常显眼,蛛后很快就发现了“巴勒特”和辛西娅的异常,留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