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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顾七被她的话逗笑,转而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后悔呢!”
二人说话间,屋外院子里的老婆婆渐渐停止了哭泣,开始低声絮叨说着什么。两人顿时不语,对视一眼竖耳听去,老婆婆正殷勤的对着来人嘱咐着什么,听起来像是在跟儿媳说话。
顾七从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院中有位白衣女子正聘聘袅袅的站在老婆婆面前,两人低声交谈着,因为声音很小,顾七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女子忽然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隔着重重白雾,顾七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迷雾中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
那人朝着屋子款款走来,顾七二话不说立刻拉着蓝凝出了房间,他可不想被困在屋子里与那人交手。
九韵人向来不惧与人正面交手,他们的诅咒术能够迅速控制住对手,可九韵人也不欲与人结恶,族人们使用的诅咒术虽然控制力强,但杀伤力实在有限,只有那些将诅咒术修炼到更深层次的族人,才能用它杀人于无形。
顾七在九韵族虽然天资极好,但毕竟年轻,他的诅咒术控制力极强,杀伤力却欠缺了几分,所以,他必须一击即中,迅速控制住对手,空旷的坏境有利于他的发挥。
顾七带着蓝凝与那白衣女子打了个照面,女子似乎没想到他敢走出房间与她对上,一时愣住了,顾七就抓住这个机会先发制人,立刻使出诅咒术将那女子制住。白衣女子身子僵硬的立在原地,苍白的面上显出惊惶与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墨狄:她是我老婆!
顾七:她是跟着我们俩私奔出来了,将来嫁给谁还没定呢!
墨狄:那我们比比,谁赢了她是谁媳妇?
顾七:……她是你老婆,好走不送!
顾七战五渣,永远在食物链最底层
☆、第六十三章 晓萝为初
蓝凝这才看清女子的样貌,这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一身白衣飘飘似仙,梳着温婉利落的妇人髻,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女子,可她却有一双血红色眼睛,在暗夜中闪着狰狞的幽光,乍一看吓了蓝凝一跳。
顾七皱眉上下打量着女子,忽然疑惑的开口:“你不是人?”
女子面上的惊惶愈加明显,没有回答顾七的话,身形却忽然一动,白影一闪便从他的诅咒术下逃脱了,转瞬间就消失在迷雾中。
顾七一惊,没想到这女子这么快便破了他的诅咒术,还能恢复力量从中逃脱,他暗骂自己大意,大步追出了院门,立刻又记起院中的蓝凝,转身走回到她身边。
老婆婆年迈体弱反应迟钝,这才发觉女子已经跑了,顿时哭喊着追出门要把她追回来,蓝凝一见急忙跟着出去,院外老婆婆蹒跚的追了几步,终是跌倒在了地上,双手撑起半个身子低哑无助的哭。
蓝凝扶着老婆婆站起来,她抹了把眼泪转头看了眼蓝凝,叹了口气后说:“还好你们没事。”
“老婆婆,那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你们认识对吗?”
老婆婆看眼身边的蓝凝和缓步走过来的顾七,泪水又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蓝凝不敢催促,只得和顾七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婆婆进屋,等到老婆婆渐渐收起眼泪平复好心情,顾七已经摸到火石点燃了烛火。
透过昏暗的幽幽烛火,老婆婆的面上依然带着凄苦的神色,她长长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孽缘啊!”这才开始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
“老身夫家姓李,有个儿子叫李阿牛,阿牛十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年纪轻轻的他就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我们这个村子附近多山,村民们向来是靠山吃山,平日里靠打些山货到附近的集市去换取柴米油盐,日子过得虽谈不上富足,但还算顺遂。阿牛他十二岁开始上山打猎,生的健壮魁梧,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人也热心,所以这些年来我们孤儿寡母在村子里过得还算安定。”
两年前李阿牛从山上带回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叫白晓萝。晓萝说她以前一直跟着爷爷在山中隐居,前不久爷爷去世,她无依无靠,正好碰到了上山打猎的李阿牛,就跟着他一起下山了。晓萝生的漂亮,人虽然比较腼腆,但很能照顾家里,不久之后晓萝便与李阿牛成亲了,一家人母慈子孝夫妻和睦,日子过得幸福安康。
或许是人天生的劣根性作祟,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村里渐渐便有些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晓萝是山上的妖精,会吃人。
晓萝对这些留言无动于衷,李阿牛素来脾气好,但也见不得别人编排他媳妇,还为此跟村里传的最起劲的妇人理论过,结果不了了之。时间一久,老婆婆一家便也只当没听过这事,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只是跟邻里的关系渐渐疏远了,流言后来慢慢的也淡了。
成亲一年以后,晓萝怀孕了。怀孕后的晓萝变得有些奇怪,她仍然会温婉腼腆照顾家里,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会悄悄进山。虽然她一直小心谨慎的注意不被人察觉,却还是有几次被村民们看到了,他们信誓旦旦的说看见晓萝化作一道白影蹿进了树林,于是晓萝是妖精下山的流言又开始甚嚣尘上,闹得村子里人心惶惶。
晓萝生产那天,大半村民有意无意的围住了老婆婆的家,都在看着晓萝这“妖精”会生出怎样的精怪。伴随着婴儿响亮的啼哭,稳婆尖叫着松手将婴儿摔到了地上,惊恐的从里间冲了出来,口中大呼着妖怪。
“孩子摔在地上的时候是头先着的地,我跟着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长着毛茸茸的白色兔耳,身后还有一截短尾,那时孩子细嫩的脖子已被摔断,就这样在我们眼前生生夭折了。”
说起那个刚出生就意外夭折的孙子,老婆婆的声音里还有着浓重的遗憾与惋惜:“那时我和我家阿牛也明白了,晓萝这孩子是兔子精,可就算她是妖精,她还是我家阿牛的媳妇,生的孩子也是我老李家的种啊,就这么没了,我老太婆心疼啊!”
老婆婆重重敲了两下心口,蓝凝想象了下当时的场景,只怕李婆婆当日的心疼和惋惜更甚。
“我们母子惊怔的呆在了原地,晓萝她当场脸色就变了,不顾生产完虚弱的身子爬下床想去把孩子抱起来,却被很快冲进房间的村民一阵劈头盖脸的打砸打的头破血流。”
“我家阿牛是个朴实忠厚的人,平日里对晓萝又是百般维护,自然不会让他媳妇被人欺负。他大声咆哮着想要拉开众人,却被更多的人团团围住,我这老太婆在旁边想护着晓萝,他们把我推到角落里,举起锄头、扁担不顾一切的打在晓萝和阿牛身上。”
“房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村民们红了眼般疯狂的朝晓萝和阿牛扔手里的东西,没多久,我那无缘孙儿的尸骸就被人践踏成泥,阿牛也被打的只剩最后一口气,没一会儿就断了气,后来一道血光射来,救走了奄奄一息的晓萝。”
后面的事情蓝凝大概可以猜到了,晓萝被救走,失去了攻击目标的村民逐渐清醒过来,看着房间里的满地狼藉和被活活打死的李阿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很快便一哄而散。屋子里只剩一夜之间失去儿子儿媳和刚出生的孙子的老婆婆,场面之惨状完全是人无法想象的,也难怪老婆婆会变成这样疯癫痴魔的模样,任谁一夜之间经此大变,神智都会受到巨大冲击。
“那白衣女子就是白晓萝吧,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老婆婆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顾七只得出声提醒老婆婆说接下来的事。若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那老婆婆何以会对那白衣女子这般亲近,这村里又为何会处处透着古怪?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那我老太婆只能叹一声家门不幸,命中注定无子送终断子绝孙,后来村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开始处处透着古怪……”
当天晚上,阿牛的尸体和那婴儿的残骸都不见了,村民们听了这事后惶惶不可终日,都害怕晓萝会回来找他们报仇。后来三个月过去了,除了李婆婆疯疯癫癫神志不清逢人便喊儿子媳妇之外,村子里一切风平浪静。
村民们渐渐放下心来,日子照旧过得有声有色,所有人都开始渐渐遗忘那血腥残忍的一晚。良心发现的村民们也不时的接济李婆婆,让这孤寡老人的日子过得不至于凄惨,以此聊表内心的忏悔,可就在村民们放下心来的时候,黑暗已经开始慢慢靠近这个破旧的村庄。
首先是入山打山货的青壮年接二连三的失踪,之后每到夜晚,村子里便会起浓雾,第二日雾散的时候,村里便会有人失踪。村民们开始恐慌害怕,知道这是小白来复仇了,他们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他们无论向哪个方向走、走多久,最终都会再次转回到这个村子。
村民们不愿坐以待毙,想要抓李婆婆威胁小白,可是他们逐渐发现,李婆婆不再在村中乱走,而是每日坐在门前的矮凳上,痴痴的望着村外直通深山的小径,好似在等待什么,而李婆婆身边好似罩了一层透明的保护罩一样,他们怎么也无法靠近。
人一个接一个离奇失踪,村民们惶恐不安,半年时间里,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已失踪,只剩下寥寥数人在绝望等死,整个村子几乎成为了一个死村。
蓝凝和顾七没想到这其中会是这么一段故事,一时惊呆在原地,半晌无语。
“刚才那女子就是白晓萝吗?”片刻后,蓝凝终是晦涩的问了出来,她没想到那女子竟有着这么一段痛心伤情的经历,一夕之间没了挚爱的丈夫和刚诞下的孩子,还被打成重伤有家不能回,任谁都想要报复的吧!
之前她还想着不能让那白衣女子伤了老婆婆和村里无辜的村民,可听完这段故事,她却难免为村民的暴行愤恨不已,思到深处,谁才有错,谁又是真的无辜?
“是……村里青壮年开始失踪的时候,晓萝来看过我一次,她跟我说,不久以后阿牛和孩子就会复活,我们一家人能重新团聚,她要我在家等着。自那以后,我便天天在门前坐着望着村外,盼着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能重新回来……”说道最后,老婆婆又开始抹眼泪,声音也满是哽咽。
“村子里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失踪了,死活不知,我这老太婆也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时也不知做了什么怪事,清醒之时想起儿子孙儿的惨状,便恨死了这些住了这么多年的村民,可我心里明白,那天动手打人的都是村里青壮年的汉子和妇人,和村里的老人无关,跟你们小俩口更没有关系。”
老婆婆握着蓝凝的手轻轻拍着,“刚才我把你们小俩口当成了我那苦命的儿子儿媳,还望你们莫怪!”老婆婆叹了口气,泪水又涌了出来,她用手背拭着泪,哀切的叹道:“晓萝是个乖孩子,她从来没有害过人,就算她是妖精,我和阿牛都不在意,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对她?可怜了我家阿牛和无辜孙儿,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