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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识海的痛楚,垂眸静静思索着。
到底是哪里不对?
记忆可以造假,说辞可以造假,那么还有什么不能造假?
垂着头的玄珏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鲜红的血自玄珏唇边滴落下来,给青色的石板地面染上了颜色。
就在玄珏身子摇摇欲坠之时,清问已经快步走到了玄珏的身边,站在玄珏身边,清问看了眼不远处的玄翎,随即弯下/身子准备扶住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起来的玄珏,却没有想到,在他的手还没有碰上玄珏的肩膀,就被玄珏挥了一剑。
虽然玄珏此刻的神志已经有些恍惚,但是玄珏挥出的剑却非常的稳,也非常的快,若非他躲得及时,否则此刻他的手也便不用要了。
“师尊?”虽然清问自己自立门户,成为了可以让瀚海界抖三抖的存在,但是在面对玄珏的时候,他仍旧习惯称呼对方为师尊,甚至对外所用的名字都是清问而非叶问道。
对于玄珏,他始终是感激的,若非玄珏收他为徒,他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位。
哪怕玄珏不承认他作为弟子的身份,于他而言,玄珏却始终都是他的师尊。
完全无法估计清问的情绪,玄珏在挥剑阻止了清问的扶她起来的行为之后,半蹲在地上的她对着清问冷喝了一声,“滚开!离我远点!”
说完,靠着剑身支撑着自己身子的玄珏又垂下了头,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之中。
看了眼陷入自我挣扎的玄珏一眼,清问沉默片刻之后,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玄翎身边,和对方一起关注起玄珏来,同样准备玄珏一有不对就上前去。
玄翎淡淡的看了眼浑身散发着魔气的清问一眼,冷哼一声之后,玄翎转过头,将注意力接着放在了不远处还在自我挣扎的玄珏身上,完全不准备搭理清问。
不远处,已经坐倒在地的玄珏完全顾不上玄翎和清问之间的眉眼官司,陷入了自我挣扎与自我怀疑的玄珏正在努力寻找着突破口。
是……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就在玄珏快要撑不住昏过去的时候,一阵亮光突然闪过她的识海,在识海被照亮的瞬间,她也终于意识到究竟是什么不对了。
是修为!
记忆可以造假,说辞可以造假,但是修为却无法造假!
为什么本应该是渡劫期的她却只能够发挥出元婴期的实力?不是因为境界不稳,也不是因为功法的缘故,而是因为她本来就只有元婴期的实力。
她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是剑宗的玄珏,然而却不是这个世界的玄珏。
在她的世界,剑宗不是这样的。
玄真师兄没有陨落而是去轮回寻求突破了;她的师尊天逸老祖还在为将要到来的天劫做准备,还没有遭遇飞升雷劫;就连她门下的那些弟子都没有各立门户,清空和清灵之间虽然不对付,彼此之间却也没有争抢过男人,就连清灵都没有招惹过玄真师兄;在她离开落雪峰前,清衍还在为自己不擅长剑道这件事苦恼这。
她的这些弟子们,哪怕对外表现得再如何桀骜不驯冷艳高贵,面对她的时候,却至少都是恭敬有礼的。
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不过是她进入紫云秘境之后遭遇的一个幻镜而已。
虚虚实实之间,扰乱了她的思考。
在玄珏意识到这点之后,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清明起来,就连脑海里面的胀痛感都开始渐渐消失。
半坐在地上,拿剑撑在地面上的玄珏缓缓抬起眼帘,一脸平静的看向不远处时刻关注着她的玄翎和清问。
那么,这个幻镜的关键人是谁呢?
叶灵灵?清问?还是玄翎?
亦或者……
玄珏眯了眯眼睛,沉默片刻之后,她站了起来。
迎着见她无事而走过来的两人的视线,站起身的玄珏反手一剑,任由手中的长剑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无论是叶灵灵还是清问,亦或者玄翎,他们的目光始终都是放在玄珏身上的,看到玄翎和清问两人眼中自己倒影的那一刻,玄珏突然意识到……这个幻镜的关键人,或许就是她自己。
于是,她捅了自己一剑。
至于她是否判断失误,她到底是不是幻镜的关键人这个问题,等她醒过来之后,就能够知道答案。
这样想着,手还放在剑柄上的玄珏勾了勾唇,对着快步向她走来,并且连声呼唤着她名字的玄翎和清问露出了一个笑来。
这一笑,再不见玄珏曾经的僵硬,如春风化雨,却冻住了玄翎和清问的身躯。
两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保持着关心玄珏的姿态,未变分毫。
就是同一时间,原来一碧万顷的天空也突然变得昏沉起来,随着天色变得昏暗,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这些,玄珏已经看不到了。
玄珏缓缓的闭上了眼帘,任由自己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第124章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 正是人睡得最好的时候,但是对于安定侯夫人玄珏而言,却正是她送自己夫君上朝的时候。
因为昨日玄珏夫君闹得有些过分的缘故; 这一日安定侯夫人玄珏在床内挣扎了半分也始终没能够按时起床。
在她夫君叶问道都已经穿好朝服; 甚至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打理头发的时候,玄珏仍旧是一副似睡非醒的模样; 懒懒的躺在床上; 眼睛似闭未闭。
下意识的蹭了蹭枕头; 玄珏努力的想要起床去送她的夫君上朝; 只可惜努力了半天之后; 还是没能够成功的起来床。
最后还是她的夫君看不下去玄珏这幅模样,直接走到床边,看着难得表现出迷糊模样的玄珏,倾下/身子,叶问道摸了摸玄珏带些许睡痕的脸,拿鼻尖蹭了蹭玄珏的侧脸,轻声安抚道,“你接着睡吧; 不用管我。”
还在与睡意挣扎的玄珏模糊之间听到了自家夫君的话; 下意识的睁了睁眼睛; 确定站在床边的人是自家夫君之后; 玄珏轻“嗯”了一声,在叶问道的注视下,玄珏翻转过身子; 不再和睡意挣扎。
如她家夫君所愿,玄珏直接选择不管他了。
玄珏难得迷糊的模样,让叶问道下意识的勾了勾唇,想到自己就是造成玄珏出现如此状态的罪魁祸首,他弯了弯眼睛。
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已经熟睡的玄珏一会儿之后,叶问道倾身为玄珏拉了拉被子,确保玄珏不会着凉。
随即,叶问道转身向外走去,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吩咐着周围的人照顾好玄珏,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轻易的去打扰她。
在玄珏夫君的吩咐下,本就将动作放得极轻的侍女们在行动的时候,几近于无声。
因为安定侯全府上下只有叶问道和玄珏这两个主子,不需要去向人请安的玄珏在自家夫君的放任下,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①
睡到自然醒的玄珏坐在镜子前,由着自己的侍女夏雨为她挽起方便活动的发型,她看着镜中的人儿,缓缓的勾了勾嘴角。
随着玄珏的勾唇,镜中的美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浅浅一笑之间,自有不可言说的美。
面前的镜子虽然没有精致的花纹,然而却是她夫君自西域归来时带来的,比起只能够照出模糊人影的铜镜,这个被称之为“水晶镜”的镜子却能够将人照得纤毫毕现。就连她耳根处已经淡到几不可见的红痕,透过水晶镜也能够看到。
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根处淡到几不可见的红痕,玄珏垂了垂眼。
作为安阳王的嫡女,嫁给和当今圣上有过命之交的新贵安定侯,这十多年的时光,玄珏一直都过得非常平顺,但是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这种感觉,在嫁给安定侯之后便更加重了。
然而,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明明……这本就是她应该过的生活,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午夜梦回之际,她总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可是等到梦醒之后,她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梦了些什么,唯一记得就是手中拿剑的感觉。
但是,作为一个闺阁女子,她怎么会对剑有感觉呢?
怀着这样的疑惑,在与自家夫君说笑的时候,在叶问道问她生辰礼物想要什么的时候,她一边埋怨着“哪有人直接问别人要什么生辰礼物”,一边对她有时候不解风情的夫君提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学剑,你教我可好?”这句话,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说出口的,只是在说出口之后,她却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总觉得她本来就应该是学剑的。
事实证明,玄珏的感觉是正确的。
她本应该就是学剑的,或者说,玄珏本就是为剑而生的。
当剑拿在了手中的时候,都不用叶问道教导她如何挥剑,她便能够明白同样的招式,不同的挥剑方式能够出现不一样的结果。
一剑挥出,如天光乍破,让叶问道为之惊艳,也让她明白自己本就是应该握着手中长剑。
自此,玄珏的身边多了一柄闺阁女子不应该有的剑。
从玄珏拿起剑开始,不过三个月的时光,她便能够与从尸山血海里拼杀出来的叶问道打成平手,甚至作为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闺阁女子,拿着剑的她居然还能够对杀气收放自如。
对此,一次大意输给了她的叶问道什么都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站在玄珏身前,伸手摸上她的脸,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轻叹了一声。
此后,叶问道再也没有陪她练过剑,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练剑。
每一日,玄珏送了自家夫君上朝以后,她在梳洗过后便会去练剑,风雨无阻。
从拿起剑的那一日开始,她便没有改变过。
梳洗罢,玄珏起身拿起了桌边叶问道特意为她寻来的长剑,在众多侍女的陪伴下,玄珏抬步向练武场而去。
正午的日头下,一身青衣装扮简单的玄珏挥着剑,随着剑身的摆动,由光塑造的剑影也随着玄珏而动。
每一剑,都像是剑出必见血一般。
俯视着玄珏的侍女们在一边面面相觑,无论她们伺候了多久,都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夫人在挥剑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侯爷一样。
明明,夫人就只是一个闺阁女子,从未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为什么和常年见血的侯爷相比也不逞多让。
这是所有服侍着玄珏的人疑惑不解的地方,然而他们就只是个下人,在安定侯叶问道自己都不在意的情况下,再多的疑惑的和怀疑都只能够咽入腹中。
玄珏不知道身边人的想法,也不在乎他人的想法,日常练完剑之后,玄珏仰头看了看天色,在扑面而来的日光中,玄珏眯了眯眼睛。
果然是个好天气呢。
这样想着,玄珏在去沐浴之前,同时吩咐了下去,她要在花园用饭。
等到玄珏洗漱完毕来到花园的时候,凉亭内早已经布置完毕,桌上的饭菜也像是刚刚出锅一般。
见此,玄珏表示满意的同时,也给予了今日做事之人奖赏。
吃过饭,玄珏却未回房间,而是坐在凉亭内,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着花园的美貌。
这花园内的一草一木,无一不是她的夫君为讨她欢心而特意收集来的,就连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事情,安定侯都能够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做出最恰当的举措,不让她烦心的同时也让她知道叶问道为了她做了什么。
只有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心上,才能够有这样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