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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声怒吼着,一句一句的数落着安国忠的样子气势汹汹的,简直就差要冲上来咬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长孙凌妍忽然明白了这个白影的来历。
他应该便是阙辛老祖的第二个徒弟,华严派炼器门的带头人——施坦。
只听那白影絮絮叨叨,将当年的那桩公案讲了一个大概。
当年华严派盛极一时,阙辛老祖坐下的三个弟子各掌丹宗、器宗和剑宗,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名噪一时的人物。
阙辛老祖最喜欢的是小弟子商子冉。原想着要将掌门之位由他接掌,可以商子冉毕竟年幼,虽年少成名,可是论起资历来说,还是欠着一些火候的。
权宜之下,阙辛老祖将华严派给了看似忠厚的安国忠。虽不指望他能建功立业,可是当时华严派正当春秋鼎盛,便是守成下去也足够几代子弟荣耀了。
可是偏偏阙辛老祖就是看错了人。
他离开之后,安国忠先是挑动商子冉和施坦交恶,几次龃龉之后,剑宗和器宗两方的弟子终于按捺不住,起了一场严重的内斗。
剑宗武力强横,打器宗这群手工艺创作者自然是不会吃亏,虽然两派门主已经尽力约束门人,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
说起商子冉这个人,年少得志天纵奇才自不必说,可是狂妄自傲的不可一世,也是当年华严派上下皆知的。
阙辛老祖人在的时候还好,有师尊坐镇压着,商子冉还能低下头做人。可是当“中庸无能”的大师兄成了掌门之后,商子冉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器宗剑宗双方的械斗,真要论说起来,双方都有责任。若是当时施坦和商子冉各退一步,那便也没有之后发生的种种事端。
偏偏施坦自认是师兄,门下又在械斗中吃了大亏,说什么也不肯先低头。商子冉自然也是这样,道理说得天花乱坠,话里话外都是器宗剑宗以前的那些烂账,这次就各自认下算了。
安国忠假模假样的居中调停了半天,终于将双方的矛盾挑拨激化到不可收拾了程度。
多次申诉未果,施坦一怒之下,便带着门下的徒子徒孙下了华严山,开始了短暂的流浪生涯。
“劳资炼器的手法,除了我师父之外,天下根本没人能比。劳资下了华严山,有的是人求着请着供着!劳资本来想另立山门,可是又怕师父怪罪,便随便找了一个有剑修的门派挂靠,将来和商子冉那小子再打一架也不吃亏!”
说罢,那白影绕着长孙凌妍飞了几圈,忽然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身上有八樨木牌,想必是我的徒子徒孙了。”
“你可要记住,劳资的器宗可不是云苍派的,劳资自始至终都是华严派的正统!偶尔和云苍这群不成器的孙子应付一下就算了,咱们器宗终究有一日是要重返千秋顶的!”
第78章 委
“咱们器宗终究有一日是要重返千秋顶的!”
白影施坦豪气干云的说道。
说起来,长孙凌妍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这位前辈了。
她得了阙辛老祖的炼器传承,也算是和华严派有了些渊源。可是她并没有正式拜阙辛老祖为师,却实打实的收在了九原真人的门下,辈分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混乱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将在小汨罗镜和华严山的那些经历跟施坦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既然已经入了器宗,那自然抱的大腿越粗越好。
“你竟然有这等奇遇……”
白影施坦感慨了一声,语调中带着些惭愧。
“原来师尊已经知道我们闹的那些丑事,诶……身为弟子竟然让宗门分崩离析,我也是没脸再见师尊。”
“说起来,当年的事除了安国忠的挑拨,我和小师弟也都要负很大的责任。若是我们没有那一时的意气之争,也许安国忠的阴谋也不可能实现,华严派也不至于凋零到现在的模样……”
他在二狗的身边转了两圈,语气中带着些嘲讽。
“看看,这商子冉的后人竟然沦落到了魔道,真是一点儿气节也没有。”
“小姑娘,你要记住,任凭世道如何艰难,我们器宗终究是正道第一门派华严的人,该有的骨气是不能丢了的。修仙不但修的是修为,还有心境和品性,若是总想着走些歪门邪道,那是成不了大器的。”
“小师弟也算是天纵奇才,想在想想,许是他这一辈子实在过于顺风顺水,有师尊护着也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心智并不成熟。当年器宗下了华严山,便和他们彻底绝了联系。听说安国忠那混蛋将剑宗一脉逼入了绝境,沦落到魔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就这样的城府,难怪斗不过那假模假样的老狐狸。”
“你杀了安国忠的后人,也算是为劳资出了当年的一口恶气。”
说罢,白影施坦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你……有没有拿到……什么信物?”
信物?从安图身上么?
长孙凌妍伸手在灵袋之中翻了翻,果然摸到了一只精巧的冰玄铁牌。
她刚将那铁牌拿在手里,就见那白影施坦忽然就飘了过来,围着她的身边转了好多圈,一副激动的不行的样子。
“这是……这是……这是掌门的令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施坦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畅快和志得意满,仿佛平生的夙愿都在此得偿了一样,连影子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抖了这么多年,最终这令牌还是落在了我器宗后人的手里!!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笑声渐渐停歇,白影施坦的轮廓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慢慢的,长孙凌妍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红面虬髯的壮汉。只见他身材壮硕,肩宽臂长,手掌像是蒲扇一样,看着一点儿都没有仙风道骨的气度,倒像一个常年做体力活的铁匠。
这就是器宗的师祖施坦?!
长孙凌妍看的暗暗咋舌。
修士到了一定的级别,容貌大体就固定住了,不会再发生变化。是以多数修士喜欢在这之前便从新塑造形貌,不说各个翩若天仙,可是大都也是清秀端正的美姿仪。
想施坦这样形象的,简直就是罕见的奇葩。
这位师祖应该是没有整容,用的就是原本的天然姿态,要是重塑形貌才成了这个样子,那一定是三界之中最大的悲剧。
“好好好!你很好!”
“没想到,本座身后的那群小兔崽子还有点儿眼力,挑的徒弟可比劳资的要强得多了。”
施坦大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亲切。
他越看这个徒孙越觉得满意。天资不错,运到更是没得说,得了师尊青眼的人,想必应当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她拿到了华严派掌门的令牌!
有了这个东西,器宗重回华严山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华严的剑宗已经遁入魔道,早早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格。就现在丹宗的那群乌合之众,哪有能力和器宗抗衡。说起来,还是他的丹宗笑到了最后。
商子冉、安国忠,你们若是能看到今天,恐怕肺都要气炸了吧。
“哈哈,也不枉劳资分神留魄折腾一回,总算是可以瞑目了!”
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就将自己的底细给透了出来。
分神留魄?!
施坦的话,听得长孙凌妍愣了一下,脑中忽然有道灵光闪过,让她忍不住问出了声来。
“前辈……”
“叫什么前辈?!!叫师祖!!”
听她叫的生疏,施坦立时便教训了一句。
“你跟着的九原是我的3世徒孙,虽然资质有限,但是性子还是很和劳资的口味的。你回去之后将那令牌交给九原,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办。”
长孙凌妍点了点头。
自她知道这冰玄铁牌的意义之后,这东西就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让她恨不得立时便丢了出去,撇的远远的。
现在施坦这样子安排,她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觉得很轻松。
重返千秋顶这样的大事,听着就很高大上,还是找个有能力有资历的人来做吧。
先下,她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师祖,您刚刚说的分神留魄是什么意思?”
听她这么问,施坦倒是没打算隐瞒。
他早就将这个看似柔弱精致的少女当成了自家的子弟,便是这样的秘术,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不是见过师尊么,这分神留魄的法术便是他老人家的得意之作。”
“和那些留神识的土包子不一样,咱们华严派的分神留魄术,是可以将自己的神魂分了部分出去,而不损耗正体的。虽然前期是要吃些苦头,可若是修炼得宜,神魂甚至可以化为实体,相当于有了个分身一样。”
“只不过这个分身原本就是自己身体之中的一部分,便是分出之后也可以收放自如,完全就不会出现神魂不稳的情况。”
施坦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二狗,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个家伙用的就是我派的分神留魄*,应当是他祖宗流传下来的。”
“哼!既然已经入了魔道,哪还有脸面用师尊的术法,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不过这小子倒也有两下子,能将分身练到这样的程度,先天资质自不必说,就这挖魂离魄的滋味……怕是也不怎么好忍耐的。”
“倒是个人物。”
“师祖,您是说,这是一具分身?!!”
长孙凌妍之前就在怀疑二狗的来历。在她印象中的殷朗不会这么鲁莽,单枪匹马的就闯进了正道的腹地,他就不怕事情败露之后没办法脱身么?!
现在有了这样的解释,一切就显得合理的多了。
二狗不过就是殷朗的一具分身,真正的殷朗怕是还在闭关之中。
“师祖,那分神留魄之术……会让人脑筋混乱,记忆缺失吗?”
施坦摇了摇头。
“若是有这么大的坏处,怎可能成为我华严派的不传之秘呢?”
他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指着躺在一边的二狗,若有所指的说道
“他能变成这个样子,其实多半是拜你所赐啊。”
啊?!!
这句话说的长孙凌妍可就不明白了。
她在聆训堂见了二狗之后就是这一副混呆呆的样子,怎么就说是她做下的好事呢?
眼见长孙凌妍一脸的不解,施坦也便不再卖关子,径直就开口解释了起来。
“这话,还得从试炼阁说起。”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当年,我一气之下就带着器宗下了千秋顶,没过多时便心中后悔了。可是安国忠那混蛋如何容得我回转,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弟子们另寻他路。”
“器宗虽然是块肥肉,可是人人都想着从上面挖一块下来。在安国忠的暗示之下,许多门派虽然愿意接纳我们,但是却要求我们按时缴交成品和收入,又要器宗完全并入门派,不再担负分支。长此以往,我器宗岂不是就要消亡殆尽,变成人家专属的匠人了么?”
“就这样,我带着弟子们咬牙硬挺了一年,最后终于找到云苍山作为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