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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面不改色的点头,稳当的坐在椅子上,从容而笑,“自然是夫妻,上神若是不信,不如问他们。”
他指了指今日书房在座的其他仙家。
挽姜点头,“也好。”
她转过身,径自的朝帝无湮走了过去。
既然是要问,当然是问与此事有着直接关系的人最好。
她笑容清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望着帝无湮,轻声的问道:“无湮,是真的吗?”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目光直瞬瞬的看着两个人。
帝无湮看着挽姜,耳里是天帝的声音,天帝用着仙术隔空传话于他,在他耳边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说道:“无湮,朕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朕好心提醒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了这次,以后你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她是神,现在若是不留住她,以后你连见到她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还是说,你希望朕告诉她三百年前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无湮,你太过优柔寡断,这也是你失败的原因。”
帝无湮的脸色一寸寸的白了下去。
挽姜奇怪的看着他,轻声唤道:“无湮?”
“是。”忽地,帝无湮抬起头,眸光深沉似极地黑暗的地底,那样的深不可测,她募地就愣住了。
“我们是夫妻?”她似是怀疑自己方才听错了,紧接着又问了一遍。
帝无湮看着她,袖中的双手握的骨节泛白,“是,我们是夫妻。”
挽姜凝视他,纤弱的身子有些颤抖,“之前为何不说?我醒来那日,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帝无湮张口,哑口无言。
天帝扬起胜利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呆如木鸡的众人,咳了一声说道:“上神与无湮十分恩爱,后来若不是上神被那魔尊陷害,亦不会差点灰飞烟灭,说起来,还是无湮不惜一切的救了上神,上神你看无湮这一头银发,便是为了救上神而一夜愁白了发。”
挽姜猝然抬头看向帝无湮的那一头银发,似乎是有了感触,心里竟一点一点的疼痛起来。
她抬手抚上帝无湮的发,那银色的发看上去那样的冰冷而伤心,大道般若,其念生而千愁起,纵是长生仙,亦有愁白头。
“发为我而白?”她低声呢喃,手缓缓放下。
大殿里的气氛沉默至极,那些仙家心里明白,天帝叫他们来,并不是真的要告诉挽姜真实的过往,而是要借助这个机会,编织一个所谓的真实的过往给她,而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稍加淬炼改头换面,便成了天帝口中的过往,挽姜的过去。
天帝的目的,是将曾经伤害过的她加以润色,变成她喜爱的人,而她曾经爱的人,在天帝那慈爱的笑意中,则成了伤她害她最惨的人。
“正是,当年魔尊将你打入十殿地狱,那里极度凶残罪恶,无湮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不顾众仙反对跳下去救你,他将你救上来,自己在十殿地狱中受了重伤,腿也因此而瘸,上神,你体内的九德之气,是无湮为了救你不惜从古兽烛阴那里夺来的,这桩桩件件,自你成神便尽数遗忘,即便朕今日一一提起,想必上神心中,依旧没有半分感触。”
“只是这些事情,终归还是要让上神知道,朕原本打算瞒着上神,但是朕亦不忍心瞧着无湮一日日独自守着相思之苦,事情说出来,或许解决不了问题,但有些误会,倒是可以解释清楚。”
挽姜静静听着,没有先前那样的吃惊,她对于自己此刻的平静亦有些讶然,她有些奇怪自己的反应,天帝在说着她的过去,可是她不仅没有过多的触动,反而平静的近乎诡异。
或是真的是忘的干干净净,以至于对自己的过去,生不出半分的触动和感觉。
但是她终究还是对自己的过往有了记忆,虽是觉得十分陌生,但那是她的记忆,她一点点的去接受那些过往的记忆。
“所以,你是我四哥?”
她转身,看着眼圈通红的堇宋。
堇宋撇开眼不去看她,嘴角抿的那样紧,唇角弧度向下,从喉咙的深处发出一道呜咽,似是回答了她的询问。
“你是我父君?”她看向天帝,眼眸清澈,身姿清雅。
天帝含笑,却是默认。
最后,她转过脸,凝望着帝无湮,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干净,又似透着暖熏熏的笑意。
“夫君!”
青余山的怀衣上仙,目光清冷的站在云头上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怀衣阁,驱散了怀衣阁中的弟子,焚毁了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收集的六界讯息,与过往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从此红尘琐碎,皆抛脑后,佛理万千,自省其中。
转身,他不再留恋的转身离去。
舞邪尘四仰八叉的躺在宽大的冥王椅上,哼着小曲儿吃着水果,殿下首座上的幽冥司斐羽正埋首于一大堆的奏章里,面容淡定的奋笔疾书。
舞邪尘无聊的在椅子上左滚右滚,头顶是乌沉沉翻滚汹涌的乌云,似是裹着雷霆万钧的威力,发出嗞嗞的电闪雷鸣。
“今儿这天气,似乎不太好啊。”舞邪尘眯着眼睛,懒洋洋的吐出口中最后一粒果核。
斐羽依旧闷声不吭的批阅奏章,懒得理会某位懒鬼俯身的冥王大人。
“爷跟你说话呢,小斐斐你胆子越来越大啊,爷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舞邪尘凶巴巴的侧过身,右手支着脑袋歪着头看着斐羽,确切的说是瞪着斐羽。
斐羽依旧面不改色眼不抬的批奏章。
“今日是怀衣上仙成佛日,王上为何不去?”最终,斐羽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舞邪尘。
舞邪尘瞪他,正要说话,忽见一道人影闪人,他先是一愣,随即没好气的鼓嘴道,“怕是某个人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成佛日了。”
怀衣站在殿门口,没有踏步进去,端然而立,气宇喧嚣。
舞邪尘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也不管被自己压皱的衣袍,哼哼唧唧的负手踱步出了门。
第三十三章 情义显真章
三生石前,舞邪尘看着那深嵌入石的掌印,怅然叹了口气,“真快啊,转眼间,你竟要成佛了。”
“成仙亦或成佛,我只是怀衣。”
舞邪尘懒洋洋的笑,双手交叉横亘在脑后,“以后我可不会去九重天阙上看你。”
“我知道。”
舞邪尘又是一笑,加重了语气,“凤临止,老子没跟你开玩笑,老子绝对不会去看你。”
怀衣回过头,眉眼清如冷月,又带着慧然获悉一切的睿智。
他依旧回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会去找我,所以你不必强调。
舞邪尘仰着脸,斜着眼睛睨他,一贯的高傲和无赖,微微眯着眼,“切,你知道个屁。”
“天下瞬息万变,怀衣掌握的消息不多,但刚好知道,你一直对我与你父王之事耿耿于怀。”他平静温和的说道,似是在讨论吃饭看天气一样简单的问题,眼神都没有过多的波动。
舞邪尘闻言,脸色一变。
“怀衣上仙,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过了一会儿,舞邪尘自嘲的说道。
他自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包括心思缜密的怀衣,岂知到了最后,才发现是他一个人的天真,凭白的让怀衣看了这么久的笑话。
怀衣默了默,看着三生石上的掌印说道:“当初你尚年幼,你父王将你托付于我,如今你已是冥界之主,邪尘,日后的路你要仔细着走,切勿莽撞。”
丝毫不因为方才的一番话有所改变,还是那个怀衣上仙。
舞邪尘轻轻一哼,笑的邪魅不羁,他看着怀衣那双淡漠的眼眸,心中的恨意再也不加掩藏,“好一个托付。用我父王一命,换你怀衣上仙一命,我还要感激你是不是?”
世人皆知青余山的怀衣上仙成仙时历天劫得贵人相助,但又有几个人真正知晓,当初助他成仙之人,并非世人以为的人界帝王,而是冥界上一任的冥王,他舞邪尘的父王。
怀衣心中有愕然有叹息,但面上神色如常,那双看透红尘的眼睛直视舞邪尘,眼底的光叫舞邪尘不敢直视。
怀衣说:“你当时还小,又是如何知晓这些?”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
在历劫成仙以前,他不过是青余山一只不起眼的凤凰,从他记事起,便没有亲人和朋友,一个人独自在深山里修行,后来道行见长,他便隔三差五的化作人形去人界行善,他历劫成仙是在他五千岁那一年。
天雷业火的威力让多少修仙者望而却步,他虽天资禀异悟性较常人高些,但终究只是个修仙者,况且他这些年一直潜心佛道,仙力倒是没有佛法来的深厚透彻,抵御这番天雷,委实吃了不少苦。
那日从仙界回来的冥王正好途经青余山,见到了被天雷劈的奄奄一息的他,出于好心抬手渡了一层仙力给他,也正因为这一层仙力,他才能最终凤凰涅槃劫后重生。
舞邪尘苦笑,避开怀衣的眼睛,“若是要查,总会有蛛丝马迹,况且,你从不曾刻意隐瞒。”
若非心知肚明,必定惺惺相惜。
怀衣转身,青衣浮动间惊扰了路边休憩的点点鬼火,惊起一片幽明陆续飘向空中,在这样漆黑的冥界里,如同一个个小小的萤火虫在漫天飞舞。
怀衣:“最近仙魔两界不会太平,你只管待在冥界,不要插手进去。“
烦躁的挥开那些在眼前晃荡的鬼火,舞邪尘那张邪魅狂狷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这些事我自己有分寸,不劳你费心。凤临止,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父王活着的时候,天帝野心太大,逼着父王将冥界的权力给了他,父王名义上虽为冥王,实则如同仙界的傀儡,你答应父王替我守好冥界,筹划了这么多年,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万年前,前魔尊西钥重一举拿下妖界,自此妖界归顺魔界,天帝见了眼红,冥界本与仙界同为六界一方,大家本自相互扶持相安无事,怎奈天帝心太大,总想要吞掉冥界,彼时他年纪尚小,一切都是怀衣在暗地里出手相助,否则,怕是他还没有长大,冥界早已变成了仙界的附属。
怀衣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感慨的说道:“你的确长大了,今后,冥界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至少,无愧于当年你父王的嘱托。”
“你的怀衣阁已经毁了?”舞邪尘邪肆一笑,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怀衣点头,淡然不变。
站的累了,舞邪尘身子一歪,懒散的靠在三生石上,胳膊置在脑后,凉飕飕的讥讽道:“你倒是狠得下心,那么多年的心血说毁就毁。凤临止,其实你是最冷血无情的,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得下,在你眼里,所有的人所有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怀衣阁的存在为了是掩人耳目,是为了让天帝对我放松戒心。更何况,那里面收集的六界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必会引发不必要的动乱,我不是圣人,却也不愿当千古罪人。”
他笑了笑,好脾气的继续道:“还有,你说错了,对我来说,你和冥界都很重要。”
说的这么煽情,可惜他才不要领情。
“爷说了,你对父王的承诺已经完成,从今往后,冥界的事情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