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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结束这一切吧。师傅不要再管我了,我。。。只会给师傅带来麻烦,师傅以后,以后再收一个听话懂事的徒儿,我不配当师傅的徒弟。”
我从未帮助过师傅,从未替师傅做过什么,师傅对我的照顾,真的已经足够了。
帝无湮眼神一动,看着疼的脸色苍白却仍朝他浅笑着的挽姜,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根本不清楚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原以为小挽已经嫁给了随璟,岂知醒来时便听说挽姜在星曙台受罚,心里的慌张和恐惧令他失了往日的沉稳,一路疯狂的朝这里奔来,想要阻止仙界对她的惩罚,可是他的徒儿现在哀求他不要再管她,他怎么能做到坐视不管,小挽,你是宁愿自己被伤的伤痕累累,也不愿让师傅替你分担是吗?
“小挽犯了什么错?对她用往生雷这样严酷的惩罚,你们当真是铁石心肠吗?”帝无湮回头看着众人,冷冽的声音好似夹着寒冰霜雪,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清润温和。
“她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天玑柱因她而倒,四海八荒因她而生灵涂炭,西海因她与仙界决裂不惜攻上九重天,祈回因她而死…现在南天门外还有五十万魔兵虎视眈眈的要我们交出她,帝君觉得,她该不该死?!”
天后说完,冷笑着看着沉默了的帝无湮,帝无湮垂手而立,目光震惊的看向挽姜,挽姜对上帝无湮不相信的视线,无声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天后的话。
师傅,现在的我,不值得你为我挡往生雷,其实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当做你的徒儿了。师傅是世间顶好的师傅,而徒儿却是世间难容的罪人,师傅,我已经回不去了,仙界,东极天,四海八荒,哪怕是佛陀天,我都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挽姜勾结魔界,弃仙界安危于不顾,逆下犯上谋害仙界皇子,如此,帝君还想要包庇她吗?”还能包庇得了她吗?
最后一句话,绥真并没有说出口,她看着满身血污坐在那里的挽姜,眼里闪过快意的报复,这么多年,她每一次看到挽姜就会想起自己惨死昆仑丘的三弟,她才是仙界真正的公主,凭什么叫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爬在她头上受尽宠爱,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好在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了,她还是仙界高高在上的大公主,而挽姜,绥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今日的种种,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怨不得别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公子的人你们也敢欺负?”一道霁月清风般的声音自所有人身后传来,众人惊讶的回头看去,却瞧见一脸阴沉满是杀意的云里冷冷的站在那里。
“西钥云里!”有人咬牙切齿的叫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叫一个魔界之人不声不响的进入仙界,如此出神入化的修为,怎能不叫他们心生忌惮。
若是放在平时,云里说不定还会好心情的耍他们一会儿,只是现在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快速的掠到挽姜身边,云里伸出手直接解开了她身上的仙术禁制。
“对不起,我来晚了。”云里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挽姜的脸,墨黑深邃宛如浩瀚星辰的眼里清清楚楚的凝着怜惜和心疼。
帝无湮握拳,提脚就要往挽姜这边走来,绥真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一句话,叫帝无湮怔愣在原地,脚下仿佛是千斤重,心里如同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绥真说:“西钥少主这是特意赶来见你夫人最后一面的么?倒是来的很及时呢。”
众人一阵哗然,似乎是才想起挽姜同西钥云里的关系,不由得纷纷怒骂道:“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敢勾搭魔界的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仙界。”
“是啊,太无法无天了,魔界的人一直找仙界的麻烦,作为仙界的公主竟然还私自与魔界的人厮混在在一起,怪不得天玑柱会塌,都是这生了反骨的妖女造成的。”
“对对对,就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西海的海水不会一夕之间炙烫如岩浆,西海那个一直沉睡的龙后也不会死,西海龙王更不会打上九重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简直就是仙界的劫难啊。”
。。。。。。
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和谴责,天帝冷眼看着,始终是未置一词,他目光冷冽的注视着那个白衣倾华风姿盖世的男子,背在身后的手慢慢的收紧,骨节泛白。
这就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的确很优秀,不,云里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优秀的,让他满心的想要将之毁掉。
帝无湮如同被人定住一般立在那里,耳里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他的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和沉默,可是心脏那里却在叫嚣着膨胀着发疼,他紧紧地盯着那面面相视的两个人,脸色一点点的灰败了下去。
挽姜木木的看着云里,他掌心的热度贴在脸上,缓解了脸上伤口的疼痛,没有动,没有说话,她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眼眸深寂,仿佛要将他望进骨子里。
“不要怕,我带你走,跟我回魔界好不好?”云里的目光很是温柔,声音轻轻的,似羽毛划过她的心里,漾起细细的涟漪。
半晌,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挽姜慢慢的抬起手,极慢极慢的动作,叫那些聒噪的人渐渐的没了言语,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终于,细嫩的胳膊环上云里的脖颈,挽姜将脸埋在他的脖子处,紧紧地抱住了云里。
第三十二章 情不知所起
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挽姜,帝无湮仓惶的倒退一步,身体内的真气一瞬间全部逆流进心间,他伸出手紧按住心口,微微喘息着,压抑着体内四处蔓延开的痛意。
小挽。。。。。。
头顶黑沉沉的乌云一刻也没有散去,整个星曙台上飘散着经久不散的血腥味,挽姜的白衣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浓郁的血迹和炙火焚溺的痕迹几乎没有一星半点完好的地方,云里看着伤痕累累的挽姜,眼底里聚集的杀气和怒意越发高涨,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的柔和。
轻微的侧头,温热的大掌温柔的抚上挽姜的后脑,云里声音清和带着一丝温柔:“乖,我带你离。。。”
“我恨你!”
声音太轻,轻到只有云里一个人听见,微弱的气息拂在他的颈侧,他手掌一顿,慢慢下移抚上挽姜血淋淋的后背:“我不后悔那样做。”
“可是我后悔。”挽姜紧紧的抱住云里,嘴角漾出嘲笑的笑容,却是笑她自己:“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要知道父君和你母后的那些事,若是不知道,我也不用夹在中间进退两难,更不用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云里默,四周一片沉寂,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相拥的两个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和温情,眼里的冷漠和讥讽直射向两个人,可是他们并不知晓,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根本没有半分的缱倦和温情。
半晌,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风凄凄诉过,鸟倦倦而飞,挽姜勉力的强睁着双眸,身前的怀抱温暖有力,让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就此睡去。一声轻轻的低笑在身侧传来,挽姜慢慢的侧头,撞进云里深邃漆黑的眼里:“小傻子,如果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明知道你可能会恨我,我也不后悔。”
挽姜面无表情的看着云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云里扶着她,她早已经滑下去了。
“你喜欢我?”良久,挽姜轻轻的说了一句,没有激动,没有迟疑。
“不”云里轻笑:“是爱。”
比起浅薄的喜欢,我对你的爱,要比这深沉浩瀚的多,只是你一直粗心大意不知道罢了。
“为什么?”挽姜靠在他怀里,伤口不小心被扯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问他,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要爱上她?
云里低头警告的瞥了她一眼,不让她继续乱动,抱着她的胳膊却是半分不敢过于用力:“说不清楚,或许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注定了你是我的。”
注定了我们要成为夫妻,注定了云里挽姜的名字要放在一起被人提及。
毫不客气的嗤笑戳破了云里的花言巧语,挽姜也不想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她看着不远处神色各异的众人,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你擅自做主趁我昏迷时与我拜天地,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说你爱我,那是你自私的爱,你根本就没有替我考虑过。”
云里,倘若你当时决定娶我时有过一时半刻的迟疑犹豫,或许我就不用面临今日这般惨痛的局面。
你所谓的爱,将我推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我,根本不会感激你。
哪怕你说你爱我。
我也不要原谅你。
乌云发出沉闷可怖的雷鸣声,在所有人疑惑不解探究好奇的目光下,云里慢慢的放开挽姜,两个人相望而视,云里看着一脸平静的挽姜,抬手轻轻的擦去她嘴角的血迹:“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挽姜拿开云里的手,直直的望进他眼里:“我是很傻,傻到分不清真假对错,既然你说你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师傅要替我受了剩下的几十道往生雷,但是我不能连累他,你既然爱我,那便替我受了往生雷如何?”
元气大伤,挽姜的声音显得很是低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两个人的四周又被云里设了结界,外面的人即便是帝无湮也丝毫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只是瞧着两个人脸色的神色都不大对劲,却是压根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云里沉默的看着挽姜,见她脸上扬起报复性的笑容,眼底的深邃明光寂灭浮沉,终于,云里放开她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好,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么我答应你。”
你说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即便是赔上我的命。
因为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的命。
结界散退,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一步步沉稳的走向星曙台中央的云里,又纷纷的转头看着挽姜,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他这是要做什么?”舞邪尘震惊的看着走到之前挽姜受刑的那个位置,忍不住问道。
拂霑脸色的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闻言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大概是,要替挽姜受罚。”
虽是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拂霑自己清楚,自己心里已是惊的无以复加,他不知道云里和挽姜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是他知道云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六界闻风丧胆的魔界少主,手段的狠辣果决丝毫不亚于他的父尊西钥重,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会为了挽姜甘心受往生雷,这是怎样的一种在乎,他比谁都清楚。
视若生命,毁天灭地。
舞邪尘想,大抵是他们都疯了,不然一个个的怎么都变成了这样,他想起怀衣曾经说的一句话,心之所向,皆是虚妄。都说是虚妄的存在,为何他们一个个的还是要这样执迷不悟的冲上去?
其实他哪里会懂,所谓的虚妄,不过是与心里那个人比起来,一切都显得不重要罢了。
在最重要的人面前,其他的一切,都会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可有可无,随手可弃。
眼睁睁的看着云里上了星曙台,除了依旧是平静无比的挽姜,没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