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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将目光移向武曲星君:“你倒是说说,当时为何要去芙蓉塘?”
“那天臣闲游丹穴山归来,恰好从芙蓉林附近经过,无意间看见有个人影匆匆闪进了林中,臣觉得形迹可疑,于是进入林中查看,但追到芙蓉塘边却失去了那人踪迹。
“臣正自疑惑不定之时,紫游却忽然走了过来,当时臣还以为那个人影就是她,也便未曾深想,不过现在看来,那时是臣想错了,臣所见的那个人影……其实应该是她!”武曲星君霍然抬手指向织冬,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是故意引我进去的吧?然后趁机用玄晶镜照下了我与她见面时的情景,好来东君月神面前诬告我们!”
竟然是这样?殿内一片哗然,大家没想到事态发展至此,真相竟然会是这样,看来武曲星君和那个小仙娥的确冤枉,而那个织冬却是动机不纯、心机叵测。
“不、不是的!压根儿就不是那样……”织冬满脸惶恐,几乎惊慌失措,没想到武曲星君和紫游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竟然把她给绕了进去,“你、你是在诬蔑我!”
“大胆织冬!”东君沉声怒斥,“还不从实招来!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卑女冤枉!”织冬慌忙伏地磕头,吓得面如土色,“事实并非武曲星君所说的那样!他在说谎,卑女并没有引他前去!分明是他自己去的!”
东君蹙眉,看着两列仙班:“众位爱卿,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众仙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是猜疑不定,并不急于表态,毕竟此事涉及到碧霞宫与星君府,云中君身份尊贵,地位仅次于东君,在天界拥有极高的声望,而武曲星君也是身居高位,素来人缘也还不错,试问谁又肯平白无故地得罪他们呢?
况且男女情事本就扑朔迷离,真真假假,令人捉摸不定,无则罢了,若真的有,虽说是天界禁忌,但终究于自己无碍,又何必穷追细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既然这番当面对质,武曲星君和那个紫衣小仙娥占了上风,那么他们这些旁观者何不顺水推舟呢?
“臣以为,此事确为诬告,无罪者当还其清白,有罪者当重罚!”文曲星君出列,率先开口,本心还是向着武曲星君的。
什么?织冬听后,身子不由一软,登时吓得魂不附体。
东君微微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大司命:“说说你的看法。”
“臣以为,此案尚有疑点。”大司命抬头看着上面的天君,意味深长地道,“侍女织冬与紫衣女素不相识,与武曲星君也并无冤仇,为何非要诬告他们二人?”
东君凝眉,若有所思,沉沉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织冬没想到大司命会为她一介婢女说话,眼神不由得亮起,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
“其实原因很简单!”掌雨使滂沱不以为然,霍然出列,“她若诬告得逞,就会被认为是揭发有功,自然会得到青女和月神的赏赐。”
他转头看着一边黑袍遮身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怎么?大司命居然连这一点也没想到么?”
“你倒是想得周到!”大司命不阴不阳地瞪了他一眼,没再搭腔。
“执剑上仙,你怎么看?”东君向卫介指了一下。
卫介怔了一下,随即出列:“既然真相已经摆在眼前,相信东君、月神自有明断。”
青女听后,不禁皱眉瞪了他一眼,他这话说得含含糊糊,跟没说一样,真相到底是什么,尚有待查明呢。
“少司命,”东君转头看向端庄娴静的神女,“你有什么想法?”
少司命微微一笑:“据我素日观察,紫游所言的确属实,此女心地单纯、目无尘杂,绝无可能跟武曲星君牵扯至此。”
少司命擅长观人于微,双眼美而慧,目光常在无形中直透人心,看人从未出过差错。在她面前,极少有人能将自己的心思瞒过她的眼睛。
东君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信任——女仙之中,少司命的位分仅在月神之下,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自当慎重考虑。
听了少司命的话,紫游反倒一愣——她对少司命了解不多,平时也极少与其接触,可是每当她有麻烦的时候,少司命却总会有意无意地帮助她,不知是何缘故?
询问了众仙卿的意见之后,东君、月神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结论。
“众人所见,此案真相既已水落石出,本座自当严明赏罚!”月神看向织冬,目光严厉,“你为了一己私利诬告他们二人,你可认罪?”
“月神明察,卑女冤枉啊!”织冬惊惧交加,浑身发抖,“卑女所言全是实情,不敢有半字虚假!恳请月神明察!”
“放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抵赖?!”月神厉斥,随即抬眼看向殿外,扬声吩咐,“来人!将织冬拖去诛仙台,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月神的命令一下,紫游和武曲星君同时震了一震,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海棠仙子暗自庆幸,悬在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
眼看事情便要尘埃落定,女仙中一直保持缄默的人却忽然间挺身而出。
“东君、月神容禀,此时结案未免太过潦草!”青女从队列中冒了出来,及时拦下了月神的命令,“被告两人的口供中疑点重重,事情尚有待查明!”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宠
该死!紫游与武曲星君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心里再次紧张起来。
见青女不肯轻易罢手,海棠仙子刚刚安定下来的心,禁不住又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意思?”月神微微蹙眉,审视着阶下冷若冰霜的人,“难道你觉得本座和东君对此事处置不公?”
“青女不敢!”司掌霜雪的女仙恭谨地低下了头,“青女只是认为武曲星君与紫游两个人的话不可尽信。”
“哦?”东君眯了眯眼,“那么,你有何异议?”
“青女认为,他们两人之事究竟是真是假、织冬是否诬告了他们,只要去无色林一验便知!”青女语调平平,没有任何起伏,然而声音里却透着一股寒意。
什么?此言一出,殿中所有的人都为之震了一震,不由得变了脸色。
无色林?紫游心里一跳,她曾在典籍中看到过有关无色林的记载,无色林常常被用来检验神仙是否动了男女尘念。
依照书中所言,动了情念的神仙不能免男相女相,一旦进入林中,就会看见异性散花使者,从林中走出之后,情花遍着自身而无所觉;如果没有动凡情,那么进入林中就不会看见散花使者,出来的时候身上必是片花不沾、一尘不染。
可以说,经无色林验过之后,神仙是否动了凡情,即刻一目了然。
青女这招釜底抽薪,果然够狠,一下子就将他们逼入了死角,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若是拒绝接受无色林的检验,反而会显得心虚,令人怀疑,无形之中也就坐实了织冬所言,可若是接受检验,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紫游自信心中未有尘念,因此并不害怕进入无色林接受检验,无色林反而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但是这样一来,武曲星君可就惨了,他的情念会彻底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现在该如何是好?紫游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转头看着那个冷若冰霜的女仙,竟有些不寒而栗。
在听到“无色林”三个字时,武曲星君与海棠仙子猛然一震,只觉当头落下了一道霹雳,他们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完了……海棠仙子面色如死,忍不住浑身颤抖,眼见形势不妙,波澜再起,她恨不得立即冲出去坦白一切,一了百了,总好过这样在旁边看着,战战兢兢地忍受折磨,什么都不能做。
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武曲星君暗暗递了个眼色给她,微微摇了摇头。
海棠仙子痛苦地看着他,心中煎熬至极,内心挣扎了良久,终于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咬牙忍了下去。
大殿上面,东君沉思了片刻,转过头与月神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下令:“那便如你所说,让无色林来验明真假,给我们一个答案吧!”
东荒以东,几亿万里之外,沧海浩瀚,无边无际,海中有无底深谷,名曰归虚。八纮九野之水,以及天河之流,最后都会流向这里,在此汇集,而归虚里的水,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神秘幽森的海底虚洞之中,静静躺着两口水晶棺,一男一女长眠于此,永远相伴。棺中的男女面目如生,万年不朽,年貌看上去只有二十几许,女子冰肌玉骨,明丽绝伦,男子则英俊挺拔、朗如日月,生前他们不能在一起,死后却终于得偿所愿。
“师父、姑姑,屏逸来看你们了……”天界的云中之神在棺前跪了下去,伏地叩拜。
那两个长眠于此的人早已成为过往,唯有他们的名字至今仍留在史册上供人凭吊,他们都曾是神族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对于元极天帝来说,屏逸和灵觉的出现纯粹个意外。因为那个诅咒的存在,他并不欢迎这两个儿子的降生,甚至在内心深处对他们有很强烈的排斥。
然而天意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心情矛盾之下,便将这对孪生子一并丢给了身边的两大护法去抚养,这样一来,匀灿便成了他们的师父,而兰煊则成了他们的姑姑,两人分工协作,一个负责教导修行之法,一个负责传授圣贤之道,共同肩负起抚育孪生子之责。
在屏逸和灵觉的记忆中,从幼年到少年的成长岁月里,一直都是匀灿和兰煊在陪伴呵护着他们,而那位可望而不可即的父神却始终缺席,因此,对他们两兄弟而言,匀灿无异于亚父,而兰煊则如同养母。
这两位护法对他们视如己出,疼爱有加,完全不像元极天帝对他们那般冷酷严厉。
在屏逸的心目中,匀灿亦师亦父,才德兼备,集力量与智慧于一身,是一位令人敬仰的长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将匀灿当做榜样,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师父那样的人。
他和灵觉生来就没有母亲,而兰煊则恰恰填补了这一空缺。她是一位美丽优雅的女子,端庄高贵又不乏才学智慧,博古通今,知天晓地,运筹帷幄之内,而决胜千里之外。
他跟兰煊几乎无话不谈,颇为投契,他对她的感情甚至比对匀灿的还要深刻。在他心里,她既像母亲,又是一位良师益友,更是一个可以交心的知己,那种情愫非常纯洁,但也非常复杂,很难说得清楚。
他生性淡泊沉静,不喜欢争强好胜,因此在元极天帝面前常常会被灵觉给比下去。那时候的他天真地以为父神更喜欢灵觉,因此心中难免会有失落之感。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兰煊才更为偏爱他一些吧?总是有意无意地袒护着他,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很深的依赖。有她和匀灿相伴左右的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温暖、最难忘的时光。
他原以为能够跟他们永远相聚在一起,不离不弃,即使父神并不在乎他,但只要有师父和姑姑在,他多少总能获得一些安慰。
然而天不从人愿,上苍对他总是这么得残酷,偏偏要在他得到的时候,想方设法夺走他所拥有的一切,留给他的只是无尽的遗憾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