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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毛不思还保持着递戒指的动作,不会儿,就听山顶传来孟朗的高呼:D区18号,没人。
祠堂还没有动静,张博尧他们却已经到了苏尾岛的渡口,马明义的游艇还安稳的停着,与古朴而落后的岛屿显得十分不搭。
小警察跟在张博尧身边,悄声道,“就这个,跟咱们那边接收到的重合了。”
“局里那边怎么说?”
“在路上了。”小警察还是有些担忧,“闹出这么大动静,要是扑了空,咱们都得被批死。”
“啧啧,乌鸦嘴。”张博尧伸手在他脑袋后拍了一巴掌,这才下船登岛。
远远就瞧见老村长住着拐,蹒跚而来,“呦,出啥事了?怎么来这么多人。”
“您老人家动作够快啊。”小警察跳下船,“我们才刚来,您就到了。”
“呵呵,今早左眼跳个不停,我就知道有贵客来了。”老村长权当听不懂他的话中话,“咱们苏尾岛初次来这么些个人,倒还真有点热闹。”
马明义怕惹眼不敢走大路,只选了小道,脚程自然比平时慢上些,他心中不停地盘算,该如何把消息尽快送出去。
突然,有颗硬物从肩膀嗖的飞过,死死的嵌入面前的树干中,弹起了周遭的灰尘。
这是,子弹!
马明义心中骤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猛地一疼,人就被冲劲带的倒了下去。
身后的小树林里藏着人,她个头不高,扎着长长的马尾,她离的有些远,见马明义倒下,才确定自个打中了他,人倒在树林里没有了声响,女人等了好大会,才从里面蹿出来。
她一路小跑,等人到了足够看清马明义的地方,才停下步子,就见眼前的捂着胸口,胸前是大片的鲜血,这才放下心来,反手将枪别在腰后,哒哒的向着他跑来,伸手掏进他的口袋,打算把他身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全取下来。
这是女人第一次开枪,手还在颤抖,以往这些事都是她男人做的,不过现在她男人在后山,她也是打算去寻男人的时候偶然撞见了马明义,怕他真的出了岛,这才模仿着以往她看到的拉下枪栓。
就在她低头取东西的瞬间,眼前骤黑,就见方才倒下的人这会突然张了眼,脑袋猛地一疼,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马明义这会也顾不得她是女人了,当场又冲着她的后脖狠劈了一掌,才捂着胳膊跪在地上,把她身后的枪支拽了出来。
枪口装着消声器。
难怪他刚才没听到枪响。马明义看着手中黑漆漆的长管,这里是座孤岛,按里说,他和毛不思跑了,对方想杀他怎么会悄无声息呢,不应该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到枪响,知道他在这才对么。
这才是斩草除根,万无一失的法子。
马明义唇抿成细线,他快速的掏出身上的无线电,再度打开后盖按下,游艇上的求救信号中途断开,继而再度链接,重新发出。
他盯着手上的无线电,就见没多久,蓝灯闪现,游艇上有人把信号切断,约莫过了几秒钟,蓝灯再度亮起,对方把信号重新连接。
马明义心中大喜,有人上岛了,还是行家,他先前的报警被接收到。
他望着手中的枪支,欣喜还没落下,就有个想法冲破禁锢萦绕上心头,如果岛民认定他和毛不思出不了后山,那么消声枪是给谁准备的?
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马明义心里再三掂量,动是打草惊蛇,不动是坐以待毙,他在明对方在暗,他也真的不确定,自己莪撩这一路不会再被第二个人发现,最后索性一咬牙,果断的卸下消声器。
枪栓被拉下举过头顶,血液涌出伤口顺着马明义的胳膊不停滴落在地上,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张博尧一行人还在试探着彼此,他们不太确定岛上的情况,亦是不敢有过分的举动。
砰!砰!砰!
只听不远处的山林突然传出几声枪响,惊起了满林的飞鸟。
☆、一语成谶
岛上有枪。
老村长走在前面,被突如其来的枪声震的身子一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双手掌按住了他的胳膊,反手扣到身后。
为什么会开枪,为什么会有枪响。
后山的岛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花谷中很安静,只听到风吹过花瓣的声音。
马明义握着枪,地上的女人没有醒来的意思,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烈阳太盛,他嘴唇泛白,只感觉眼前不停地出现黑点,耳道里发出剧烈的嗡鸣声。
他晃晃脑袋,继续安静地等待着,这条小道很偏僻,除了外面偶尔传出的声声枪响,外面究竟发生了他也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等张博尧找到马明义的时候,他的上衣几乎被血水混着汗水浸透,以往他俩见面,马明义那次不是从容体面,何曾这般狼狈过。
“幸好你准备的齐全。”张博尧快步奔到他身旁,单膝蹲下瞧了眼他的伤口,子弹穿过皮肉,留下了个血窟窿,幸好没伤到骨头,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开口,“你这模样也太惨了。”
把自个的游艇和警报系统连接进公司高层的内网,他还真是个小心谨慎的。
“别废话,去救人。”马明义把顺来的枪支丢到张博尧脚边,这才费尽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从口袋里掏出了对讲机,“毛毛还在后山。”
苏尾岛上只留了老弱妇孺,成年的男人都去了哪里,张博尧也问过被控制住的岛民,可惜她们铁了心不说,他也不再做无用功,只带着一队人沿着枪响得地方寻来,这才找到了安静等待救援的马明义。
“地点。”张博尧接过对讲机,也不再跟他墨迹,直切重点。
“后山,祠堂的牌位墙后边有密道。”马明义捂着胳膊,又瞧瞧张博尧身后,“你这些人怕是不够。”
“支援后续就到。”张博尧起身,看着马明义,心里衡量了片刻,才道,“港城前些日子破获了一起贩毒案。”
“张队……”身后的小警察开口制止,这些事情,涉及机密,不到案件侦破是不能说的。
张博尧抬手,示意自己有分寸,“你知道些什么吗?”
他们强登苏尾岛,扣押岛民,事后出了岔子,还可以借说是听到鸣枪,非法私藏枪支。但是他缺乏一个更强硬的理由,一个可以让他彻底放开手脚的理由。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合理的猜测上,林仔屿那边没查,就强闯苏尾岛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化工厂算么。”马明义眼角一垂,“如果你们回去的时候遇不到海难,就等着表彰吧。”
“呸,乌鸦嘴。”张博尧连呸了几口,才扭头拍拍身边警察的肩膀,“你给祥子他们通个信,让他们快点。”
“好。”
“咱们走。”说着又点了两个人留给马明义,“你俩照看着他点。”
脚步匆匆离去,小道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留下的两个小警察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递了瓶水给他,“我们船上带的,来寻你的时候张队专程让人拿来的。”
从昨晚到现在,马明义跑了不知多少路,一口水都没喝过,见他拧开盖子递给他,只伸手去接,抬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才停下,用胳膊蹭了下干裂的唇角,“真没想到还能活着出去。”
语气有些感慨。
“我们也没想到你在这儿。”小警察把倒在马明义旁边的女人扣住,这才坐在他旁边,用手扇着风,问,“你来这干嘛呀?怪偏僻的。”
南州市的岛多多啊,开发的很是彻底,各种风情都有,马明义没事来这个封闭的地方做什么。
“本想体验下淳朴的民风,没想到差点体验到阎王殿去。”马明义随口道,总不好跟他们讲自己是陪人来捉鬼的吧。
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每个人都相信这世上有鬼魂的。
后续的援军来的很快,苏尾岛被里里外外的围住,这件事做的隐秘,可调动这么些船只和警力过海是不可能瞒的住的,南州市上层敏锐的嗅到了丝不寻常的味道,只遣人时刻关注的岛上的消息,但凡苏尾岛的电话全部汇报,事无巨细。
毛不思还安静的缩在山洞里,拨弄着地上的碎石头,对讲机安静的放在手边,黑乎乎硬邦邦的一块,很是安静。
不知道马明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去,降魔杖再次戳在石块上,突然,旁边的对讲机突然闪了一下,就听里面传来陌生的男音:毛毛?
“是我。”毛不思快速抓过对讲机,“你是谁?”
“咱们见过面的。”张博尧又想到了那晚他与毛不思的初见,“长安酒店。”
哦。对讲机另一头的人顿时恍然,继而补充,“我在悬崖下头。”
……
张博尧他们进入祠堂很顺利,由于村民分开寻人,他们来人又多,倒是把对方骇了一跳,他们有备而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即便有反抗,也很快被镇…压下去。化工厂内的大喇叭发出的劝降声传遍了整片花海。
孟朗立在山腰上,这一刻,不知怎么,内心由衷的感到舒畅。
等张博尧再次见到毛不思的时候,是她被人系着绳索从悬崖中间拽上来。脚踝处鼓得像发面馒头,红肿的吓人。
要说马明义和毛不思,今天也算是让他开了眼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倒在树林,一个脚伤严重的留在崖壁的浅洞。
“马明义呢?”毛不思没在他身后瞧见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
“挨了一枪在外边等着呢。”张博尧看着单腿撑地的毛不思,“到时候还要你俩一起去作下笔录。”
“伤哪儿了?严重么!”毛不思被张博尧的话一震,脱口而出,好歹认识了二十几年,猛地听见挨枪子,毛不思心中还是大为触动。
“胳膊。”张博尧拍拍自己的手臂,“放心吧,没伤到骨头。”
“张队!”有人从山下爬上来,气喘吁吁的向他报告,“二十三把黑管子,李队那边带人守着工厂,里头的东西东西比咱想象的只多不少,祥哥那边把岛全封了,现在正在赶过来。”
工厂里的东西足以跌破人的眼镜,罂粟、□□、蓝冰、玻璃粉,应有尽有。
“工厂内少了一批。”小警察拿着手中的单据,“上边写着是昨天下午从厂子里运出去的。”
“怎么运?运到哪里?”
“不知道。”小警察又认真捋了遍,“没写。”
“昨天下午?”毛不思正被人架着出祠堂,就耳尖的听到张博尧和小警察的对话。
“你知道?”张博尧往前走了两步。
“昨天下午我和马明义一直在岛上闲逛,没有船只出去。”毛不思单手架在身边的人身上,对于这点,她是十分肯定的。抿着唇回忆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切,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椰子。”
“什么。”
“我昨天下午看到岛民装了一车的椰子。”毛不思还记得她实在口渴得很,非要顺两颗椰子,不曾想人家说什么都不给,还是孟朗开口,对方才从前方的副驾上摸了两颗给她。明明伸手就能拿到,干嘛还要绕一圈去开车门去取。
老村长说过什么来着,他说:只有椰子疯长的时候才卖些去对岸。
所以,这车椰子肯定是要出岛的。
“你们去找她口中载椰子的车辆。”张博尧不做停留,立刻交代下去。
来的警察们身手利索,做事也积极,苏尾岛就这么大,找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