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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以后都乖乖喝药,好不好?”
叶绾绫神情这才有所松动,放他出去在洞外玩耍,玉润见状忍不住问道:“韵儿可是有不足之症?”
这么活泼可爱的孩子,可惜了。
闻言,叶绾绫手上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的应了一个字:“恩。”
便没了下文。
玉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好也住了口。
然而过了片刻,她突然听到叶绾绫的声音幽幽传来。
“韵儿个性顽劣,又极会看人眼色,若非大哥走了,他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哄不好的,所以……你别惯着他。”
原来这小东西还这么狡猾,玉润有些咋舌,诧异的看着她道:“呃……正因如此,你才对他这么冷淡么?”
叶绾绫抬头,一脸茫然:“我冷淡么?”
你这还不冷淡?!这山洞里都快结出冰碴了啊!
“呵呵……还成……”玉润干笑着开口。
叶绾绫摸向自己的脸,怔怔道:“便只有如此,韵儿才肯听话的。”
难不成她这凶巴巴冷冰冰的个性是为了收拾韵儿那个顽劣鬼才养成的,玉润眨了眨眼睛,用力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山洞外日影西斜,她们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叶绽青回来。
就连绾绫都有些坐不住,但又不放心浑浑噩噩的张蓉,便对玉润道:“你在这儿陪着蓉姐姐和韵儿,我出去找大哥。”
玉润本想说我来,但见到她一脸焦急,想到那毕竟是她所剩无多的亲人,便郑重点了点头。
待到叶绾绫离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是明月高悬,山谷中时不时有野兽的嘶鸣声传来,吓得小肉团哆哆嗦嗦的缩到玉润的怀里。
玉润替他盖好斗篷,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担忧的看向洞口。
皎洁的月色从树枝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为黑漆漆的山洞增添了一点亮光。
玉润伸出手,葡萄般圆润晶莹的指接着月辉,眸光中划过一抹痛色。
阿绝说他会护着她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人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感觉指尖被一股凉气包裹,紧接着空气中淡淡的药香被幽幽兰香所驱赶……
再睁眼时,一袭白衣的少年正攥着她的手指,那样的用力,好似永远都不会放开。
“阿绝?”玉润欣喜的惊呼一声,又赶紧看向韵儿和张蓉,发现他们二人都已睡熟,这才放下心来。
阿绝的薄唇紧抿着,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玉润,神情认真的让人有些生畏。
“你来真是太好了,快告诉我,文妪她们怎么样了?”玉润一脸欣喜,但在阿绝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也渐渐敛了笑容。
“你……怎么了?”
玉润一头雾水,正想要询问情况,却突然见到阿绝眼神一转,旋即落到正抱着玉润大腿,睡的香甜的肉团子身上。
“他是谁?!”
言语间,还一脸委屈的神色。
玉润头痛的扶额,光有个小祖宗不够,现在又来个大祖宗,她只好清了清嗓子,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又将韵儿放在旁边的草堆上,自己悄悄走出洞外。
夜风冷的让她打了个寒颤,头脑也更清醒了几分,玉润转头,刚准备追问的阿绝文妪等人的下落,却突然感觉到身上陡然一凉,被那人从身后用力的抱住。
“对不起……”
“诶?”玉润讶然,正要回头,却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落入了她的后领中。
转身的动作霎时僵住。
“对不起,害你从马上摔下来。”阿绝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是饱含了浓浓的歉意还有怨恨。
他怨恨自己,为何要冒险去救那人。
什么得帝星者天下。
那该死的传说,都见鬼去吧!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他只愿倾其所有,护她无忧至白头。
☆、第029章:建康
冰凉的肌肤贴在她的后颈上,空灵好听的声线回荡在她耳边。
恍惚间,玉润只觉得有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真实感。
曾几何时,她好似也如这般被紧紧抱住,那人冰凉的体温驱赶走那灼人的热意,空若幽谷的声音低低叹道。
“对不起。”
玉润眉心一跳,心头蓦地涌出一股莫名的悲伤,她反身抱住阿绝,下意识的问道:“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阿绝冰凉的身躯猛的一僵,玉润抬眸凝视着他,似乎迫切的在等待一个答案。
少年好看的唇形此时抿成了一条线,明眸中划过几抹挣扎之色。
“回答我……”玉润有些激动的放高了音调,声线也有些颤抖。
“呃……玉润?”
蓦地,一个悦耳的女音插|了|进来,吓得玉润连忙松开手,转眸望向声源处。
只见叶绾绫手中提着一个布袋,表情尴尬的看着自己,玉润定睛细看,那个布袋正是之前她丢给叶绽青的那个。
“找到叶大哥了?”玉润大喜,随后强作镇定的挠了挠头,干笑两声。
“恩。”叶绾绫点了点头,神情却有些微妙的,心中暗自嘀咕。
方才……自己可是瞧见她对着洞口旁边的那颗大树在说话?
这人……不是有病吧?!
身为医者的直觉让叶绾绫敏锐的察觉到玉润言行举止有些奇怪,她一边上前一边轻轻瞟了一眼玉润身边的那棵大树……
“呵呵……”玉润憨笑一声,伸了伸筋骨,努力掩饰道:“大晚上的有些睡不着,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扑哧!”
阿绝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如远山般的黛眉轻挑,打趣道:“卿卿,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活动什么筋骨啊……”音调还故意的拉长,气的玉润飞来一记眼刀。
“大哥他们一会儿就上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跟你同行的谢家众人。”
“谢肃也找到了?!”玉润大喜,谢天谢地,他们全都平安无事。
“恩。”叶绾绫言简意赅,只是说完却忍不住皱起眉毛,喃喃自语道:“说来也奇怪,怎地就不见了那个人呢。”
“谁啊?”玉润心虚的同时还是难掩好奇。
叶绾绫却并没有答话,而是兀自进了山洞,去看韵儿同张蓉。
见她进去,玉润长舒了一口气,旋即转头怒视阿绝。
“都怪你!方才怎么不提醒我。”
阿绝无辜摊手:“卿卿如此秀色可餐,我哪里还能分心去瞧别人。”
玉润的额角青筋果断“突突”跳了两下……
秀色可餐?这厮是用的什么形容词啊!
阿绝见玉润怒火中烧,隐隐有要爆发的迹象,连忙祸水东引,笑道:“卿卿,你也不必担心,反正她多半只是以为你是想要抱树而已,你不如搪塞说你有夜游之症如何?”
这是什么鬼主意!
“你!”玉润刚准备伸手狠狠给这厮一记暴力,突然见叶绾绫面无表情的探出头来。
“外边这么冷,你不进来?”
“呵呵……我……我等一等谢郎他们。”
叶绾绫的秀眉拧了起来,旋即丢给她一个“随你的便”的眼神,终于转过了头。
玉润悬着的小心脏这才恢复了跳动,正准备去警告阿绝谨言慎行,谁知叶绾绫再次将头探了出来。
吓死人了好么!
玉润讪笑着将伸到半空的手缩了回来,眼巴巴的看向叶绾绫,试探道:“不如我们一块儿等等?”
叶绾绫咬了咬唇,似乎经过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终是开口:“其……其实有癔症,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癔症?!
玉润脸上的笑容果断僵住。
“我祖父早年曾接触过很多,我也多少跟着学了一些。”叶绾绫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瞧了瞧,发现玉润的表情已经石化。
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罢了罢了,还是等她发作了,自己再想法子。
就在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叶绽青中气十足的喊声传来,玉润同绾绫俱是一喜。
随后,就见到不远处有一群人打着灯笼走来,玉润定睛一看,发现在谢肃同叶绽青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喜色的陈叔。
“陈叔!”
玉润忙迎了上去,果见陈叔也是一脸喜色。
“女郎!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奴没用,让女郎受惊……”陈叔老泪纵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玉润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玉润心虚的摸了摸后脑从马上坠下时落下的伤口,暗暗庆幸自己没伤在什么显眼的地方,旋即追问文妪等人的下落。
“你的奴仆都等在山下,除了两个杂役被秦军所杀,其余的人都平安无事。”谢肃替陈叔回答了玉润的疑问,看向玉润的眸光饱含歉疚。
“当初景琢应当听从女郎的劝告,不应一意孤行,否则也不会酿成如今的惨剧。”
玉润苦笑,若非是她见到了叶氏的亡魂,又哪里能有这样的先见之明,谢肃当初提出行囊从简,已是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此事非你我所能左右,郎君不必自责。”玉润叹息一声,随后询问了陈氏众人的情况,得到的结果是陈音已被两个侥幸脱逃的秦军所掳走,其余的几人已被众侍卫齐力诛杀。
说到此处,谢肃不禁感慨:“说来也是奇怪,等我们赶回时,发现那些留守的秦军已不知被何人所杀,若非如此,只怕我们还要遭受一劫。”
“是啊,若是让我知道是何方游侠义士,定要同他们结为挚友!”叶绽青拍了拍胸脯,似乎想要纾解心中淤积的怨气。
秦军杀害了他的族人,那些日子他不能报仇雪恨,为了保护绾绫同韵儿只能小心翼翼的四处躲藏,其中煎熬,当真是度日如年。如今大仇得报,他只觉从未有过的快意。
经过这一番浩劫,玉润等人清点了剩下的奴仆同车马,便重新整装出发。
至于叶氏兄妹三人同那位张蓉,玉润同谢肃商议着单独准备了两辆马车给他们,带着他们同赴建康。
三日后。
车队行至建康城郊,同众人即将要与亲人团聚的喜悦不同,玉润的心情则是有些沉重。
明日便是除夕,只怕是她的到来,于王家众人而言,并非喜讯。
思及至此,她涩然一笑,伸手轻轻挽起车帘,偷眼去看着建康城外的景色。
冬日的寒风吹残了城周的大半花草树木,一如当年见到的那般萧条,只有不远处成荫的竹林让她眼前一亮……
五伯父!
若是她没记错,这篇竹林是他我伯父暂住在一位好友家时名人种下的,她犹记得因为这片竹林,还留下了一个“不可无竹”的美谈。
玉润灵机一动,忙对文妪道:“妪,你去同谢郎说,我们在此处作别。”
“啊?!”文妪显然十分吃惊,不解的看向玉润:“女郎,我们眼看着就要进城,到时同谢家一道面见长辈,不好么?何况……”文妪顿了顿,好心提醒:“女郎还应当要长辈出面,感谢谢家人此番带我们同路的恩情呢,否则容易落人话柄。”
闻言,玉润粲然一笑:“妪放心,谢郎他若是如此计较之人,我便不会让孙老求这个情了。”
“可是……”文妪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玉润打断。
“妪,若是我们就这样同谢家一道去见族中长辈,外人看了会以为王家无人。”
王家无人!
这四个听在文妪耳中,她霎时就明白过来,是啊……女郎不跟着王家派去的人回来,反而是跟着谢氏同行,王家如此要面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