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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滢先前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好不容易爬上了屋顶,突然腾云驾雾似的落地,整个人头晕目眩,等反应过来之时,沈遥夜已经回到屋内,他迅速地卷好了包袱。
水滢这才得空问道:“这是干什么?是要走么?”
沈遥夜道:“嗯,即刻出城。”
“出城?为什么这样快?”水滢大惊,先前他还说要把自己跟灵犀换回来的,怎么瞬间改变了主意?
沈遥夜并不回答,只是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换回来?你若不换,我可就不知道何时再回来了。”
水滢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回道:“我不换,我……我要跟着你。”
***
丹凤皇都之外的平塘村。
一场浩劫被消弭于无形,村民们惊魂未定。
灵崆站在阿镜身旁,说道:“得让这些人把地上的尸首们烧光,如今来犯的野狗子们都已经死了,可假如又来一批,还如法炮制,那就没有办法可想了,唯有烧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阿镜怕村民们不肯答应,土地老便显出了真身,在空中对众人道:“村民们!死者本该入土为安,如今却被妖物所扰,几乎沦为妖物的帮凶,死者的在天之灵也不能安息,如今幸而有神人路过,被我所求才肯相助,终究救了这一村之人,你们且记一定要听神人吩咐,速速烧之,不然的话等下一次事发,便没有人能再相救了。”
百姓们跪在地上,齐声答应。终于齐心协力将尸首搬运到一处,点火烧了。
阿镜见状,才松了口气。
灵崆趁机跳到她的肩膀上,说道:“镜儿,你觉着今晚上的事,是偶然发生的还是如何?”
阿镜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野狗子虽然会在山野里出没,但他们并没有媪说话的能力,又怎么会驱赶行尸闹事呢,有点诡异。”
灵崆说道:“不是有点诡异,而是十分诡异,你听吾说,假如今晚上你我不在这里,凭土地老一个是绝对阻止不了这些妖怪的,假如行尸把村民们杀了,这些死了的村民就会变成新的行尸,此地距离丹凤皇都并不远,假如野狗子驱赶着这千万的行尸继续往前,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阿镜打了个哆嗦:“他们难道还想去皇都吗?”
灵崆说道:“皇都有国师大人坐镇,他们未必能够得逞,但这千千万万的行尸出现,势必引起巨大骚动,只怕行尸虽进不了城,城已经自乱了。仍旧会生出一场大浩劫。”
阿镜不寒而栗,道:“野狗子只是畜类而已,绝不会有这种智谋,何况他们也未必胆大到这个地步,难道,是有什么力量暗中的摆布?”
灵崆道:“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如此这般大闹了一场,天渐渐地要亮了。
阿镜知道闹的如此,一定会惊动官府,而瞿如们大肆行动,只怕北冥君也知道了。
所以她不敢再在村子里逗留,虽然百姓们竭力挽留,阿镜还是执意要走。
灵崆问:“你当真不回皇都吗?”
阿镜道:“你自己回去就好,告诉国师大人……就让他保重身体就是了。”
灵崆无奈笑道:“吾可不说这种肉麻的话,要说你自己告诉他。你要去哪儿?”
阿镜回答要去漠北,灵崆跳了跳:“去那里做什么?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那边儿的妖魔比中原这边的更加猖獗?”
阿镜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要去看看。你先前说妖魔滋生,跟情天陨落有关,这件事既然跟我有关系,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灵崆点头说道:“你可真是个好丫头,吾今日算是服了你。那好吧,你既然要去,吾跟着你一块儿就是了。”
阿镜忙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灵崆斥道:“你还嫌弃不成?若不是吾,昨晚上你还能死里逃生?”
阿镜只好笑道:“是是是。我感激的很呢,只是怕一路辛苦,灵崆大人会不适应罢了。”
灵崆得意道:“难道我反而比你更弱不禁风?”
土地老这边则千恩万谢,送了两人出村十里,又指点了前方去路才住。
***
且说沈遥夜弄了点神通,悄悄出了丹凤皇都,往瞿如们先前经过的方向而去。
他心里隐隐有个大胆的猜测,却不敢落实。
不料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正走间,突然听见“福溪福溪”的叫声。
沈遥夜对这些妖兽等最为熟悉,听了这种声音,顿时变了脸色。
他肩头的水滢却浑然不知,只是觉着这种叫声令蛇有些头晕,便问:“这是什么声响?”
沈遥夜不回答,只是拔腿飞奔。
又跑了半刻钟,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片空阔的绿地,而地面上,几辆车围在一起,中间数个人,各自手持兵器,正满面恐慌跟戒备地望着头顶。
在众人的顶上,却是一只体型恍若公鸡,偏生了张人脸的妖兽,时不时地俯冲袭击而下。
人们虽然以马车等做屏障,但拉扯的马儿们却惊恐躁动,时不时地要脱缰而逃。又有几个人死命地拉着马儿,一边防备头顶的妖兽袭击。
突然一声尖叫,有道窈窕的身影跃上前,手中提着一根长棍,往空中挥去。
原来那妖兽竟俯冲下来,并不是冲着人,而是向着笼子里的帝江。
沈遥夜喃喃道:“怎么是他们?”
这被妖兽袭击的一行人,自然正是鹃儿那帮戏班之人。
水滢在他肩头看着那公鸡似的妖兽,发愣:“那、那是什么?”
“是凫徯。”沈遥夜冷冷地回答。
“……凫徯?”水滢重复了一句,突然失声叫道,“可是那个……不祥的凫徯吗?”
水滢对于妖兽等并不了解,但却也听过这个名字。
主要是因为,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凫徯本身,而是凫徯出现意味着什么。
凫徯一般栖息在鹿台山,身形就如同公鸡的样子,容貌像是人,眼神凶恶锐利,并随时都是一副警惕战斗的神情。
最重要的是,这种鸟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天下将有战事发生。
正在此刻,妖兽凫徯已经踢破了笼子,向着笼子里的帝江一把抓去。
大概是看着帝江生得肥胖,想抓回去大快朵颐。
帝江并没有利齿利爪,无法反抗,四个翅膀挥了挥,勉强避开。
戏班中的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只有鹃儿跟班头还苦苦地想要抵抗。
鹃儿向着天空大叫,班头找出弓箭,但这弓十分之小,射程也有限,就算命中妖兽,只怕也无济于事。
沈遥夜见情势危急,纵身跃上前去:“杂毛,你过来!”
凫徯闻声扭头,果然露出一张凶狠的脸,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怒气,眉头倒竖,一脸的剑拔弩张,很不好惹的模样。
不知为何,看见沈遥夜的时候,凫徯即刻跳起来,竟抛下帝江跟戏班众人,迫不及待地扑向沈遥夜。
沈遥夜笑道:“来的好。”顺手拎起一根被丢在旁边的木棍,身形如风,一跃而起。
就在交锋之际,沈遥夜突然发现,凫徯的目标其实不是自己,而是……
他瞥一眼在肩头的水滢:“快躲起来!”
水滢见妖兽一脸怒气冲天,正在摇摇晃晃,几乎跌落,闻言想也不想,低头钻进了沈遥夜的怀中。
少年愣了愣,但此刻来不及想别的,长棍一甩,竟把棍子当作枪使唤,向着凫徯眉心刺去。
凫徯原本并不把这柔弱少年放在眼里,谁知棍子抵在眉心,一股剧痛,疼得凫徯尖叫起来,身子往后倒仰,连翻了几个跟头,才有气无力地趴在原地。
沈遥夜顺势落地,手拄着长棍威风凛凛:“让你这畜生知道小爷的厉害!”
此刻鹃儿跟班头等也看见了他,又看沈遥夜如此神威,顿时转忧为喜,一起拥了过来。
鹃儿最是喜欢,欢欣鼓舞道:“夜哥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啦!”
☆、第42章 情愫
沈遥夜本没想当救人的英雄; 谁知无心插柳。
被戏班子众人簇拥着,少年略有点不好意思,同时面对这许多人感激快活的笑脸,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滋味倒是不错。
鹃儿挽住他的手臂; 雀跃道:“哥哥从哪里来?怎么这么巧?我还以为你在皇都呢?”
沈遥夜道:“先前本是在的,才出来。”
鹃儿忙问:“要去哪里?”
班头正叫众人收拾残局; 又安抚伤者。见她只顾问东问西,怕沈遥夜不自在,便道:“丫头,也不知道好生谢谢; 只管就说。”
鹃儿拉了拉沈遥夜,少年只得随着她走开; 鹃儿小声道:“自从跟我们分开; 哥哥去了哪里?”
沈遥夜道:“都只是闲逛罢了。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他本以为戏班会在皇都多留一段时候; 毕竟太子大婚,这正是热闹非凡之时。
鹃儿道:“先前在丞相府里献艺很好,相府的管家给了我们一笔银子,只是帝江好像不喜欢那个地方; 在府里的时候总是十分躁动。”
帝江是吉兽,世人都知道他有懂舞乐之能,但帝江另一个本事; 却是感知祸福。
一旦让它觉着愉悦舒畅的地方; 他就会显得格外放松; 相反,若一个地方令帝江紧张躁动,那就代表这个地方将会有不幸发生。
沈遥夜微微一怔,鹃儿却也并不细说此事,只又问道:“那夜的那位贵人姑娘,哥哥可见过了没有?”
沈遥夜想了想,才明白她指的是阿镜。
沈遥夜便哂笑道:“你既然叫她贵人,那自然跟我这种贫贱草民不是一路的了。我怎么会见过她?”
鹃儿面露疑惑之色,欲言又止。
沈遥夜问道:“怎么了?”鹃儿才把路上遇见阿镜之事说了,又细细地描述阿镜的打扮。
沈遥夜大惊,同时心中又狂跳。
鹃儿望着他震惊的表情,又低低道:“她像是偷偷跑出来的,还百般叮嘱叫我不要告诉别人见过她呢。”
沈遥夜口中发干:“是、是吗?那……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鹃儿道:“她说是去江陵的,我请她跟我们同行,她却又不肯,叫我看……只怕她未必是要去江陵。”
鹃儿虽是年轻少女,但毕竟从小跟随父亲走南闯北,也练出了几分心思跟眼力。
沈遥夜先是一喜,听鹃儿说并非去江陵,又一愣:“那、那她去哪里?”
鹃儿抿嘴一笑,道:“我当然是不知道的了,不过有人知道。”
沈遥夜忙问何人,鹃儿回头指了指笼子里的帝江,说道:“那晚上听了她的箫声后,帝江就一直哼哼叽叽的,先前也是因为它冲着那位姑娘叫,我才认出是她。”
帝江原本有这种本事,对于知音之人,感觉格外敏锐。
先前城门跟阿镜分开后,帝江在笼子里时不时地扭头转身,却是向着东北边的方向。
沈遥夜惊问:“你是说,镜儿去了北边?”突然他想起来,先前在皇都中所见的瞿如们呼喝来去,岂不是正应了这个方向?
他原本也大胆猜测瞿如们电闪开去是跟阿镜有关,但真的听鹃儿如此说,心却又不禁慌乱起来,想不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连瞿如都惊动了,事情又到底解决了不曾,阿镜是否还好等等。
沈遥夜心里着急,正要告辞,水滢从他胸口探头出来。
鹃儿一眼看见,先是惊呼了声,继而笑道:“咦,哥哥还带着这小蛇呢?”说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