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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沈圆抿着唇,将沈无为的照片发进协会的群里,快速编辑了一句话:让文大保看看,他那天在别墅里瞧见的道士,是不是这个人?
关掉手机后,她直接起身,拿着那幅画对余金挥了挥,“我会亲自解决他,你不必担心。”
余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安慰了沈圆一句:“老人家年事已高,可能是一时糊涂。。。。。。”
沈圆看了他一眼,“我爷爷才50,谁糊涂他都不可能糊涂。”
余金:“。。。。。。”
这年纪细思极恐啊。
从朱兴那离开后,他们见到了第三个相关者。
跟之前不同的是,沈圆一进门就被骂了。
“都怪你们这些挨千刀的!从你们的工地开工起,我就没睡过好觉!芳芳天天都出现在我床边,吓得我都神经衰弱了!都怪你们!现在好不容易好点了,你们又想继续,到底有没有良心!”开口的是名中年女性,叫巩冬冬,她的女儿正是在培训机构去世的学生之一。
显然余金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将她请过来,一进门就开启了安抚政策,“巩姐别生气,我们请了最厉害的道士来,让她好好超度您女儿,以后您就不用再经历那些事情了。”
“真的?”巩冬冬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圈,越看越失望,破口大骂:“你请来的是些什么玩意儿,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破孩!以为穿上一身乱七八糟的道服就是道士了吗?”
萧逸往旁边瞟了一眼,在看到楚风的动作时,赶忙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地往下压。
“杀人犯法,而且桃木剑也杀不死人。。。。。。”
楚风顿了顿,在听到沈圆声音的同时松开了拿桃木剑的手。
“青年丧夫,中年丧女,这位大姐你命途多舛啊。”沈圆在板凳上坐下,往后一靠,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
巩冬冬脸色一变,像是被人戳破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竟然在暗中调查我!”
沈圆不置可否地晃了晃脑袋,“这能调查得到吗?你又没跟对方打结婚证,只是在家摆了酒而已。不过还好你没打结婚证,不然哪能在他死后马上嫁人,顺利生下他的孩子?”
板凳轰然倒地,巩冬冬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又惊又惧,“你、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不,我没有,那不是他的孩子。。。。。。”
她一会承认一会否认,显然已经陷入了混乱当中。
“说说看吧,你女儿对你说了些什么?”沈圆静静地看着巩冬冬,看得她冷汗直流。
“我、我也不知道,她一直重复说是我害死了她,但我哪里知道那座培训机构那么黑暗!而且要是她乖一点,我也不会将她送去了啊!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错!”巩冬冬越说越来气,狠狠拉起板凳,一屁股坐下。
不等沈圆继续询问,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桌道:“那个小蹄子还让我帮她报仇!说什么只要念一句咒语就成了,当我傻吗?我会相信鬼话吗?”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撇了撇嘴。
沈圆心中一动,收回二郎腿,身体前倾,沉声问:“什么咒?”
也许是破罐子破摔,巩冬冬现在无比配合,皱着脸思考了好一会,终于想起几个字,“好像是请鬼的,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亏我还打算请个道士好好为她做场法事,没想到她竟然还想害我,真是白把她养这么大了!”
沈圆若有所思,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怎么不乖了,你说说看。”
巩冬冬愣了愣,没听出沈圆话里的冷意,大吐苦水:“那小蹄子整天就知道找我要钱,一会要买课本了,一会要买地球仪了,一会要充水卡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名头,现在的九年义务教育不都不收费的吗?而且她要那么多钱也没见她考过第一第二,肯定是拿着钱上网去了!”
“我也是为了她好啊,电视上不都说吗?孩子有网瘾要不得!要不然我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将她送进去戒网瘾了!谁成想养她那么多年的成本还没收回来,她就自杀了!现在她倒是解脱了,也不想想留下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办!”
显然巩冬冬气得不行,这么长一串话,一口气就说了出来。
第28章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沈圆抬眸,穿过巩冬冬的头顶,将视线定格在虚空之中。
“否则,不会成了厉鬼也不对你下手。”一道叹息声响起,沈圆目露怜悯,伸手将窗帘拉上。
房间陷入阴暗的一瞬间,一道阴风刮过,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余金最先发现不妥,下意识退到门边,哆嗦着说:“鬼、鬼鬼啊。。。。。。”
赵永乐是见过鬼的,对沈圆的能力也有足够的信任,所以此时的表现尚可,扶住余金的手让他冷静。
萧逸躲在楚风身后,探出半颗脑袋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小声说:“这就是那个叫芳芳的女孩吧。。。。。。”
巩冬冬本在搓手臂,闻言面色一变,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在看到自己身后的“人影”时,吓得大叫一声,连同板凳一起跌落在地,摔了个屁股开花。
“你、你怎么还在?”巩冬冬滑动喉咙,咽了口口水,心虚地移开视线,在瞧见沈圆时,语气凶狠地质问她:“是不是你把她变出来的!快把她赶走!”
沈圆半靠在桌子上,表情随意,“她一直跟在你身后啊,你不知道吗?”
巩冬冬一阵恶寒,畏惧变成了愤怒,对着角落里的人影大吼道:“别再跟着我了!是你自己自杀的!真不甘心就去投个好胎!我是你妈!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的妈!你有点良心就别再想着害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眶也变得通红,强撑着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落泪。
“我。。。。。。”角落里的小女孩缓缓抬起头,露出污秽不堪的脸。
血泪从她的眼眶中一滴一滴落下,她往前走了半步又犹豫了,“我没想害你,只想知道,你说的爱我,是真的吗?既然爱我,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报仇?”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失神地看着地板,“那些人像对待猪狗一样对待我们,我实在是太痛了,真的是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躺在冰冷的床上被电击,也不想当一个只会按照命令行动的机器人。。。。。。”
“我看得出来,他们不是真心为了我们好,只是想要满足他们变态的欲望罢了,他们喂我们喝尿,用狗链栓住我们的脖子,一言不合就踢我们的肚子。。。。。。。他们那样做的时候很快活,眼睛里都有光。我们哭得越惨,叫得越大声,他们眼里的光越亮。。。。。。这些我都跟你说了啊,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不帮我报仇?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孩的语调越来越高,最后一句“为什么”几乎是尖声喊出来的。
再抬眸时,她的眼底燃烧着一团火光,火光中坐着巩冬冬。
萧逸的眼泪簌簌往下掉,一只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一只手用力掐着楚风的手臂,像在掐女孩口中的“他们”。
楚风的额角一抽,看向巩冬冬的眼神愈加阴沉。
巩冬冬缓缓收紧身侧的双拳,咬着牙关,一字一句说:“我生了你,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做得还不够多吗?你还想让我去杀人?我到底是生了个什么吸血的玩意儿!”
“是你害死的我!”女孩的情绪突然崩溃,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
“是你自己杀死了自己。”巩冬冬的语气越发冷漠,字字诛心。
“我没有。。。。。。啊,头好痛!你根本不爱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一道啸声响起,女孩彻底失了理智,身形暴涨,朝巩冬冬扑去。
拂尘一卷,沈圆按着女孩的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你的执念不是杀了她,问题的答案你已经清楚了,是时候离开了。”
女孩挣扎了几下,眼里的血泪止都止不住,在她脚边汇成一滩血水。
听着沈圆为她默念的净心神咒,女孩眼里的疯狂渐渐消散。
但绝望依旧。
“谢谢道长。。。。。。”女孩看向沈圆,微微一笑,“道长想知道教我们咒语的人在哪吧?”
沈圆点头,看着污秽尽消后,她那张清秀的脸庞,目露不忍。
——本是该探寻世间美好的年纪,却一个人堕入黑暗。
女孩没有错过她眼底的不忍,眼眸弯弯,轻声说:“他也是个道士,教完我们咒语就往南去了。”
沈圆心中一动,又想到了朱兴画的那张图。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作怪的道士?还是说,这些事,本就是一人做的?
“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只留下这句近乎叹息的呢喃轻语。
巩冬冬呆坐在地上,眼神迷茫地看着女孩消失的地方,不知沉浸在何种情绪当中。
沈圆收回拂尘,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出了门。
萧逸小跑着跟上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哑着嗓子说:“太惨了,真的太惨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恕我直言,很可能没有任何惩罚。”沈圆瞥了他一眼,丢了包纸巾给他。
“啊?为什么?”萧逸顾不得打开纸巾,急急忙忙地问道。
沈圆没说话,还是楚风看不过眼,皱眉答:“清官难断家务事,除非是直接造成伤害,这种间接的,就是阎罗也断不了。”
萧逸耷拉着脸,抽出一张纸巾,狠狠地擤了下鼻涕,愤慨地说:“我会在背后画圈圈诅咒她的!”
他跟在沈圆身后转弯,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轰然关上的门挡在了外面。
“我要画符,别来打扰我。”沈圆的声音一贯的冷静。
“喔。。。。。。”萧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楚风一眼。
在看到他袖子上的掐痕时,萧逸“啧啧”两声,拍拍他的肩膀道:“想不到你也是性情中人,我刚也掐了自己好久,不过奇怪的是,不怎么痛。”
楚风:“。。。。。。”
因为你掐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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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画十张符,十张都成功了。
但沈圆却不满意,将笔放到一边。
她的心乱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不是清官,却也断不清楚。
各种证据都指向沈无为是道门内奸,但她一点都不信。
老头子活这一辈子,不为名也不为利,说着爱财,却总接贫苦人家的单子,害得她跟着一起饿肚子。
这样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助纣为虐?
沈圆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
摆在面前的路无非只两条,若沈无为真的叛变,她大义灭亲,若沈无为做这些事另有其因,她护着他。
谁让她是自己爷爷呢?弄出再烂的摊子自己也得收拾。
沈圆舒出一口气,沉下心,继续画符。
第二天一大早,沈圆亲自去菜市场买了两笼公鸡,补充了开坛需要用到的材料,方才回城堡吃早饭。
楚风的眉头在看到那两笼公鸡时抽了抽,在沈圆身边坐下,沉声问:“如此兴师动众?”
沈圆淡定答:“帮手越多越好。”
萧逸琢磨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内容,试探着问:“我再去买几笼回来?”
“不必,有这些就够了。”沈圆踢了踢脚边的塑料袋,里面蓦地发出一道惊天巨响。
袋口松开,咕噜咕噜,几只黄色的尖叫鸡从袋子里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