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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辞-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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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茶后,巫王果然悠悠转醒,见晏婴红着眼跪在榻前,他叹道:“孤没事。”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晏婴忙命内侍取来软垫,垫到巫王背后,含泪劝道:“王上身系巫国安危,就算是……为了殿下,也要爱惜身体才是。”

    从剑北回来后,巫王便开始失眠,这两日几乎到了彻夜不眠的地步。白日里政务堆积,夜里又不得安宁,巫王已无端晕厥了五六次,醒来后,便神思恍惚的走到那座荒废已久的沉思殿,枯坐不语。

    晏婴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岂能不忧。

    “你说得对。”巫王削瘦黯淡的面上,忽然焕发出一些光彩:“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孤应该振作起来,尽快把世子接回来。他向来挑食,南边的饭食,定然是吃不惯的。”

    “快、快去把剑儿叫过来。”巫王迫不及待的道。

    晏婴鼻尖一酸,道:“王上怎么忘了,东阳侯已经请旨长驻剑北了,这个时辰,只怕正带着将士们四处巡查呢。”

    巫王大梦初醒一般,失笑道:“你看,孤高兴的都糊涂了。”

    “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断从芷芜苑的内院传出。

    云妃病了几日,正披衣靠坐在榻上,缝制一件崭新的棉袍。因为咳得太厉害,她苍白的面上,被激出几丝红晕,倒显得恢复了些血色。

    珊瑚端着熬好的汤药掀帘进来,见云妃又在做那件棉袍,心中一酸,劝道:“娘娘都熬了五日没合眼了,若是……若是公子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虽然云妃没说,可珊瑚知道,这件棉袍是给子彦做的。

    “好了。”云妃搁下手里的活计,接过药碗,望着窗外笑道:“眼看就要到小寒了,不做完这件棉袍,我心里不踏实。”

    药汁很苦涩,咽到喉中,却没多大知觉,只因她心中那份苦涩,要比这药汤苦上百倍千倍。

    景衡投湖自尽的消息,令她更加煎熬。她甚至一度想冲到侍卫营,亲口问问独孤信那湖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尸体。

    珊瑚见云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噘着嘴巴道:“娘娘总这样耗费心力,这咳疾只怕拖到开春都好不了。”

    云妃果然又咳了一阵,重新拿起那件棉袍,缝了两针,忽问:“前两日,我让你送给含山公主的热汤,可送到了?”

    提起此事,珊瑚便气愤不已:“娘娘一片好人,人家却不肯领情,不仅打翻了碗,还说咱们宫里人是故意看她笑话,也活该她冻出风寒。”

    “你说含山公主患了风寒?”云妃脸色一变。

    珊瑚点头:“听说,章台宫被封了之后,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最后还是独孤统领大发善心,派人把她送到了杏林馆。”

    云妃再也坐不住,厉色道:“杏林馆都是男子,公主怎能待在那里!你立刻带人,把公主接到芷芜苑来。”

    珊瑚没料到云妃动了真怒,有些愧疚的道:“奴婢这就去办。”

    等珊瑚离去后,一袭白衣的少年,缓缓从暗处步出,隔着半闭的轩窗,定定的望着阁内埋头缝制

    棉袍的云妃,苍白削瘦的俊面上,不知不觉已流出两道水泽。

    寒风吹过,钻入单薄的白袍中,少年眉峰紧锁,痛苦的弯下腰,扶墙跪下,继而,一缕乌黑的血丝,从嘴角淌下。

    云妃似有所觉,陡然扔了针线,连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赤足奔往阁外。

    枯叶满阶,窗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轩窗下,除了两株松木,再无他物。

    楚王给各国的国书一发出,原本冷清的北渚馆一下子热闹起来,楚国朝中勋贵大臣的马车从馆门口一直排到巷尾,众人各怀心思,都想看看这位备受楚王宠爱的小王孙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一想到这位小王孙还有个更有趣的身份——昔日巫国世子,楚国群臣愈加控制不住那颗充满八卦的心。

    可令群臣感到失望而气愤的是,他们从早上一直等到天黑,馆内的那位小祖宗不仅没露面,连打开馆门、请他们进去喝杯茶这种基本的礼节也没有。

    一句话,就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于是,第二日早朝,就有几个爱面子的文臣上书楚王,言住在北渚馆的那位小王孙恃宠而骄、目无礼法、藐视群臣云云,请求楚王严惩,为他们做主。

    楚王听得火冒三丈,直接命人将这几个大臣拖到殿外,各打了五十大板,并连带着把所有去北渚馆拜访过的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都不知道,当时,满殿的大臣脸都绿了,有两个文官,板子还没加身,便吓得尿了裤子,别提多丢脸了。”北渚馆内,青岚满口飞沫,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他自己亲眼见到过一般。

    见九辰斜坐栏上,神游天外的喝着一壶烈酒,一副事不关己、任尓折腾的模样,青岚觉得自己也有些口渴,他不敢违背军规喝酒,便强忍着腹中馋虫,顺手捞了碗茶灌进肚子里,幽怨道:“喂,你该不会还不信爷爷说的话吧。为了你,他老人家可是把满堂的朝臣都得罪了。”

    九辰哂然一笑,未置一语。他的确没心情也没兴趣关心这些事。

    这时,两名紫衣小仆各捧着一坛酒来到了凉亭里,行过礼后,两人便把酒搁到石案上,笑禀道:“左边这坛,是小公子要的三十年玉壶春,右边这坛,是五十年的梨花白。”

    知道九辰眼睛不方便,两名小仆贴心的按位置报了酒名。

    “玉、玉壶春,还是三十年的。”青岚目瞪口呆的看着九辰,掰着指头数道:“一壶普通的玉壶春就要花掉上千两银子,一整坛三十年的玉壶春,要花几万金吧。”

    至于那五十年的梨花白,他想都不敢想,要花掉多少银子才能买到。

    拍了拍脑门,他恍然大悟道:“你、你该不会要把爷爷的国库给祸光吧!”

    他刚说完,便听远处遥遥传来一声朗笑:“殿下用如此好酒招待,属下实在受宠若惊啊!”

    却是照汐和离恨天并肩朝这边走了过来。

    走到亭中,照汐先对着那坛梨花白咂了咂舌头,才对九辰恭施一礼,笑问:“不知殿下传属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九辰灌了口酒,冷冷挑起嘴角,道:“既然你们楚王认定我是凤神血脉,又让护灵军认我为主,我打算去护灵军驻地住上一阵,曲统领不会有意见吧?”

    照汐干咳一声,笑得极是灿烂:“殿下肯来,属下高兴还来不及,岂敢有意见。只不过,护灵军驻地在寰州城外的巫山,路途艰险,为了殿下安危,属下须得请示一下王上才行。”

    九辰没接话,欲再灌一口酒,刚举起酒壶,便被人生生挡下。

    “不准再喝了。”离恨天叹了口气:“曲氏族长已回到寰州,今夜便能过来为你诊病,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把病治好?”

    若搁在昔日,这话的确会令人心生感动,可如今听来,却觉得异常讽刺。

    九辰一把抢回酒壶,冷嘲一声,漠然道:“你凭什么管我。”

    语罢,又是一口绵长的烈酒,灌入喉间。
………………………………

180。第 180 章

    楚国,昭华寺内,一个满头银丝、穿着素色僧袍的老妇人正跪坐在蒲团上; 不紧不慢的拨动着手中一串念珠。

    “夫人,世子殿下过来了; 带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糕,可要贫僧引他进来?”

    一个法相庄严的和尚推门进来; 双手合十; 温和的询问道。

    老妇人布满皱纹的面上没有半丝波动; 仿佛已和那尊无欲无求的佛像合为一体; 淡漠的道:“就说我乏了; 让他回去吧。”

    和尚会意,又合十为礼; 便出去了。

    寺中桃花开得正好; 西陵韶华一袭广袖白袍; 立在桃树下,身姿飘逸,宛若仙人。听了那和尚的话; 他难掩失望; 黯然道:“母亲她可有其他话交代?”

    和尚笑着摇头:“只要殿下一切安好; 夫人对这尘世便再无挂怀了。”

    “多谢大师。这两盒芙蓉糕,还要劳烦大师转交给母亲。”将手中食盒递给那和尚,西陵韶华恭施一礼,又眷恋不舍的望了眼佛堂方向,才举步离去。

    把两盒芙蓉糕送到佛堂,和尚半垂眼皮,道:“夫人,殿下已经离寺了。”

    老妇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叹息道:“这孩子虽纯孝,可性子太过优柔寡断了些,别人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还过来替人当说客。”

    和尚笑道:“殿下心如美玉,至善至真,实在难能可贵。”

    “唉。可惜他是生在帝王家,这些可贵的品质,只能成为他的弱点。”老妇人虔诚的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道:“就像当年,那山鬼的女儿仗着凤神血脉,几乎抢尽了他这个世子的风头,他还傻乎乎的把人家当亲妹妹疼爱。那山鬼之女心机何等深沉,只用一个泷歌,便把华儿迷得晕头转向。若非我怂恿风国那蠢丫头一把火烧了神女树,华儿这世子之位,只怕早被人抢了。”

    老妇人认命般道:“好不容易除掉了那山鬼之女,烧毁了神女树,王上又把凤神血脉给找了回来。华儿手上不能沾至亲之血,这个恶人,只能由我来做了。”

    有照汐在中间搭线,傍晚时,曲氏族长曲静兰便来到北渚馆为九辰诊病。

    许是因常年行医的缘故,这位女族长衣着极素雅,出行必戴帷帽,周身都萦绕着一股药香味,即使行在平地,也如同山中采药的仙子,袅娜而神秘。

    九辰所居的厢房外已围了不少人,身份最显贵的当属楚王。一想到他们王上听说消息后,连晚膳都没顾上吃便匆匆赶来北渚馆,照汐便忧心不已。

    相处多日,这位巫国小世子的性情,照汐虽未完全摸透,但也能瞧出这绝对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否则,以薛衡用兵之才,也不可能在岐黄关上被坑得那么惨。这外孙刚认了两天,王上便如此没有节制的宠溺骄纵,待日后九辰真掌管了护灵军,还不把巫山给翻个底朝天。

    见楚王竟如一个普通长辈般,焦灼的转着轮椅守在门外,曲静兰也微微吃惊。同众人欠身为礼后,又单独同楚王行了大礼,她才由小仆引着,轻步入屋。

    屋内烛火摇曳,光线还算明亮。精致的黄梨木椅上,端坐着一个玄衣少年,面如美玉,透着股不正常的苍白,一双墨玉般的黑眸,在烛火映衬下,亮似星辰,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眸光只是点缀上的,内里却是暗沉沉的一片。

    少年身后,立着一个素衣少女,容华明艳,幽丽无双,不似普通闺阁女子娇弱,眉间反而透着一股英气,倒与那少年颇为相配。

    见到自己进来,那少女平静的水眸顿起波澜,就好像久处黑暗的人终于见到了一缕阳光,急步走了过来,先见了一礼,满含期待的道:“久闻曲族长医术高超,就是再难得病症,也是难不倒曲族长的。”

    “姑娘谬赞了。”静兰微微一笑,身为医者,她见过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她既用这双手抚平过无数伤痛,也曾用这双手埋葬过被病痛折磨致死的病人。

    “在下尽力便是。”

    虽然是医者惯有的场面话,幽兰却觉得,她从这曲氏族长的眼中看到了怜悯与真诚。一个人的眼睛,是欺骗不了人的,她不由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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