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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瑄瞥了我一眼:“当真要饿死的人,岂会目露精光的看我,你那眼神简直……”
“简直什么?”
沐瑄轻笑:“简直像是要将我吃掉。”
“……”
☆、师父年迈
楔子
我乃上古天罡最后一人,被天界奉为女战神。征战半生,在三界战事平息之后,便失业了去。时至今日,活了多久我已记不得了。我闲来看过繁花凋敝年复一年,万里苍穹在我眼前轮转了一遍又一遍。时日越是长久,我对这世间的留恋便越发少了起来。
我想,离我羽化的日子也不久了。
可上天终究不肯让我安安静静的去,愣是在我行将就木的时候,给我的生活翻出了点小浪花来,还是带□□的那种……
令三界皆知的那种……
让我老脸不保的……
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有名字系列第三篇师父年迈~在《恋恋不忘》杂志2016。01期上刊登啦,01刊登(上)回头02期会刊登(下)~这篇文放到网上估计会明年四月份左右~
☆、一
第一章
看着面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花一样的青年,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他:“我不收徒。”
他抬头望我,也是正儿八经道:“不收徒没关系,你可以收了我。”
到底是人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我一时有些气短:“少年,我清修了万罢年了,玩不来新花样。”
“没关系。”他很谅解我似的道,“花样我来玩便好了。”
“……”
我说不过他,但还是将他赶出了院子。他在院外站着,眸光定定的落在我身上,神情好似有几分受伤。我看得心焦。想两巴掌把这熊孩子轰出雾霭山了事。
但我是个讲道理的神仙,他又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这雾霭山除了我的院子,也没哪块地上写了我的名字,我赶他也赶得没有道理,于是我便掩上门扉,让他在外面自己挂着受伤的神情面门思过。
我回屋睡觉,一觉睡了三天,再醒来时,以为那少年大概已经走了,可一开门,我便抽了口冷气。
他就倚在门框边上,我一拉开门,他的目光便是一转,落在了我身上,眸中光亮一闪而过:“你醒了。”他笑着问我,“要出门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真是救了他一命。
我没搭理他,转身便往山下走去,他也不多问话,就这样一溜跟在我的身后。
雾霭山下有镜湖,我在湖边留了根鱼竿,闲来无事便去垂钓。今日我坐下去后,身后的少年便也没了动静,他在旁边呆了一会儿,转身便往树林子里走了。
我还道他是嫌跟着我无聊,终于想通要走了,结果哪料不过片刻,他便从林子里也折了根软竹,拈了根细草绳过来了。他坐在离我三丈远的距离,一挥杆,也就地垂钓起来。
不一会儿,太阳出来,湖面起了风,岸边有小浪“啪嗒啪嗒”的在脚下拍,拍得我是……无比心焦。
旁边“哗”的一声,又是一条鱼从湖中被钓了起来。
而我这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深觉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不由转头看他,咳了两声:“你是属蚯蚓的么……鱼竿上都没有饵,你是靠什么钓上鱼的?”
他看着湖面,坦然淡定道:“靠脸。”
“……”
真是不要脸啊……
他默了一会儿,似突然想起来了一样,转头看我,冲我一笑:“我若是钓你,你上钩吗?”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虽然我现在面貌好似二十出头的少女,但内心真的已经沧海桑田了万罢年!这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调戏我?
一瞬间我有一种八十岁老太被十八岁小伙儿摸了胸的荒唐感……
我又清了清嗓子,觉得我一把年纪了,也不能和个小孩计较。今天既然钓不到鱼,我便收竿了事,往回走去。可这少年见我一走,他也立马将钓起来的鱼拿绳子一穿,提上了跟在我后面。
快到院子,少年倏尔极其自然的在我身后开口道:“你是想吃清蒸的鱼还是红烧的?”
我认真的琢磨了一下:“清蒸吧,比较鲜。”
“好。”
他应承之后我倏尔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便提着鱼进了我的院子,我跟着他进去,但见他在厨房熟练的架起了火,烧开了锅,杀鱼理鱼弄得是轻轻松松,一看便是其中好手。
我舔了舔嘴,直到将清蒸的鱼端上桌,也没再说出赶人的话。
鱼是别人钓的,菜是别人做的,我总不能捡了鸡蛋就把鸡杀了吧……
毕竟我还是讲道义的神仙。
少年倒是也没与我客气,也自顾自的拿了碗筷,在我对面坐下了,我吃饭专注,头也不抬。那少年约莫吃了个半饱便放了筷子,就在桌对面将我望着:“你真美”
我一根鱼刺卡住了喉。
“咔咔”的咳了好几声,救下自己一条老命,我像吃了屎一样将他望着,他却已经转了话题:“为什么不收徒呢?”
他问的这其实是一个好问题,为什么不收徒呢?
因为我因噎废食。
第二章
其实百来年前我也是收过一个徒弟的。可是那徒弟却死了——
盗我神剑,叛出师门,徇报私仇,然后……
死了。
当年初遇我那徒弟时,他还是个青葱少年,比如今这个胆大包天得敢调戏我的青年还要嫩上几岁。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天气不好,漫天飞雪,呵气成雾,他满脸仓皇,一身狼狈的闯入雾霭山中,在走投无路之际,踉跄踏破镜湖的薄冰。
我站在悬崖松树之上,看着他身带血水,失足落入湖中,他在冰冷的湖水里慌张挣扎,最后到底是沉了下去。
我还记得那日,我将沉入湖水中的他拉出来后,按压了他的胸腔,让他吐出呛进去的水。他躺在冰上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声音沙哑,神智恍惚:“你是神仙吗?”
我答:“对啊。”
他问:“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默了一瞬,其实我只是偶然下山遇见了他,但当时看着他像受伤的动物一样无助又惊惶的眼神,我便鬼使神差的心软了,竟然点了头:“对啊。”
得到这个答案,他好似终于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吐出“谢谢”两字,便晕了过去。
那时我还并不知道他从前的人生到底经历过什么,我只觉这少年长得漂亮又看着可怜,于是便将他带回了我山中独居养老的小院里。
我治了他的伤,医了他的病,等他清醒,又养了他几天,待得他能下床了,我想将他送走了,于是我问他:“你家人呢?”
他白着脸不答我。
我又问:“你家乡呢?”
他依旧白着脸不回答我。
我叹了声气,想将他送去山外的凡人村子,随便将就一家,让他安安稳稳过一生了事,可他却倏尔握住了我的手。
我转头看他,只见他眼神中藏有惊惶,忐忑不安的望着:“你要丢了我吗?”
他将我的手握得极紧。他的掌心灼热,与我正好相反,我活得太久,内心丢失了很多热烈的感情,身体也丢失了很多热烈的温度。我本是薄凉人,可看着那时的他却不知为何,动了恻隐之心。
或许……因为少年的眼睛,长得太好看了吧。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吧。
最后我留下了他,成了他师父,没追问他的过去,不探究他的往事。我告诉他,入了我的门,从此前尘往事尽抛。他答应我了,于是我就相信了他。
我有一个很质朴的想法,现在养个徒弟,练个百来年,再笨也该练出点有成就了,然后徒弟可以传承我这一系的法术,继承我的衣钵,将我的名字用另一种方式流传在世间。想着我死后百年三界之内依旧有人提起我的名字,琢磨着便也觉得好有成就感呢。
可最后,事实说明,所有质朴的愿望都是天真的。
而我这清寒小徒弟,用他所学的法术,将我的天真都烧破了去。
清寒学法术比我想象的快,甚至比我当年还快,人家学五年的东西,他三两个月便熟练掌握了,我心知这是一个修仙奇才,心里更是开心激动,教得完全不遗余力。
而这样教学的后果便是,清寒虽然打不过我,但他熟知我的所有习惯,能摸清我所有小表情背后的所思所想。
然后百年之后……他暗算了我,将我打晕,偷我神剑,出山去了。
我气他背叛我,更气他大逆不道敢对我动手,还气他竟然将我打赢了去!而最气最气的,莫过于这样的小徒弟,出山寻仇之后,竟然死了。
连和我说一声对不起也未来得及……
第三章
我不再收徒,即便面前这是个人的脸,长得比我初遇清寒时,还让我惊艳。
想起过去往事,我有点失了胃口。
对面的人细细观察我的神色,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我放下筷子,随便扯了句话来说:“想到自己快死了,这饭是吃一口少一口,一下就觉得咽不下去了。”
他一愣,双目怔怔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我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过我这说的倒也是事实,我没想瞒着他,径直坦白对他道:
“和你直说吧,我天数将近,是到快羽化的时候了,近来眼睛也花了耳朵也听不大见了,神智也总是恍恍惚惚的,法力退步得也厉害得紧,我没什么好教你的。我观你筋骨奇佳天资聪颖,人也蛮不要脸的,应该是个修仙好学的好材料,你也别浪费时间,出我这小院门右转,顺着小道麻溜点走,离开我这雾霭山,另寻其他高人拜师去吧。”
我说了这么大一通,他大概是没将我的中心思想听明白,只直愣愣的盯着我,脸色微白,声音略喑哑的问:“这些都……什么时候的事。”
我看他这脸色,猜到他心里大概也明白过来自己来错地方了,后悔自己浪费时间缠着我了。
我一个要死不死的人,累别人耽误了修仙的时间,我也觉得挺对不住,便答了他的话:“百来年前便开始有这迹象了,当时还想收个徒弟传承衣钵,但到底是给玩毁了,现在顶多也就剩下一两年可活,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在这院子里养老,不折腾了。”
听了我这话,不知为何他脸色更白了些,像中了邪似的,双目发怔的把我看着。
我最后吃了一块鱼,起身便往屋内走了:“你吃完了碗筷放着吧,我去睡会儿觉,醒了再弄,你便自行离开吧。”
可我转身还没走出一步,手便被人抓住了,连带着一阵“乒里乓啷”的乱响,我一回头,见是少年起身太急,将桌上碗筷被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