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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能猎五百余只野鸡,这般本事,也是旁人没有的,不必如此自谦。”
“是吗,嘿嘿。”阿遥不晓得怎么说了,旁人笑话她,与她斗嘴,她反而能反应快些,立即顶回去。可旁人若是诚心赞她,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你和赵公子都有了差使,可恨我不是男儿,否则以后也是同僚了。”阿遥也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总归不能让场面冷下来,“我方才还怕你恼我抢了你的头名呢,没想到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实在不应该。”
她话音刚落,还不等张彦君有所言语,又听身后一人道:“阿遥,回去了。”
☆、怀疑【一更】
张彦君偏过头; 见成王殿下正从后面走来,至于方才那话; 无疑是对嘉宁县主说的。张彦君目光闪了闪; 大着胆子朝阿遥揶揄道:“家里人过来找了?”
当下萧翎已经走到前头来了,阿遥看他面色不佳; 总觉得他莫名其妙。他们说话说得好好的; 他偏要过来打扰,还叫别人看笑话了。之前那话; 就像赶孩子回家一样,叫阿遥听得难为情。
阿遥不愿张彦君面上难看; 遂歉意地笑了笑; 口中道:“见笑了; 张公子。”
张彦君可不敢应下,上前对萧翎行了礼。这位成王殿下,他亦是不能得罪的。
萧翎声音没有起伏; 道是:“张公子与阿遥认识?”
“原先听了县主的大名,只是并不认识。今儿有幸见了嘉宁县主的壮举; 心中喟叹不如,是以过来亲近一二。不想一见之下,觉得县主言辞大方; 乖巧可爱,这才多停留了片刻。”
张彦君的话说得滴水不露,萧翎却分毫不信。只是阿遥听着十分顺耳,昂着脖颈; 嘚瑟地看着萧翎。
每逢别人夸她,她都是这副德行,萧翎也见怪不怪了,于是道:“张公子过奖了。”
“下官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有眼光!”阿遥忽然冒出来一句,对着张彦君大肆赞赏,“没想到你不仅打猎打地好,连眼光也这般不错,以后定有好前途。我原来还以为你们会恼我抢了头名呢,没想到你心胸竟然这样开口,我才是自愧佛如。”
张彦君不料阿遥会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萧翎捏了捏阿遥的手,示意她别再胡言乱语,朝张彦君说了几句,再没有继续交谈兴致,便朝阿遥道:“时辰不早了,我们需得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张彦君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见此便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遂道:“王爷与县主先忙,下官便不打扰了。”
萧翎应了一声,身份在这里摆着,他也不需要对其他人多有礼遇。这位张家的公子,实则是大皇子那边的人,与他交往,弊大于利。
萧翎牵着阿遥便往回走,张彦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只他们这一来一往,也叫不远处站着的六皇子看得分明。今儿秋狩的比试,亦是张家和赵家的比试,只不过中间出了岔子,两家到头来一个赢的都没有,所有的风头都被那嘉宁县主一个人出尽了。
只怕过了今日,整个京城都晓得她嘉宁县主的威名。五岁之龄,胜了赵家张家之子,怪哉怪哉。
六皇子先前也如众人一样,想着那五百只野鸡约莫是成王给她弄的,可是回头再想想却又觉得不对劲。那五百只,实在是太多了,且每一只都是活的,体型也都是差不多大小,若是在这短短几日内集齐五百只,想来会是有一翻大动作。可他每日盯着成王府的那些人,也不见他们做了什么。
六皇子心中隐隐又一个猜测,认为这五百只野鸡是凭空冒出来的;好似这位嘉宁县主,可是凭空冒出来的,叫人不得不怀疑。
他本就是多疑的性子,不将事情弄清楚不心安。再者,成王与他而言格外不同,他本是嫡子,这么多年生生被萧翎压了一头,叫他怎么能不时刻注意着萧翎,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六皇子都免不了来来回回的琢磨。
是以,这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起更叫六皇子不得不提防。再联想萧翎身子恢复之事,似乎所有不正常的都是在这位嘉宁县主现身之后发生的。
六皇子还在沉思,等到脑海中有了一丝顿悟时,身后忽然出现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顷刻间,六皇子所有的思绪都散了开来,整个人显得有几分茫然。他略缓了缓,待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他的表哥赵子墨,方才在场上与张家二公子争名次的年轻公子。
“表哥有事么?”六皇子素来与他交好,被打断了也不生气。
赵子墨年纪轻轻,可身上已有一股沉稳之气,见到六皇子后,恭敬中带着些许亲昵,解释道:“方才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来找了我,叫我唤你过去,娘娘有话要说。”
“多谢表哥告知,我这便过去,省的母后多等了。”
“自家人,客气什么。”
六皇子笑了笑,也不多留,转身走了,赵子墨也与他一道。
原来皇后叫他们过来,也不是为了其他。眼下皇上正闲着,身边又只有她一个在,皇后便想着给让六皇子和娘家侄儿来陪皇上说说话,即便不能增进情谊,叫侄儿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也是不错的。
才吩咐人传了话,那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过来了。皇后喜地不行,自从皇上与他有了嫌隙之后,她也一直没有机会与皇上缓和一二。今儿难得气氛融洽,算是冰释前嫌了,皇后自然也不忘提点自家小辈。
皇上看那两人过来,在脑中过了一遍就知道皇后的打算了。当下也揣着明白当糊涂,与皇后并六皇子赵子墨闲谈了起来。
且说另一边,阿遥被萧翎牵着往回走,嘴巴还是一张一闭地说得不停。正说到刚才她和张彦君刚才的偶遇,又被身边的人给打断了。
萧翎见阿遥刚才的语气不怎么好,反问道:“怎么,不高兴?嫌我给你丢人了?”
阿遥晃了晃脑袋,嘴上不承认:“哪里敢啊,你是王爷,要丢人也是我丢人。”
“你与那张公子交谈甚欢?”
阿遥歪着头想了想,实话实说:“相谈甚欢倒也谈不上,只是我觉得那张家公子是个会说话的,不管说什么都叫人不讨厌,可算是个难得的有为青年了。且他对我印象也不错,不似之前那位陈家的,上来就看我不顺眼。”
萧翎也不喜欢那陈家公子,厌恶道:“提那等没眼见的人作甚?”
“也是,那陈家公子一看就知道是没长脑子的人,想来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出息。若是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远着他些,倒也省的相看两厌了。”
萧翎道:“你也看不到他了,更不提远着不远着一说。另外,那张家人,你也不要靠的太近。”
阿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忙问道:“为何,张家人不好吗,那张家这位公子呢?”
萧翎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十分看重他。”
余下的,也不说了,任凭阿遥在旁边磨皮了嘴皮,再没有透露半句。还是那句话,要她远着张家人。
张家背后是德妃和大皇子,纵使大皇子心性不错,萧翎也不敢多信任他们。
方才张家二公子前来找阿遥攀谈,若说后头没有什么鬼心思,萧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不论他们想试探什么,总归这次是无功而返了。也只有阿遥是个蠢的,什么都往好的地方想,过会子叫人卖了都不知道。方才与那陈家公子争辩的时候倒是挺机灵,转眼间又傻地不行。
也不知道她这傻是不是天生的,若是她变大了之后还这德行,那可真要好好盯着了,免得以后真叫那等心思不正的人给哄了去。
想到这里,萧翎又再次不想搭理阿遥了。
阿遥心思痒痒的,想要弄个明白,可是萧翎就是不说,不仅不说,好像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阿遥左思右想,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只好缩了缩脖子,佯装鹌鹑。
她本来还有话想要同他说,不过眼下不好开口,只好默默地在心里记着,等晚上再说。
阿遥下意识地想着,晚上说萧翎一定会应。这念头极霸道,出现了就抹不掉了,阿遥自个儿也觉得莫名其妙来着。
萧翎二人回了大帐,只见福公公等人已经将行礼收拾妥当了。
又过了些许时候,众人又上了马车,启程回京。
这一忙活,便是半天的时间。等萧翎和阿遥又从宫里走了一趟回到成王府,天也已经黑了。
匆匆吃过晚饭,洗好了澡,阿遥就挥退了众人,忙不迭地变了个身朝萧翎跑过去了。
在西山围场的这些日子里,阿遥都已经被萧翎耳提面命了许多次,如今不要他吩咐,一到晚上,自个儿就变化了身形。
她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每每变化了模样之后,萧翎对她的态度都会好很多,虽然这其中有些微妙,还有她一些她弄不懂的东西,但是不妨碍阿遥乐在其中。
萧翎侧身躺在床上看书,阿遥乐呵呵地过来,不等他抬眼看,便猛地一下扑上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我现在码
☆、亲吻【二更】
阿遥这冷不丁地扑过来; 萧翎是半分的提防都没有。
虽说阿遥不重,往常仗着年纪小也是这样扑来扑去; 没有半点忌讳; 可萧翎仍旧觉得身上麻了一下,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动作。
那罪魁祸首还天真不知愁; 披着他的寝衣; 整个人都攀了上来,身上的一对小猪贴地紧紧的; 软乎乎,叫萧翎一阵面红心热; 生平第一次有了情难自持的情绪; 来得汹涌且陌生; 甚至让他忘记了收敛脸上的表情。
阿遥在上头看得惊奇,揪着他的耳朵道:“咦,你竟然脸红了; 稀奇稀奇。”
“起开一些。”萧翎轻轻地推了她一下,没有太用力; 怕将她推到下面去。
“我偏不。”阿遥挂在他身上,看得正起劲呢,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萧翎的话。再说了; 这人一贯冷心冷肺,难得见到他这模样,阿遥还没有稀罕够呢。
“叫你之前不理我,如今轮到我折腾你了。你说你整日板着一张脸干什么; 我又没有欠你钱,什么臭脾气,我还偏偏不惯着你。”
阿遥越说越有劲,可是见萧翎脸色越发不好,也不敢再挑衅了。说是这么说,可是不惯也得惯啊,谁让自己住他的吃他的呢,遂不再提之前的口角,转而道:“我可是有正经事要与你说呢。”
“下来好好说。”萧翎被她折腾地有些难受了,又不好叫她察觉,只能尽量托着她叫她离自己远些。
阿遥也是和臭脾气,怎么说都不停,嘴上说着就不就不。
萧翎一个没忍住,伸手拍了她一巴掌。虽是缓了力道,到底拍地有些疼了。
阿遥捂着屁股,气呼呼地从他身上下来,往里边的被子上一滚。而后伸腿就踢了几脚,小疯子似的,直把自己踢爽快了才收回了脚。这无理取闹的劲儿,还和从前是一样的,也是被萧翎宠出来的。
阿遥看萧翎也没反抗,这才消了火气。
待她冷静下来,萧翎才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如今能说了吧?”
以阿遥的性子,若是没有事情,她是断断不会这样“热情”的,要是白日里这么热情,萧翎全当无所谓了;可是到了晚上,就有些难熬了。
你满腔心思,对面的却不知风月,萧翎叹息一声,只作无言。
“我这回都拿了头名了,你竟然没有一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