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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让他上车,“有点儿事想跟薛大人聊聊。”
薛寅心里没底,他们两个速来没什么交集,有什么好谈的?可眼下这情形,他不上车怕是也走不掉了吧,转身朝车夫一扬手,“你先回去吧,回去跟夫人说我朝中有事就不回去用饭了,让她不用等了。”
车夫愕然点头应是,调转马头绕路回去了。
冯夜白有了上次的教训,现在若是晚归也懂得跟沉央汇报了,他照着方才薛寅的话又说了一遍,打发人回去给沉央递话儿,顺便一提是跟薛寅去茶馆喝茶,让她不要挂念。
传话的人儿听得鸡皮疙瘩簌簌落了一地,冯夜白添油加醋的又说了好些肉麻情话,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外人听来,腻歪的就像是闷在了糖罐子里,薛寅也擦擦额头的汗,杵在那儿,尴尬的不行。
等他都交代完了,又老神在在的眯起了眼,靠在车厢壁上,随着马车行走震动,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半点儿门道也叫人摸不着。
薛寅拱手垂询,“王爷找下官究竟是有何吩咐?”
本以为他闭着眼睛,不会那么快回答,可他话音刚落,冯夜白就接了茬,“吩咐谈不上,只是本王刚回京就听说了一件事情。。。。。。”他慢腾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说先帝的死另有原因,是――――当今皇帝弑父篡位。。。。。。不知是真是假。”
这件事只有薛寅知道,况且他并没有对外说起过,至于冯夜白是如何得知的,他就不知道了,况且他今天特意在半道上拦住自己,把自己叫过来,显然是已经认定这个消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了,否则满朝文武,他为何单找一个跟他毫无交集的自己呢?
现在还摸不清这位王爷是什么意图,不能随便承认,万一就是故意套他的话呢?那他要是承认了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所以听见他这么说只能装作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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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没事,就是想笑话你
冯夜白早上上朝走后,沉央就偶去免了尚梅的罚,她私自跑出去,却连累她受罚,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尚梅哭的也委屈,可再委屈也得当差,这回挨了教训,沉央不管走到哪儿她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上恭房她都得在外候着,隔一会儿叫她一声,里头要是回的迟了,她立刻就推门进去,这回冯夜白回来了,自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沉央要是再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沉央无奈又无法,她八成是被吓着了,主仆两个的命都拴在一起,她比以前更加小心些也情有可原,回头一定得跟冯夜白好好儿说说,让他没事儿别总拿下面人撒气,回头否则自己这儿哪儿还留得住人。
等到傍晚,没等回来冯夜白,只等回了他晚上应酬的消息,谁知道他应酬什么?沉央就是气他,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至今发生的一切在他看来好像都事不关己似的,该干什么照旧,小金鱼丢了,他还有心思在外边儿跟那些人应酬,要不是孩子是她生的,她都要以为那孩子不是他的了。
冯夜白这边动向不明,宇文潞那儿已经等来了瀛洲的消息,他跟纳玉说了沉央的请求,纳玉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听到最后就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跟我有什么关系?”她这么说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是不打算帮忙,她自己在宫里的处境也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好,皇帝对她也不是完全信任,这时候帮她找孩子,无异于死路一条,她好不容易才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还不想这么快就去死。
这个结果对宇文潞来书并不意外,可是对沉央来说,还是很难受的,她以为她跟纳玉怎么说也算是个朋友,她以为纳玉回帮她,就算不看在她们之前的情分上,冯夜白还帮她找回来弟弟,就算指着这个恩情她也不会袖手旁观,可现在看来,是她太异想天开,是她想错了。
曹德纶站在亭子外头,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提醒沉央差不多就行了,别等冯夜白回来看见了又生气,他一生气他们底下这些奴才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谁都不想心惊胆战的伺候着,所以王爷的好心情还得看王妃的。
沉央掸掸裙子站起来,长叹一口气,看来冯夜白平时提醒她的那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你对人家好,可人家未必乐意接受你的好,恩将仇报的人多得是,人善终究被人欺。
等她迈出了亭子,宇文潞突然抽风似的叫了她一声,尚梅和曹德纶齐刷刷回头往后看,沉央后知后觉的后头看他,好几双眼睛一齐盯着他,他压在心里的那些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手讪讪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随便抹两把,手心的汗擦干净了,又生生把堵在嗓子眼儿的那些话给咽了回去,“没事儿,我就是想笑话你,早就跟你说了,纳玉不会帮你的,也就你跟个傻子似的,还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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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一章壁咚加强吻
哪有笑话人还故意把目的说出来的,显然是话里有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不敢说,所以才临时换了说辞,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这点儿道行,连尚梅都看出来了更何况假山后远观的冯夜白。
沉央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骂回去,跟以前一样,仇人么不是,互相之间就应该睚眦必报,这样看起来才跟以前一样,可沉央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家帮过她,昨儿还平白无故挨了冯夜白那么一下,她心里过意不去,再转头骂他一顿像什么话。
“是我自己看错人了,我这人眼光一向不济。”末了扯扯唇角,居然自嘲起来,宇文潞没等来她一顿臭骂,反而等来这么个说辞,心里一点儿也不觉得好受,总觉得现在这样还不如之前吵吵闹闹的好呢,至少从前那样热闹,不想现在,互相之间都觉得生分了,中间像是隔了几层结界,看着近在眼前,可就是谁也碰不到谁。
沉央以前是不知道宇文潞的那份儿心思,若是一早就知道,别说跟他吵架了,她一定远远儿的躲着他,见都不见他,省的平生出现在这么多事,她夹在中间也为难,一头是冯夜白,动辄就拿这件事给她摆脸色看,一头是宇文潞,他要是不帮她就算了,可他偏偏来插一脚,自己还求到了他头上,这就有点儿纠扯不清的意思了。
冯夜白就站在沉央后面的假山上看着,曹德纶看见他了,巡着他目光往沉央身上看过去,想提醒沉央,可还没等开口,她已经转过身了,猝不及防跟冯夜白的视线撞个正着,冯夜白脸上一点儿被发现额羞窘之色都没有,大大方方现身,居然还笑的出来,上去握住沉央的手,引她上了台阶,手顺势搂在她腰间,背影正好落入宇文潞眼中,这感觉就好比有人在无形之中给了他一记重拳,疼,可就是说不上来是哪儿疼。
冯夜白在沉央腰间掐了一下,力道把控的刚刚好,沉央没忍住,喊了声,拍他手臂,“你今天不是有应酬?这么快就回来了?回来又发的什么疯?”
“怎么又去见他?”
“正经事,不信你可以去问曹德纶,他不是你的人吗?连我都看着,我们说了什么,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冯夜白把她往怀里一带,“自打我昨儿个回来你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儿,为什么?”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沉央扣着他手指头,咬着牙冷笑,”你昨儿个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我给我扣帽子有事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儿子丢了你连问都不问,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呢?”
“我说了,儿子我一定会救回来的。”
“我也说了,我跟宇文潞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真有什么事儿的话,也用不着等你回来了,我早就跟人跑了。“
小妮子,还学会以牙还牙了,冯夜白恨得牙根儿痒痒,把人往墙上一推,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过,低头含住她唇舌,把她的喋喋不休都吞进了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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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你男人还没死呢
冯夜白跟卫沉央吵架,吃亏的永远都是卫沉,说她还小,还是个孩子,可他自己也一样,有时候吃味起来,一样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需要人哄,也缠磨的人束手无策,沉央恨死了他随时随地的发疯,这么多人,他手上权利大,对外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罢了,对她也是一样,掌控别人还想着掌控她,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任他摆布的人偶。
打旁边过的人,扫眼瞧见这一幕,没一个敢抬头的,悄悄避过去,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王爷的雅兴。
沉央推开他喘气儿,恨恨瞪他,“你疯了?这是在外面!我看你自打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冯夜白捏着她两侧脸颊,脸色骤变,“不想跟我说话?我说过几次,让你离宇文潞远一点儿,远一点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我昨晚上教训你的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长记性?儿子是我的,不是他宇文潞的,你男人还没死呢,你找他帮你,把我置于何地?
这是在你回来之前发生的事,我跟你说过了,他只是来跟我说一声纳玉的意思,再者说,曹德纶从头听到尾,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沉央不想跟他争辩,烦躁的挠挠头,眼神飘忽看向别处,一点儿不想搭理他。
冯夜白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他昏了头,就是看不得他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儿,兴许是他太过激,可已经这样了,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压根儿不一样,词不达意,他心底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恨不能时时把她帮在身边才好。
有些难听的话沉央没说出口,怕说出来一时是爽快,惹他生气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索性把气都憋回肚子里,什么也不说,各自都冷静冷静好了。
这是两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别这么久,皇帝的离间计还是很有用处的,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他再在中间设计出点儿幺蛾子,没什么比这一招更狠的了。
“行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小孩儿都好哄,以前给她点儿好吃的,这姑娘再大的脾气也能烟消云散,现在也一样,他说两句好话哄哄她,一会儿再许她点儿好处,一准儿又和以前一样了。
他用这一套哄了她不少回了,沉央受他的浸染,现在和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眼中隔着疏离,怔怔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但失望早就溢于言表,甚至腾不出精神去跟他争论,“算了,先这样吧,剩下的事,还是等把小金鱼救回来了再说吧。”
冯夜白心里空空落落的,她这样,比打他骂他更叫人难受,好像一根弦,用尽了力气绷紧了,快断的时候又被人扯了一把,最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余味,细细品来,都是婉转的哀凉。
“卫沉央,咱们俩这辈子算是绑在一起了,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就算是死,也放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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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想把你揣起来随身带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冯夜白叫侍膳的人都退下了,跟沉央面对面坐着,夹一筷子肉放进她碗里,觑着她脸色,有些别扭的开口,“皇帝今儿还拿小金鱼威胁我来着,我散了朝去找了薛寅,威逼利诱,他总算是承认了,皇帝杀害先帝的事,他手里有证人,就是之前给先帝看病的太医,皇帝要处死他,被薛寅给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