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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掉在哪儿了吧,丢了也好,就算丢也是丢在屋里,好在这事除了她还没别人知道。
她把自己收拾妥当了,一瞥眼看见床褥上的一点红梅,这个绝不能让外人看见,她愤愤的一咬牙,连被褥一块儿卷起来,左右无处放,索性就往床下一塞,想着等没人的时候再自己打盆水进来洗洗。
在池子里泡一泡果然舒服许多,她犯懒,趴在池子里不想上来,俩丫鬟,一个叫尚梅一个叫尚香,见她脸上没有不愉,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跟她套瓷。
“主子,奴婢方才去给您拿衣裳,那床上的褥子怎么都不见了?”尚梅话里有话,语带调侃,沉央没在水里只露个脑袋,划拉着游远了,不回她的话。
尚香捅她一下,嗔道,“当心让管事的知道赏你皮笊篱吃,主子的事是你能随便过问的吗?摆个好脸儿给你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尚梅嘟囔一句,“我就是好奇嘛,主子的事我也没想问。”
沉央划拉到池子中间停下,脸上恹恹的,“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儿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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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你敢肖想王爷
尚梅尚香未敢不从,躬身道是,却行退了出去。
沉央一直在想那张纸上写着的那句话,那只鸽子怎么就正正好落在了王府的院子里了呢?她知道眼下冯夜白的处境不大好,那张字条现在找不到了,往坏了想,若是有什么人趁她不备拿走了那张字条对冯夜白不利……
不对不对,想他做什么,他都对自己这样了,自己还担心他?他不是神通广大吗?对付女人这么能耐,对付男人应该也不差吧,管他做什么,随他去,只要别再叫她看见他就行。
尚梅和尚香被打发了出去,就站在门口听吩咐,这俩人也是个把不住边儿的,在沉央跟前收敛那是害怕,这会儿左右无人,说起话来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尚香方才还一本正经,出了门,脸上立马就绷不住了,凑到尚梅跟前说嘴,“你看见了吗?我瞧着都害怕,那一后背的青青紫紫,啧啧,你说王爷该不会是有什么……”
尚梅捂着嘴笑,“还有那床褥子,也不知叫王妃藏哪儿去了,估摸着是怕咱们瞧见了笑话呢。”
“可不是,要换我,我也抹不开面儿。”
“好啊,说漏了嘴吧?这回可叫我逮个正着,你还敢肖想王爷?”
“你可消停的吧,我哪有那胆子啊,我就是个杵窝子,瞧见王爷腿肚子就直打哆嗦,怕都来不及呢,哪儿还敢肖想啊!”
“真没有?”
“框外的事,我可不敢做,况且我家里已经给我说好亲事了,赶明儿出了府就直接嫁人呢。”
“呦!那感情好,那我在这儿提前给您道喜了。”
……
她们说话声儿不小,沉央里外里的听了个一清二楚,果然还是堵不住这悠悠众口,这下脸丢大发了,都怪冯夜白,这回可叫她拿什么脸出去见人呢?
心里头正犯嘀咕呢,外面门开了,脚步轻轻进来个人,跟猫似的,走路听不见一点儿声,沉央没察觉,拿手狠狠拍着水面,这会子缓好了些有了劲儿,满腔的怨愤全攒在手上,丝毫不觉身后多出来个人,嘴里咕咕哝哝,咒骂两句,嫌不解气,直懊恼的在水里扑腾。
身后的人蹲下来了,远瞧着芝兰玉树,近看更是无话可说,探身上前,两手伸出去架在她腋窝下把人抱出来。沉央身上光溜溜的,冷不防被人架出水面,惊的亮嗓子就喊,一面喊,一面挥拳头打人。
冯夜白乐了,“别乱动,让我瞧瞧,昨晚上伤着你没有?”
沉央定定神,睁开眼看见是他,想也没想,一巴掌就招呼到他脸上去了,然后趁他愣神那一会儿,又出溜进水里。
冯夜白摸摸脸,这是他第二回被她打耳刮子了吧,中间才隔了多久?她还真是打人上瘾啊,这就恨上他了?
“不过了?”他半眯着眼盯住她,“打人不打脸知不知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就这么没记性?”
沉央缩在池子里慢慢往后退,“不过就不过,谁稀罕跟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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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不想跟我过想跟谁过
原就是拿气话逗逗她,谁想她还真当真了,冯夜白可没她那么洒脱,说不过就不过了?门儿都没有。
“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跟我过你想跟谁过?跟瀛洲?”
沉央最烦他这点,无论大小事,能不能挨着人家的边儿,他总能扯到瀛洲身上去,他们之前清清白白,他却非得说出点儿是非来,说就说吧,最后气的是自己,脏脑子还总往她头上扣,半点道理都不讲的个人。
她也是给气着了,没头没脑的冲他吼回去,“跟谁过都不跟你过,你以为你是谁啊?是个女人都得巴巴的上去贴着你?花楼里的姑娘又多又漂亮,你有劲使不完去找她们啊,何苦在我这儿自讨没趣,我就是不稀罕别人都稀罕的,我……我找个伙夫都比你强!”
这话说的可太过分了,找个伙夫都比他强?伙夫有万贯家财养着她?伙夫能在美人堆里为了她守身如玉?伙夫能逛花楼不找姑娘回来还给她带点心吃?这个小没良心的,越哄她还越来劲了,“把你刚说的话给我收回去,说你错了,说!”
沉央是个犟脾气,性子轴,她觉得自己没错,就坚决不道歉,一梗脖子,脸一拉,嘴闭的紧紧的,随他怎么威胁,就是不松口,不道歉。
冯夜白咬着牙,森森的道,“卫沉央,你非逼着我教训你是吧?好好儿的日子你不过,非得搅和的天地不安你才舒心是不是?”
这罪名安的可太没道理了,究竟是谁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非生出些事端来?她后背贴着冰凉的水池子,自己的衣裳还在他那边儿呢,这样说话没底气,不能掐着腰跟他对阵,窝在水里像只受气的王八,忒折面子。
“你先出去,等我把衣赏穿好再说话。”她语气放软了,犹豫着不敢过去。
冯夜白这才看到身边叠放整齐的一堆衣服,有内穿的肚兜亵、衣,还有外穿的襦裙褙衫,衣裳是拿香熏过的,他拎起她的肚兜凑近闻了闻,坏笑着问她,“想要衣裳啊?”然后还不等她开口,把衣裳,连同装衣裳的托盘一块儿扔了出去。
尚梅尚香在外头听壁角,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尚香拉下尚梅乖乖站好,抚着胸口,惊魂未定道,“这……王爷不会是对王妃动手了吧?”
尚梅却道,“你又没见着,你怎么知道是动手了?没准儿是两人闹别扭扔东西泄愤呢,行了行了,不该咱们管的咱们装聋作哑就成,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
尚梅仍是不大放心,“你不是也瞧见王妃身上那些伤了吗?万一呢?万一真是王爷动手了,咱们要不要跟着劝劝?”
“真要动手了那也是王妃自己的业障,咱们连外人都算不上就是俩奴才,还劝呢?你觉着王爷能听你的还是能听我的?别到时候再把自己给搭进去,好揍一顿再给赶出府去,孰轻孰重分不清呢你?老老实实当差,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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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养了只白眼儿狼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回来俩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起来了,外面听见这么大阵仗以为是打架,沉央被他吓了一跳,这下要她怎么办?就这么光着身子跟他说话?真是好一个蛮不讲理的登徒浪子,迟早被他气死在这儿。
“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没成想到头来居然养了只白眼儿狼,你心里一点儿没有我!”他心口抻的疼,碗大个疤瘌就是愈合不了,他把心全用在她身上了,不见的时候,睁眼也想,闭眼也想,可到头来自己就跟个傻子似的,她呢,没好的时候还能听话,好了之后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三从四德,这些他不要求她,他就想她能好好儿的爱他,就这么个要求,到头来也成了奢望。
可巧了,要照这么吵下去,那得吵到明年去,沉央在这方面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她心里有你,惦记你,爱你,可嘴上就是半个字也不说,不擅表达,她不能像他一样,动辄就蜜里调油的跟她说些情话,她要爱一个人,只能是行动上见真章,姑娘就这么个性子,来不了这许的。
沉央不说话了,缄默下去,她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以闭嘴,但这个样在冯夜白看来,就成了被戳穿之后的默认。
“叫我说中了吧。”他冷冷哼一声,脸上不尽嘲讽,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在你还是个傻子的时候娶了你,非但没有嫌弃你,还对你百般好万般好,一句嫌弃的话都没说,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做到这样?现在你好了,反倒开始嫌弃我了是吧?”
这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沉央抿着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平静的反驳他,“要不是因为你爹,你会娶我?你会娶一个傻子?我爹曾经救过你爹,所以你爹才让你娶我,现在好了,你也娶过我了,正好太后也瞧不上我这乡野出身的丫头,现在你也瞧不上了,咱们不如各自散了的好,天下那么多美女等着你呢,以后你想娶哪个娶哪个,想娶多少娶多少,我不在这儿碍你的眼,明儿我就跟瀛洲回汝南,你给我写封休书就成,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这句话说出来,误会就更大了,她的意思是跟瀛洲顺路,搭个伴儿一起回去,落在冯夜白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回事,她要跟瀛洲走,所以才让他给她写休书,休了她然后她回去好跟瀛洲一起过吗?
行啊,真行,他之前给了她那么多钱,如今,她却要用他的钱,跟别的男人走,卫沉央,这孩子好了之后心眼儿也变多了,原来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
沉央没了衣裳,不过好在手边儿还有毯子,背对着他,毯子拖进水里,裹好了,湿漉漉爬上来,趁冯夜白恍然失神的这会儿功夫,越过他往外走,走之前想起昨天那一桩,觉得还是得提醒他,现在是他住在这王府里,万一出个什么事,他知道了,也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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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怀上
“前天我在后花园看见有只猫抓了一只信鸽,那信鸽腿上绑着信,信上写的是“如有异动,速禀”我本来把纸条卸了藏在枕头底下来着,昨晚上想跟你说……没来得及,今早没找着那张字条,不晓得是不是被人拿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事重不重要,反正跟你说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这就开始道别了?他怒极反笑,慢慢儿站起来,似笑非笑看着她,“哦,这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休书不要了?”
毯子湿漉漉黏在身上,难受,可总比光着强,她又往毯子里缩了缩,吸吸鼻子问,“那你什么时候写?”
他认认真真的想,想完了,一本正经的道,“写休书啊,不巧,我这只写字的手啊……前两天伤着了,写不了字了,你要想要休书,且等着吧,什么时候我这只手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休书。”
就是不想写,可他已经一再的退让,在她这儿面子就剩这一点儿了,他得保全了才行,借口虽然蹩脚,可只要他想,就能一直拖下去。
这不就是个无赖吗?他的手哪里伤着了,怎么昨天晚上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就写不了字了呢?分明是故意的,打量她还是个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