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个喊着:“各位前辈各位兄弟!兹事体大!切莫意气用事!我相信高月一定是清白的!”
路枕浪见众怒难息,亟思该如何压制眼前情势,正欲发言,却见清霄派掌门人赵楠阳缓步而出,举手扬声说道:“诸位,暂且听我一句…。”
他这话说来虽不特别响亮,却是威严凛凛,顿时将众人压了下去。路枕浪心中暗暗赞服:“赵掌门果然是个人物!”
赵楠阳缓步向前,蹲下身去伸手仔细检查盖兰的尸首之后,这才抬头紧盯着高月,问道:“高姑娘,你说吧,盖兰姑娘约莫是在中午时为人所害,中午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众人听赵楠阳盘问高月,也纷纷对高月投去疑惑的目光。“这个……我……我不太记得了,就在城里东晃西晃吧。”
高月此时心慌意乱,兼之中午时她本在城东树林发呆,答得就有些坑坑巴巴的。
“哦?”
赵楠阳眉头一皱,转头问元浩仓道:“元兄弟,我记得高姑娘应该是归你所管,在食棚那儿帮忙的吧?”
元浩仓点头道:“没错,不过盖兰姑娘来跟我说,高姑娘她有事……”
赵楠阳挥挥手,阻止了他往下说,“元兄弟的意思是,今日中午并不曾见到高月姑娘了。”
“是的。”
元浩仓话未说完,众人又是一片哗然,有人当场便喊了出来,“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便是她杀了盖兰姑娘。”
“好了好了。”
赵楠阳站了起来,又问紫语道:“紫语姑娘,你方才说高月杀了盖兰姑娘,是你亲眼所见?”
“正是。中午的时候,我本跟盖兰姑姑约好了一块儿喝茶,哪知道……哪知道正好让我撞见她……她使毒害死了盖兰姑姑。”
“哦?”
赵楠阳听了紫语的话,也看不出来他相信还是不相信,“紫语姑娘,你说高月毒杀了盖兰,除了你亲眼所见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呢?”
这句话听在高月耳中,真是说不出的感激赵楠阳。高月狠狠地死盯着紫语,忿忿说道:“对啊。你说你瞧见我杀了兰姑姑,我还说是你杀的哪!你这种人说的话,如何能信?”
“这……这……”
紫语环顾四周,见众人中高石然满腹狐疑的盯着自己看,知道不好,遂咬牙言道:“怎……怎么没有?我还有别的证据。”
“你说什么?”
高月大为愕然,“你胡说什么!”
紫语将手一摆,指向马少嬅道:“高月施毒害死了兰姑姑,是我亲眼所见。非但我看见了,我娘也看见了。娘!你说是不是?”
众人一惊之下,目光全都齐聚在马少嬅身上,现场顿时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高石然更是屏息以待,紧张得冷汗直流。
赵楠阳见马少嬅迟迟不语,踏上一步言道:“如此甚好。马女侠的威名众人皆知,断不会因为事涉亲女而说谎。马女侠,你说吧,高月使毒害了盖兰姑娘此事,是否是你亲眼所见?”
马少嬅不意紫语会将自己卷入此事,当下也是一呆,她瞧了瞧高石然、又看了看紫语,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来:“对,我也看见了。”
颍川双侠在江湖上是何等名声?高石然既然有清风无愧的名号,任谁都会相信她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寻思护短。马少嬅都这么说了,难道还会有假吗?这下子连赵楠阳都压不住众人的鼓噪了,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一切听凭路枕浪决断。
刘毕睁大眼睛望着马少嬅,看她神色定然,不由得不相信呀!于是转而看向荆天明和高月,既失望又痛心的收起了手中长剑退到人群之中。荆天明和高月同声唤道:“刘毕!”
项羽持刀大喊:“刘毕,你给我回来!”
跟着又对马少嬅和高石然大声说道:“这其中定然有误会!高月和天明绝不会骗人的!”
紫语大声说道:“你早就被他们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高月乃是月神乌断的弟子,这件事荆天明早就知道,但他们可曾告诉过你?”
项羽听了仍是不信,反而骂道:“怎么可能?你含血喷人!”
紫语伸手往荆天明和高月一指,说:“是非曲直你怎么不亲自问了他们再说呀?”
项羽呸了一声转头对荆天明骂道:“你这个闷葫芦,快说话呀!再不吭声人家就要把故事编到天上去了!”
荆天明僵在原地,真不知紫语为何会知道这件事?高月虽然不曾正式拜乌断为师,但由乌断亲手传授了一身武艺却是事实。荆天明生来不懂得说谎,明明知道此话一出凶多吉少,却还是咬了咬牙,恨恨的回到:“乌断从来就没有收阿月为徒,只是教过阿月一点武功罢了。”众人闻言又惊又怒,鼓噪喝骂之声此起彼落。那月神乌断恶名昭彰,既然已经教了高月武功,高月又怎么可能是清白无辜的呢?盖兰才死没多久就已经浑身发紫,确然像是中毒而亡。这下证据确凿,连项羽都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他只道荆天明真是包庇高月,心想这两个人瞒得他好苦。项羽难以置信的垂下手中大刀,踉跄退至一旁。荆天明口中拼命大喊着:“但是杀害兰姑姑的绝对不可能是阿月!项羽,相信我!凶手绝对不是高月!”
打从马少嬅点头说道“对,我也看见了”那一刻起,高月便一直望着马少嬅,眼泪扑嗽嗽的掉了又掉,像是再也不会停止似的。她原本还抱着和爹娘相认的最后一丁点希望,如今都在那句话当中被彻底粉碎了。高月脑中一片混乱,脚下不知不觉的就往马少嬅走了过去。紫语眼看时机成熟,忽然大喊:“你想做什么?别让她过来,快把她抓起来呀!”
话才喊完,登时便蹭出六七人要拿下高月。路枕浪挥棒连拦连喝:“大家罢手,谁也不许动手!”
却已经有另外三个单越门的弟子和荆天明打了起来。只见青霜剑左削右刺,剑光寒动如冰似影,瞬间便划伤了三个人的臂膀。其他人见状,发了声喊,索性齐拥而上。这些人都连连打了好几场仗,可是平时的江湖打杀可不比战场杀敌,不会以多击寡。如今既然荆天明和高月皆与敌军一路,众人当下便抛掉了江湖规矩,先拿下奸细叛徒再说。
荆天明发了狠死命厮杀,出招利落猛绝更胜于连月来的打仗杀敌,剑花一朵连着一朵,成成叠叠快如幻觉。他以寡敌众,先伤了三个单越门的弟子,又连抗六个八卦门弟子。那六人以八卦剑术将荆天明围在当中,分次合击尽然有序,其他人找不着缝隙插入,反倒是先与秦昭、方更泪、花升将、杜令飞四人打了起来。这四个墨家弟子从头到尾皆沉着等着路枕浪的号令,眼见路枕浪出手了,四个人当然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进去。尤其那花升将,手中木棒立扫横劈直击斜绕,打得尤为猛烈,就怕有任何兵器招呼到他的好兄弟荆天明身上。花升将一边打口中还不住大喊:“他妈的,话都不会听呀!路大巨子说了罢手,罢手呀!”
这一打起来,平常与单越门交好的,看不过去也跟着向前,信服墨家转而相挺路枕浪。这边师弟被伤了,原本没出手的师兄便出手了;那边好友遭到危险,不想惹事的也只好上前帮忙。转眼之间是越演越烈。
紫语眼看众人起来这么大的内讧,反倒大出她意料之外,心下不由得暗自惊喜:“好哇,原来我这么厉害,轻轻一拍便掀出大浪来了!”
在场众人正打得不可开交,高月被荆天明护在身后,见他不顾安危的为自己拼命,顿时便什么也不在乎了。她挂着满脸未干的泪痕对荆天明大喊:“天明哥,你别管我了,我不要你死呀!”
又对其他人徒劳无用的大叫:“够了,够了!你们要的人是我,别再跟他打了,这都不关他的事!”
荆天明一边打一边说道:“阿月,别怕!就凭这些人还伤不了我!没有先杀了紫语帮兰姑姑报仇,我是不会死的!”
高月闻言大震,看向紫语,见她脸上尽然有一抹得意的神色,当下新仇旧怨悲怒焦心,高月口中大喊:“好!我这就去帮兰姑姑报仇!”
脚下发足便向紫语狂奔而去。
邵广晴这时正在附近,连忙窜出身来保护紫语,长剑竟往高月脖子刺了过去。高月情急之下不假思索,脚下踏起杳冥掌法的步术,一招惊梦灼灼呼延而出。偏头测摆,双足左踩右画,纤纤然避过来剑,左掌跟着挥出,没想到尽然刚好拍中跟着那邵广晴一起扑上的江昭太。高月内力虽然不足,打上去也似乎没什么劲儿,但江昭太前胸受击之后却闷哼一声,倒吞口气驻足停步,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似乎哽住一般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邵广晴一见刹了,高月自己也吓得傻在原地,就看江昭太转眼之间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鲜血,浑身乱抓,倒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一面大叫:“好痒!好痒!好疼呀!”
那惨叫之声传入众人耳中,大伙儿惊疑不定,纷纷各自停下,寻声望去。之见江昭太满地打滚,情状惨怖,片刻之间喊声渐弱,口吐白沫,身子抖了几抖,竟合眼断气了!
这名儒家小弟子自来对刘毕仰慕不已,刘毕也相对爱护有加,见此情境,痛呼一声便要扑上前去,赵楠阳连忙一把将他拉住,口中低喝:“当心有毒!”
他话音虽低,在场众人却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又听他说到:“这小兄弟只遭高月一掌触身便即毙命,也许你一碰到他身体就会跟着中毒了”刘毕惊骇的细瞧江昭太死状,但见他全身沾满泥土和刚才呕出来的黑色鲜血,口中满是白沫,身上衣服被他自己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破口,颈项胸前皆是十指刮痕,神色甚是痛苦,确实是中毒而亡。刘毕心中一凉,抬头看向高月愤愤说到:“……竟会发毒掌!高月,你果然是月神乌断的弟子!”
站在高月附近的几个人听到此话皆不自禁的三两步向后退避而开,像是眼前的这名少女浑身上下皆有剧毒,就怕连闻了都要中招。
高月满脸茫然,看着项羽和刘毕眼中的仇视目光,又看看地上的江昭太,再望望自己的左手。她自学武以来从来只有和荆天明或切磋讨教或玩笑打闹,除此之外便不曾对他人出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就这么杀了一个人。殊不知这套杳冥掌法原本的确是没有毒,但也因此才始终难解体内的十二奇毒。那乌断原本是为了解自身之毒才会穷究心血的依照穴道之理创出这套掌法。只是乌断对穴道之学没有端木蓉那么专精,高月实在是因为荆天明传了她七经八脉,两相符合,这套杳冥掌法才终于有了散毒之效。每发一次毒掌,便能散出些许毒气,倘若每日依法而为,几个月之后,便能将她体内的剧毒全部散光。然而这其中种种巧合,就凭荆天明和高月又这么猜想的透了?
荆天明见高月那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心中电光火石,霎时间他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时这么回……阿月自然不会骗我,但她从来不曾对别人出招,便不知道这套杳冥掌法是有毒的。先前虽然和我打打闹闹,但我仗着红冰蝉,因此接了她好几发毒掌却能安然无恙。我俩皆懵懵懂懂,竟不知那杳冥掌是这般阴毒的功夫。她既然一心想把功夫练好,今日肯定是找了兰姑姑让她点拨点拨。二人相互切磋,阿月发掌虽内力不足,而兰姑姑受了也只当浑然无事,却不知已身中剧……”
荆天明越想越是心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