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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思冷静问道:“是女王派你来杀我?”
禄宁松笑,回道:“你只猜对了结果,事实是女王命我押你去祭海神台,不过,我却想就此杀掉你。”话落,他一抬手,瞬间有数名高手从暗处冲出,挥剑间直刺向思要害,显然是要取其性命。
向思一边上下翻飞跳跃着应付四处刺来的剑,一边心下暗道不好,看来这禄宁松是要造反,而这些杀手,明显非南渝国人。
竟是有外邦势力的参与,向思脑中闪过那日站在索图长老身旁的陌生中原男人,心头不由一惊,想必他们已是图谋许久,近来他一门心思都在叶婉柔身上,无形中疏忽了繁灵城内的变化,如此大事竟是今日才发现。
向思在抵抗间看到了禄宁松那张似笑非笑的阴险面孔,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女王让他来押送自己去祭神台,为什么要特意派人来押送?莫非是怕他另去别处?
糟糕!向思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不敢再拖延时间,为了尽快脱身,他一边用力出招,一边发出一声清亮的口哨。
不待片刻,上空突然现出一只展着巨大双翅的猫头鹰,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时,那硕大的猫头鹰已经俯冲了下来。顷刻间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刀剑乱击之声,原本呆愣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宫卫这时也冲上来帮助向思。
向思在白猫头鹰和宫卫的助力下,很快摆脱了困境。他一路飞奔至千姿楼,发现叶婉柔果真不在那里,心中的猜测更加清晰。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街上的民众正络绎不绝的向敬海崖的方向行去。
敬海崖,位于繁灵城西侧的临海处,是一处与海面落差堪称万丈的悬崖。在敬海崖陡峭的边角处,娅郁女王命人建造了一座规模宏大的祭祀台。这祭祀台除了用于一年一次的祭祀海神外,还是岛中良民海葬的地方。
向思赶到敬海崖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民众。人们正都兴致勃勃的观望着,议论着。
向思诧异的仰头,眼前的祭祀台宏伟壮观,没想到女王今年将这里翻修加高成了这个样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不知女王的这次心血来潮,又累死了多少人?新增了多少的亡魂?
顾不得其他,向思在人群中找寻叶婉柔的身影,可不稍片刻,海号声便响了起来。
祭祀开始了!
伴随着低沉的海号声,娅郁女王穿着一身南渝国至尊的湛蓝色王袍,肩披金蛇,在众人的簇拥下,如众星拱月般缓慢而高贵的登上了高位,在祭祀台的正对面落座。
此刻的女王,不怒自威。
就连她肩头上的那条金斑纹蛇今日也是霸气十足,口中的鲜红信子不停吞吐着,这条蛇最喜食新生的婴孩,此时看向人群的眼光中闪烁着贪婪。娅郁女王是这个岛国民众眼中的神,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她有多么的心狠无耻,她想杀的人,即便是幼童都不放过。
在娅郁女王左右两侧就坐的,分别是庄重严肃的索图长老和一脸俏皮的彤雅王储,而索图长老身后跟着的是刚刚赶到的禄宁松和一名外邦的年轻男子。
这名男子身着南渝国最寻常的短打服装,垂眸颔首,似乎是在有意将自己隐得不起眼。
而彤雅王储的身旁,竟是两个俊美的男子,向思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叶婉柔要找的那人。
向思想将自己隐身于人群中。不料,禄宁松突然在女王身旁耳语了几句,而后女王便看向了人群中的向思,同时冲他招了招手,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
向思不敢妄动,无声的登上高台,在女王的左下手的座位上落座。
接下来,是惯常的祭祀开场仪式,这些早在向思的预想之内,不在乎是些穿着祭祀海神所特有的多彩服饰,代表海乃百川等寓意,唱唱跳跳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向思端坐在座椅上,不动声色的细细查探着低下的人群,无奈人实在是太多太密集,他看不清楚。于是,他将视线移回到主祭台,除了先前已经看到的那些人,这次他又发现了乌拓和那夜交过手的男人,据查那是来此做药材生意的梁国商人,但叶婉柔告诉他,那人是肃国人,叫白瑾瑜。
白瑾瑜此刻一身红色锦衣,神色漫不经心,手中的折扇在一下下的敲打着掌心,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乌拓此刻一副百无聊赖,闷闷不乐的样子,那夜他被白瑾瑜点了睡穴,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对于此等耻辱,他恨得牙根痒。所以,他不时恨恨地看向自己斜下方的白瑾瑜,有种想冲过去大揍他一顿的冲动。
向思顿觉这里眼下的形势很复杂。
仔细环视了一周,一无所获,向思不自觉的看向了彤雅王储身旁的白衣男子。
这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这个男人,还是在这并不远的距离下看。
向思不由在心中暗暗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貌如谪仙的男子。那俊美的面容和不凡的气场,即便他神情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入他的眼,却让别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就连高位上的娅郁女王也忍不住不时看向他的方向,心中惊疑彤雅什么时候寻到了此等妙人。
展云风本不想出席这个活动,更不想不明不白的跟着彤雅出席。
可杜锋却苦劝,道:“西肃国的九皇子白瑾瑜来了,安王手下的虎将严容也来了,这南渝国必是将有一乱,我们应该去看看。”
杜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彤雅并不在场,其实杜锋心中有这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一点小心思,他想看到彤雅这只骄傲的孔雀在动乱时的落魄样子,看她还怎么趾高气昂的对他撇嘴瞪眼。
向思正望得出神,冷不防的,展云风突然偏头看向了他,眼中带着隐隐的敌意。看得向思一愣,正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娅郁女王突然站了起来。
女王淡笑着负手立于高位之上,台下的众人见此齐齐叩拜,叩拜声混合着不远处的涛涛海浪声,声势震天。
娅郁女王在叩拜声止后威严地抬起一只手臂,手指直指对面的祭神台。
众人随之望去,只见那里传出轰轰巨响,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铁索轮被启动,带动着祭神台两端的粗大铁锁链滚滚而动。
眨眼间,一名女子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突兀地立在了祭神台的最高处。
众人哗然,偌大的场地上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往年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个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身与海同色的碧蓝色长裙,裙尾飞扬,在祭祀台四周一排排猎猎展动的碧色鱼旗的映衬下,众人仿佛看到了一位绝美动人的仙女降临于世,美得摄人心魂。
作者有话要说: 2016。9。29
第42章 共坠悬崖
叶婉柔被从祭神台下的暗室内突然快速的拉出; 一时间无法适应外界明亮的光线,她微眯着眼睛,神态出奇的平静。
自被人从千姿楼抓出来时起; 她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的神色有所变化。即便此刻被捆绑于玄石架上; 明知自己命在旦夕,她也毫无惧色。
叶婉柔现在的求生欲很低; 与其身中剧毒; 连累他人的活着,她宁愿一死。身上的铁架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带着她跌入万丈悬崖。
娅郁女王冷傲地瞥向身旁的向思,嘲弄又玩味地问道:“国师大人可是正在寻她?”
向思早已看得浑身僵硬,震惊无比,众人只当女王是在设一个女神降世的假象; 而他却明白; 女王定是要害死叶婉柔。
娅郁女王冷笑; 道:“这是今年的祭海圣女,今后每年本王都打算选一个合适的人来海祭; 国师意下如何?”
说话间; 突有一阵劲风吹来; 天空中霎时间乌云密布。
娅郁女王满意地看着天空中的异象,她就是因为知道今日将有暴风雨,所以特意将祭神日提前到的今日,南渝国的所有岛民都会毫不怀疑地认为; 这是海神在显灵!
宣诏史官站在女王脚下的附楼栏边大声的宣读:“海晏河清,盛世昌平,今女王陛下奉海神之命,特招此圣女祭于海神……”
娅郁女王的脸上渐渐显出阴险的笑,可还不待那笑容展开,女王突觉脖子上一凉,随后便见一白色身影自高台上飞出,仿佛是踏云而去的仙人,迎风飞向了祭神台,只是那脚下踩踏的祥云不是白色,而是金色。
海风猎猎,叶婉柔静默的立于祭神台的最高处,海风吹散了她的发,显出了她周身的凄凉与悲怆。她在瑟瑟的冷风中微微颤抖着,感受着背上石架在劲风中越来越激烈的摇晃,她的眼中透出淡淡的绝望。只等着那石架随风倒下,带着她坠下去……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
那人仿佛是随风而来,在双手捧住她的脸时,她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片刻的讶异后,叶婉柔的眼中浮上了泪水,可她却一言不发的只是摇头。
展云风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大骇,提起周身内力借力飞跃过来,急切的捧起她的脸,见真的是她,顿觉心痛无比。
“不怕……”展云风哄道。随后抽出腰间软剑去斩那捆缚周身的绳索,可那绳索不知是何种材质,像是一种极韧的植物,稍一斩开便又重新长好。
与此同时,高台这面已是乱作一团,娅郁女王意识到自己心爱的金斑纹蛇被人抛上高空,做了借力踩踏之物,又在坠向下面的人群时被俯冲下来的大白猫头鹰一爪抓住。
娅郁女王眼中显出狠厉,猛然转头看向向思,却见向思已经奔去了祭神台。再转身看向彤雅,发现彤雅追着一个年轻男人也正奔向对面的祭神台。
都反了!娅郁女王勃然大怒。
可还不待女王下达诛杀令,已经有人先对她动了杀机。
在严容的眼神提示下,禄宁松袖藏毒刀,快步刺了过来,可他哪里是娅郁女王的对手,刀尖还未碰到女王的衣服,就被女王一掌打翻在地。禄宁松顿时口吐鲜血,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站起,眼见女王将对他痛下杀手,他惊慌失措的向后退。
恰在此时,突有一人提剑冲向了娅郁女王。
来人正是待机而出的严容,他此次奉安王之命前来搅乱南渝国的政局,趁乱将此地收为可以掌控的傀儡。禄宁松的出手,已经跳起了南渝国的内乱之端,此刻他的出手,已是顺势而起,顺理成章。
严容乃安王手下五虎将之首,武功谋略皆为上将。他下手毫不留情,只想速战速决,这娅郁女王,今日非死不可。
娅郁女王岂是等闲之辈,她与严容在高台之上战得难分难解。
一群宫卫与严容带来的暗卫在一旁更是混战成一片。
祭神台这方,展云风手中的剑越挥越疾速,只想将那不断长合的怪异植物彻底斩断。而此时的风,更加的猛烈了。
叶婉柔深深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短短几日不见,他清瘦了许多,必是吃了很多的苦,可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沉稳坚定,海风吹动着他的白色衣袂,俊美若仙。
叶婉柔很想紧紧的抱住他,可她现在却无法做到。她闭眼,在一阵劲风来临之时,她猛的用力向后仰去,那石柱本就设计的向后倾斜,顷刻间便向崖下跌去。而恰在此时,展云风彻底斩断了那石柱上的植物绳索,将叶婉柔与那石柱分离来。
伴随着海风,叶婉柔仿若一只断了线的美丽风筝,悠悠飘出了祭神台,落向了万丈的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