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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踏上这片区域的时候,发现这里竟是人去屋空,四下里无人。满眼皆是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大片大片被烧焦的竹屋和用品赫然呈现于眼前。一阵海风拂过,仿佛还嗅得到物品被烧焦的气味。
路过晾晒场时,看到晾晒场上有大量未及时收拾的草药,被风雨打散得满地狼藉,场景凄凉。
他们几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这里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待走到寨子中央的官使住处时,远远便可见那里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附近的一株焦蓉树上,赫然吊着几具尸首。
“好像都是女人。”叶婉柔惊惧道,“何人将她们杀死在这里?”
向思拄着一只拐走上前,从其中一具尸体的腰间取下一块牌子,看了看,说道:“她是这里的主事奴主。”说着又看了看其他的尸体,“她们应该都是这里的官使。”
叶婉柔茫然四顾,视线最终落在了烧毁的屋舍上,发现临近的一处屋舍里堆着很多尸体,明显被纵火烧火,只是没有完全烧尽。看上去异常恐怖骇人。
向思说道:“看来这里的宫兵都被杀死了。”
很显然,男奴们杀死了管事的女官,杀光了女王派驻的宫兵,然后纷纷逃离了这里。
夜幕渐临,海风渐起。海边的风,大起来可以将人畜卷上天去。
几个人不便再继续前行,只得在寨子里寻了处尚且可以住人的竹屋,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晚,待明日再赶回城中的王宫。
这里同幽冥岛一样,都属于热带雨林的气候环境,热带丛林中的食物都不难获得,有大量的水果和可食的植物。但与幽冥岛不同的是,这里虽然同样昼夜温差小,但却远不如幽冥岛那般舒适,这里的夜晚潮湿闷热,数不清的蚊虫在周围盘旋萦绕。
几人按照向思的办法,找来了很多的丛林驱虫草,点燃在周围,这才稍稍缓解了蚊虫的侵扰。
叶婉柔看着四面漏风的竹屋,到处都是陈旧与破败。她的心情有点糟,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刚刚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尸首,胃里难受得什么也吃不下。
竹屋外,夜风渐劲,吹得外面的植物呼呼作响。
展云风顾不得其他,在屋角将叶婉柔护在身边,柔声细语地哄着她吃东西。他手里拿着几人刚刚采摘来的鹅石果,黄橙橙的颜色,摸上去手感很好,剥掉表皮,里面的果肉柔软多汁,足可以使人吃饱。
叶婉柔抱膝坐靠着竹墙,无力的摇头,一口也不想吃。
彤雅坐在屋中的破木桌上,看着屋角的情景,讽刺道:“就算是想死,也不要挑在这种时候,否则还得害得别人在这种艰难的处境里费心照顾你。”
叶婉柔看向彤雅,温婉一笑。
展云风也转头看过去,还不待彤雅再说话,杜锋已经动作疾速地一把将她从木桌上拉了下来。彤雅尖叫一声,随即无声,被杜锋手中的椰果塞了满嘴。
彤雅大怒,抬手打向杜锋的脸,杜锋任她打了一巴掌,然后点住她的穴,把她抱到了竹屋的另一角。
这件竹屋还算宽大,看得出原本是用来给奴隶居住的场所。地上还散乱的放置着一些破旧的草席。
向思拄拐站在屋中唯一的窗户前,仰望着迅速黑下来的天空,听着呼啸的风声。
他知道,这是一场足可以摧枯拉朽的暴风雨。
第57章 南渝之乱
翌日清晨; 一行人走出竹屋时,看到的是更加狼藉凌乱的场景。
这处小小的边寨,被一夜的暴风雨席卷得几近面目全非。
昨夜; 他们几人都没能得以安睡,几次以为竹屋会倾倒; 随时准备着逃出去,可外面风雨交加; 又着实无可安身之处。
叶婉柔一整夜都窝在展云风的怀里; 在疲惫中醒醒睡睡。好在昨日彤雅的话说得及时,她觉得有理,勉强自己吃了些东西,这会儿倒是不至于虚弱不堪。
几人离开此地的心情急迫,便决定立刻上路,餐食只能在路上边走边解决; 寻到什么吃什么; 不得不将就。
丛林中; 植被异常繁茂,枝叶层层叠叠; 数不清的攀缘植物肆意的侵占着每一处空间。人行其中; 仰头不见天; 低头不见地,只能在枝叶间艰难穿行。零星的光束打在周围,映衬出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几个人呈一字型前行,杜锋在最前开道; 展云风坠在最后护尾。
潮湿闷热的空气使人行走艰难。叶婉柔身上的衣物是几人中最厚重的,她一直穿着被当做祭海圣女时的那条长裙,之前在溪边,展云风将她缠在腿上的裙布解开,把多出来的部分撕掉,使裙尾刚刚到脚踝处。可那裙子所用的料子是质地最为厚重的锦缎,为使成衣华丽耀眼,料子中夹杂了繁多的金丝。
彤雅和向思的服饰都是短打款,适合这里的气候,展云风的外袍虽长,却透气舒适。杜锋已经脱了外衫束在腰间。只有叶婉柔最为辛苦,她的鬓角被汗水打湿,却一直咬牙坚持着,一步不敢落于人后。
叶婉柔的情况展云风自然察觉到了,与身边的向思交代几句后,他拉着叶婉柔停了下来。
叶婉柔喘息问道:“为何停下?”她探头看向前方,那几人的身影很快被茂密的枝叶遮挡掩没。
展云风不由分说的去解叶婉柔的腰带,口中说道:“这件衣服不能再穿了。”
叶婉柔下意识的拦他的手:“我没关系,你别……”
她哪里挣得过他,身上的衣饰很快被脱得只剩了肚兜和亵裤。即便周围没有第三人在,叶婉柔也难免羞恼。
一缕顽强的阳光透过间隙落在她的额角,为她的发镀上了一层金芒,白嫩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最诱人的粉桃,令人顿生爱恋之念,身姿的婀娜更是不敢让人细看,左侧肩头一处红痕如红樱落伏,映得肌肤莹白如雪。
他下意识的抚摸,却被她握住手,想起这个叶婉柔更恼,忽又想到之前的一事,忍笑道:“这个,是不小心被顽劣毛猴所咬。”
展云风闻言朗笑,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边为她穿上,边耸耸自己的左肩,那里有一处同样的红痕,如同两只雌雄相应的鸳鸯痣,他说道:“我这个可是被人咬的。”说话间,亲昵地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角。他的气息混着林中植物的草木之气萦绕她的鼻间,令她有一刻的心神荡漾。
袍子穿在叶婉柔的身上,宽很多,长很多。展云风便将衣撕去一半,将其变成一条过膝的裙子。
叶婉柔眼见一条面料上乘,做工精良的锦袍在自己眼前被撕毁,顾不得其他,讶然道:“这……你穿什么?”
展云风没有回答,挺直身,从容自若的穿着一身里衣走了。
叶婉柔看着他身上的亵衣亵裤,如此不成体统的
着装,真是难为了皇家出身的他了。
展云风走出几步,回头见小姑娘还愣在原处,便调侃道:“为夫衣陋,爱妃快来陪衬。”
叶婉柔看着他轻减了许多的面容,方想起他今日还未曾吃过东西,刚刚找到的一颗熟果,被硬塞给她吃了。
两个人寻着杜锋一路留下的记号,用了半个时辰才追上他们。
一路南行,一个时辰后上了官道,几人最终在天黑前抵达了繁灵城。他们未敢贸然进入王宫,因为繁灵城内人心惶惶,男奴起义不断,甚至有守城卫兵倒戈参与,场面混乱不堪。
几人化装成普通外来商人,一路潜到千姿楼。千姿楼门扉紧闭,几人便从后方窗子悄无声息的潜进去。
千姿楼里空空荡荡,毫无昔日的笑奴迎客与满堂欢彩。本以为已是人去楼空,待上到三楼时方发现,尚有人在,十来个男女聚在一处,竟是无人说话,见到有人上来,俱都一脸谨慎小心的看过来。
叶婉柔认出其中有楼主千百灵和其子千铃兰,还有光头的小海星。
千百灵最先从座位上站起,恭敬表示千姿楼暂不迎客。
叶婉柔摘掉面巾上前,请求暂住几日便可。这时向思也摘了斗笠,杜锋在展云风的会意下,掏出锭金子过去。千百灵明白几人不好打发,便在三楼给他们各自安排了住处。
彤雅自入城后就一直沉默寡言,杜锋知她心情不好,端了盘点心到她房中。
“这两日都未能好好进食,吃些点心吧!”杜锋将盘子举到彤雅面前,“我尝过了,很好吃。”
彤雅自然没有心思吃东西,瞟了一眼,没有吱声。
杜锋见状干脆起身坐到她身旁,哄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用怕,只要有我一天,我定护你周全。”
杜锋的殷勤令彤雅有些不习惯,因为这些日子两人一直是吵架斗嘴甚至是肢体冲突为主的相处模式。
彤雅闷声道:“没想到女王就这么死了。”
“你想做女王吗?”杜锋紧接着问道。
彤雅沉默稍许,微微摇头。少女明媚的脸庞上第一次显出了一抹愁容。
将彤雅哄睡后,杜锋按照之前厉王的吩咐,来到了厉王的房间,敲门进去,瞬间眸中一喜,只见房中除了厉王外,还有施俊、陈雄、唐煊三人在场。分别数日,再见心中分外亲切。三人是寻着厉王留下的暗记找来的这里。
寒暄过后,厉王赐坐,几人围坐一处,议起近日南渝国内的形势。
施俊等人三天前陆续赶回这里,依之前厉王的吩咐,几人回来时分率了两艘大船。这样回去时就可以两船分头错时行驶,以便遇险时有个照应。
他们抵达时,繁灵城内已是一片纷乱,几人经过一番打探,得知眼下的王宫之中,有几方势力在争权。分别是索图长老、奴起义的首脑阿普,以及外邦的严容与白瑾瑜几方势力。
索图长老倚仗多年来在宫中培植的势力,目前掌权最多,西肃国九皇子白瑾瑜有意似乎培植禄宁松,不过禄宁松是个贪心的小人,周旋于白瑾瑜和严容两方势力之间,难有作为。
安王手下五虎将之首的严容显然是有备而来,据察悉,严容带了一队武功高强的属下,那个男奴起义的首脑阿普就是他的人乔装改扮而成,显然严容已经做了周祥的安排。
展云风默默听着属下的禀告,眉心微蹙,沐浴后的发还未干透,闪着水润的光泽。身上穿着路上寻来的短衫,为了不起眼,特意选了灰扑扑的颜色,可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优雅矜贵之气,犹如天生的王者。
过了许久,展云风开口道:“杜锋,你可愿从今以后留在南渝国?”
杜锋一窘,面上显出些许不自然,但他知道厉王问的认真,便立刻答道:“属下愿意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其他三人不明白杜锋那一瞬的不好意思是为何,不过并不深究,只等厉王继续吩咐。
展云风平静说道:“明日杜锋乔装混入奴隶中,伺机杀掉阿普,其余三人混在其中配合。”
施俊疑惑道:“王爷是想让杜锋取代阿普在奴隶中的地位吗?”
陈雄道:“这恐怕不易,那些奴隶岂会轻易信服于人?”
展云风道:“先杀掉阿普,其他后续本王另有安排。”
唐煊说道:“奴隶们已经几次试图攻入王宫,明日杀掉阿普后,不如让杜锋率领他们攻进去,以杜锋的功夫,自可立威。”
施俊接道:“王宫现在由索图长老把持,并不易攻。”
展云风思索道:“索图长老与严容之间应是在僵持交涉着什么,所以严容并未极力攻入。”
一直静静聆听的杜锋突然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