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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衣听了她的话,眉眼弯弯,心情极好道:“姑母说话我爱听。”
德宗大长公主一愣,倒是没想到婵衣这般憨,在座的人也没想到皇后这般厚脸皮,寻常人得了夸赞都要谦虚一番的,谁知道这位皇后娘娘不按常理出牌。
宋家人更是鄙夷,心想不愧是山野出身的,到底是小家子气,旁人拍个马屁,尾巴就要翘上天。
“姑母可别再夸她了。”萧泽清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婵衣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宋家人,笑眯眯扭头对德宗大长公主道:“姑母您可算是知道真相了。成婚后,我有一日问陛下,陛下您为何娶我?姑母您知道陛下怎么答的吗?”
德宗大长公主捧场,“怎么答的?”
“陛下说,他喜欢样貌好看的人。总不能,每日起来看到枕边的人还没有自己好看,那还不如照着镜子看自己呀!取什么媳妇儿呢!”婵衣摊摊手,学着萧泽板脸的模样。
众人一愣,皆是笑得前俯后仰。想不到平日里严肃的陛下,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模样,不过这倒是话糙理不糙。
“陛下这番话传出去,可得要天下小娘子伤透了心。”德宗大长公主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一面看着萧泽。
萧泽抿唇,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婵衣,谁知婵衣冲他一挤眼睛,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朕唯心悦皇后一人,旁人感受朕无需考虑。”
若说之前宋家人还能够若无其事,那萧泽这句话一落,他们就能感觉这屋子里的人,都投来了火辣辣地目光。宋老夫人蹙眉道:“陛下怎就纵容皇后胡言乱语,老妇人我倒是不知道,陛下还有这等癖好。”
婵衣道:“闺房之乐,老夫人也想知道?”虽然萧泽的确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只要萧泽认了,谁能把她怎样。
“本宫倒不知,什么时候本宫的话变成了胡言乱语。至于老夫人不知道的,那更是数不清,老夫人难道都要一一知晓?不过老夫人与陛下也不曾见过几次,不知道陛下喜好也是正常。”
婵衣只差没直接说,你和陛下没什么情分,少在我面前装逼了。
“你……”宋老夫人有些动怒,但也有些心虚。皇帝生母不是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加上他喜怒无常,自己还是有些怵他的。
“宋老夫人,婵衣是朕的皇后。”萧泽眉心一蹙,面无波澜道。
“陛下,是臣母亲失言,望陛下恕罪。”宋刺史见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萧泽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了一句,让以后慎言,便叫起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宋见樱只觉得婵衣刚才那话都是冲她说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意图,所以她实在暗讽自己貌丑。可相貌好又如何,她母亲生的再好也比不过家里相貌平平的姨娘。若是有手段,照样能把男人抓在手心。
婵衣看了一眼宋见樱,见她垂头娇怜地模样,嗤笑了一声。心道自己可不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觊觎自己男人,谁还给她留面子。
“好了,皇后想好赏赐何物了吗?”萧泽虽然高兴婵衣吃醋,但是倒不想她为宋家人不高兴,便看着楼下已经兴高采烈迎拔得头筹的人回来了。
婵衣见好就收,想了想把自己戴的一对玉手钏取下来,放在托盘中道:“这对手钏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送我的,今日我就借花献佛。这外面都是年轻的公子们,刚好可以用着手钏送心上人。说不定,我还能促成一对儿呢!”
萧泽摇摇头笑道:“当真是一毛不拔,用太后赏赐的东西赏赐人,小心转过头太后娘娘该说白白心疼你了,以后什么好东西都不给你。”
虽然陛下如此说,可在座的都知道他是在宠皇后。没看像是在骂皇后,但言语见又透露着亲密,是让众人所意外的。
婵衣笑眯眯道:“不还有陛下嘛?”
萧泽彻底无话可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扔到托盘里,“既然皇后送了玉手钏,那朕便送一块玉佩吧!若真让皇后说中,这玉佩和手钏还能做一对定情信物。”
龙舟赛结束后,萧泽在望仙楼上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又和婵衣一起拿了艾叶蘸上菖蒲酒,在窗口向百姓们撒了一会儿,以示天家赐福。又让宫人把从宫里拿出来的粽子在随意赠给一些百姓,便和婵衣一起回宫了。
看完龙舟赛的大臣们,也纷纷带着女眷们回府,等着晚上入宫参加宫宴。其实也不是什么节日都要参加宫宴的,只不过先帝那会儿喜欢热闹,最爱摆宫宴。后来萧泽即为不理宫务,由孟太后掌管,这个习惯便一直保留了下来。
婵衣在回去的撵车上,捧住萧泽的双手,可怜巴巴道:“今日是我错了,我就是看不惯宋家人老想给你送小妾,想着刺她们几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萧泽没有抽回手,只是冷哼:“朕倒不知,朕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婵衣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六郎你就饶我一次吧!。”
萧泽一顿,“谁给你教的?”
婵衣眨眨眼睛,“我听太后娘娘说你行六,所以就想着这样唤……,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不这般叫的。”
“不必。”萧泽立即道,随后他见婵衣忐忑,清咳一声解释道:“这般叫……很好,不用……该。”
婵衣立即笑眯眯道:“好,六郎!”
“那你还生不生我气啦?”她想想,歪着脑袋,可怜兮兮道。
萧泽在她脑袋上揉揉,虎着脸道:“再生气,害怕被气坏了。”实际上是,他被这声六郎唤的什么气也没有了,就像是突然被扎了孔的气球一样,眨眼睛便泄气了。
“那……宋家小娘子?”婵衣试探道。
萧泽好笑道:“朕倒是该庆幸,你是个醋坛子。”倒不至于心里一点也没有朕。
“对了,今晚宫宴,你可别又让人算计了啊!”婵衣捏着萧泽的手把玩,只见萧泽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和主人一样好看。
“放心,朕会注意的。”萧泽拿着她的手亲亲,心道上一次是自己粗心,怎么可能会再中招?
“要我说这些宫宴也太多了,不如以后节日宫宴就请宗室,别一直让朝臣入宫了,人家一家子还要过节呢!”
“不是你懒,怕麻烦?”萧泽可谓是摸清了婵衣的性子,知晓她不爱管事。
婵衣嘿嘿一笑,没有反驳。
等回了宫,二人稍作休整,婵衣便叫了负责宫宴的宫人们来问话,力求不出一点差错。萧泽看着不但不帮忙,反而十分欣慰,只拿了婵衣的话本子在一旁看。
“我都累成什么样了,陛下倒是舒坦,在那里好生悠闲。”打发完所有人出去后,婵衣扭头一脸哀怨。
萧泽挑眉,看着话本子头也不抬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只是今日不用批阅奏折。而皇后娘娘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不管事,还不允许我偷闲了?”
婵衣想想觉得颇有道理,比起一天累成狗的萧泽,她算是十分清闲的了。于是她体贴道:“那陛下可以中午不用回凤栖宫陪我睡午觉的。”
现在天太热,每天都有个火炉抱着自己,婵衣很想去死一死。
“不,为了皇后我甘愿更累一些。皇后若真是心疼我,可以到宣政殿陪我。”
婵衣撇撇嘴,想到在宣政殿那些抄书的日子,真是不想再重温了。
晚上宫宴照旧还是那些样子,没什么花样,舞姬献舞,偶尔贵女们也可以献艺,然后就是在座的大人夫人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宫宴结束后,众人离去,婵衣留了人收拾,和萧泽一起送了孟太后回宫,然后愉快地回到宫中,一起开小火车去了。
第二日萧泽上完朝,孙铭前来通传,说是宋老夫人进宫了,求见萧泽。
萧泽挑眉,搁下朱笔道:“女眷进宫,不去拜见皇后和太后,来找朕做什么?”
“问问,没什么要紧事情,就让去皇后那里先拜见,中午用膳时朕会回凤栖宫。”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还没有退烧,但欠账实在太多,只能撑着更新了。小仙女们么么哒,发红包了。
☆、第101章 101
101
听到孙铭的传话,宋老夫人可谓是脸色大变,幸好有宋刺史及时拉住她,才没让她在宣政殿外破口大骂起来。
宋家未发际前,宋老爷不过是长安城里一小小官吏,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后来因为萧泽的关系,加上宋刺史本身能干,这才得以发家。故而宋老夫人一直一股市井妇人的做派,直到宋刺史做了大官,萧泽即位以后。她被周围的人都捧着,身上的毛病才渐渐被富贵养没了。
但气急时本性就会暴露,破口大骂,胡搅蛮缠,气焰嚣张都是她身上的特点。索性孙铭不怵她,见她欲要撒泼,吊梢眉尾道:“这里是宣政殿前,陛下还在里面呢!宋老夫人可得掂量掂量,若是触怒了陛下,可没人能担待得起。”
“陛下的意思老夫人也听见了,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有功夫见不相干的人。若是有事,老夫人请去皇后娘娘那儿吧!”孙铭面露不耐烦。
“瞎狗眼的东西,竟敢对老娘这样说话。不看看老娘是谁,再怎么着也不是你这狗东西能看不起的。等老娘见着了陛下,可得叫陛下把你给治治。”宋老夫人一听,顿时跳起来骂到。
宣政殿前本安静得紧,伺候的宫人们都候在外面,听闻这泼妇骂街的模样,不由好奇地张望。
宋刺史脸上不好看,他有些后悔今日带了自己母亲来,便连忙扯了扯宋老夫人,解释道:“孙公公恕罪,家母有眼不识泰山,在下在这里替您赔罪了。”说罢,便拱手行了一礼。
宋老夫人这些年因为自己儿子,被人捧习惯了,还没有遇见过忤逆她的人,哪怕是在皇宫也没有收敛一二。见到自己儿子都如此低三下四,也有些不安起来。
孙铭并不恼,只不过嘴角似笑非笑,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宋老夫人说得对,在下只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担当得起宋刺史赔罪?不过宋刺史可要注意,哪日宋老夫人冲撞了贵人可不好。好了,时辰不早了,宋老夫人和宋夫人去皇后娘娘那里见礼吧!”
几人说话时,宋夫人一直站在一侧神情温婉,若是不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听到孙铭提起自己,宋夫人迟疑片刻,蹙眉道:“孙公公,我母亲没有恶意,言辞不当处还请公公恕罪,我在这里代母亲给您赔罪。”
“不敢当,宋夫人什么人,奴才是什么人,哪敢得宋夫人的赔礼。”孙铭摆摆手 看了一眼三人,冷笑道:“别说奴才不提醒你们,陛下不喜欢的,赶着往上送也没用。有那些钻营的功夫,还不如想着如何亲近皇后娘娘。”
“这便不牢孙公公费心了。”宋刺史脸上有些挂不住,拱手行了一礼,硬邦邦道。
“多谢孙公公提醒。”不同于宋老夫人和宋刺史的变色,宋夫人脸上依旧笑盈盈,温柔似水。
这倒让孙铭多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再聪明又如何,可惜她那女儿没这般聪明。
离开宣政殿后,宋刺史见周围无人便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怒气,“都是你干的好事。是你说陛下与见樱有情分在,我才厚着脸皮进宫求见陛下,结果陛下连见都不见我,我这张脸都要丢尽了。这趟进宫,谁不知道我们干什么?你叫我明日如何去见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