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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叹一声,点了点头,慕容之便喝下手中那杯酒,随后又斟上一杯,元婉蓁皱起了眉头,按下他的手,微怒道:“你别喝了!”
慕容之充满血丝的眸子,已有了浓重的醉意,他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我与五哥到底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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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与他不同
“你是你,他是他,当然不同了。”她抬眸盯着他,慕容之紧一紧她的手:“哪里不同了?”
她脸颊微僵,话不留余地:“他是我夫君,你是我六弟,这就是不同的地方。”
夫君!呵呵!慕容之的目光倏地一跳,骤然死死盯在元婉蓁身上,由炙热而至冰冷,他的神情近乎痴狂:“蓁儿,我爱你。”
他这一句几乎如滚雷般震过她的心头,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但从未料到他会说出口。
她避开他的目光,“我从来只当你是我弟弟,并无他想。”
“我爱你。”慕容之眼中的惆怅和失望浓密如冬日的大雾,迷迷茫茫,重重阴翳在他眉眼周遭,他身子悲伤的靠近,在她的耳边轻语:“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泪滴在她手上,慕容之自背后将她抱住,紧紧地捆在怀里,大颗的泪水落下,都是后怕,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难道还不够吗?还比不上慕容策吗?
他语中的伤怀感染了她的心绪,怔一怔,心中愁苦,却不肯在脸上流露半分,她试图挣开,“六弟,你喝醉了。”
他却捆得越来越紧,唯恐她消失不见:“你从来都不是苏予染,五哥是幕后主使,我早就知道了。”
他颤抖地声音尽数落入她耳中,“所谓一报还一报,可是,仇未报却爱上了你···”
她心中难过得似被一只手紧紧揪着,极力忍住眼中欲落的泪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都说五哥蠢顿。”他靠在她颈子上,发出痴痴笑声:“其实,我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我梦里都是你的影子。”他的泪在她的颈子上像滚烫的火星子,“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你心中只有我,几日也好,几个时辰也好。”
他的话如钉子一般实实锥在了她心上,痛得仿佛钻肺剜心,元婉蓁咬住的唇微颤,猛地用手捂住,不让自己发出哭声。
“你我初次相遇,我救了你,再次遇见你,你救了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心里有了你。”
他一个吻落在她颈窝里,“我曾想,你心里没我,我愿意永远相思,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如此……”
元婉蓁的泪落在他手背,苦涩道:“是我的错,不该与你太亲近。”
“只要你笑,生死早已不在我眼里。”他声音在深沉的夜色里如寒冰碎落,元婉蓁只是抹了泪,不再说话。
“你是我的震天动地,我只是你的无关痛痒。”他闭上眼睛,如梦呓一声叹息,“这一切···说起来,都是我自己的记忆罢了。”
她怔坐了很久,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后,才轻轻将他放在了毯上,轻声说道:“明知道结果,何必奋不顾身。”
一一一
茂密树林,雪花从树缝间筛下来,煊绍与轩云鹤,萧凛等人骑着马走在前面,慕容策则带着她骑着黑马走在后边,一行人自小路往前秦而去。
她垂下眸子,白雪落在睫毛上融进眼眶,变成了泪水滑下脸颊,冰冷刺骨。
回想起临走前慕容之的怀抱,用力地像是要把她揉进他胸口里去一般,他说:【好好照顾自己。】
她记得自己只说了一句:【你也是,六弟。】
而后,他眼中的眷恋和不舍,终于一点一点,绝望地沉坠了下去,那曾带给她无限温暖的怀抱,在她迷茫痛苦时都会毫不犹豫拉她一把的双臂,慢慢放开了。
“怎么哭了?”慕容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元婉蓁抹去脸颊的冰凉,笑道:“雪花总落在我脸上。”
慕容策一笑,举起她的身子就转了个面,横坐在马背上,“雪花都为你倾倒。”他抚着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披风往前一拉,就为她挡住了寒冷,她垂眸想着,若对六弟有半刻的心软,以后只会让他陷得更深,不如我硬了这心肠。
见她不作声,慕容策柔声关问:“是不是太冷了?”
“没有。”她摇一摇头,默了会,撅起嘴巴来:“落点雪花而已,你这样娇惯我,日后怕是连风都见不得了。”
“就是要把你惯的任谁都受不了!”他一声轻笑,低头一口咬住她的耳朵,“只有我可以。”
她嘻笑一声:“别到了那时,你自己先受不了了。”
“你是我种的蜜果,当然是要甜到尽头,我怎么会受不了。”他得意地挑眉,元婉蓁揪一揪他的耳朵,他却握了她的手藏在腋下,担心她受凉,“老实待着。”
一一
马儿累了就歇会,夜里临时扎了帐篷,第二日一早又接着赶路,微微的颠颇,透过树林望见弯下稀稀疏疏两三户人家,屋上铺满了白霜,炊烟在雪花中袅袅直上。
路上一直走了十多天,走了山路,又换水路,再回到山路,接连的奔走,夜里总担心着野兽,睡得也不踏实,元婉蓁的身子终是受不住了。
这晚,慕容策便吩咐轩云鹤寻到一户人家住下,因为太幸苦,她稍作洗漱就躺在木床上沉睡去,直到了早晨醒来,听见窗外噼啪地雨声,心里又起了愁意,这么一下雨,山路更是泥泞难行。
几人坐在桌边用膳,轩云鹤喝下碗里的白粥,提议道:“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吧!”
慕容策叹口气,摇了摇头:“我们要赶紧到都长安,路上耽搁的时日越长,也就越危险。”
“少爷说的是。”煊绍看一眼慕容策,又瞄了眼屋外,回眸端起碗喝粥,小声道:“这一路跟着,迟迟不动手,也不知为何?”
慕容策拿起盘里的馒头,不动声色地说道:“若有合适的时机,就送他们一程。”
听他们说起,元婉蓁这才知道一路上有人暗地跟踪,她不敢往外看,只笑着小声道:“哪儿的人啊?”
慕容策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喂给她:“温然那日来,带了不少太子的人。”
“太子又想做什么?!”她吃下粥,刻意拿起锦帕替慕容策擦了擦嘴角,叫外面人也瞧不出异样来,慕容策又喂来一勺粥,道:“不知,总之都谨慎些。”
轩云鹤狼吞虎咽般吃掉半个馒头,含笑细声道:“都长安有家饭馆叫赤雨亭,掌柜是我的朋友。这山中形势不明,他们若是动手,肯定会想办法将我们分散,真遇到这种情况,死了的不管,活着的就在赤雨亭会合。”
煊绍点了点头:“好。”
这样的话,让元婉蓁心中如梗了块石头,勉强露出笑容:“一个都不能死。”
“情况特殊,你紧跟着我就行,其他的不必多虑。”慕容策抬手捋开她鬓边的发丝,随即拍了拍桌子,起身道:“走吧。”
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带着一阵急促的冰冷寒雨,每越过一丛灌木,元婉蓁就警惕地竖起耳朵,之前并不知情,这会知道有人跟着,心中不由起了极大的压迫感,只觉危机四伏,耳边也仿佛听见悉悉索索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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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七章 赶尽杀绝
“别担心。”慕容策靠在她耳边,一只手揽了她入怀,“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我抱着你,这就睡会儿吧。”
她犹豫一下,将头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脏便隔着衣杉砰砰砰撞击在她的耳边,和着他心跳的节奏,渐渐倦意上涌,她闭了眼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午后的日光穿过树叶,马儿还在前行,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很清晰,元婉蓁一个激灵,立刻要坐起来,慕容策却按住她,轻轻说:“别动。”
“我们到哪呢?”她细声问道。
“进入前秦边境不久,很快就能到达都长安。”慕容策手握着缰绳,小声道:“附近人多,应该要动手了。”
四下一片死寂里,杂沓的步声越靠越近,在晚霞的余光中,她看到灌木里不断越过着的黑影,然后听他说:“我们先入城,轩云鹤他们留下解决。”
话音刚落,已有长箭带着冰寒的气流,贴着她耳边呼啸而过,插在了一旁的大树上,紧接着,好多黑衣人从灌木上面,后面···一跃而出,拦住他们,慕容策双腿一夹带着她朝前飞奔,轩云鹤等人则为他们挡住黑衣人追杀,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刀光剑影,与黑衣人打得天昏地暗。
突然,隐身在前方的黑衣人飞出,直接扑向马,慕容策大惊失色,大喊:“不好!”
他带着她飞身而起,几个黑衣人再次扑上前来,个个武功高强,慕容策举起长剑,迅如闪电的刺向黑衣人,轩云鹤一面打,一面眼观四面,觉得情况不妙,大喊道:“保护少爷和小姐,往回走,前面还有埋伏!”
元婉蓁随着慕容策而移动,耳边四周全是刀锋划空,武器相撞,乒乒乓乓,呼呼作响……吓得魂飞魄散,动也不敢动。
这些黑衣人个个带着武器,下手狠毒,专攻慕容策,慕容策顾此失彼,其中一个长剑一剑劈向元婉蓁头上,下手之狠,明显要夺去元婉蓁性命。慕容策大惊,及时一剑挥去,击飞了黑夜人的长剑。
他抱住元婉蓁,想要上马,黑衣人却咄咄相逼,几道寒剑一并攻来,嗤的一声,在慕容策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这时,树上又飞下一批黑衣人,其中一个就挥剑对着他头上砍下。
慕容策抱着她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一剑,孰料另一个黑衣人持剑直刺下来。
“走!”他用力一推,元婉蓁滚落在一旁,慕容策旋身而起,一剑挑开黑衣人的长剑,元婉蓁手撑在背后的树上,看的胆战心惊,而那边轩云鹤与煊绍几人和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黑衣人剑剑直刺,势要置他们于死地。
慕容策奋力抵抗黑衣人,他要保护元婉蓁,难免捉襟见肘,何况来人众多,个个武功高强,他反身揽住元婉蓁刚闪开一剑,又看到另一把长剑直刺向元婉蓁,他急促中只能用身子一挡,那把剑就噗的一声,刺进他的肩头,他踉跄后退,元婉蓁跌落在地。
元婉蓁心神俱裂,大喊道:“煊绍,少爷受伤了,你们快···”
她话没说完,黑衣人舞着长剑,直砍向元婉蓁的面门。慕容策带着伤,拼命护着她,空手就去抓那长剑,一把把长剑夺去,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见他手受伤,黑衣人一脚踹在慕容策胸口,他未及反应踉跄退一步抱着元婉蓁向后倒去,哪知身后就是陡坡,他手臂失去力气,元婉蓁身子一空滚了下去。
“蓁儿!”他惊恐一声,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脚,却是来不及的,元婉蓁带着叫声向下滚···
“啊···!啊···!”
她身子快速下滑,手在草丛中乱抓,却只是雪渣子。
慕容策刚撑起身子,黑衣人就举剑直刺他的背心口,危急中,煊绍闯过包围,飞扑过来,挥剑对那黑衣人刺去···
“蓁儿···”慕容策痛苦一声,手臂上的血,滴滴答答落下,想要去寻元婉蓁,无奈黑衣人步步紧逼,不给他丝毫离开的机会,将他与煊绍重重包围。
一一一
山下,元婉蓁捂着腿痛得流下泪来,她朝山坡上看一眼,奈何树枝太多,完全挡住了慕容策他们的身影。
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而且是浩大的马蹄声,纷乱地朝这边走来。
她紧张抬首,看到林间掩映中有队伍朝这边而来····
十几个人组成的马队,为首的男人一双眼眸,像夜空一样深邃而神秘,浑身气质凛然,胯下一匹火红的骏马,握着弓箭。
不明来人身份,元婉蓁担心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