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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他的飞机时,那个德国副驾驶员正摸索着把门打。乔尼没听清他在喊什么。
乔尼在人群中发现一个协调人正挣扎着站起来,其他人也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地上零乱地摆放着旗子,乐器和一些准备搞庆祝活动的小东西。
这位协调人的嘴在动,乔尼想这位苏格兰人的嗓子肯定是哑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乔尼转身看到一架护航机已着陆,他刚才一点儿声音也没听见。
突然他认出了伊万上校的头盔。乔尼解开头盔链,把又厚又沉的护耳拿下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协调人问他。
“我坐飞机来的!”乔尼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我的飞机就在那儿!”
“地上有个畜生!”协调人指着已捆绑起来的托尔奈普。“他是怎么来的?”
一时间乔尼感到胸口有些憋闷。刚刚结束的射击、奔跑……又重新回到他眼前:他们这些人谁也没有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些人对眼前的一切感到迷惑和不安。有三个部落首领跑过来,边鞠躬边陪不是,非常难过。他们已经“丢脸了”。他们本来计划搞一个很隆重的接待仪式--看看这些旗子、乐器还有礼物--乔尼却早到了。他们请求乔尼原谅。
协调人在尽力回答乔尼的问题。没有,他们根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他们在日出时,就到这儿等候了,可是后来他和他们的安排全乱套了,现在肯定是早上九点钟……什么?已经下午两点了?不,不可能,让我看看你的表!
他们想现在补办一个迎接仪式,尽管这样不太好。乔尼告诉协调委员会的负责人把这事推迟一下,他接通了无线电。
他告诉手下的两架飞机要密切注意运行在轨道上的所有飞船。然后他把波段调到行星飞行上,了解到一切运作正常。他同非洲的罗伯特爵士联系上了。
乔尼说:“这些小鸟想在这儿唱歌,但他们不识谱,看来他们的确需要一个指导规则。好了,我的朋友伊万上校有了个新洞,他目前肯定缺一个篷子撑着。你明白吗?”
“老狐狸”罗伯特当然明白。他知道乔尼指的是在俄国基地设置空中防御,他会马上去办的。
“让我们自己的乐队演奏斯维森小调,”乔尼说,“我担心没有这种苏格兰笛子挽歌。请最好关上行星无线电装置,如果外来客知道我会在这儿,他们一准会监听我的发言的。我可能要演奏一两节的小调。”
他关上了无线电。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的人都面临危险。
刚才只有他是“耳聋”的,只有他能够采取行动。那个带声的枪管能释放出高强度声波,那会使整个星球陷入瘫痪。那时托尔奈普就可以高忱无忧地做起他的贩奴贸易了。
第四节
刚刚着陆的护航飞行员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试图给那位不会讲德语的协调人解释。乔尼问这个德国飞行员他是否记录下了这次行动,飞行员说是的。乔尼分别用英语对协调人,用塞库洛语对飞行员说这是安装在秘密巡航舰上的装置。他们最好把人们召集起来,带到这些废弃的房子里。他要给他们作些解释,放些磁盘,这样他们就不会认为处处都有魔鬼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让人们平静下来,他们以后再开个招待会。
人们跟着协调人走进附近的一个屋里。乔尼来到了托尔奈普旁边。
这个畜生现丰恢复了知觉。他的眼睛因没戴面罩什么也看不见。托尔奈普现在满眼都是扭曲的光波,他需要一个矫正滤光器。乔尼往四下里看了看,找到了已摔碎一半的面罩。他把它捡起来戴到了他的眼上。托尔奈普企图咬住他。
乔尼一下子骑在他身上说:“现在让我们也听听你年轻时漫长又伤感的故事,是什么驱使你去犯罪,把你引入歧途导致这可悲的下场的。”
“你在耍我!”托尔奈普咆哮起来。
“好,很好,我们在讲塞库洛语,继续说下去。”
“我什么也不告诉你!”
乔尼环顾四周,发现从那个高大雄伟的宫殿到下面的村庄有个很长的三角墙。他指着远处说:“我们要把你带上去再把你扔下去来,你愿意在这三角墙脚下欣赏雄伟壮观的宫殿吗?”
托尔奈普大笑起来。“摔扁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乔尼考虑了一会儿。“其实,我们并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我把你飞船上的电线重新接好,再安上我的遥控装置,把你们送回瓦尔考级战船。”
托尔奈普沉默了,非常警觉的沉默。
“我要试试遥控器怎么样了……”乔尼站起来假装要上飞机。
“等等,”托尔奈普开口了。“你不会真那样做,对吧?你不会把我再送回去吧?”
“我当然会。这样做合情又尽理。”
托尔奈普尖叫起来,“你们这些卑劣、龌龊的塞库洛!你们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简直是个没有节制的、肮脏的虐待狂!”
“怎么,他们会怎么对你?”
“他们会把我打倒,你知道的!我会被慢慢地烧焦。”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想要你?”乔尼问。
“别给我兜圈子了!你以为我傻?你以为他们傻?我看出来了,你没提过要在我全身撒上细菌药去传染其他机组人员。你是个恶魔!让我从三角墙上摔下来,你会掏走我的心脏,然后用空气磨擦产生的热一英里一英里地把我烧掉!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王八蛋!”
乔尼耸耸肩。“我别无选择。”他说着又准备往飞船上走去。
“等等!等等!我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
乔尼听他讲了关于达伯尔爱撒恩和准上尉罗哥狄特.斯诺尔的工作,如何不让一个高级军官在赌桌上赢局。他还听到了很多其他的事,它们之间没有真正的联系。后来这个中尉说:“当然,斯诺尔没有告诉他手下的人,因为他想独占所有的奖金,传言谁要找到那个家伙,就会得到一亿元的奖赏。”
“什么家伙?”乔尼问。
但是达伯尔爱撒恩只知道这些。他解释说他们正在等着落实,不管怎么说同盟军都会集体出动。各个飞船的首脑正通过视屏谈论如何瓜分战利品。他认为罗哥狄特.斯诺尔已经征服了地球人,尽管斯诺尔经常谎话连篇,让人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很肯定斯诺尔,将来一定会用运输工具把战利品送回家去。回家?你当注意到有一颗很亮的星--实际是颗双星吗?从现在这个角度看,在这颗星星上面的星座像一个方盒子,那就是家,第九颗行星。托尔奈普只有一颗行星,对其他行星来说,他们是专搞挖墙角的,比如贩卖人口之类。
目前来看,他提供的信息比较全面。乔尼告诉他,不会把他送回飞船,不管怎么说,现在不会。
乔尼以前在一本书里看过托尔奈普用牙咬过的东西,六天以后毒性大增。他拿出一个矿物样口瓶,又从飞机里拽出一块破布让托尔奈普咬了几下,托尔奈普顺从地接受了。乔尼把破布放到瓶子里,把盖拧紧。麦克肯瑞科医生知道蛇咬伤敷的浆液。或许他能配制出治托尔奈普咬伤的浆液。
又一架护航机着陆了,驾驶员是个副手。在这个山脚下有个矿区,现在正被开采。他们有一些多余的燃料,想找台矿砂拖运机运出来。因此乔尼派他们下去查看一下,他自己带着托尔奈普和回航的巡察机飞到了这儿。他还告诉他们要注意矿区提供给运矿工的食品是什么。
乔尼抬头仰望下午的天空。他看不清运行轨道上的任何东西。一个令人不安的日子。
这时,一个面带微笑,长着一副蒙古人面孔的小矮个男人,戴着顶皮帽,走上前来。乔尼同他握了握手。协调人说这是挪根,是夏尔巴人的族长。他们是有名的山里人。过去他们常常赶着装满盐的马车越过喜马拉雅山到达印度北边的尼泊尔。他们以前人很多,大概有八万人,但现在仅剩一二百人。他们躲在高山上,只有很少的食物。尽管他们个个都是捕猎好手,但海拔很高的地方动物非常稀少。
这位是阿纳达大喇嘛。这人穿着一件红黄相同的袍子,身材魁梧,长得倒很慈祥。他是藏族人,他们把寺庙建在洞穴里。其他的藏人就来到了群山环绕的深谷里,他们住在非常隐匿的山洞里,塞库洛人几次企图消灭他们,但都没能成功。
这位是程万族长,是中国人的首领。乔尼知道以前中国有过十二亿人口吧?想象一下!程万族长现在手下只有三百五十人,他们都住在一个矿石子已采尽的山谷里。塞库洛人从未接近过他们,但他们那儿很少有食物,气候寒冷,不利于植物生长。我们和中国人交谈没有困难。他们保存了很多大学的磁盘,大家都很有文化。他们说普通话,一种古老的官方语言。
乔尼同他握手,他忽然记起中国人见面是要互相鞠躬的!因此他鞠了一躬,这一下子惹得那些中国人捧腹大笑。
协调人走上前来说:“他们要给你表演个小节目,大家都在那儿等着。你能过去看看吗?”
乔尼不安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一架护航机正停在那儿,保持着高度警惕。他也离自己的飞机不太远。他把那德国人派过去守在他的飞机旁边。对,他应该去看看,他现在感到很糟糕,所有的旗子都扔到了地上,乐器也散乱地丢进了草皮里。
大约有八十个人穿着红黄相间的长袍整齐地排队坐在那儿,他们是阿纳达大喇嘛的臣民。乔尼走进去后看清了他们从八岁到五十岁不等,都剃光了头发--包括男、女、老、少。他们盘腿坐着,想装出严肃的样子,眼睛里却闪现出一丝顽皮的狡黠。一位老和尚拿着个长长的卷轴站在人群的前面。
“去年春天我们遇到了困难,”协调人说。“没有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同他们这睦人说话。包括在印度和锡兰--那是个岛国--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找不到说西藏语的人。我们一直在努力,终于找到了。听!”他向那位老和尚示意一下。
这个佛教徒开始读卷轴的第一行,整群人不约而同地唱起来,节调虽单调但不重复。
这是塞库洛语。
老和尚又读了一行。
人群接着用塞库洛语唱出来。
乔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演仍在继续,耳边回荡的依旧是节奏单调的歌声。
“他读的是“巴利语”,”协调人小声地说。“佛教的教规都是用这种语言书写的。不右出于什么原因寺庙里有个巨大的图书馆,里面收藏了大约三千六百年前宗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的信条和言论。那些信条和言论都是用巴利语记下来的,但现在这种语言已销声匿迹了。因此我们又搞到了神州--”
“神州教学机,”乔尼接过话茬,“从头教他们塞库洛语!”
“他们又把它转译成巴利语!那儿有座塞库洛矿区,现在已破烂不堪,但在一个防火安全箱里有一本字典和一些书,他们经常像参加赛马一样去那里集会,这样我们也可以和他们交谈。”
演唱正在进行。他们的歌声听起来像神州口音,跟乔尼和飞行员说话味道差不多。
“你喜欢他们的歌吗,乔尼老爷?”阿纳达大喇嘛用塞库洛说。“他们不仅能唱出来,而且也能非常流利地交谈。”
乔尼待他们唱完后用力鼓掌,大家欢呼雀跃。他很清楚自己来这儿的意图。
“总共就这些人吗?”乔尼问。
不,还有四十多个人,但是从寺庙到这儿要翻山越岭。夏尔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