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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血。
赵暮染从来没有这样不经事过,竟是吓得手都在抖。
这和前两次的情形都不太一样,先前他起码会自主吞咽。
他怎么了!
赵暮染双目都急得赤红,含了水,然后对着他唇给他一点点渡过去。
大部分还是流了出来,赵暮染颤抖着手,去扣他下巴,继续不停给他渡水,直到他喉结动了动,终于将药咽了下去,她才气喘吁吁瘫在他身边。她浑身都是冷汗,手脚冰凉,因为过于惊慌,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他是又动了内劲?
可是邱志不是说他安然回刑部了?!
赵暮染双目赤红,伸手去扣了他的脉,絮乱浮虚,是比前两回更显得不好。
她强忍住当即要去找邱志问清楚的冲动,先帮宋钊宽衣,将湿的衣袍都丢到一边,又拿了帕子给他擦身。忙完一切,她再度去探他脉象,还是那么不平稳,好在他呼吸很均匀。
应该只要醒过来就没有事。
再三确定宋钊只是昏迷,不见其它异样,赵暮染才松口气。此时戚远也回来,将那个侍卫带了进来。
他先朝赵暮染行了礼,才去探郎君的脉象,脸色沉了沉,“殿下,郎君旧疾再犯,比往前都要厉害。”
“那该怎么办!医工,快去请医工!”赵暮染一颗心猛跳,朝戚远几乎是有用吼的。
戚远闻言拔脚就要跑,那个侍卫却是将人喊停,说要回护国公府一趟,宋钊屋里有另一味药丸。
不过小半刻,侍卫去而复返,将一颗深红色的药丸给宋钊喂了下去,只是神色一点也不轻松。
他将剩余的药都将给了赵暮染,说:“殿下,这药只有十颗,是恒清长老所配。郎君这几年已经用了四颗,加上这,就只余五颗,药极为珍贵。如若郎君用药两个时辰未清醒过来,那就必须再喂一颗,直到他清醒为止。”
“第一回 用这药是郎君十岁的时候,第二回是两年前,每回都是两颗才转醒。”
赵暮染听着他的话,不安被不断放大。
这药听起来,就像是他的续命药一样……如果喂完了,他还是醒不来……
赵暮染有些不敢想,面上极力保持着冷静,却只是她自己知道,此时的她有多慌乱。
她将人都打发出去,握着那药瓶,守在榻前,眼晴盯着沙漏,盯着昏迷不醒的郎君。
正如那侍卫所估计的,宋钊果然在两个时辰后仍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有些害怕,又给他喂了一颗药。抓着他的手继续等待。
那个侍卫还说,宋钊动用内劲一般情况下旧疾是不会这样厉害,像前两回都是还动了极大的气。
他今天是为什么动气?
邱志?!
赵暮染又想起了邱志,眼中闪过厉色,喊来蔚明与戚远,吩咐他们就是抬也要将邱志给抬过来!
蔚明两人许久未见主子满脸戾气的样子,片刻不敢耽搁,真的将半昏迷的邱志给抬了过来。
只是赵暮染问什么,他都咬着牙关一句都不说,气得赵暮染握着枪刺了过去。面对来势的凌厉的兵器,邱志只是闭上眼。
赵暮染到底没有将枪头刺进他皮肉里,在最后关头生生收了势,一张小脸铁青,因为愤怒与担忧,连眸中什么时候蒙了层水雾都不曾发觉。
正当赵暮染再也冷静不下来的时候,榻上的郎君轻轻咳了一声,紧接是更加激烈的咳嗽。
突然传来的动静仿佛是一抹照到女郎心头的阳光,她双眼霎时变得明亮,冲到榻前将咳嗽的宋钊扶起来,指挥着蔚明倒水。给刚清醒的郎君顺气,喂水。
宋钊神思慢慢清明,睁开眼的时候,是先看到唇边的杯子,再是抬眼看到一副要哭来的女郎。
赵暮染见他终于睁眼看自己,死死咬住了唇,将杯子一丢,就抱住他,后怕地道:“你要吓死我了!你要再敢这样吓人,我就养一百个面首!天天就坐在榻边伺候你!”
宋钊:“……”
她怎么就不怕再将他气晕过去。
宋钊听着她颤抖的声调,凤眼里都是愧疚。
是他不好。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这次是他魔怔了。
为了那样一个心硬如石的人,不值得。
宋钊抱着久久不撒手的妻子,心头那丝阴郁骤然散去——
他有她就够了。
***
王府里压抑了小半日,随着宋钊清醒,众人也跟着松口气。只是宫中又起了风波。
舜帝看着温从言递上来的另一份供词,眼中都是杀机。他从牙缝里挤出话,“那两人呢?!”
“用刑过重,让人将东西送到臣手里,臣再赶到刑部大牢时,已经咽气了。”
他也没想到,他先前没问出来的犯人,在宋钊审讯后,却又翻供了。
这供词……居然如此出人意料。
宋钊和二皇子勾结?!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要搞事了~~~~~看到大家在猜黑衣人,我只能说肯定不是宋大郎。。
第62章
舜帝看着供词不语; 大殿内气氛凝固了般。
温从言在自己的疑惑中回神,略微抬眸。
大殿深处; 正坐着掌了生杀大权的男人。他抿唇不语; 一半的面容蒙着阴影,叫人看不清情绪。
温从言快速一眼,又低了头,还是在想。宋钊勾结二皇子,可能吗?
“此事怕是有人从中挑拨。”舜帝将手中的纸张搁置在桌案上; 声音没有波澜。
温从言终于抬起头,说道:“臣亦觉得蹊跷; 或者是有人想要借此再打击大皇子; 然后将二皇子与宋大人一同拉下水。”
龙椅上的帝王冷笑一声; “如若这计成; 就是一箭三雕吧。让朕疑心老二和宋钊; 再想到老大曾经犯下的错,他就有机会可乘了。”他的这些儿子,真是一个也不省心啊。
“陛下圣明。”
“那你就顺着线索再查; 朕且看看; 朕现在先不动,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舜帝又是笑一声; 身子往前倾; 那张带着狞色的脸终于暴露在阳光下。温从言见他的神色,忙低头,恭敬应是后告退。
他踏出大殿; 夕光似血,笼罩着大地
果然皇子们都长大了,陛下不过一回试探,他们就跳得那么欢。
顺着线索查……温从容低头想了想,往刑部大牢去。
而在舜帝与温从容议事的小半时辰后,大皇子手上就有人送了消息过去。
宋大郎看着写着极详细的对话,嘴角往上一勾:“陛下的心思果然是会多想。”
赵文弘摆弄着琴弦,脸上亦有笑意:“那也是子尘将人心思揣摩得透彻,我这做了他几十年的儿子,都常难摸清他的想法。”
“殿下太过抬举了。”宋大郎将信重新递回给他,“如此,我们可以按计划行事,该走第二步了。已经有消息传回,二殿下确实是勾搭上了安王,给安王送了大批的银钱与用料。”
“他倒是胆大的,还真以为这样就能笼罩住我那皇叔父?这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不说,还得再反过来咬他一口。”
宋大郎听着笑了笑,“他以为和曹家勾结,就能和安王勾结,但他不知道安王是什么样的人,他真是连文颐郡主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只可惜了郡主是位女子。”
“也亏得她是女子,但到底还是可惜了。”赵文弘淡淡应了声。
宋大郎闻言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好半天没有说话。他身边的男子又道:“是还有什么顾虑的?不过这样一来,也可惜了护国公这位将才了。”
赵文弘突然提到护国公,宋大郎面上未显山水,心头却是猛跳一下。他看了过去,那说话之人视线却是落在院中的绿植间,“你说若是事成定局,宋钊会不会归顺于我?”
会不会归顺?
宋大郎心中直跳。
宋钊与安王是一路的,如何会归顺,只怕是你死我活。但他自始自终没有说出宋钊与安王的关系,为的就是后边的宋家。宋大郎抿了抿唇,“如若殿下想收服他,子尘尽力而为。护国公确实是位难得的将才。”
赵文弘点点头,是认同的意思:“那就走第二步吧,我也不想忍赵文钧了。”话落,拢着袖子站起身回到室内,心中却是对宋大郎再起另一翻想法。
他倒还真是护着宋家。
但不管是他还是宋钊。肯定都想不到,他们会直接被一网打尽。
这也是多亏了他父皇的疑心,是成就他大计的主要引子。
赵文弘转身回了屋,宋大郎仍立在廊下,目光幽远。
他这回一定可以护好宋家。
宋钊能做的事,他同样可以做到!
***
宋钊醒来后用过一小碗米粥,又睡了两个时辰,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外头响着三更的梆子声。
他动了动,一条胳膊发麻。
是睡得正沉的赵暮染压着。
她睡得很熟,睡梦中眉头紧锁,半抱半压着他的胳膊,紧紧的。
宋钊见状微微一笑,看到角落正散着冷气的冰,将她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这时,她突然轻轻说了一句。
“你是谁。”
他神色一顿,低头就看到她脸上有惊色。
这是又做恶梦了?
宋钊想去喊醒她,可是女郎已快一步尖叫着坐了起身。
赵暮染一额细汗,睁开的杏眸里有着惶色与迷茫,在感觉到有人轻轻抱住自己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醒了。”熟悉的气息,她整个人都放松,将头靠在郎君肩膀上。“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早醒来了。”宋钊将她贴在脸颊的几缕湿发别到耳后,“你又做恶梦了?”
“嗯,倒是终于盼来那个梦了。”
她揉着太阳穴说,宋钊听着却是心疼,想到自己遇到那黑衣人,脸上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
他说:“不要想那件事情了。”
“嗯?”
“那人是谁,旨意在哪,这些都不重要了。”
宋钊语调中竟有种心为死灰的冷淡,赵暮染不由得奇怪,想到什么,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查到什么了?!”
宋钊几乎没有思索的回道:“没有。”
这是他第二回 与她撒慌。
他虽不是查清那个女人的身份,但也猜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一切自那昨晚后,都变得没有意义。
他原以为自己还会有那么丝不甘与愤怒,但此时却是出奇的平静。他拥着脸上疑惑之后渐重的小妻子,亲了亲她眼角:“不管遗旨在哪,现在重要的是赵舜会更加紧逼,岳父大人有没有遗旨都会反。即便找到遗旨,赵舜就会心甘情愿让位吗?他不会,所以这一场仗避免不了,我们现在要的就是开始计划,如何逼宫。”
他语气一沉,逼宫二字含着肃杀之意。
赵暮染神色也随之一凛。
确实如今去盲目找那不知在何处的旨意,不如计划如何造反来得更快。
不管如何,他们安王府与赵舜也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你说得对。”赵暮染严肃地道,“如今深宫最难的是禁卫,五城兵马司如今是饭桶,中看不中用,就是数目极大。还有都城外四方的军营,这里总共有六万兵力。”
他们再能打,也不能以一已之力敌五万。
“要减去一万。”宋钊补了句,“曹家那边可以忽略。”
曹家原本就是要跟着二皇子反的,如今是受控于他们,倒是可以帮点忙。
“那也还有五万。”赵暮染皱眉。
想要敌五万,除非他们安王府的兵也到达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