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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婉踢来蹬去不得其法之时,云旗已经慢条斯理穿好衣裳了。
他瞥了一眼过去,笑着提醒龙婉。
“左脚的鞋子,在你的乾字位,一个脚掌的距离。”
奶娘们在一旁听得,都愣了愣。
而后互相对视,发现没人听得懂,什么叫乾字位。
可龙婉的左脚却准确地找到了鞋子,稳稳当当地穿在了脚上。
奶娘们纷纷惊叹。
“右脚的鞋子,在你的巽字位,两个半脚掌的距离。”
这个距离有些大,龙婉先把屁股朝床榻右边挪了挪,而后准确地伸脚。
这样一来,两脚的鞋子都穿上了。
奶娘们都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她们意识到,如果自己还是只会喂奶的话,很快就会连两个孩子说什么都听不懂了——
不是很快,是现在已经听不懂了。
沈风斓上了马车之后,便对浣纱提出了不解。
“照顾云旗和龙婉的奶娘们,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殿下出了门,她们就没有精神了?”
浣纱也不解其意,还是浣葛消息灵通,把云旗和龙婉的话复述了一遍。
“娘娘,奴婢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后来还是问了莫管事,才知道了。”
浣葛倒是知道了,浣纱还一脸不解其意。
沈风斓道:“不算什么精深奥妙的理论,是我前两日看到周易,便顺口和他们说了两句罢了。八卦里头,每一个都代表着固定的方位。譬如这个乾,就代表着南方。”
不管是奶娘们,还是浣纱浣葛她们,都是在女眷身边伺候的。
大周的女眷连算盘珠子都打不响,平日看的只是女德女戒,最多诗词歌赋罢了。
说到八卦风水,连那些贵族小姐都不会,何况她们底下人?
浣纱送了一口气。
“奴婢还以为,从此就要听不懂大公子和大小姐说话了。他们才几岁啊?就会这些东西了。”
沈风斓笑道:“是我旁学杂收,把他们也带上了。这些书多看看是好事,只是心中要有个意思,好书才学才看,那些话本子消遣的书,看过忘了便可。至于坏书,可以看看是如何坏的,只要不去学便是。”
对于读书这件事上,沈风斓是最有发言权的。
别的女子在闺中无事,闲来就绣绣花做做诗,沈风斓几乎把这些时间全用来看书。
只是偶尔下下棋,弹弹琴罢了,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浣葛忽然生了好奇心。
“娘娘既然看那什么八卦,会不会算卦呢?就像那些走方的术士一样,扛着一个小旗写着半仙的那种。”
浣纱啐了她一口。
“你把娘娘比作走方术士做什么?那也是能比的?”
浣葛朝她吐吐舌头,“浣纱姐姐总是凶我,老天保佑姐姐的一等侍卫厉害一些,也凶凶姐姐!”
自打浣纱的婚事议定之后,浣葛和红妆她们,就没少拿这事打趣她。
浣纱果然面色一红,作势就要去打浣葛。
“娘娘,娘娘快救救我!”
浣葛嬉笑着朝沈风斓身后躲去。
“好了好了,我那书才看了没几日,便算一卦与你们消遣,又何妨?”
沈风斓从手边摸出易经来,原是打算在马车上无聊闲看的,没想到要拿来算卦。
“不过算个什么呢?”
浣纱一问,浣葛立刻接话。
“殿下今日刚刚启程,要不就算一算,殿下这一行是否顺利吧?”
只是闹着玩的算卦,沈风斓也就随她去了。
她随手取出几枚压车的铜钱,合于手掌之中,闭上了眼。
只见她嘴唇翕动,并不出声,而是在默念着什么。
“小姐这是做什么?”
“都说心诚则灵,所以算卦之前,务必在心中反复默念,你要提的那个问题。”
她轻声回答,而后将几枚铜钱朝小几上一掷。
铜钱有正有反。
沈风斓便在纸上记下一笔。
“这每掷一次钱,就算是一爻,共需六爻。”
她随后又掷了五次,每一次都在纸上记下。
待六爻得出之后,便翻开了那本易经,在书中寻找解卦。
“那些江湖术士,不知是信口胡诌,还是把卦象都烂熟于心了。他们解卦是不需翻书的,我就不行了。”
她毕竟才看了小半本,纵是过目不忘,也未能全都记下来。
“有了。”
浣纱和浣葛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对照着那六爻的卦象,在书中的某一处划下了指痕。
“娘娘,这卦象怎么说的?”
浣葛好奇地问她,却见沈风斓眉尖蹙起,有些许愣神。
那书上带着指痕的地方,分明写着——
“有血光、宜静居,不宜出行。”
------题外话------
忽然想起伊人大学的时候,修过易经这门课,老师教过简单的算卦方法。
和本章写的基本是符合的,不过当时我们没有人手一本周易,而是把占卜出来的卦象到百度去查周易的电子版~
忽然缅怀一下青春,哈哈~
第168章 十年一觉扬州梦
血光两个字,扎在沈风斓眼中,格外刺目。
一直到进了宫,她还有些魂不守舍,想着方才的卦象。
浣葛自知闯祸了,跟在后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还是浣纱悄声安慰沈风斓,“娘娘又不是江湖术士,那个卦也只是算着玩罢了,做不得真。娘娘就别再想了,晋王殿下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话是如此,沈风斓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不单纯是因为那一卦,更像是那一卦引出她某种潜意识,让她越发不安了起来。
她走得神思不属,连长公主迎面走来,都没能注意到。
还是长公主先停下了脚步,站在离她十步远的位置。
“沈侧妃?真是许久不见了。”
长公主仍是从前的仪态,只是高贵端庄的表象下,眸中里藏了一谭死水。
她不再穿着白衣素服,而是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广袖春袍,华丽大气。
那空荡荡的腰身,弱不胜衣,反倒叫人看着有些酸楚。
沈风斓回过神来,上前福身一礼。
“长公主。”
她这一礼恭恭敬敬,没有丝毫的心怀芥蒂。
长公主冷笑一声。
“沈侧妃眼看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今时今日,何必对本宫如此多礼?”
她要真的对自己有敬重之心,当初就不该抗旨不尊,把她和卫玉陵的灵位拦在晋王府门外。
沈风斓听得出她话中的讽刺,只是淡淡一笑。
“礼不可废,别说我现在还是晋王侧妃。就算成了太子妃,长公主依然是长辈。”
尽管长公主曾经逼迫过她,逼迫轩辕玦,要让卫玉陵追封晋王妃。
沈风斓并不怪她。
那只是一个母亲的爱女之心,没有用到对的方向罢了。
长公主恨恨地盯着她。
“本宫是你的长辈,玉陵更是救了晋王的性命。难道她的一条命,还担不起一个晋王妃的虚名吗?你当初那样烈性,现在又来装好人,不觉得虚伪吗?”
她广袖一拂,伸出手来,指向西北的方向。
“她的尸骨还孤零零地埋在玉陵城!本宫想到她的陵前洒扫拜祭,却度不过这重重关山!她还那么小,就算做过一些对不起你沈风斓的事,难道你就这样恨她吗?!”
长公主的悲愤,落在沈风斓不起波澜的眸子里,像是石沉大海。
“长公主误会了。我从来不恨小郡主,她生前我还告诉过她,想得到晋王殿下的青睐,一味穷追猛打是无用的。可是小郡主她……并没有听我的话。”
长公主嗤笑道:“你是晋王侧妃,你一心巴望着正妃的那个位置,岂会有这么好心指导玉陵?照你这么说,玉陵为了救晋王而死,还是她咎由自取了?”
沈风斓摇了摇头。
“小郡主救了晋王殿下,是晋王的恩人,也是我沈风斓的恩人。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让她泉下不安。她那么爱晋王殿下,怎么忍心阻碍他未来的人生?”
“长公主明明知道,卫家军的人亲耳听见。小郡主的遗愿是留在玉陵城,是陪伴卫大将军。为何长公主还要一意孤行,违背她的遗愿?”
“你住口!”
长公主额上青筋,隐隐显露。
她顾不得什么天家威仪,几乎是歇斯底里,朝着沈风斓大喊。
“本宫只知道,她活着的时候,做梦都想嫁给晋王!那本宫就要完成她的心愿,这有什么错?!”
她陷入了自我欺骗之中,哪里还能顾及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风斓的目光之中,透出同情之色。
不过不是同情长公主,而是同情已故的卫玉陵。
“我真替小郡主惋惜,她自小丧父,只剩下长公主这个母亲,也没能好好关爱她。不顾她的愿望,霸道独裁,横加干涉她的人生。就连她死了,都逃脱不了你的霸道。”
她冷笑一声,不再看长公主,福身之后抬脚便往前走。
只留下一句幽幽的问话,拷打着长公主的灵魂,让她面目僵硬。
“这种自欺欺人的母爱,有意思吗?”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沈风斓扬长而去,只觉得身后一双怨毒的眼睛,牢牢盯在自己背上。
她终究还是没能让长公主,幡然悔悟。
直到沈风斓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长公主才慢慢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假山后头,跳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她们说的小郡主,就是在玉陵城被射死的那个,卫大将军的女儿吧?”
兰公主说起这话,轻轻巧巧。
这桩事在楼兰,那可是一件大功劳,一件光耀楼兰国威的事。
当年的卫大将军,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楼兰将士,逼退了楼兰多少次的进攻。
能杀了他唯一的女儿,让他血脉无存,这是一件多么解恨的事。
宁王冷冷地看她一眼。
“在大周,这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兰公主老老实实地闭了嘴,目光落在长公主沧桑的背影上。
“看见没有?刚才长公主的眼神,就像要吃了你的心上人似的。”
她揶揄着宁王。
宁王没有理会她,只是转过了身。
“圣上还在等着召见,快走吧。”
兰公主见他不搭茬,未免无趣。
“圣上召见也没什么事情,最多就是例行公事,问问在京城是否习惯。不过幸好,圣上还把你召来了。”
有宁王跟她一处,进宫就没那么无聊了。
宁王道:“父皇召见我,最多也就是例行公事,问问我有没有招待好楼兰使臣罢了。”
两人对视一眼,宁王先朝前走去。
兰公主不禁回过头,看着长公主的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嘴边翘起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
沈风斓才一进华清宫,只见椒香面色紧张,对着她杀鸡抹脖子的。
这是在示意她,萧贵妃今日心情不好。
沈风斓倒不担心,只要见了云旗和龙婉,萧贵妃再不开心也会开心起来的。
她让奶娘先把孩子放下,两个孩子跑进殿去之后,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萧贵妃欢喜的声音。
“椒香!快去拿本宫亲手做的豌豆黄,给云旗和龙婉尝尝!”
听见这声音,椒香松了一口气,沈风斓也慢慢地跟进寝殿去。
萧贵妃一看她面色,便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今日玦儿刚走,你就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了?”
沈风斓摸了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