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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尚未落笔,城中突生变故。
“殿下,不好了!”
一个护卫急忙忙进来通报,“一波弃械下山的山匪,竟然在城中作起了乱来!他们还挟持了刺史薛大人,正要带薛大人回山做人质!”
这个薛大人,就是接风宴那一日,说话最大的红服官员。
可见他在本地诸多官员之中,是极有领头作用的人。
轩辕玦虽不喜他贪污税银,却不能任由他被山匪劫持。
这样一来,他费劲立下的威望,就全都落空了。
“派我们的人去帮忙,一定要把薛大人平安救回来。陈墨,你亲自去!”
陈墨犹豫了一刻,似乎觉得如此不妥。
他的职责是贴身保护轩辕玦,寸步不离。
可是这位薛大人颇为重要,他不亲自前去,未必救得下来。
只是一顿,轩辕玦已朝他看去。
“此番出行就是为了剿匪,万不可功亏一篑,速去速回!”
“是!”
陈墨身形一展,飞快朝外而去。
他身后带着一众护卫,朝着那来报信的护卫所说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有绑着头巾的山匪,在城中抢略物资,城中的屯兵正在搜捕。
陈墨让一些人留下帮忙,其余的人则跟着他去救薛大人。
没想到这一波匪徒,竟然如此嚣张,敢劫持朝廷命官。
龙岗山的匪徒,已经足够穷凶极恶了,竟还有比他们更奸诈的。
诈降这种招数,他们都想得出来。
等他们人赶到城门处之时,正好见那群山匪夺了马,将薛大人甩在马上夺门而逃。
陈墨飞快地施展身形,朝着那几匹马而去。
马有四条路,陈墨只有两条。
换成正常的人,是绝不可能追的上的。
而陈墨不是正常人。
他灵巧地抓住了最后一匹马的尾巴,马吃痛地停下了脚步,一双前蹄抬起长嘶了一声。
一个翻身,他上了马,将马上的人踢飞到了地上。
前头抓着薛大人的山匪一见,没命地催马狂奔,把马背上的薛大人颠晕了过去。
陈墨在后紧追不舍,身后的一众护卫牢牢跟住。
马上颠簸之时,他从腰间抽出佩剑,朝着前头那山匪一掷——
那人身形一动,竟然躲过了剑尖。
陈墨一愣,而后勒紧缰绳,不再追逐。
一个寻常的山匪,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躲得过他的剑?
他越发觉得不妙。
“别追了,殿下可能有危险!回驿馆!”
他当先策马在前,越朝驿馆赶去,越有一种危险的直觉。
直到回城看到路边的屯兵们,一个山匪也没有抓到,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不是真的山匪,是有人故意假扮的!
他们武艺高强,故意在城中作乱,故意劫走了薛大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切都是冲着轩辕玦来的!
他们有多少人的埋伏,才赶光天化日之下,在南宁城中动手?
马到驿馆前,他飞奔而下,顿时看到满目猩红。
院中七零八落地躺着数具尸首,血流满地,看得人心生酸楚。
这些全都是一路从京城,跋山涉水赶到岭南来的护卫们。
从他们尸首的零落可以看出,方才驿馆之中,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而轩辕玦的房中,空无一人。
这不知是喜事,还是坏事。
“殿下人呢?”
陈墨总算找到了一个活人,他倒在血泊之中,费劲地捂着脖子上的刀口说话。
“殿下带着剩下的人,往城南的方向去了!你们带人走了之后,一波死士就冲进了驿馆,向我们撒了毒粉。我们人数不及他们多,又中了毒,一时难以抵挡!”
当时没有中毒的,只有在屋子里头轮岗休息的护卫,还有轩辕玦。
轩辕玦在发现情况不对后,便迅速纠结剩下的人,朝着城南的方向逃去了。
“为什么往城南逃?我们明明在城北,殿下知道的!”
陈墨直觉,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地上的护卫鲜血从脖颈中喷出,声音越来越虚弱。
“因为城中的屯兵有内鬼,他们数目巨大,挡住了殿下和你们汇合的路。殿下见驿馆北门被他们堵住,怕伤及城中无辜百姓,只好往,南门奔出……”
那个护卫终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陈墨从未如今日一般,掩不住眼底的焦急。
按照那个护卫所说,这分明是一场事先预谋好的,手笔极大的刺杀。
山匪,杀手,屯兵。
每一重都有埋伏的人手,每一环他们都设计得天衣无缝。
包括轩辕玦的心理,不肯放任薛大人被劫持,不愿意伤到城中无辜百姓……
这一定是极为熟悉他的人,才会设下的计谋。
“走,往南去追!”
……
两日之后。
一辆朴素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车外跟着三五个大汉,个个一身苗人打扮。
自从那间黑店之事后,沈风斓索性让众人都打扮成苗人,更便于掩人耳目。
马车到了南宁城外,车夫忽然长吁了一声,停了下来。
“小姐,南宁城有些怪怪的。一个首府大城,怎么会戒严如此厉害,等待检查的百姓都排成了长队。”
车子里头,沈风斓戴着亮闪闪的银色发饰,脸颊旁垂下两条细细的长辫。
她揭开车帘朝前头望了一眼。
浣纱道:“会不会是因为,殿下在城中,所以如此?”
他们在到南宁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
轩辕玦早在九日前,就到了南宁城中,并且剿灭了一拨穷凶极恶的山匪。
又发出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劝降书,使得附近的山匪,纷纷前来投降。
而后轩辕玦就一直在南宁城中,并未离开。
“小姐稍等,我去前头打探打探。”
化作车夫的蒋烽跳下了车,朝着城门那处走去。
“不必了,直接上去吧。”
沈风斓眉尖微蹙,隐约觉得不妙,催促着众人上前。
马车驶到了城门底下,一行几个男子,果然引起了守城士兵的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下车检查!”
一大批的士兵涌了上来,团团围住了马车。
当日驿馆之中被撒了毒粉,事后经过大夫的辨认,那是一种苗家的毒药。
故而现在城中严查苗人,希望能抓出晋王遇袭的罪魁祸首。
蒋烽朝四面一望,对这些士兵如临大敌的模样,觉得十分怪异。
他故技重施,将晋王府的令牌在他面前亮出。
“我们是晋王府的人,乔装打扮有是要事在身,来寻殿下。”
那守城的士兵一听这话,仔细地看了令牌好几眼。
待看清那令牌是真的之后,目光露出怯意,朝马车里头看了一眼。
完了完了,晋王刚在城中出事,这里就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那士兵哭丧着脸,只得把蒋烽单独拉到马车旁,压低了声音。
“晋王殿下一行遇袭了!就是两日前的事!此事不是小的能说清楚的,请几位京使随小的入城,我们大人自会说明!”
蒋烽面色一变。
原以为沈风斓的梦不过是关心则乱,没想到……
轩辕玦果然出事了!
马车里头忽然传出响动,像是茶盏破碎的声音。
那士兵一惊,连忙走开了。
气氛诡异得僵持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头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极其地清冽悦耳,又含着隐忍的威严之气。
“速命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来见!”
那士兵不禁一哆嗦。
没想到马车之中竟是女眷,还出口如此高调。
能轻轻松松让岭南道观察使来拜见的,会是何等人物?
第174章 我沈风斓,就在这里
南宁的府衙之中,一行苗人打扮的男女,被衙役迎进了府中。
早有人事先回来通报,岭南道观察使,并南宁刺史等人,都惴惴不安地在堂中等着。
见来的一行人这副打扮,未免有些吃惊,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沈风斓当先走在前头,经过那几位官员身边的时候,目不斜视。
那几个地方官只好退让到一旁。
要说起来,岭南道的观察使,也是堂堂从二品的地方大员,刺史也是正四品。
这为首的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竟对他们如此颐指气使?
沈风斓径自在上首落座,朝着底下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底下几位地方官员,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岭南这个地方山灵水秀,是多出美人的。
可是与眼前的这位相比,就仿佛是水池里的白鹅,再白再美也比不过湖中的天鹅。
沈风斓就是这样一只天鹅。
她伸手摘去了用以伪装的,一头苗女的银钗,长发如瀑顺流而下。
使得她原本的面容,彻底地展露了出来。
“把晋王殿下遇袭的来龙去脉,还有你们现在采取的救援措施,一一向我说明。”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心中越是担忧,就越不肯浪费一点时间。
问话单刀直入,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
那位观察使身穿红色的官府,听了这话朝着身旁的人一看,用目光交流着什么。
很快,他朝沈风斓笑着拱手。
“敢问京使是何人?晋王殿下遇袭乃是大事,请恕本官在不能核实身份之事,不敢多言。”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沈风斓也不难为他,便点了点头。
“我是晋王侧妃沈风斓,可以说了么?”
沈风斓?
在天高皇帝远的岭南,这个名字也同样如雷贯耳,且和晋王两个字常常同时出现。
民间传闻晋王极其宠爱这位侧妃,话本子和口口相传的故事,在大街小巷比比皆是。
可就算是晋王的侧妃,又凭什么对他这么颐指气使呢?
那个观察使的背脊一下子挺起来了。
“原来是沈侧妃啊,本官还道是谁。关于晋王殿下遇袭之事,本官自然可以同你慢慢说道。”
说着便自顾自寻了一把椅子,要坐下来慢慢说。
沈风斓冷笑了一声,蒋烽飞快地出手,一剑架在了那个观察使的脖子上。
“你!你做什么?本官可是朝廷二品命官,你便是再得晋王宠爱,不过就是侧妃罢了!你敢对本官如何?”
真要按品级来说,沈风斓的品级压不过他。
沈风斓原是不打算对他如何的。
可是见他一副不紧不慢,似乎对轩辕玦的性命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便察觉到了不对。
“看来大人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们娘娘不仅是晋王侧妃,还是沈太师的嫡长女,更有圣上御赐的明黄裘,”
所谓明黄裘者,见官大三级。
别说是二品大员,就是当朝一品,她也同样能够居高临下。
蒋烽一手持剑,“好心”地提醒着他。
浣纱从身后走上前来,将那件明黄裘捧在手上,让他看清楚。
明黄之色最是显眼,不必细看就能看清。
那个观察使心中一惊,只得放软了嘴脸,离那把椅子远了一些。
“是下官无知,下官给娘娘赔礼了!”
他一边盯着蒋烽的剑,一边慢吞吞地跪了下来,给沈风斓赔礼。
头顶上便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薛大人,我没叫错吧?听说殿下是为了派人去救你,才使得手下的护卫分散,中了刺客的埋伏。薛大人竟然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还要同我慢慢说道吗?”
那柄剑仍然落在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