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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就是来找詹世城,谈兵马改制的事情的。
“诸位将军都在呢?看来本宫今日出行,来的正是时候。”
正是时候这四个字,充满了某种暗示意味,让众人心惊肉跳。
该不会……她就是来说兵马改制的事吧?
“长公主请。”
詹世城侧身让行,众人皆退到了一旁,只看着她金色的裙摆逶迤在地,区区一个背影的威仪,便不似十三岁的少女。
她高坐上首,一摆手,广袖如蝶翼拂动。
“诸位请坐吧。”
在座的都是经年老将,若要论起来,不少比轩辕玦的辈分还高。
他三十五岁便退位了,留给云旗和龙婉兄妹的一大问题,便是朝中老臣辈分太高。
就不说定国公和沈太师这一辈,那是云旗和龙婉的爷爷辈,连他们的皇爷爷见了都要敬重三分。
便说詹世城,他的年纪可比轩辕玦大,虽然算是同辈,在云旗和龙婉看来,却也是长辈。
而其余的将领就更不必说了,有的长一辈,有的长两辈。
要对这些人说什么重话,难免落得一个不敬老臣的名声。
龙婉想了想,便笑道:“不知诸位今日都在詹将军府上,做什么呢?”
她招呼都不打就跑来了,倒好意思问旁人来做什么来了?
幸好众人早就串通好了,便说是闲来做客,蹭茶喝的。
反正现在的大周四海升平,他们这些武将闲来不管做什么,也没人能诟病他们。
龙婉听了这话,一双美艳的桃花眼笑得眯了起来。
“本宫便知道诸位将军闲暇,所以想着,要给诸位找些别的出路。免得诸位将军白蹉跎了时光,却在朝中一事无成。”
众人脸色一白,没想到她这么快切入正题。
根本不给众人考虑的时间。
这作风是跟谁学的?
圣上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凶残的妹妹?还是同一天从娘胎出来的。
武人行事多半简单粗暴,龙婉的直接虽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也符合他们的作风。
众人便不绕圈子了。
“长公主,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们这些老家伙赶回家了?我们可都是有从龙之功的啊,当年出生入死去了岭南,才把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救回来的!”
“正是!当年宁王谋逆,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把江山夺回来的!长公主,你可不能过了河就拆桥,把我们这些老家伙赶走啊!”
龙婉不耐烦地摸摸耳朵。
这些老家伙是没什么可说了,整天就知道念叨当年那些功绩。
他们怎么不说,这十几年来,他们几乎一场站都没打过,就安安心心地吃皇粮呢?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能露出来。
她仍是笑着,“瞧诸位老将军说的,怎么成了本公主过河拆桥?本公主只是想着,母后年初提的那桩实业兴国,在民间开设纺织工厂的事,是极好的事。虽然工厂是国有的,但是赚的钱是工厂的呀。诸位将军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多赚一点吗?”
众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粗人,既不会打算盘,又不会织布,能做那些吗?
这分明是长公主的托词!
“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长公主还是把这等好机会,让给别人吧。”
他们就想当一辈子不打仗的将军,在京城养老,既有军权又有地位,还有朝廷的皇粮吃。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一副近乎死皮赖脸的模样了。
龙婉面色一变,一巴掌拍在桌上,竟把那一口未动的茶盏隔空震碎!
一个少年女子能有这样的掌力,叫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惊愕不已。
“诸位是大周的将军,是功绩赫赫的人物!年轻时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所以现在年事已高,就要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么?你们就打算亲手,把自己年轻时建立起来的威名吃干净么?!”
“大周的朝廷需要的是英雄,不是只会吃老本的蛀虫!当然,本宫不是说诸位是蛀虫,只是提醒一句,防微杜渐不是?”
她面色忽然和缓起来,朝底下投去一个眼神,示意下人把碎茶盏收拾下去。
下人换上新茶,她慢慢地端起杯来饮了一口,神态自若。
蛀虫二字,算是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他们不禁回想起,年轻时候的精神和心态,和现在的确差了许多。
那时想的是为国捐躯,如今想的只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职和俸禄……
“本宫与皇兄已经商量好了,兵马改制全面实施后,诸位将军的俸禄不减,以供养老。虽然没了官职,但皇兄会根据各位的功绩,为格外追加溢美之衔,让诸位告老还乡后依然能够风风光光。”
龙婉见众人态度松动,适时补上一句。
“真的啊?这要是真的,那我们回家也行啊!”
番外8 商议亲事
虎骑营有詹世城在,还算解决得容易。
而京中其他的军营,就没有这么好处置了。
最让龙婉想象不到的是,连龙骑营的龙骏,都不买她的帐。
“长公主,圣上要推行的新政,老臣自然不敢反对。老臣年纪也大了,腿脚不利索,的确不宜继续为将。只不过若老臣不在朝中为官,只怕子孙尚未入仕,将来就不好为官了啊……”
龙骏这话说的倒通透,正对龙婉的胃口。
谁都想着趁自己还在朝中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军功把把子孙后代安排好,才能后顾无忧地解甲归田。
而龙骏家中还有一个嫡次子,年方十六,尚未到入朝的年纪。
要说起龙家,那不仅是三朝元老,也是曾有过从龙之功的人家,不可轻易怠慢。
龙婉想了想,便道:“你放心吧,龙家的功绩我们会记得的。当年龙老太爷不在朝中了,皇爷爷不是照样重用你么?”
说起来好像是这个理,龙骏却有些不相信似的。
“可老臣那次子,他……唉。不如老臣把他叫出来,给长公主看看?”
龙婉狐疑地看他。
他还想趁着自己没卸任的时候,让龙婉看一眼,就给他儿子排上官职么?
这样想得太天真了。
“本宫看就不必了吧,我们还是说说,龙骑营改制的问题……”
龙骏倚老卖老了起来,吭哧吭哧地,像是喘不过气。
“长公主不看看老臣的儿子,老臣这心里过不去啊,哎呦……”
得,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
“那就看看吧。”
不多时,一个清俊的少年走了出来,唇红齿白,略有些腼腆。
他穿着一身澄清的湖蓝锦缎,叫人想到天边白云后那一抹亮色,又或是湖水之下最清澈的那一个部分。
龙婉微微挑眉,心中暗赞。
好个清俊少年。
没想到龙骏这样五大三粗的人,也能生出这么个清秀的公子,看起来倒像是个读书人。
“见过长公主。”
少年上前款款施礼。
“不必多礼,这就是龙将军的次子吧?”
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年纪尚轻,说话的口齿却极其老道。
少年不禁微微抬头,只看她一眼,那绝色容貌,叫人不敢再细看。
他的心跳忽然紧了起来,目光只敢落在她裙摆的褶皱上头。
只是一角裙裾,便是风华无限。
父亲说,她才十三岁,却天生早慧,文武双全。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
长公主。
龙婉微微歪过头去,细看那少年仪容,却见他面色越来越红。
这就脸红了,倒有趣得紧。
龙骏在旁捋着胡须,看他二人之间眼神的机锋,不由好笑。
“申儿,不是说一向仰慕长公主风采么,怎么到了跟前,就不敢抬头了?”
龙婉听了这话,不由翘起了嘴角。
那龙申只得抬头来见,目光之中带着些许责备之意,怨龙骏把这话**裸地说了出来。
这叫他多难为情。
龙婉反倒饶有兴致,问道:“龙将军想为二公子谋一份前程,不知二公子自己有何意愿?”
“啊?”
龙申一时没反应过来,耿直地看向龙骏。
只这一声,龙婉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
龙骏无奈地扶额。
他这个儿子是个读书的料,不懂兵法,不知兵不厌诈。
这下好了,叫长公主看出端倪来了。
龙婉看着龙骏一脸懊恼,好整以暇。
敢情龙骏不是想为他的儿子谋前程,而是假借这个名义,行相亲之事实。
怪不得非要自己见见他这个儿子。
龙申此时已经反映了过来,总不能说,他想谋一份驸马的前程吧?
且只能是你这位长公主的驸马。
……
近来福昀很是苦恼。
不仅是他,京城之中许多皇室子弟,都觉得十分苦恼。
他们从前一听见风吹草动,就跑去西言宫讨好的长公主,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们来哄了。
因为在龙婉身边,出现了一个新的人。
他十六年纪,唇红齿白,生得极为清俊。
不仅弓马骑射娴熟,还诗词曲赋精通,更会用洞箫吹凤求凰……
那个人叫做龙申。
龙婉就这样被他迷住了,两人时常同行,或是到军中巡视,或是到郊外游玩。
而最最可怕的是……
福昀的脑中,不禁浮现出福王妃的话。
“福昀,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就别整天追着龙婉跑了,是时候该娶妻了。”
“娶什么妻?娶龙婉吗?”
福王妃一把捂住他的嘴。
“快别胡说,你和龙婉是兄妹,你怎么能娶她呢?”
“可不是一个娘生的呀,也不是一个爹,为什么不能娶?除了龙婉,别人我都不想娶。”
虽然福王妃等人从小就知道,龙婉对于福昀的意义不同,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坚定。
这或许是……见的女子太少的缘故?
对,一定是这样。
福昀打小不爱说话,后来遇见了龙婉,才会跟她说说话。
一直到弱冠之年,他身边也没有别的聊得来的女子,可不是只能喜欢龙婉了嘛?
福王妃便四处搜罗适龄的女子,三天两头让人来福王府做客,好让福昀看得真切一些。
福昀压根看都不看,整天只是命小哑子去打探龙婉的消息。
这可把福王妃愁坏了。
原以为是兄妹情深,谁知道会有这一出?
沈风斓又不在京中,她只能和恒王妃诉苦,谁知道反倒开启了恒王妃的脑洞。
“要说起来,这几个孩子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龙婉还小,不过十三岁也可以许人了,等十五岁及笄了再嫁。若是许了人,你们家福昀不就不惦记了么?”
这倒像是个办法。
这些孩子里头,福昀当初是皇长孙,他的年纪最大,婚事也最着急。
若是能把龙婉的事先定下来,免得福昀惦记,那也是好事。
“可太上皇和太后不在,龙婉身为长公主,这婚事是咱们说定就定的么?”
她二位虽是长辈,对方到底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不是随意就能仗着长辈的名义乱来的。
恒王妃笑道:“若是龙婉不喜欢,那咱们自然不能勉强。我是看那个龙府的龙申,龙婉近来和他走得很近,像是有点意思。她一个姑娘家,便是喜欢也不好开口。咱们作为伯母的,也该去问问她的意思。”
这话说的确有道理。
“还有圣上,虽然男子才十三岁不急着成婚,可这未来皇后的人选,选个三五年也是应该的。这事也该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