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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蕙听说后,正要同宜芬一道去看望采薇,就见宜菲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过来请她一道去秋棠院看望周表姑娘。宜蕙自然答应下来,一面和宜芬往正院走,一面心中暗自纳罕,她这五妹妹不是一向都和周家表妹很有些不对付吗?尤其是在后花园闹了那一场后,每次见到周表妹都没个好脸色,怎的这回忽然这般友爱起姐妹来了,真真让人奇怪。
等她两个到了正院,见宜芳也已被宜菲请了来,彼此问过好后,四个姐妹便一起往秋棠院来,先去见过了赵姨妈,便来采薇的屋子看她。
香橙和甘橘两个大丫鬟忙将四位小姐迎进去,就听从帐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多谢姐妹们特意来看我,只是我身子有些不爽,不能起身相迎,还请姐妹们见谅一二。”
宜菲见她躲在床帐子里面不敢出来,又见她妆台上正摆着那盒桃花玉容米分,只当她是无颜见人,心下便是一乐,笑道:“我们倒是不会怪表姐,只是表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忽然就病了呢?我记得表姐先前还跟着老太太住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曾生病的,莫不是忽然一下子搬到了这么个新地方,屋子又小,处处都住着不便,这才害起了病吗?”
宜蕙听不下去了,这哪里是来探望病人,分明就是来看笑话嘲讽取笑的。便也说道:“这几天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的,府里好些人都因着时气无常病了呢,连我娘也感染了风寒,不然她定会和我一道来看你的。只不知妹妹这病可请了太医来诊治?”
过了片刻,帐子里才又传出采薇低低的声音道:“我这病怕是不大好请太医来看诊的,不过是些许小毛病,倒也不用请医服药的,过些日子,想来也就好了。”
这哪有病了不请大夫不吃药的呢?宜蕙正要再劝她,却被宜菲抢先道:“既然表姐说你这病不过是个小毛病,那何不把帐帘揭起来,也让我们看看表姐的气色如何,怎的反这样隔着帘子跟我们说话,多少也有些失礼吧!”
就听里面为难道:“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失礼,可是——”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宜菲早抢上一步,一把把帐帘掀开,就见半躺在床上的周采薇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可是她此时脸上的神情却远比周采薇要惊讶十倍。
因为周采薇那张脸竟仍是和先前一样,肤白如玉,淡米分晶莹,水润润、柔嫩嫩的。
这,这怎么可能?这张脸明明应该又黑又丑,满是斑点才对,怎的还是这般娇美无暇?
因周采薇这张脸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直接就喊了出来:“为什么你的脸——”好在才嚷嚷了半句,终于回过神来,硬生生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才没彻底说漏了嘴。
可听了她说出来的这半句话,见她又是这等的神情,采薇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本她就怀疑那盒米分怕是宜菲做的手脚,现今更是确认无疑了。既已抓到了使坏的人,接下来便要让她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了。
采薇于是明知故问道:“我的脸怎么了,可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惹得妹妹这般吃惊?”
宜菲见众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忙强笑道:“那倒没有,我只是,只是见妹妹的气色实在太好了,倒不像是生病之人应有的气色,所以有些吃惊罢了。”
这话说的……,宜蕙此时真心为有这样一个堂妹觉得有些丢脸。
宜芳倒和宜菲平日处得不错,忙替她解围道:“周表妹的气色确是瞧着极好的,只不知表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若不是被五妹妹把帘子掀开,只怕你这会子还要躲在那帐子后面,却又是为了什么?”
周采薇便低下头去,只是把弄着被角不说话,还是她奶娘上前道:“二姑娘快别再问我们姑娘了,我们姑娘今年十四了,这几天是天葵初至,是以身上不大爽快,她小姑娘家儿的,脸皮又薄,头一回经这种事,只羞得跟什么似的,哪还好意思到人前走动的,便推说病了,只在床上躺着。”
伯府这四个姑娘里,宜芬和宜菲两个尚小还不曾经历过,宜芳今年已然十五,早来过了葵水,宜蕙也在上月天葵初至,因此她两个一听就都明白了。虽还有些不好意思,却也都笑道:“难怪妹妹这般难为情,我们当日也是如此过来的,妹妹也别多想,只好生养着,等过了这几天,也就好了。”
只宜菲仍不死心的问道:“表姐真的只是因为来了葵水,这才躲起来不见人吗,就再没别的什么不舒服的?”
宜蕙真想把她的嘴给堵起来,大家都是有教养嬷嬷的,怎的仍是教出个这等无礼的堂妹来,咱们这是来探病的,哪有反盼着人家再多点病痛的?
就连宜芳也有些听不下去,忙道:“表妹的脸色瞧着倒好,仍是米分润润的,可见身子定是再无什么不妥之处的。”
采薇也摸着脸笑道:“这可都是那盒桃花玉容米分的功劳,难怪大表嫂荐了这米分,我用了这一个月,觉得肤色比起从前好了许多呢!不知姐妹们用着怎么样?”
众人也都说好,只有宜菲仍是满脸狐疑,“表姐当真天天都有用这米分?”
采薇便让她自己去看,“你瞧,那半盒子都让我给用完了呢!”
说得宜菲心中更是疑心大作,捧起那个青花瓷盒翻来覆去的看着,结果找遍了整个盒底,也没见着当时自己点的那一个墨点,顿时心中就是一沉。
偏偏周家那丫头又在一边笑眯眯的来了一句,“妹妹怎么把我这盒米分瞧得这么仔细,送到咱们姐妹这里的米分想来都是一样的,难不成偏把好米分给我送来,送到妹妹那里的倒是不好的不成?都是一样的盒子,便是送错了,里头的米分也是一样的!”
宜菲听了这话,心中更慌,难不成当时做完手脚后当真把桃花米分给送错了?若那盒加了东西的桃花米分没送到这里,那岂不是,该不会——
一想到此处,宜菲哪里还坐得住,随口说了句要回去洗澡,便匆匆走了。
看得宜蕙又是一阵气闷,明明是她急吼吼的把姐妹四个都喊了来一起看周表妹,结果这才说了几句话,她这个起头的人就先跑了。因着宜菲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失了礼数,宜蕙等三人刻意又多呆了一会儿,没了宜菲搅局,姐妹四人倒也是相谈甚欢,直到快到用饭的时辰才告辞而去。
等几位姑娘一去,枇杷忙就凑上来问道:“姑娘,姑娘,在咱们米分里动了手脚的是不是就是五姑娘?”
采薇见她一双不大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自己,便笑向她小鼻子上一刮,“不错不错,难为你能看出她来,也算孺子可教也!”
枇杷揉了揉鼻子,“我虽然能看出来五姑娘不对劲,可却不知道怎么姑娘就能想到用这么一个法子试探出她来?”
“这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我想,那人既能想出毁了我的容貌这等恶毒主意,若真让她如了意,她势必要来亲眼瞧瞧她做的好事,再嘲笑嘲笑我,好生得意一番。因此我便故意等了这么些时日,先躲起来不见人让她以为我着了她的道儿,再露出脸来给她一个惊喜!”
采薇说完又叹道:“菲妹妹小小年纪心肠虽毒,到底还是不够镇定也不会遮掩一二,被咱们这么一试就试了出来。说起来这府里也就她跟我有些不睦,她若要动手脚,如今又是极方便的。虽我不能以牙还牙,但这一番故布疑阵,多少也够她心慌意乱一阵子的了。”
枇杷芭蕉等人虽觉得仍是便宜了那赵宜菲,却也知她家姑娘能在如此无依无靠的情形下想出这法子来还以颜色,已是极为难得的,也只得在心里暗暗诅咒,希望那赵宜菲脸上也起满红疹子才好。
不想,这一回这两丫头竟真是心想事成,没过两天,她们就听到了一个信儿,顿时兴高采烈的就跑来告诉自家姑娘。
☆、第四十一回
“姑娘、姑娘!”枇杷一脸兴奋的奔进屋来道:“姑娘,真真是老天开眼呢!”
她虽然欢喜,却也没乐过了头,忘了该守的规矩,嚷嚷了这一句后,立时想起来自家姑娘嘱咐过的话,忙走到采薇跟前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我和芭蕉方才在院外听到几个小丫头们闲聊,听她话里提到了五姑娘,便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您猜怎么她们怎么说?”一副姑娘快来问我的神情。
采薇看得好笑,轻飘飘丢出一句,“可是你们也听到了五妹妹生病的信儿,巴巴的跑来跟我说,我早已经知道了呢!”
“啊——”枇杷顿时有些泄了气,嘟囔道:“姑娘整天呆在屋子里,怎么倒比我们知道的还早呢?”
采薇故意逗她,“谁让你家姑娘我能掐会算,方才动了动指头,这便算出来了呢?”实则她也是早上刚知道的,只是她也没想到告诉她这则消息的人竟会是二姑娘赵宜芳。
说来也奇怪,她和宜芳之间从来都是淡淡的,并不见有多少姐妹之情。不成想,这一回她身子不爽,却是这位素来不怎么亲近的二表姐每日不间断的来看她,这已经连着来了三天了。
除了头一天是和其他三位姑娘一道外,余下两天竟是独自一人前来探望采薇,且待的时间极长,明明她和采薇也无甚好聊的,总是说不了几句话,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却仍是坐着不走,每每要到午饭时才会告辞。
今日她来得有些晚,采薇本以为她不会来了,正打算抄几页佛经,不想她却还是来了,还跟采薇解释了一番她为何来迟了。是因为五姑娘宜菲也病了,脸上身上不知什么缘故起满了红疹子,又痒又痛,难过的不行。她便顺路先去正院里看了宜菲,再到她这里来探望。
采薇初听到这消息时,倒不像这她两个小丫头般只顾着喜笑颜开,倒反吃了一惊。她不过是故布疑阵,吓宜菲一下罢了,怎的只是这一吓,竟就把她给吓成这样,不但脸上起了红疹子,怎的身上也起了呢?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想不通!
枇杷和芭蕉两个哪里去理会这个,只顾着在那里幸灾乐祸,“哈哈,这才叫害人反害已呢!”
“就是,人在做,天在看,这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她也尝尝这份罪,真真是报应不爽!”
“还是姑娘厉害,就用了那么一个小手段就把她给吓成这样,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害人!”
“难道当真是被自己的故布疑阵给吓得吗?”采薇总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就算自己当日再怎么暗示她错把好的桃花米分给送了来,可到底那些掺了东西的桃花米分也不可能被宜菲给用了,那她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红疹满身、痒痛难耐的呢?
采薇就是再聪明,也万万想不到,当日她让郭嬷嬷丢出府外的那盒加了料的桃花米分又被某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到了宜菲的妆台上,且还动了些别的手脚。
是以当那日宜菲匆匆回到她屋子,将那青花瓷盒拿起来看时,一看到盒底那一点自己当日为了标记点上去的墨点,立时尖叫一声就吓晕了过去,再然后,就一夜之间红疹满身了。
郭嬷嬷面上也不见得有多少喜色,反倒有些担忧,“那盒掺了东西的米分明明被我给扔了的,怎的那菲姐儿还是生起病了,这,这若是有个什么不好,那边该不会算到咱们头上,来找咱们兴师问罪吧?”
“妈妈过虑了,且不说这脂米分无论采卖还是分送全都是那边的人经手,咱们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