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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登枝-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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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背后汗湿了一层。细细回想这几天看到的知道的,心里忽地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德仪公主在宫外北元人驿站受辱一事,只怕是那位小裴大人所做的手脚。一个臣子为何要做这样费力不讨好,且一细查就查出来的事情,其缘由先不说。单论皇帝知晓这件事后竟然不追究,只是罚没两年俸禄了事,以皇帝对臣子的这种近乎退让的惩罚,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
    此时乾清宫里宫门半闭,皇帝负手望着外面一片盎然浓绿,皱眉道:“你说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将德仪送到那种地方去?虽说德仪心思是有不对有错在先,可也不该用这种让女子抬不起头来的法子!”
    金吾卫指挥使魏孟心里暗叹,常人的性命在贵人的眼里,只是轻轻的一句‘是有不对有错在先’就可以随意打发的吗?
    他盯着石青色地毯上长寿春光永驻的纹路,缓缓道:“臣辖制金吾卫,京中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在最快的时间知晓,但是对女子之间的嗔痴怨怼还是力有未逮。宫中公主一夜未归,裴青漏夜请吴太医出诊,臣就知道有些事已经超出控制。却还未来得及理清始末,事情就已经演变成这副样子了!”
    魏孟连头都未抬,看着那双五彩云龙纹翘头锦靴在紫檀大平案边伫立或游移。声调依旧是一板一眼的死板,“吴太医说那相思子量虽不多毒性却大,本该立时大剂量地用药以祛除毒素。不巧的是傅乡君身怀有孕,很多药下去怕是要伤及根本。臣溯源觅踪,这相思子是德仪公主身边的侍女叶眉拜托娘家兄长重金所购。公主真正想要的,是傅乡君的命。”
    皇帝在最信任的臣子面前再也无言辩驳,脸上便有些火辣辣的,恼怒之下紫檀案几上的五彩莲花茶盏“哐当”一声被用力扫落下来。上好的瓷器胎薄如纸,在铺了厚厚毛毡的地面上依旧摔了个粉碎,有几点碎瓷几乎是跳跃地沾在魏孟的衣角上。
    皇帝仰头瘫坐在椅子上,捏着眉心道:“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这都干了些什么事,全无皇家皇子公主的体面?朕心里明白,其实裴青最后并没有把事情做绝,那般境地下还是给德仪留了退路的。偏偏她自个蠢,以为人人都要让着她敬服她,沾沾自喜地先说出了公主的身份。”
    皇帝本就是七窍玲珑心的人,细细一寻思,就理清了事情大部分的来龙去脉,“呼唐麻尔汗是北元国君最器重的王弟,向来胆大心细,就是前来求和也求地理直气壮。他正想打联的脸,得了这个机会还不跑到联面前嘚瑟一番。当他当众打开那装有德仪亵衣的盒子时,朕生吞这蠢女子的心都有。”
    魏孟是跟随皇帝多年的老人,知道这位帝王嘴里虽然不住嫌弃,心里头还是极为不舍。便循着以往建议道:“毕竟年少气胜又是存了些不该的念想,德仪公主行事便不免有些偏颇。但是毕竟是皇家娇养惯了的女儿,送去天寒地冻的北元,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让公主诈死了事,等事态平息了再将她远远地打发了!”
    发了一通气性过后,皇帝终于平静下来。闻言缓缓摇头,“朕是父亲更是一国之君主,应允的事一出口就会确实地贯彻下去。德仪年幼失母又是朕的长女,因她性情温顺向来少言少语,所以不免怜惜纵容她几分。却不知怎么养成她行事狠毒一根倔筋通到肠子底的毛病,这回值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魏孟躬身应是,临退时听皇帝疲倦地吩咐道:“着吴起廉好生诊治傅氏,稀缺什么药材就到宫里来拿,朕委实不想看见再有人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端殒命了!再有,朕罚了裴青的俸禄银,就恩赏傅氏二百两银子,与四皇子的课业也暂时停下来。”
    不管愿不愿意,德仪公主中秋一过就委委屈屈地上了北元的马车。送嫁的人俱多,当中却没有裴青。他因为处事不力致使京畿道的秩序败坏,被皇帝当众狠狠责骂,还被罚俸两年。虽然谁家都没指望这点俸银过日子,但毕竟失了脸面,所以平安胡同的裴宅一时清净不少。

334。第三三四章 逆鳞

  
    茂密的藤萝架子下; 巴掌大的枝叶层层叠叠地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傅百善盖着一袭翻毛绒毯睡得正熟。
    裴青蹑手蹑脚蹲在躺椅边; 近乎心痛地望着她眼眶下的一抹黛青。那点相思子的毒素大多已经祛除; 但是不敢大剂量用药; 那点残留的毒素便如浮光魅影一般开始侵蚀傅百善的身体,加上腹中胎儿的损耗,怀孕五月的人反倒比寻常人看着要消瘦。
    宋知春端着一碗汤药出来; 正巧看见裴青痴痴地望着女儿的睡颜。她不禁一阵心烦意乱,两个孩子闹别扭让人操心,两个孩子感情太深更让人焦心。这倒了一个另一个也跟着神情恍惚,不和为什么她忽地想起“情深不寿”这个词,心头更是一阵毛躁不安。
    她轻咳了一下,掩下脸上的异色大步走过来嚷道:“珍哥起来了; 怎么一天到晚地睡。七符你也不管管她; 快点把他叫起来干净把这碗汤药喝了; 再带她出去走走散散乏。这一个两个地都在家里伫着; 看了就让人来气!”
    傅百善被叫嚷的动静惊醒了,裴青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先起来喝药了,我知道这药味道大,不过你老实喝过之后我就好好奖励你。越胜斋新出了几样点心,其中有一道跟苏州的眉毛酥有些相像,我带你过去尝尝!”
    汤药是吴老太医所开; 说是温润心肺的。傅百善却明白绝没有这样简单; 她却什么也没有问; 端过药碗一气喝了。宋知春便极满意点头道:“去吧,这两天还可清闲一下,再过几天等你老爹带着小妞妞回来,家里可有得闹腾呢!”
    马车上,傅百善裹着毯子靠在裴青肩上懒懒问道:“裴大哥,你是不是被革职了,怎么老看你呆在家里?”
    裴青哑然失笑,“是啊,从此之后我都要靠珍哥养了。等你把孩子生了,让岳父岳母帮我们看着孩儿,你跟我就开个夫妻店。或是卖些南货或是开个聚味楼的分店都行,你当东家我当掌柜的,靠着陈娘子调~教出来的那些徒子徒孙,再用些广州运来的真材实料,咱家的生意一定红火!”
    他兴冲冲地说完却没听到傅百善的回答,低头一看却见她头略略歪在一边。裴青立时冰冷僵住,几乎是颤抖着手触到那秀气的鼻子下,好容易才感受到那轻微至极的呼吸。良久,裴青恢复正常的心跳,将媳妇儿珍之重之地搂抱在怀里。
    吴老太医虽然一再保证傅百善摄入相思子的量不大,但毕竟动了根本。且因身怀有孕许多药不能用,所以这一向以来傅百善怕冷畏寒精神容易倦怠。裴青心头陡生一股毁天灭地的暗恨,德仪公主你既然伸了手,那么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再踏入中土半步。
    马车徐徐停在越胜斋门口,微微摇晃下傅百善便醒了,她自嘲道:“这个孩子比妞妞老实多了,就是有些容易乏力。我整日睡睡醒醒的,简直就成了个废人。等孩子生下来之后,我要去试试那把铁胎弓,也不知道还拉得开不?”
    吴老太医说过其实生产时才是真正生死关头,裴青无数次地想劝说傅百善不要孩子,可是他知道这个丫头性情执拗,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他几乎对那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恨它在傅百善的心目中重于一切。
    临窗的雅间里,各式苏州船点摆满了桌子。
    听说这是江浙一带新进流行起来的,巧手厨娘用米粉和面粉捏成各种形象,在画舫上作为点心供应故而得名。船点精巧玲珑,既可品尝又可观赏。船点的馅心,甜的有玫瑰豆沙糖油枣泥,咸的有火腿鸡肉腊丁鱼干。
    傅百善极有兴致地尝了个栩栩如生的鹦鹉,又尝了一个小巧别致的荸荠。鹦鹉里搁的是干香鸡蓉,荸荠里是软糯的赤豆沙。她自己吃了一个不算,还硬塞了一个给裴青。
    饱腹之后用热帕子擦手时,傅百善认真盯着人道:“裴大哥,我知道这一向骇着你了。可是我自个的身子清楚,我熬得住这丁点毒。要是单单为了我自个康健,硬生生地将这孩子弄没了,我一辈子心里都会愧疚难安生。它既然选了我的肚子来投胎,我就定要待它好好的。”
    裴青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出来了,索性大方承认,“在我心中,任是谁都比不过你,即便是咱们将来的孩子,你放心好好地调养就成。”
    傅百善就顽皮地瞥了他一眼,“委实是我低估了那些对你有意之人的心思,没想到她竟敢直接下毒害人,若非我多了个心眼,那些吃食真真全部进了我的肚子,就是十个吴太医加起来都救不回我来。”
    裴青怜惜望她一眼道:“皇族之人在宫里个个都能锻炼成铁石心肠,听杨桃所述之后我还不能完全肯定是德仪公主。直到她带着侍女悄悄在我们宅子前偷窥,我就知道没有冤枉她。放心,她做下此等恶事再也不会回来了。
    望着媳妇儿不解的眼神,裴青没有掩饰自己在其间做的手脚,“北元人有收继婚的传统,将女子视作财产不准外流,父没则妻庶母,兄亡则纳厘嫂,故而国中无鳏寡种类繁炽。据我所知呼唐麻尔汗下面,成年或是即将成年的就有七八个弟弟。”
    傅百善惊骇一声,瞪着眼睛想要说话。
    裴青却冷笑一声半捂住她的嘴,干脆利落道:“德仪公主虽说不上千娇百媚,却也算长得清秀可人,北元人对她的公主身份肯定是稀罕不已。要是活得足够长,还不知道要嫁几回人呢!我不过是成全她而已,她喜欢惦记别的男人,这回也算是得偿所愿。还有她身边那个叫做叶眉的侍女,我也一并叫人捎带在和亲的名单上了。”
    这番处置可谓狠辣果绝,傅百善也是有德报德有怨抱怨的人,闻言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更何况她伤病了这么久,早已对这些蝇营狗苟暗地窥探之事感到厌烦。略微点头道:“那日之事德仪公主虽是背后元凶,邀请我一同用茶点的崔文樱也算是帮凶,没想到百年世家彰德崔家的姑娘行事竟也这般下作?”
    裴青倒了一盏茶过来让她压压茶点的甜腻,眼里闪过一道不屑道:“眼下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便是这位京城第一姝的流言,说是她的命格极硬,刚定下亲事还没有过门便克死了两任未婚夫婿。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老实说这却不是我的手笔。这件事必定是她身边极亲近的人才能传出来的消息,只是不知她到底得罪了谁?”
    都是些让人不愉快扯破脸皮的破落事,傅百善抬头正要另起话头就听门口轻扣,店小二探着身子小心陪笑道:“外面有位姓魏的客人想见一位姓裴的客人,请问哪位是?”
    裴青想了一下,在傅百善的头顶轻微安抚一下道:“我去去就来。”他跟着店小二左转右转穿过几道门,就见一扇绘了猛虎下山的屏风前负手站着一个人,转过身来正是金吾卫指挥使魏孟。
    店小二上了新茶安静退下,魏孟忽地站起身朝裴青连踹了好几下。他习武多年又是正经武将出身,竟将裴青踢得退至门口才止住。他喘着粗气低吼道:“你是向老天爷借的胆子办下如此狂妄之事,要死就直说我直接给你买棺材,休要捻三搞四地让咱们这些老家伙给你擦屁股!”
    裴青忍了腿上痛意,面对这个亦师亦友的长辈没有还手,只是低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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