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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一会儿又疯起来,忙将剑收走了!
“那就跟我们去一趟州府吧!”
两人上来,将她带出了玉妆楼。
柳叶叶因了有沈如故先前的嘱咐,也就带着青果一起跟上来。
两人走在南昭旁边,青果忍不住替自家姑娘叫屈道:“这好好的出来买个东西,也能被官差带走,我家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南昭走在路上,左思右想觉得今天这事儿不对,她就问柳叶叶:“你刚才为何突然要去买糖丸子?”
“不就听见玉妆楼的店工说,隔壁有家糖丸子特别好吃,我看你当时一门心思在那看万凝膏,和你说话也不理,我便自己带了青果去买糖万字了!我自来就喜欢吃糖丸子……”
因为马夫说没见她出去,南昭特意问:“那你从哪里出去的玉妆楼?”
柳叶叶回答:“玉妆楼旁边有个偏门,可以直接到那家卖糖丸子的店!”
偏门?
那个马掌柜果然说谎了!
南昭刚才没发现哪有偏门,想必此门修在极其隐蔽的地方,不仔细看,根本不好发现。
“那你怎会知道玉妆楼有这样一扇偏门?”
“店工带我走的压!”
可是她刚才砸了玉妆楼,却未有一个店工出来说出实情,她们就这样等着她砸,把事情闹大了,等有城卫兵来。
按理说,柳叶叶去买个糖丸子,也要不了多久,却足足等到这几个城卫兵来了,才回来,这也太巧合了!
“你刚才说,你在丸子店里,遇见个算命的?”
“对呀,怎么了?”
南昭下意识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道士,约莫和如故一样高,高高瘦瘦,模样长得还挺俊俏,他背上背了一把青铜剑……哦对了,他腰上还挂了一面八卦镜!”
南昭听到这个描述,心头一惊,嘴里念出一个名字来。
“风恕……是风恕……”
自师父惨死以后,与此有关的风恕便不见了,现如今,却也来到了泰州,还给柳叶叶算命?
南昭越发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她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她发现玉妆楼有问题前来查看,柳叶叶不见了,她才让马夫去泰安王府请人,可马夫迟迟未请来泰安王,倒是在她大闹玉妆楼后,来了这么几个城卫兵。
若柳叶叶不听店工说什么糖丸子,便不会出去,不会出去,出去了遇见风恕给她算命,如果未风恕出现,柳叶叶也早该回来了,她也不至于闹成那样,后来被城卫兵带走……
若这又是个局的话,现在的局面,便是设局之人想看到的。
南昭的脚步猛地一停,发现他们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里。
柳叶叶也发现了什么,她温声问后面的几个城卫兵:“兵大哥,这条似乎不是去州府的路啊!”
此刻,那几名城卫兵突然沉默了起来,冷漠的看着她们几人。
柳叶叶被这目光盯得心头发慌,她又问:“几位兵大哥,你们怎生都不回答我啊?”
南昭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小声告诉她:“他们本就不是要带我们去州府!”
第063章
柳叶叶听到这声,表情大变,再问:“不是带我们去州府,那是去何处?”
南昭未回答,她如临大敌的挡在柳叶叶身前,余光也在警觉着四周的变化。
果然没多久,就从小巷旁边快步走出来数人,皆是身手敏捷之人,一看便是早就等在这里的。
这更加证明,今日的一切就是个局!
见到这个局面,说不慌肯定有假,不过再危险的时刻,南昭也经历过了,一刹那的慌神之后,她反而从容了起来。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倒是柳叶叶和青果相互抱着,吓得不轻。
原本怀疑万凝膏有问题,南昭要到玉妆楼查看,今晚遇见的一系列事情,南昭是怀疑柳叶叶的,瞧这模样,感觉她们的害怕不像是演的。
那些人也未回答柳叶叶什么,刚才带她们来的城卫兵对后来的这些人说:“人给你们带来了,一次就三个!”
这些人里走出来一个带头的人,此人相貌平平,年轻不大,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裤,他给城卫兵扔出去一包银子。
城卫兵拿了银子,掂量了一下,不满意的说:“不够!”
年轻人很讨厌他坐地起价,特别强调道:“这已经是以前是三倍了!”
“这回的这几个,可以与以前那些比吗?”城卫兵丝毫不退让,就这么当着她们几人的面讨价还价道:“这个可是源潮的少夫人,我们冒着多大危险?”
年轻人听后,也不予反驳,许是怕多生事端,又叫手下拿来数倍的银子,扔给了城卫兵,打发了他们走。
柳叶叶也不傻,立刻终于看出来了,她们被这些城卫兵卖了,藏不住惊慌道:“你们既知我们是谁,还在众目睽睽下将我们带走,就不怕沈家的人找到你们吗?”
对方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回答:“这沈夫人性格怪异,只要与别人说她半路反抗逃脱,谁会知道你们去了哪儿?何况,沈家大少爷已经离开泰州城了,短时间内,谁又会发现你们不见了?”
连沈如故何时离开,这些人都掌握得如此清楚,可见,这些人盯上她们已不是一两日了!
“姑娘,我们怎么办呀?”青果吓得眼泪直掉,紧紧抱住她家姑娘。
柳叶叶也怕啊,她责怪的看向南昭,若不是她今日闹出那么一出,她们根本不会到这来,现在看她一句话不说,更是气得很。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怎么这时候变哑巴了?”
南昭才不会笨到与这些处心积虑的歹人说道理,她一语不发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什么。
很快,那些人就过来抓住她们,柳叶叶与青果拼命反抗,嗓子都叫破了,最后还是被捆了起来。
而南昭没有丝毫反抗,乖乖的伸出双手束手就擒。
青果看她这个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嚷道:“你平时不都整天舞刀弄枪吗?怎么关键时候,什么也干不了!”
南昭倒是想打,可人家步步算计,都到了这里,周围全是人,她徒手怎么和这些人打?
难不成还没等到救兵来,先把自己打个半死?
她能给人算计,却不至于如此蠢。
就这样,她们被堵住嘴巴,丢上一条小货船,运到一处偏僻的工坊。
此刻,夜深得很了,这工坊靠近桂兰湾,正是前一日南昭与周仰第一个搜查的地方,当时,他们未在这一片,发现可疑的地方,便转而去了风月街。
到了地方,南昭发现那天他和周仰也搜过这间工坊,只记得这间工坊颇大,因为是制作香粉胭脂类的,所以味道极其浓烈,那些人带着他们继续往里面走,穿过一道门时,四周就弥漫着另一股气息,这道气息与万凝膏的气息相同,让南昭感到沮丧,低落,仿佛是无数个女子在哭喊、求救……
“美姨,人已经抓来了!”几个歹人将南昭几人扔进一间房子里,只见这房子里,不仅种着各种植物花草,还养了不少动物,白色的老鼠、黑色的猫。
有个妖娆的女子侧躺在横榻上,身上缠着一条蛇。
南昭未见过这女人,但已猜到了,这个女人就是收买那些城卫兵的幕后黑手,而且不出意外,那些女子的失踪也是此人在作恶。
“东禄。”女人给手下指了指南昭,提醒了什么。
叫东禄的年轻人,便过来将南昭嘴里塞的东西取出来,这里远离主城区,这样大的工坊,也不怕她们叫喊引人注意了!
女人看着南昭明知故问道:“你就是那个设招魂坛,为那些失踪女子招魂的南昭?”
“我是!”南昭被绑着,身上却一丝也没有阶下囚的落寞之相,那挺直的肩背,有一股随时都可插翅而飞的自信。
“年纪轻轻,你倒有些胆量!”女子手指抚摸着怀里的蛇,对南昭此刻的状态,有些不解,她问:“你既能找到玉妆楼,现在人也到了这里,当真不怕吗?”
南昭反问:“怕?怕的话,你就会放我们走吗?”
“自然不会!”
“那怕有何用?”她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终于得到答案了,遗憾叹道:“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女子如何在光天化日被人带走,还未引人注意,原来如此!”
若是直接派人强掳,自然引起恐慌,可若是收买城卫兵,找借口带走她们,那些女子出于对城卫兵的信任,都不会反抗,乖乖的随他们走。
连她整日与百鬼妖邪打交道,都不能免受欺骗,那些未经世事的女孩儿,哪里知道人心险恶?等她们真的意识到危险时,已来不及了!
“人们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同理,身边最可信的人,却也是最危险的存在呢!”很长一段时间,美姨都很自豪,她与那些贪心的城卫兵合作,消尸获益,名利双收,神不住,鬼不觉。
连官府全城搜捕,她都能里应外合,轻松应对,唯独这个会招魂的南昭出现,很是令她头疼!
“本来没打算节外生枝,竟让你找到了玉妆楼!”对方那化着浓妆的脸上,生起一丝阴毒来,“还好我早有准备!”
“准备?”南昭提醒她道:“我不见了,沈家人就不必说了,有个人一定四处寻我!”
“你说泰安王吗?”那女人不适都未有,很遗憾的告知她:“你派去泰安王府的马夫已经死了,谁还能替你报信?”
南昭面色一变,其实之前,周仰迟迟未带人前来,她也感觉马夫遇见了什么变故,现在得知答案,不免为那马夫痛惜,更恨眼前这女人作恶多端!
她目光一厉,并不服输道:“就算你杀了马夫有何用?我在玉妆楼闹出那样大的动静,之后就这样失踪了,泰安王很快也会查到玉妆楼,到时候,你还能这般独善其身吗?”
周仰那样聪明,她根本就怀疑这一点。
美姨冷笑,“就算他找到那里又能怎样,玉妆楼正正经经做生意,他什么也找不出来!没有证据,如何找我麻烦?”
没有证据……南昭感觉,自己离女子失踪案的真相很近了,她直接问道:“那些失踪的女人,在万凝膏里面对不对?”
“呜呜呜——”这话一问出来,还被堵着嘴巴的柳叶叶瞪大了眼睛,嘴里惊恐的叫着。
美姨听她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将身上的蛇拿起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毛毯上,就从横榻上下来,扭着那纤细的腰身来在这满是奇珍异草的房子里,来回走动。
她用一种狂热的语气道:“这世间,最香的味道,是女人的处子香,而最好看的颜,便是那未被污浊的处子发肤——”她拿起一面铜镜,那张浓妆的脸,便出现在铜镜之中,她贪恋的用手指抚摸脸颊道:“她们那么平凡,这样活一生,碌碌无为,有什么用,何不牺牲她们,用她们的身体每一寸,每一寸来为我驻颜,这所实现的价值,可比她们本身创造的多多了,你瞧瞧玉妆楼那些买到万凝膏的女人那开心的样子,难道不美妙吗?”
“你简直不是人!”南昭咬得牙关吱吱作响。
难怪,她看到唯一的那名失踪女子的魂魄,体无完肤,原来是她们被抓后,就被剥了皮,剃了骨,被碾碎成渣。
她终于明白,为何欧阳柏的卦说这些女人都还在城内,而他们翻遍了整个泰州城都找不到。
这般细碎后,被掺进万凝膏中,如何能找到她们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