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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应该有所损伤才是,这么快又卷土从来,恐怕有备而来,可你身边只有南昭一人可用,她此刻这状况你也看到了,你也得有对策才好!”
周仰怎会不知呢?这不正在为此事发愁吗?
二月十八,泰安王生辰之日,一大早,鞭炮声在府外响起。
接近午时,陆续有宾客前来祝贺,元武几乎是最后才到的,且排场十分大,到了大门外,见周仰未在门口迎接,便不进。
此刻,周仰正在宴客厅里招待早到宾客,寻虎进来,在他耳侧轻语禀报了此事,他眸中闪过一丝阴郁,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自然,然后得体的带着众位泰州官员去大门迎元大将军。
今日的周仰一身浅蓝色的华服,雍容华贵中透着与生俱来的雅致,站在那些老头子中间,格外夺目。
元武见他终于出来了,好喜大功的拱手祝贺道:“恭祝泰安王生辰吉日,千福金安——”
周仰笑着迎过去,请元武进门,在这过程里,他目光已注意到与元武同来的,还有其他几位,这些人的打扮与今日来他生辰宴的宾客大为不同,他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些皆是道门中人。
来者即是客,他堂堂一王爷,如何能拒之门外,不但不能,还得十分客气的展现东道主的礼仪,全都将这些人给迎了进去。
而在泰安王府的另一边,一个穿着水红色华衣拍了拍脚边王府卫的脸,确认对方已吃了她送的点心昏迷不醒后,得逞一笑,欢乐的朝那间紧锁的房门而去。
她很快用偷来的钥匙打开门,见到房间坐着的女子,正眼神空洞望着自己。
“喂!”周鸢走过去,在南昭面前晃了两下。
南昭眼神跟着她的手指移动着,然后问她:“如故来了吗?”
周鸢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她先前听王府里的下人说,这个讨厌的南昭疯了,她还不信,结果真的疯了!
她自然不知道南昭何以在这样短的时间疯掉的,此刻只觉得好玩的一把拉住南昭的手,哄骗的语气说:“走,本公主带你找你的如故去!”
第076章
宴会大厅中,众宾客已就坐,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寿星身上,不时有客人起身献上祝贺的敬词,有心的人,还会送上特别的礼物,当众获得瞩目。
周仰端坐在上面,早已习惯了在这种场合里逢场作戏,他并未将心事展露在脸上半分,时而举杯与宾客饮酒,时而玩笑。
元武坐在他右侧的位置,看献礼的差不多了,他终才起来装模作样的敬酒,并在此献上他另外准备的厚礼。
大家一见他起来敬酒,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话语。
这里谁人不知此二人的微妙关系,多数报以看戏的态度。
“王爷深受泰州百姓之爱戴,五官职在身,也不辞辛苦奔波与州内哥府,实在是令元武敬佩不已!”元武今日穿着一袭黑色的对襟稠褂子,那壮实的身材往中间一站,威武之气不言而喻,值得一提的是,周仰外表文雅,内敛自谦,并不刻意露锋芒,与之一比,却并无半分被比了下去。
他端起酒杯,正要与对方喝下这杯酒,那元武又出声喊:“这酒元武要与王爷喝,但得等等!”
敢在这里直接打断寿星动作的人,也就他元武了!
周仰没有半点儿不适,就听元武说:“等我这份厚礼上来了,咱们再喝也不迟。”
说完,他拍了拍手,便从厅外款款步进两名俏丽女子,看装扮和姿态,并不像是良家女子。
“泰安王整日忙于公务,身边也没个可亲的人儿照顾,所以元武特地去云州挑选了这两名女子赠与王爷。”元武笑得浪荡的提醒道:“她们二人可不一般呢!”
“怎么不一般法?”宴会厅里坐的大多是男子,对此话题无不兴趣颇大。
元武指着其中一位面若桃花,眉如柳的女子介绍道:“她叫霏儿,弹得一首好曲,乏时可为王爷解乏舒心。”
他又指着另外一位身材婀娜,眼中含情的女子道:“她叫子鱼,舞技了得,还善解人意——你们还不快坐到王爷身边好好伺候去!”
“是!”两名女子笑盈盈的来到周仰身边坐下,元武特地留意了一番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腹诽着:不近女色的泰安王殿下,这回给你开个荤儿吧。
因了有这般多宾客看着,周仰任然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悦,他淡笑谢道:“元将军真是有心了!”
“王爷又何必一口一个将军的叫,怪生份的,往后叫我阿武就行了!”这厮说完,便坐回自己的案桌前,与同他来的另外一位中年男子交头接耳说了句什么,就抬头扫过宴会厅内的各位宾客,好奇问道:“怎么今日不见王爷的义妹呢?”
他不说,大家还未注意到,一说出来,陈大人也出声问道:“对呀,今日怎生不见沈夫人来?”
义兄生辰,作为义妹,自然应该来祝贺的。
“南昭偶然风寒,所以不便出来见客。”周仰抱歉告知。
陈大人立即担心的嘱咐道:“风寒可大可小,一定要注意修养。”
“我替南昭谢过陈大人的关心!”
元武却接过话头问:“可我怎生听见坊间一些有关沈夫人不好的传闻。”
“什么传闻?”
“说是沈家的那位体弱多病的大少爷已经与世长辞,沈夫人因思念亡夫……等了癫症?”
这些人中,很大部分前不久才来参加过周仰为南昭设的结义宴,现听她疯了,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都说是坊间传闻,那自然信不得真了!”有人好意说。
元武也假模假样的附和道:“那当然了,王爷的这位义妹可不是一般人,怎可能说疯就疯呢?”
声音刚刚落下,厅外走进来一位面露喜色的女子,此人正是十四公主周鸢,她今日也穿了一件新衣裳,黄绿相间的襦裙,俏丽又可人,与她古灵精怪的性子极配。
她一进来,周仰便给众位隆重介绍了她,待她来到身边送上自己亲制的生辰礼物时,他才小声问道:“刚才那么久,你去做什么了?”
周鸢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没做什么呀,今日人多,到处看看。”
虽如此说,看她坐入席中,周仰心里并不踏实。
果然没等多久,寻龙急步走进来,在他身侧小声禀报道:“南昭不见了!寻虎已出去寻了!”
整个生辰宴都未露出半点儿不适的周仰,终于再这一刻神情一紧。
这个细节,立刻就被元武看了去,他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王爷,是发生了何事吗?”
周仰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继续坐在正上方等待着。
终于等到宴席结束,他才疾步感到南昭所居的院子。
此刻三婆正在此处,已差不多清楚南昭是如何从这里出去的了!
周仰听后面色一沉,到外面寻到周鸢,急切的问:“你把南昭带哪儿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周鸢原本只是想把南昭带出来,试探一番她是否真疯了,还打算好,过会儿就送回去,哪儿晓得南昭一出来,就跑了,她追都追不上。
周仰又气又急,也没时间去追究皇妹的过错,立刻让人备马,他要出去寻。
周鸢看他这般着急,却未能意识到自己此举将有多严重的后果,她追着出来说:“我看她挺好的呀,不像真的疯,兴许就在这附近,过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她皇兄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命人看好他,自己又带着人出去寻找!
元武的人见泰安王府先后出来这么几波人,立刻前来汇报,此刻,其他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
元武回头问身边的中年男人:“依二爷看,这王府里出了何事?”
那二爷身材不高不瘦,眼睛细长,留了一小搓胡子在嘴上,脸上的五官虽然老了,不过看得出来,年轻时应该也算个翩翩公子,他手里摇着一杯茶,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茶水,片刻后他得出结论:“那妖女不见了!”
元武一听,眼中露喜。
“若真如欧阳叔叔所说,此女目前已疯,那她此刻跑出去,我们只消先周仰一步找到她即可!”
话毕,两人就起身离开了王府。
周仰先去寻了沈府,未见南昭踪迹,心急如焚。
酉时,泰州城隍庙,南昭坐在城隍爷范冲的神像前,目光呆滞,此刻,她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自己在阴间的画面。
沈如故从黑暗里走出来,将她抱在怀里,就在这儿。
她抬头问前面的城隍老爷:“你又把如故关哪儿去了?”
“如故……”她找遍了城隍庙,哪儿有她的如故呢?
这个时辰,城隍庙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在神像下面又踢又踹,是个十足的疯子模样。
元武带着庄二爷等人一踏进城隍庙,便见南昭头发凌乱,衣袍脏皱的指着前面的城隍爷在骂。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庙给烧了?”
她样子看起来很凶,可在旁人眼里,怎么看,都不像个正常人。
元武面带奸笑,迈步进去,特意偏着头打量着她。
南昭很快也发现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
“我?”元武指了指自己,更是乐呵的,心想,连我都认不出来了,看来是真疯了!
“我呀,可是你的大恩人!”元武一想到这女人打伤欧阳柏,令他颜面扫地,那个‘人’字恨不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南昭似在回想,也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来,便执着问:“你可见着我夫君如故了?”
“见着啦,他不就在外面吗?”这厮指着殿外信口道。
她一听,真就信以为真的往外面走,元武心眼可坏着呢,故意伸出腿去。
南昭被绊倒在地,跟在元武身后的几名手下见此一幕,不以为耻反以为乐的笑起来,嘲弄道:“真是个傻子!”
那同来的庄二爷没笑,他一脸冷薄的说:“搜一下她的身,看看东西在不在她身上。”
元武点了点头,“得勒,二爷,我亲自帮你收!”
说完,便蹲下身来。
南昭神志是不怎么清醒,但此刻也看出这些人不是好人,她便将他们看成是城隍庙里与她厮打的阴兵鬼将了,她眼中一狠,从地上爬出来,质问道:“是你抓了他对吗?你把他放出来!”
元武被她这突如起来的气势还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意识到,眼前不就是个疯子,有何可惧怕的,他撩起袖子就要上来硬搜。
南昭本就将他视作威胁,怎可让他如愿,抬脚就朝他踢去。
元武反应也快,看这一脚踢过来,敏捷一躲。
“啊!”他是躲过了,但这一脚踢飞了他身后的一个正热闹的属下。
庄二爷见状,提醒道:“她有灵花加持,就算意识不清,也别掉以轻心!”
元武粗俗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老子就不信了,她正常的时候,治不了她,现在都他妈疯了,还治不了她!给老子上!”
他一声令下,他左右的属下便一拥而上,一人抓一胳膊腿,把瘦弱的南昭摁在了地上。
“不是灵女吗?也不过如此嘛!”元武蹲下身去,一脸的得意。
不过他没得意多久,突然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哎哟!”,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将军!”他的属下不知道他发生何事了,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元武左右忘了忘,质问身边这几个没去摁南昭的手下道:“他妈的谁踢我?”
两个人一脸惶恐,赶紧解释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