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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夸张的是,赤赢还带了两只据说是能下蛋的老母鸡。他还兴奋地跟顾熙月夸赞:“卖家说,这两只老母鸡,天天都能下蛋,这样你一天就能吃两只鸡蛋了。”最后,他还遗憾的表示:“我其实还想给你买几只小鸡仔带回去养的,不过鸡仔容易的瘟病,不好养活,我看不如这种长成的老母鸡。”
顾熙月还在行李里发现了各种胭脂水粉,颜色不一,但显然赤赢是用过心的,这些都是适合她擦抹的。她还发现了一套银首饰,有发簪、耳坠、项链、手镯、甚至还有脚链,脚链是那种很细的、带铃铛的,摇晃起来,还能听见悦耳的铃铛声。
顾熙月好奇,问赤赢:“这脚链怎么还带铃铛呀?这平时戴在脚腕上,也不方便穿靴子呀!”在他们这里,无论男女,行走在外,都习惯穿靴子。顾熙月倒是自己给自己做了几双绣鞋,但也仅限于在家中院子内,平日里并不穿到外面去。
谁知,她问完这话,赤赢的脸顿时就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眼神飘忽不敢看她。
顾熙月觉得奇怪,凑到他脸前,手指戳戳他:“赤赢,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赤赢别过头,躲开她的视线,嗓音暗哑,答道:“那个脚链,是……晚上钻帐子时绑在姑娘脚踝上的。”
他这么一解释,顾熙月的脸也跟着红了,随即也明白那脚链的作用了。钻帐子的时候,大都是她的腿搭在他的手臂或肩膀上,如果脚踝带上有铃铛的脚链,那么铃铛会随着节奏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越想越羞,头垂得很低,恨不得把头埋进胸口里去。赤赢却凑到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问她:“媳妇儿,我们……今晚试试?”
顾熙月羞得去捶他,但最后却任由那铃铛响了整整一个晚上,余音绕梁。
第二天一早,套好马车,赤赢便带着顾熙月离开了镇子往峡谷走。临行前,杨明丽拉着顾熙月的手,依依不舍的与她道别。她还忍不住掉了好几次眼泪:“你说我们姐妹俩也是有缘分,原本在京中时一点交集都没有,后来一同成了昌平公主的陪嫁媵侍,本以为要共侍一夫,却突遭横变,各自辗转,没想到最后又在这小镇子里相遇。熙月,你这一走,也不知我们何时能再相见,我真舍不得你呀!”
顾熙月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还能有机会来镇子上,但只能告诉杨明丽,她们日后肯定能再相见的。
一路上,赤赢赶马车,顾熙月躺在被赤赢铺的极为厚实的马车板上,舒舒服服的睡觉,醒了就吃点零食喝点甘甜的果酒。因为她不像第一次进峡谷目不转睛的看着四周的风景,反而比那次轻松了不少。
赤赢还特意半路停了一次,就是上次他们跟那措一起休息的地方。赤赢身手了得,很快就抓了一只野鸡,处理干净后,烤的香喷喷的,又一次解决了顾熙月的馋虫。
她正啃着野鸡腿,赤赢凑到她身边,郑重其事道:“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顾熙月停下嘴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做出认真聆听状。
赤赢说:“我准备过年之后,就去跟三哥走马帮做生意。”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熙月的神情:“我们家兄弟五个,以后各自成亲,分家是早晚的事情。三哥的铺子既然有一半是记在了我的名字,我也不能只让三哥一个人打点。我先跟着三哥从经营商号学起,日后分了家,我们夫妻俩也有些营生,日子过得富裕些,你看行吗?”
顾熙月自然听说过,马帮商队闯南走北,路途艰辛万苦,凶险万分。她并不舍得让赤赢去,可是赤赢说的对,就连在东擎,兄弟分家也是早晚的事情,这种事总是要未雨绸缪。赤赢的武艺那么强,如果只留在村子里种地,实在是太屈才了。她了解赤赢,他是野性男儿,其实并不喜欢种地,更喜欢骑马舞鞭,她没有道理反对。
她真诚的望向赤赢:“赤赢,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去走马帮,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遇到了不测,钱财都是不重要的,一定要留着命,知道吗?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冲动冒险!”
“好,我知道。”他重重的亲了顾熙月脸颊一口,笑道:“我媳妇儿就是深明大义、贤妻良母,懂事又乖巧,真是我修了不知多少世,才修来的福气。”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赤赢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还真怕他的小妻子嫌弃走马帮危险,跟他撒娇耍赖不让他去。如果顾熙月真不同意,他就决定不去,宁愿今后日子过得苦一些,他也不想让她难过。
顾熙月虽然同意了让赤赢去走马帮,但私下里还是担心,心中暗暗决定,回家后要天天监督赤赢练武。她记得东擎国的将军们都会有一面护心镜,于是跟赤赢提了提,让他到时候也准备一块,放在胸口,至少能挡些伤害。赤赢一想,觉得有道理,便准备日后跟三哥说一声,想办法弄几块,他们马帮里的兄弟们一起用。
顾熙月原本是长在东擎国的深闺中,除了偶尔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保护赤赢的安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件事压在她心底压了一路,竟然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赤赢扶着她下了马车后,开始一样一样的卸货。其中有一部分是带给家里用的,有一部分是给米塔大婶的,还有就是赤赢特意为顾熙月准备的那些东西。
桑普看见赤赢回来,极为献殷勤的跑前跑后,尤其是看见那些颜色艳丽的布匹和各类胭脂水粉,眼睛都亮了。
赤赢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屋子中,帮着顾熙月放进了柜子里。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吃完饭时,桑普刻意在米塔大婶面前说起那些好看的布匹和上等的胭脂水粉,语带羡慕,就差直接张口要了。
米塔大婶看了一眼赤赢,又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沃西,笑呵呵的没有接话。
耶华大哥不在家。他们家抢秋收和牛羊出栏之后,耶华就去了邻村的族长家,作为准女婿帮族长家干活,因为两个村子路途很远,每日往返不太现实,耶华干脆就住在了族长家。这可美坏了灼裳,她甚至要耶华直接住在她屋子里,当然耶华和族长都没同意。虽然耶华最后没住进灼裳的屋子,但是退而求其次,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灼裳也是高兴地不得了,天天围着耶华打转。
顾熙月发现,只要耶华不在家,其实米塔大婶并不是十分惯着桑普。虽然桑普总在米塔大婶面前卖好,但是米塔大婶对她和对自己的儿子们还是不一样的,似乎米塔大婶对待桑普的态度,是取决于儿子对待桑普的态度。
比如说,如果这个时候沃西开口,那么顾熙月敢肯定,米塔大婶一定会做主让赤赢把那些东西分给桑普一些。不过,沃西这人也挺怪的,说他对桑普很好吧,又感觉并不是那么好,说他对桑普不好吧,又嚷嚷着非要娶桑普,甚至明知道桑普觊觎的是自己的弟弟,他也不在乎。
哎,顾熙月觉得,沃西别看着表面老实,其实骨子里跟朗吉一样,阴阳怪气的。倒是耶华和赤赢很像,都是细心又温和的男人。
回到家里以后,临近过年,就要开始准备年货了。因为现在是农闲季节,赤赢也比较轻松,所以主动的包揽了家里的大部分家务,甚至包括一日三顿饭,顾熙月则彻底的沦为打下手的。
冬月十一这一天,顾熙月早上跟着赤赢练鞭子回来,破天荒的发现,今天的早饭竟然是米塔大婶亲自做的,打下手的竟然是桑普。要知道,自从顾熙月回来之后,桑普可就在家里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洗衣做饭样样不沾手。要说以往她为了讨好米塔大婶还能献些殷勤,但自从米塔大婶也不怎么做家务之后,一般这种场景,是看不见桑普的身影。
更让顾熙月惊讶的是,今日的早饭还有一碗面,上面铺了一只鲜嫩的荷包蛋。赤赢带回来的那两只老母鸡,确实能下蛋,但却不是天天下蛋,而且毫无规律。顾熙月严重怀疑那两只老母鸡是看心情下蛋的。
顾熙月略微吃惊的问道:“今天是谁的生辰呀?”
她来到村子半年了,也只有傲景过生辰的那天,米塔大婶煮了一碗面条。村里人平日里都不吃面条,家里磨出来的面都做了干馍馍和干窝窝头,这吃长寿面的做法还是东擎人的习惯。所以,顾熙月猜测,今天家里有人过生辰。
米塔大婶奇怪的看了顾熙月一眼,神色古怪,说不出什么意思。
倒是桑普柔情似水的开口说了话:“当然是赤赢过生辰了,每年赤赢过生辰,大婶都会亲自为他煮一碗面的……你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天天跟赤赢住在一个屋子呢……”
“赤赢,今天是你的生辰?”顾熙月根本就没听桑普说完,直接打断去问赤赢。她实在是太震惊了,赤赢这个闷葫芦,竟然瞒得这么死,害得她连一件像样的寿礼都没有给他准备。
赤赢朝她笑了笑,道:“嗯,今日是我的生辰。”他忽然伸手,把她牵到怀里,虚抱着她问:“是不是正在懊恼,自己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顾熙月那点想法,他一猜一个准,自然知道她为了什么在纠结扭捏。她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小声抱怨:“我没东西可给你……”
赤赢笑着说:“怎么没有?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你呀!”他故意凑近她,用仅能她听到的声音说:“你若真想送我什么,今晚就在床上等着我。”
“你……流氓!”顾熙月小声的骂了句,到底是点头应了。她也只能把自己作为寿礼,补偿赤赢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动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吃饭,气的桑普都快揪断了指甲,愤恨不已。
米塔大婶看着赤赢大口大口的吃着面,一时感慨,眼泪竟然落了下来:“赤赢过了生辰,就二十岁了,是个大小伙子了。哎呀,这日子过得太快了,转眼你就二十岁了。”她又看了顾熙月一眼,满意的笑道:“将来你们有了孩子,阿妈就给你们带孩子,你们生几个,阿妈就带几个!”
“好,阿妈,一言为定,不许耍赖!”赤赢撒娇。
“好好好,我不耍赖,你好好吃面!那蛋你要是不吃,就给熙月,让她补补身子,将来好生娃娃!”
赤赢特意将那荷包蛋放到了面碗的一旁,本想趁着米塔大婶不注意再夹给顾熙月的,没想到他的意图一下子就被米塔大婶发现了。被发现了,赤赢也没害羞,反而更坦然的把那只荷包蛋夹给了顾熙月,气的桑普咬破了嘴唇。而沃西就像是没事人似的,即不管桑普,也不看赤赢,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
因为今天是赤赢的生辰,顾熙月缠着他,让他带她去小溪边走走。这个季节,天气转凉,虽然村子里的树林和灌木丛还是绿色,但小溪水比之前更凉了,手放进去,过一会儿手指就会变红。所以,两人只能在溪边散步,却不能玩水。
顾熙月跟他聊天,聊着聊着忽然想起个问题:“耶华大哥今年还不到二十五,你今年二十岁,那么沃西和朗吉他们多大呀?”
她猜了半天,也没有猜明白他们的年龄,总觉得米塔大婶好能生,短短五年,生了四个儿子。
赤赢顿了顿,才说:“二哥他今年二十有二,三哥跟我同岁,比我大了七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