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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一愣,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他确实挺斯文。”
事实上沈画也有同感,柴骏虽整日冷着脸挺酷,看上去也挺有男人味,的确英朗不凡。但比起如姜凯这样的阳刚男子的的确确是少了几分威武霸气,反而有些文雅的书卷气,难免显得阴柔。
连岳接着道:“南湘国向来崇尚武力,男子若不能舞刀弄枪,便犹如废物一般,是娶不到媳妇儿的。柴骏素来注重仪表礼节,人家看不上眼。后来南湘王不得不将这事压下,也不准人提起。想来是欲给柴骏留颜面,不过这事一开始便挺张扬,因此外间知道的人颇多。但大都以为是柴骏负了人家王女一片痴心。毕竟被他横眉冷眼拒绝过的女子甚多,他也自是不会无聊到去解释。”
连岳虽这样说,沈画却隐隐觉得定是柴骏故意的。横竖他冷漠的性子也不会伤及到人家的颜面,就让世人都觉得他无情好了,反而会对王女生出一份怜悯之心。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沈画不信这样丢脸的事,柴骏自己会说。隐隐约约觉得即便是连岳,他也绝不会亲口将这样的话说出来。看来他身边也不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她得弄清这人是谁。
连岳道:“这便是知己的好处。他身边那小更阑,别的人问他,他绝不会说,但若是我,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担心主子不开心,毕竟从未有人如此拒绝过他家主子,所以便欲找我开解柴骏。”
“柴骏为这事不开心?”沈画不大信。
果然,连岳又说:“他压根儿没想过,事情于他而言向来过了便是过了。只是当时偶然查到铜矿一事,整日不知在想什么忙什么,更阑自己误会了。”
见他两眼发直,沈画眼睛咕噜一转,“铜矿?”
连岳嗯了一声:“严氏铜矿一案正是出自他的手笔,天下恐怕没几个人敢碰这案子。”
“这么说,他一年多以前便已准备好与严氏撕破脸了?”沈画试探道。
却听连岳说:“不。比这更早。你知道他娘亲是如何过世的么?”
沈画摇摇头。她与柴骏认识不过一月,之前也没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怎会知道他的身世?不过摇完头才想起他这会儿压根儿神志不清,方问:“怎么过世的?”
连岳叹了一声,略显伤怀道:“算是替他受过吧!总之个中原因复杂,我也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那时我还小,很多事也不清楚细节,只是大概知道与严氏有关。当年他娘亲身中剧毒,此种毒丨药毒性极缓,少则三年,多则不过四年便会毒发而亡,但其中过程可以令人生不如死,却又死不断气。偏偏柴夫人舍不得柴骏,坚持一定要挨下去,哪怕备受折磨。柴骏素来孝顺,为此他小小年纪便四处遍寻名医,甚至不惜闭门亲自钻研医书,为他娘亲开方减轻痛苦,无奈之下好似还求了什么人才勉强延续了他娘亲五年性命。他一边看着娘亲受苦,一边则不得不亲手延续这痛苦。能不恨么?”
原来柴骏之所以会岐黄之术是这样来的?
说起来这事的确是一把辛酸泪,沈画没想到柴骏会有这样的一段过去。究竟是谁竟如此对待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是有多恨柴骏才会这般心狠手辣?想来当年他熬得极不容易。如若是她,她也会恨,会很恨,这口气无论如何是咽不下的,指不定在得知真相之日便提着靠爹的长丨枪去手刃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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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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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下本接着日更,天天3000字。
☆、034
但显然柴骏才是明智的,那样做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娘过世那年他才仅仅是个八岁大的小娃娃,怕是尚未见到仇人,已被严氏的人斩开几大块了。
听完连岳一席话,沈画心情复杂,也懒得再去多想。她素来脾懒,加上这些事与她无关,不愿费这心神。
无论柴骏是有预谋,亦或没有,对她而言已不重要,其实他送画画来时已间接向她坦诚过了,兴许她只是他两年多前就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纠结什么?沈画素来不太爱追溯从前,只需知眼下便足够了。
指不定他这番安排正是在向她示好,让她自己取舍。要么遵从燕帝的旨意与他为敌,要么被他策反,与他一起共谋大业。
而此时的柴氏别院中,那个淡定自若的身影正端坐在一棵梧桐树下一边摸着怀里画画柔顺的狗毛,一边好似喃喃自语般轻柔地问:“你说她这会儿都听到了什么?会想些什么?”
显然,画画不会回答这个只有人类才能作答的问题,但也很是忠心地汪汪叫了两声,仿佛与主人心灵相通一般。
他低下极是好看的眉眼,将它看上一眼,嘴角边一抹略略带着自信的弧度缓缓地扬起,“委屈你了。但你要听话。”
说完,他招来更阑,时辰该差不多了。过犹不及。
这边将将整理好思绪,又问了几个问题,正想再次切入正题,沈画便听见小翠跟外边儿说:“小姐,小侯爷身边的更阑来了。”
沈画赶紧一记响指,让连岳清醒过来。这家伙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抓抓后脑勺,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眉头更是皱得老紧,“方才聊到哪儿了?”
问完盯着那盏茶百思不得其解,想不起自己为何好似喝了酒一般,不记得许多事似的。
沈画懒得理他,只笑了一笑。
这下子他更糊涂了。
沈画漫不经心地对门外守着的小翠说:“让他进来。”
说起这更阑,沈画也是见过的。便是之前随着柴骏到东川的那名小厮。沈画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名字,直到回了燕京,闲暇时小翠与她说起,她方知此人名讳。
没一会儿,更阑便走了进来,怀里抱着沈画寻了许久的柴小狗,见到连岳在房里,免不了一瞬呆愣,仿佛没想到会见到他似的。回过神才赶紧将柴小狗双手奉上,“宁阳君,画画之前寻少爷来了。少爷见它一身泥,便将它清洗干净才给您送来。让您好找,十分抱歉。”
沈画淡淡看了那忘恩负义的柴小狗一眼,果真见它比走丢那会儿还干净,一身光滑得发亮的狗毛不仅干爽,还挺柔顺,就跟它原来主子头上的青丝一样。看来这小东西跟着她真真是没过上好日子,难怪见到从前的主人,便抛下她执着地去寻他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派人去问问柴骏呢?
沈画这人素来很想得开,明白自己虽也有打理,却没柴骏仔细,被它嫌弃也是理所当然。加之它从前的伙食定比眼下好,嘴馋想回去过好日子,狗之常情。于是生出可怜它的念头来,对更阑说:“让你家主子也别折腾了。还是他自己养吧!”
许是这话说得太过含糊,更阑一下子急了,“宁阳君,您若不收下,小人……小人回去恐无法向少爷复命。”
这话说得惶恐。
就连连岳回过神也开口替更阑求情:“小画妹妹,画画虽忘恩负义,却也念旧。你不会真生它气吧?可更阑是无辜的,他这样回去怕那家伙真会觉得他办事不利。你不知道,他若罚人可不是闹着玩。”
沈画实在没有为难更阑的意思,对下人她素来宽容,被他二人这般一说,倒成了故意刁难。不觉扶额道:“何苦呢?你们不觉得它很可怜么?”
她养了柴小狗几日,也有些感情,但为它好,才这般狠心无情。为何就没人明白她?
谁知更阑听了这话,却道:“宁阳君,小人……小人听少爷替它洗澡时说,也就不过几个月,让它好生陪着您,您这几月出不了门很可怜。再说替他占着半张床也是不错的。横竖迟早您会带它回柴府。您就收下它吧。”
沈画听着不觉手肘一滑,差点儿没整个人掉地上去。
半张床……
敢情柴骏是用它来占床位的?这用心还真满满的都是心机!正如他将计就计的美男计与变着方儿的送宝贝。原来他嘴里说着不会与她有夫妻之实,心里……
这算不算骗婚?
沈画哭笑不得,整张脸热得火烧似的滚滚发烫。
连岳更是笑得前扑后仰,好一阵子停不下来。
沈画囧极,问更阑:“你将你家少爷对柴小狗说的话如此说与我听,回去就不怕他罚你?”
更阑战战兢兢回话道:“少爷……少爷从未将宁阳君当做外人。这些话小人说与您听,少爷……少爷不会责怪吧?”
他也是见少爷费尽心思,才忍不住将这话说出来的。死就死吧!少爷实在太难了。
沈画见他那双手递得也有些累,柴小狗见到她也开始往她这边蹦哒,唯有先将它接过来,故意冷着脸道:“下回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给我听了。尤其是旁边有外人的时候。”
更阑看看连岳,赶紧点头,这才又说:“来时少爷让小人替他带句话,说戌时会来接您。让您准备一下。”
“接我?”沈画很开心,并非对柴骏这见怪不怪的约会招式有什么期待,毕竟对她这伪少女来说,前世已看得太多这些哄人的花招。根本激不起兴趣。
只是初初来这大燕闻名的西山皇家猎场,颇有些好奇。可惜老爹成日要随燕帝四处奔走伴驾,姜凯的兵马司又担着皇帝出游的护卫职责,所以身边的确缺个可以不用顾及的向导带她领略一下猎场风光,顺道加深下彼此间的盟友情谊,着实有些期待。
至于他话里的后半句,沈画便不大懂了。需知道他约在戌时,届时已是黄昏,天将尽黑,即便她为他打扮得似模似样,恐怕也是看不大清的。
再说在这众目睽睽的猎场,她自然不便女扮男装,万一被哪家姑娘看上了,追问起来就麻烦了,若着女装,又需得戴上面纱。横竖他也见不到她这张脸,所以这所谓的准备莫非是让她提前养精蓄锐?
因此待小翠送走连岳和更阑后,沈画便很听话地爬了上床。未免柴小狗再次弃她而去,麻烦柴骏替它洗澡,更是让小翠将后院和她那间房门关了起来。
今早的瞌睡尚未补回,又跟林子里一番折腾,陪连岳“聊”了许久,沈画也有些疲惫,刚好可以小睡一会儿。
可即便她再怎么能睡,也总有清醒的时候。在这三进别院除了与柴小狗玩,还真找不到什么乐子。
不得不打心眼里感激柴骏将它送了给她。很有先见之明。只是可怜了这只时时念着旧主的忠狗。
所以沈画睡醒后躺在床上一边摸着它顺滑的狗毛,一边向它保证:“苦了你了。今晚定会与他聊聊,看看如何替你改善下伙食,你也别这么幽怨。”
既然狗是他养,怎么也要他提供些食物吧?否则岂不是亏大发了。
一向恃才傲物的柴小狗难得嘤嘤嘤几声,像极受了委屈的孩童。
沈画想它若是会说话,定会对她说:“我还能怎样?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