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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伸出手轻轻摸摸他头上的纱,心疼了,“疼么?”
柴骏呼出一鼻子长气,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摇头,“还好。马车轮子坏了,赶着回府没大注意。”
沈画不信,他家车夫难道不知道?最起码,沈府的车夫就不会干出这等蠢事,每日必会检查一次,若赶上她要出门,定会越发仔细,更何况是他柴家,否则这车夫也太不负责了,或者说是她家老李太过细致?
但老李作为一名合格的糙汉子,都干得出这么细致的事,他家车夫又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
可柴骏不愿意说,必定问不出什么,沈画唯有暗暗压下心中疑惑,嘱咐:“你的车夫该换了。”
柴骏几不可见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好似在安抚身边担着心的人,“爹已吩咐过了。放心。”
沈画不知他这会儿头晕不晕,或者是不是有些疼,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勉力支撑,可又舍不得这时候走,就想留下陪着他。她甚至想若这事发生在他俩成婚后该多好,至少她不用回去独自对着黑夜担忧。
自从定亲以来,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即使有也微不足道。可他做的,她都心知肚明,却有很长一段日子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
她心疼得很,低下头有些惭愧,“要不……我扶你先回床上躺着?今晚……留下陪你好不好?”
她想补偿,却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式。
柴骏微愣,忽的一声轻笑,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沈画自认素来脸皮颇厚,虽然偶尔也会害羞,但这个时候绝不会让步,“嗯!不回去了。我想陪着你将伤养好。”
“好。”
原以为柴骏至少也该稍稍矜持一下,没想居然这么痛快便答应下来,几乎想都不用想。这下倒弄得沈画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三月来,两人间的关系犹如热恋,这时候会不会……
屋里灯光虽暗,她却从他方才的目光中见到一丝暗涌,许是感动,又或者是激动。不大辨得清楚。
见柴骏欲从椅子上站起来,沈画赶紧伸手扶着他,“你爹不会……不会……”
好像有点儿不和礼法,他爹不会半夜将她赶出去吧?那可就真丢人了。
“是你自己要留下。再说……我爹早望着抱孙子了。不过尚有两月而已,横竖你是我夫人。怕什么?”
他倒说得轻松,可沈画有点儿后悔这么冲动,还好看他这模样也使不得坏。心里虽忐忑,还是厚着脸皮将他扶回了卧房。
原本以为他家这么有钱,至少应该装点得富丽堂皇一些。没想无论是他书房还是卧房均透着浓浓的书香,除了木材贵重些外,几乎见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屋里挺清爽,且一尘不染。
沈画莫名十分喜欢他屋里的味道,就如他身上始终带着的那股子淡淡的紫檀馨香。总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至少让她心安。
一进门柴骏便吩咐更阑掩上房门。
沈画四下打量,里面仅有一张深色的雕花大床。锦缎为幔,大气却不浮夸。
沈画呵呵两声,还真有点儿畏缩不前:“可不可以让更阑临时替我设一张床?或是安排间厢房?”
虽然这要求鉴于时辰已晚,有些过分,沈画还是觉得怎么也该提上一提,否则就显得太不矜持了。
“不可以。”柴骏一如既往直接了当地拒绝了,“既然送了上门,本侯不受岂不是不给你面子?今晚……睡我的床。”
与他同床共枕一事,这三月沈画时常有偷偷想,可从未想过会来得这么急,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果然冲动是魔鬼,她怎么就没想明白便留下了?
可一路从书房将柴骏扶过来,好几次她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晕,不然怎么会连走路都不大稳?完全是强打精神在硬撑。
不想计较。只是暗自琢磨莫非有点脑震荡?这不是不可能,他的确是撞到头了。
将柴骏扶上床,安置好,沈画扯了锦被替他搭上,才坐在床边仔细瞧。
虽然柴骏依旧好看得令她心跳加速,可这张俊脸明显比前日离开时憔悴不少,且那薄薄的唇瓣略略带着苍白的色泽,或许脸色也不大好看。
沈画很想问他,究竟是谁干的,却生生忍住。心知即使问也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若他肯说,只怕方才便已告诉她了。
“是不是很失望?”柴骏靠在床头叠起的锦缎枕头上显得十分随意。话虽如此,却没一点儿觉得丢脸的意思。
沈画赶紧摇头,“不会。你也是人,总有身子不爽的时候。其实吧!别有一番滋味。很小的时候我从书里看来,有种书生病殃殃的模样也很惹人喜欢。”
可沈画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词藻方能描绘出当年电视剧里那些俊男病入膏肓的那副深情模样,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过去她实在是太忙太懒了,对古代文学造诣太浅。
对!现在柴骏就是这幅模样,虽不至于咳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若有人生病能生出他这令人惊艳的模样,沈画不大信。确实非常养眼。差点儿没把她的魂儿给勾走。
谁说男人就该一辈子那般硬气?偶尔病病正好可以让喜欢他的女子发挥下母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二十一天。O(∩_∩)O
☆、063
沈画觉得这是个最好的时机,至少可以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柴骏哪能想到她脑袋里在想什么,几不可闻一声轻笑,“你倒是会哄人。这本书看了多久?”
呵呵,沈画望着床边挽起的锦帐,“也没多久,就一晚上。”
“外面还是里面?”他突然拍了拍床沿,似乎不打算追究她说谎,也没打算等她回答,“我看,还是里面好了。方便我夜里起身。灯别熄了。”
就他这年纪,也不曾纵欲,所谓的起床定然不会指的是肾虚引起的夜尿,看来真是有某些需要。
只是沈画想着一旦躺上去,便已是将自己交给他了,难免有些不大自在。纠结一阵方从他脚边爬上床,却坐着不敢躺下,“闭眼!你该休息了。”
柴骏轻笑一声,乖乖闭上那双深邃好看的凤眸。
沈画自欺欺人地和着衣衫在他身旁找了处地方躺下,背对着不敢转身。
屋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油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
心中似乎巴望着什么,又抗拒着什么。毕竟沈画要真算起来也三十好几了,身边有这么一位惊才绝艳的颜值担当,又是自己的意中人,没点儿非分之想才不正常。
正思索着非分之想这件正事,身后传来沉沉缓缓的声音,“外套脱了。”
“不要。”沈画几乎不用思考便拒绝了,看来她的非分之想也的确只是想想而已,尚未奔放到一发不可收拾,“方便夜里起床。”
“听话。睡着会凉。我这样做不了什么。”柴骏沉沉的声音听上去坦坦荡荡。
其实沈画很清楚,他的确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不大习惯在他面前脱衣裳。莫非他对她也有非分之想?那他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要我动手?”
“不要!”沈画被他这句略带威胁的话吓得将心一横,坐起身扒拉掉身上的衣衫,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感觉有些冻人。
将将躺下,身上一暖,柴骏已将锦被搭在她身上,“过来,我冷。”
这床上就一床锦被,若不贴过去的确空出的地方会进风,不冷才怪。可他这借口在她身上已用过一回,真是毫无建树可言。就不能花心思想个别的?这人真是越来越懒了。
他眼下身子不大好,若再惹上风寒的确麻烦,也不想他多费心神和唇舌。满满的都是套路啊!不过不知是自己套路他,还是他套路她,或者都有。毕竟要留下这事是沈画执意干出来的,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横竖她这是自找的,沈画干脆转过身去钻进他怀里,扭扭捏捏实在不是她的性子,一次成全他好了。
这成全虽做得行云流水般自然,小心肝却控制不住猛跳,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或者她是故意将二人的距离压缩到最小,以避免某人瞧见她脸已红得一塌糊涂的囧样。
方才在书房中时,柴骏仅披了件斗篷,躺下前便已随手挂在了床头,许是怕沈画不自在,他穿着墨色中衣便上了床。
而沈画虽也褪去了厚实的外套,但尚有两层衣衫挡着,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和那股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紫檀馨香。
沈画故意埋首在他胸前,感觉有指尖轻轻划过她额头,停在脸侧,“其实……伤得挺值。”
柴骏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这昏黄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迷离,沈画被他弄得心似鹿撞,略略不安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许再伤了。等你好了得跟着我学学功夫,这样也有自保的能力。”
“好。大意了。郑伯替我赶了十几年马车,只是没想到……”柴骏说了一半,没再继续。
其实不用他说得太过明白,沈画也能猜到事情原委。只有三种可能,要么这人一直掩藏得很好,要么便是见钱眼开,再则只怕是有什么事被别人要挟。
可他依旧叫人家郑伯,不用想前两种可能性已经可以排除。
严氏为除去阻碍他们的眼中钉的确不择手段,但毕竟也是为了自保,或许是那车夫不忍,才不至于令柴骏伤势更重,或者直接要了他的命。这种事若一旦出手,一次不成功就实难再有第二次机会。这位郑伯算是拼了性命给他和柴家提了个醒。
沈画想着有些后怕,轻轻摸着柴骏胸前顺滑的锦缎,喃喃:“这些事你先别想了,好好休息段日子好不好?”
“好。”柴骏应得爽快。
沈画不大敢信,这趟浑水他已经淌进去了,哪能说抽身便抽身?即使他想,燕帝也不会同意,严氏更不会收手。说白了,这场暗斗一旦开场,若没有一方被彻底清除,是绝不可能停下的。
但眼下他真需要休息,沈画抬头看着他精美的下巴说:“要不……我们带着小五去别的地方住住?”
唯有承诺加上暂时的离开,她才能真的安心。其他的事还有她和萧誉。
柴骏微微侧身,与她面对面躺着,目光淡淡,“提议不错。明早我安排下。去别院住上段日子。快过年了,走得太远赶不回来。我俩的婚期也快到了。”
“可你这身子……”沈画略略有些担忧,但他已让了半步,总不能逼得太紧。
“放心,”他在她额头留下一抹唇温,“睡吧。夜了。”
沈画伸手揽住他的腰,又大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方闭上眼准备睡觉。
却听他声音沙哑地唤道:“小画。”
“嗯?”沈画不明所以,重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