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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公主之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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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庭树把一张白纸递给她,吩咐道:“照着这个单子买。”地上摊放着针线,顾庭树要把首级和腔子缝合道一起,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灵犀呆看了他一会儿,心痛难忍,只好转身走了。她把单子和银子给侍卫,银子给的很多,是希望他们不要偷懒耍滑。灵犀茫然地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灶台上还放着冰凉的饼干面饼,灶膛已经凉了,炉火却还热着。灵犀烧了一锅面汤,小心翼翼地盛了两碗,旁边又放着面饼,端到前院。
  那些侍卫们冷漠地站在院子里,虽然名义上是伺候,实际上是监视。灵犀只当看不见他们,将热饭端到屋子里,顾庭树已经把顾将军收拾妥当,连寿衣都换上了。
  灵犀先端了一碗饭给顾太太,顾太太神智昏聩,手里捏着勺子往嘴里送。然后灵犀又端着饭碗送到顾庭树身边。
  “庭树,你吃点东西吧。”灵犀小心翼翼地说。
  顾庭树没说话,起身走到外面,棺材是现买的,虽然是黄杨木,好在结实厚重,他取了几匹丝绸,折成几段铺在棺底,然后抱起顾克天的尸体,很小心地放在棺材内。如今家业凋零,倒也不讲究那些礼节。顾庭树一人托起棺盖,严丝合缝地盖上。这才舒了一口气,他转过身,灵犀端着饭碗跟着他,一脸讨好的样子。
  “吃饭吧。”灵犀说。
  顾庭树唇色发白,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布置灵堂,又轻声说:“我不吃,你自己吃吧。”灵犀听了,果然翘着小手指把一勺汤送到嘴里,这是混合了虾仁、火腿、香菜的面汤,虽然做得匆忙,料还很足。灵犀尝了几勺,轻声说:“好吃。”
  顾庭树把两只白蜡烛放在烛台上,动手雕刻父亲的牌位,他瞪了灵犀一眼。灵犀抿着嘴唇,不敢再说话了。她蹭到顾庭树身边,低声下气地样子:“你给我派个活儿吧。”她也知道自己是废物,当此艰难之时,格外地听话。
  “桌子上有一把剪刀,有白布,你做三件孝服。”顾庭树说。
  灵犀不敢再说出“我不会”这仨字,老老实实地说:好。”把白布针线拿过来,勉勉强强地缝制。夫妻两个安安静静地坐着。旁边顾太太吸溜吸溜地喝汤。
  顾庭树把牌位刻好了,端放在桌子上,自己发了一会儿呆,又看向灵犀。灵犀正艰难地穿针引线,她几乎没有做过女红,针脚一路歪下去。灵犀有些羞愧,抬头看了顾庭树一眼,怕挨训,急忙辩解道:“我马上就做好了,你别急。”
  顾庭树苦笑了一下,心想:她总这么孩子气,唉。

  ☆、拆分凤凰

  猎人把老狼杀了,把小狼扔在原地。
  雨下得没完没了,顾府庭院里挂满了挽幛白布,灵堂上安放着棺椁,香炉里飘荡着缕缕青烟。虽然顾克天被杀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但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来吊唁的。
  乐器班子嘶嘶呀呀地弹奏了一会儿,领了赏钱就走了。顾庭树一身重孝,跪在灵堂里,他要在这里守三日。灵犀也穿了一身白衣,她跑上跑下地忙碌,闲下来时才过来一起跪着。
  一夜过后,灵犀走过来把一件衣服披在他身上。灵堂上烟雾缭绕,地板又凉,灵犀依偎在他身边,低声说:“老太太不行了。”
  顾庭树脸上白白的,眼睛泛红,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悲痛所致。
  “我已经给她备下寿衣了。”灵犀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又重新站了起来,地板太硬了,她一刻都坚持不下去。灵犀蹲在地上往铜盆里洒纸钱。一阵热气袭来,她仰天打了一个喷嚏。她掩着嘴巴,偷偷看了顾庭树一眼,唯恐被他骂,但是顾庭树显然没有心思搭理她。
  顾太太在睡梦中断了气,灵犀给她擦了身体换上寿衣,然后打开棺椁,与顾克天放在了一起。顾庭树重新合上棺盖,用九寸长的钉子叮叮叮地订上。灵犀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心里想到了“生则同裘,死则同穴”这句话,于是小声问:“咱们俩死了,也能这样吗?”
  顾庭树抬了抬眉毛,心平气和地训斥:“别乱说话。”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皇帝的意思,大概不会杀你。”
  “那你呢?”
  顾庭树没有说话,动手将烛台上的蜡烛剔亮,又重新跪在了灵堂前。灵犀抓了个蒲团放在地上,跪在顾庭树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从袖口里翻出一截金闪闪的短刀,她温柔而坚定地说:“你放心,我跟你一起死!”黑漆漆的眼睛里露出青春少女的狂热和恋慕。
  顾庭树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才说:“傻话,我们不会死的,只是……”
  灵犀很紧张地问:“只是什么?”
  顾庭树沉吟片刻,这句话就没有再说下去。两个人又跪了一整夜,早上灵犀迷迷瞪瞪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院子里站了很多吹鼓手和帮工。原来今天是出殡的日子。顾庭树被允许出府,然而身后有重兵看守,整个京城也都戒严了,免得有人趁机营救这位小少爷。
  灵犀不能出府,一个人在院子里等了很久,太阳落山的时候,顾庭树才推门走进来。他独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像是了却了最后一桩大事似的,脊背弯下来,整个人都有坍塌的迹象。
  灵犀迎着晚霞走过来,她瘦了一圈,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也很脏,眼睛睁得很大,时而流露出惶恐依赖的神色。顾庭树看了她一眼,重新挺直了腰杆。
  还有她。顾庭树对自己说:我要给她安置一个去处。
  灵犀很害怕,但是并没有到绝望的地步。顾庭树还在她身边,她并不需要操心别的事情。
  “爹娘的事情了结了。”顾庭树揽着她的肩膀,慢慢走向后院:“接下来,咱们两个要谋个生路。”
  灵犀对政变一窍不通,对当前的局势也是一团雾水,但是顾庭树既然说有生路,灵犀就全心全意地相信他。
  后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花木繁盛,庭院深深,这里倒没有尸体和血迹。只是多日未打扫,地面上积了落叶,屋子的地板和桌上也有少许尘土。顾庭树见廊檐下的炉火尚未熄灭,就找来铜质水壶烧了许多水,倒进洗澡盆里,叫灵犀洗澡洗头。
  灵犀早就觉得自己身上臭了,当下脱了衣服,一个人在房间洗了许久,直到水都凉了,她才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灵犀一手挽着湿淋淋的头发,走进自己卧室,瞧见顾庭树坐在书桌旁写字。她正要走过去,又看见桌上摆放了红红绿绿几道菜,她只觉眼前一亮,身不由己地走到了饭桌前,是很寻常的蒜蓉菠菜、尖椒腊肉、西红柿炒鸡蛋,看起来却很诱人。
  虽然家中遭难,但灵犀还是默默地咽了口水,又很惊奇地问:“你做的?”
  顾庭树低头写字,嗯了一声:“厨房里只有这些,随便做了几样。”
  灵犀抄起筷子吃了一口菠菜,又尝了一块腊肉,她想:天哪!这还是随便做的?!灵犀端起一碗米饭,正要往嘴里扒拉时,又看向顾庭树:“你不要写了,过来一起吃。”
  顾庭树坐在一排黑色的书架前,一身白衣,目光里露出柔情怜爱的光。他摇了摇头:“你先吃。”
  顾庭树写完了一封信,郑重装在信封里。他站起身,走到灵犀身后,低声问:“好吃吗?”
  灵犀扬起脸,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太好吃了。”她把顾庭树拉到身边,认真地说:“我想,以后我们可以开一个饭馆。你在后厨做菜,我在前面站柜台。”
  顾庭树听了,果然也认真考虑起来:“是一个好主意。”两个人高高兴兴的,好像外面的官兵都不存在,他们俩随时可以去浪迹天涯。
  灵犀枕着他的手臂,这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上午天色放晴,照的窗户纸一片雪亮。灵犀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梳笼了头发,一蹦一跳地出去,迎面撞见了顾庭树。顾庭树一身黑衣,袖口镶金线,长发束起,打算出门的模样。灵犀脑子正迷糊着,看见他这身装扮,当即欢喜起来:“我们走吧。”
  顾庭树笑道:“去哪儿?”伸手把她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又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一晃,正色道:“灵犀,你去见皇帝一面。”
  灵犀一愣,几乎跳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去,我恨死他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灵犀,”顾庭树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耐心地劝道:“咱们两个的命都被他攥着,”他把信交到灵犀的手里:“这是一封求情的信,你交给皇帝,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说不定他会饶了你我。”
  灵犀唰地抽回手:“我好言好语地跟他说话?我恨不得杀了他!你真没骨气!”嘴巴撅起来,愤怒地瞪着他。
  顾庭树低垂着眼皮,耐着性子说:“灵犀啊,这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柔声细语地给她讲道理。最后灵犀听得心服口服,但还是很伤感:“讨厌,为什么要讨好那种卑劣的小人!”
  顾庭树很怜爱地看着她:“委屈你了。”
  “不、不,”灵犀忙摇头:“我不觉得委屈。”很坚定地握住顾庭树的手:“我会办好这件事情的。”
  外面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侍卫们在旁边把守着,恭候灵犀上车。灵犀将那封信揣在口袋里,委委屈屈地上了车,又转过脸看着顾庭树:“你要在家里等我呀。”
  顾庭树站在院子里,一身半旧的衣服落满了灰尘,他神色平淡地点点头,在马车即将离开时,他忽然叫了一声灵犀的名字。
  灵犀掀开帘子,探身朝外面:“啊?”
  顾庭树一阵风似的过去,伸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星星只在今夜出现,想到未来日子里永久的黑夜,他一时间心痛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灵犀困惑地转过脸,她感觉脸颊有水渍,以为顾庭树哭了,但是仔细一看,他的神色平静克制,不像是伤心的样子。“我会努力说服皇帝的。”灵犀柔声安慰他:“你不要急,”她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做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于是顾庭树放开她,朝车夫挥手,那马车夫一扬鞭子,车轮咕噜噜地走了。
  灵犀未见过大奸大恶之人,如今凌帝算是她心中头号敌人,尽管这样,灵犀并没有想过杀他,只是想远远地离开这人。进了皇宫见到凌帝时,灵犀露出一个虚假的笑:“皇上万岁。”跪下磕了头。
  凌帝盘腿坐在靠窗的炕上,他是一个很矮很瘦的男人,鬓角发白,皮肤黧黑,脸上的皮紧绷绷地贴在骨头上,好像水分都被蒸发了,他有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这是凌家人独有的标志,但他的眼睛里藏着尖刀,随时都要杀人。
  灵犀刻意把目光移到窗纸上,多看一眼这个人都会觉得厌恶。
  “你回来了?很好。”凌帝微笑,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又用温和的声音说:“顾氏一族是朕早就想除掉的,他们军权太大,已经影响到了父皇的地位。”这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因此凌帝的话并没太多顾忌:“上次在酒宴上你问朕爱的是什么。朕是皇帝,当然爱江山社稷。你也不要难过,你虽然失去了你爱的,但是你还这么年轻,凌国青年才俊里,肯定有比顾家小子更优秀的。”
  灵犀站在他旁边,耐着性子听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皇上,我今天来,是帮庭树传个信。”
  凌帝拉下脸,身子往后靠着:“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求情?哼。”脸上露出轻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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