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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贽的目光,落到了碗里的半个馒头之上。
。
被李贽骗了一场,沈卿卿并不是很生气,反正只是多走了一点路,对她毫无影响。
但沈卿卿还是有点好奇李贽会怎么处置江依月。
就算李贽是在利用江依月引她过去,可动辄就让江依月嫁给一个太监,都说明江依月在李贽心里是真的一点分量也无。
第二天,沈卿卿就听到了消息,却是李贽将江依月送到郊外的法华寺里当姑子去了,让江依月替太皇太后祈福。
当姑子……
沈卿卿想,当姑子总好过被太监糟蹋吧。
傍晚的时候,万公公来了,送来一封信。
能让万公公跑腿的,只有李贽了。
沈卿卿有点好奇李贽写了什么,让玉蝉陪妞妞玩,沈卿卿不紧不慢地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上书两行小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沈卿卿:……
难道李贽以为他处置了一个江依月再借用人家一句诗,她就会信他了?
将宣纸装回信封,晚上睡前,沈卿卿连纸带信封一起烧了。
因为李贽的这封信,沈卿卿有点担心李贽会继续纠缠她,但让她意外的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除了每日会让万公公来接女儿过去,李贽并未再装病或写什么诗。
端午过后,沈卿卿的母亲陈氏进宫了,来知会女儿家中喜事的进展。
沈卿卿的兄长沈肃本来去年六月就要成亲了的,可是因为李贽突然起事,沈家死了一位皇后一位太子侄子,沈渠与沈廷楷父子又同时辞官回了老家,这桩婚事就耽误了下来。如今大局已定,两家就重新定了日子。
“可惜不能亲眼看哥哥掀盖头了。”沈卿卿很是遗憾的道。哥哥那么严肃正经,沈卿卿真想瞧瞧当了新郎官的哥哥有什么不同。
陈氏笑道:“急什么,第二天他们俩先得进宫给你们请安呢,到时候等皇上走了,你有的是机会打趣你哥哥。”
对此,沈卿卿非常期待。
儿子没什么好操心的,陈氏低声问女儿:“皇上的那道旨意,是不是你撒娇耍赖逼他写的?”
旨意?
沈卿卿心生茫然,奇怪道:“什么旨意?”
陈氏瞅瞅女儿,发觉女儿似乎真的不知情,陈氏也很糊涂,先解释道:“还是端午前的事呢,那天早朝,有人进言劝皇上选秀充盈后宫,皇上便下了一道旨,说他遵先帝遗诏登基乃身不由己,心中自知不配为帝,故称帝后他会努力效仿先帝勤政爱民,但绝不会擅用帝王专权为己谋私,选秀乃帝王专权,他断不敢享。皇上还说,他为官时曾向你许诺,要与你白头偕老绝无二心,当了皇帝他也会信守承诺,否则变是不忠不义。”
沈卿卿闻言,目瞪口呆。
李贽,李贽竟然下了这样一道旨意?
皇帝的旨意,天下皆知,也会载于青史流传千古,如今李贽下旨说他不会选秀不会纳妾,那他将来想反悔也必须忍着,否则就会被全天下被后面的世世代代所取笑。
李贽为何要这么做?
看着母亲眼中的喜意,一个母亲替女儿高兴的喜意,沈卿卿低下头,前一刻还如一潭死水的心,突然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起泡来,宛如活泉。
李贽处置江依月,但以后还可能有无数的江依月,所以沈卿卿不信他。
现在李贽自断变心后路,沈卿卿再不信他,恐怕连母亲都要骂她铁石心肠了。
只是,李贽为何迟迟不叫她得到消息呢?
念头刚起,看看母亲,沈卿卿马上转过弯儿来了。
非李贽不想邀功,而是他知道母亲进宫后一定会提到此事,由母亲说出来,更显得他痴情啊!
而且李贽这道旨意,既暗暗地讨好了她,又在百官百姓面前展现了他对先帝的敬重、登基的无奈,再次表明他的登基绝非谋反,这无论何事都要算计的家伙!
既然他算计,那沈卿卿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好了,看李贽能忍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李贵婿:跟我比忍,你输定了。
沈卿卿:没关系,再忍十年你就不行了,而我可以另找小鲜肉。
李贵婿:……
。
哈哈,谢谢小仙女们的地雷,晚安~
☆、060
沈肃的婚期定在六月初九。
谁料初六这日就开始下起了雨; 一直缠绵到初八都没有停。
中宫; 沈卿卿坐在走廊里的美人靠上; 院子里摆着两个大莲缸; 这会儿乳母正抱着妞妞在看缸里的莲花与红鲤,小丫鬟在一旁撑着伞。两岁的妞妞会说的话越来越多了; 一会儿夸莲花好看; 一会儿问乳母鲤鱼怎么不见了,无忧无虑的。
沈卿卿却渐渐出了神。
这雨明天会不会停?哥哥大喜的日子; 若天公不作美;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下雨就为迎亲、宴席的筹备增添了很多麻烦。
想完哥哥,沈卿卿又想到了李贽。
母亲说; 李贽端午前下的旨意; 而她五月初二才去为江依月求的情; 这说明过后的两天里李贽就已经彻底决定不再选秀纳妃了。李贽能为她做到这点; 沈卿卿无法不感动; 可之前她将话说的那么死; 什么“李贽强迫她侍寝可以; 她绝不会主动让他占任何便宜”、“断个干净互不干涉”之类的; 若现在听闻李贽下了旨便马上换个脸色迎上去,别说李贽怎么想; 沈卿卿自己都要嘲笑自己。
所以沈卿卿在等,等李贽主动来找她。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李贽都没有来见过她; 只会见他们的女儿。
沈卿卿有点琢磨不透李贽的想法了。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
沈卿卿松了口气。
翌日早上,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天气一好,沈卿卿纷乱的心便也静了下来,正想着要带女儿去御花园里逛逛,才走出中宫,迎面就撞见了李贽。一个月不见的男人,身上穿了一件紫色常服,没有任何龙的绣案,而且他身边跟着的是阿荣,并非李贽登基后与他形影不离的万公公。
李贽当禁军统领时的官袍便是紫色,此时看到这样的他,沈卿卿恍惚间又回到了一年之前。
那时的李贽对她宠爱有加,凡是她喜欢的,李贽都会送到她手里,更多时候,李贽会挑些沈卿卿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过来,讨她欢心。
可自从李贽当了皇上,他忙得不可开交,忙到一个月里有二十多天都住在乾元宫,便是来中宫了,他也经常心事重重。沈卿卿明白皇帝难当,但她宁可当一个悠闲的、早晚都能见到丈夫的侯夫人,也不想当个孤零零守着偌大的中宫的皇后。
也许,李贽更喜欢做皇上吧,喜欢呼风唤雨的权威,喜欢到一个月不见她也无所谓。
更甚者,李贽不选秀也不全是为了她,而是他太喜欢那把龙椅了,喜欢到了超过床笫之欢。
“父皇!”妞妞开心地松开娘亲的手,朝李贽跑了过去。
李贽微笑,阳光洒落在他俊美的脸上,尊贵雍容,又让人觉得陌生。
沈卿卿收回视线,屈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李贽看她一眼,淡淡地道。
沈卿卿站直了。
李贽不再看她,抱起女儿,捏捏女儿胖嘟嘟的脸蛋,笑着问道:“今日舅舅大婚,妞妞想不想去看新娘子?”
沈卿卿大惊,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李贽目光全在女儿脸上,等着女儿的回答。
妞妞当然想去了,用力地点头。
李贽笑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
说完,李贽抱着妞妞便转身往前走。
沈卿卿呆在了原地。
妞妞等父皇走了几步后才想到娘亲,忙趴到父皇的肩膀上,兴奋地叫道:“娘也去!”
沈卿卿下意识地看着抱着女儿的那个人。
李贽顿足,头也不回地道:“皇后若想去,也可同行。”
冷冷淡淡,一副施舍的语气。
沈卿卿听了难受,比第一次听李贽说要选秀时好不到哪去。那时她难受是因为觉得李贽变了心,现在难受,是因为李贽的旨意重新给了她一丝希望,结果,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心中苦笑,沈卿卿低声婉拒:“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妾……”
她没说完,玉蝉突然在旁边打断了她,小声提醒道:“娘娘,皇上都带公主去喝喜酒了,您若不去,夫人恐怕会多想,还有那些赴宴的臣子、女眷……”
这话顿时如当头一棒打醒了沈卿卿。
是啊,她光顾着想些儿女情长了,竟差点忘了大事。
反应过来,沈卿卿忙改口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妾要回去换身衣裳,还请皇上稍候。”
李贽闻言,回头朝她看来。
今日沈卿卿只穿了一件莲红色的褙子,底下是一袭浅碧色长裙,头上戴根白玉簪,清新妍丽却无法衬托出她身为皇后的尊贵。
“走吧,舅兄喜宴,你我只是亲戚,不必喧宾夺主。”李贽简单道。
沈卿卿:……
怎么回事,今日她怎么连续犯错?
眼看李贽抱着女儿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女儿还在热情地朝她招手,沈卿卿没办法,匆匆问玉蝉她的妆容如何,头发什么的有没有乱。
玉蝉笑道:“娘娘很美,尽管放心去吧!”
沈卿卿便领着玉蝉快步跟了上去。
宫门前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李贽先将女儿放了上去,然后侧身,看向后面的沈卿卿。
沈卿卿垂眸往前走。
李贽朝她伸手。
沈卿卿想,宫门前,他肯定要表现出帝后恩爱吧,便将手放了上去。
男人掌心温热,那温度沈卿卿熟悉又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接触而觉得陌生,陌生,便也有种类似小姑娘初次与男人亲近的悸动。
心中微乱,沈卿卿一上了车,便马上缩回了手。
李贽看着她迅速闪进车身的背影,凤眸微暗。
马车出发了。
路上,李贽只抱着女儿,给女儿讲街边的所见,妞妞第一次出宫,看得很开心,就忘了旁边一直沉默的娘亲。丈夫女儿都不理她,沈卿卿便暗暗准备等会儿到了娘家该如何说话行事,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陪李贽演好帝后恩爱的戏,如果他想演的话。
准备地差不多了,沈府也到了。
李贽登基后,并没有厚赏沈家什么,沈家住的还是那座宅子。奉行节俭的沈渠沈老爷子回乡养老了,沈二爷、沈廷文兄弟俩虽然都有钱,却也不敢违背老爷子定下的家风,继续过着简朴的日子。
因此,今日沈肃娶亲,沈家宴席的排场也不大,只请了亲朋至交。
帝后一家三口来的不早也不晚,新郎官迎亲还没回来,沈二爷在里面待客,沈廷文亲自在外面迎接宾客。刚送一位昔日同窗进去,沈廷文一转身,就见一身紫袍的李贽从车上跳了下来。高大俊朗的帝王出现的太过意外,导致沈廷文盯着李贽看了许久,直到李贽抱着外孙女、引着女儿朝他走来,沈廷文才终于回了神!
沈廷文激动地朝李贽走去:“皇上,您……”
李贽笑着朝他摆手,温声道:“今日只有翁婿,没有君臣,岳父无需多礼。”
话虽如此,沈廷文还是得行礼啊。
“外公!”在父皇的教导下,妞妞甜甜地唤道。
小公主可是沈廷文第一个嫡亲的孙辈儿,看着妞妞酷似女儿小时候的嫩脸蛋,沈廷文就忍不住笑。寒暄过后,沈廷文赶紧引着帝后一家往里走,院子里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