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到晌午,侧殿里备了酒席,大都是面食小菜,腹饿的话自行取食,不过夏日炎炎,这金桂园里也上了甜点可以果腹,真去的人还是很少。
可如此机会顾青竹却求之不得,软席虽好,坐久了从小腿儿麻到脚趾,且圣人和皇后娘娘就在上座,赵怀信和她遥遥相隔,顾青竹即使没觉得什么,呆在这也如坐针毡的。
“青竹早晨吃的太少,也别在这陪我们了。”李氏从矮桌上拿了两个团扇,分给顾青竹和程瑶,笑着说:“去侧殿垫垫肚子,顺道还能瞧瞧荷花。”
李氏不愿顾青竹在这坐着尴尬,别人不知,她可发现赵怀信的目光时不时便往这落,八字没一撇,自家侄女好像也不怎么积极,眼下还是避着妥当。
程夫人也附和道:“没错,你们小姑娘玩你们的去。”
“什么都瞒不过大伯母,我确实饿呢。”顾青竹看了眼李氏,知道她是为自己找借口避一避,随即很是不好意思的对程瑶道:“程姐姐要和我一道么?”
上次顾青竹遇见李盛,出了那种事儿,程瑶心里头很过意不去的,总觉得自己这朋友当的不好,人不见了那么久,居然没觉察到,再想着以后两人就是正经八百的姑嫂,哪儿还能让她自己去?
程瑶接过团扇,捏在手里道了谢,然后道:“肯定要呢,我便去尝一碗细面,听说宫里御膳的面扯的特别劲道着。”
两个宫女跟着过去伺候,李氏还不放心,嘱咐顾青竹先去把顾明宏喊上,让他陪着一起去,结果如此一来,高旭高粱两兄弟也凑着离席,和他们去侧殿用午膳了。
原本侧殿中的圆桌被撤下来,换成一个个红木小方桌,桌面中央镶嵌着一种叫雪里梅的石头,雪白的石面儿缀着点点墨色,彷如冬日梅花一般,这桌子摸上去清凉的很,正适合夏季。
殿中没什么人,顾明宏朝远处两位公子拱了手,而后坐下帮着她们点东西吃,后厨就在院子里头,没多久宫女就把酒菜端上桌。
临近婚期,顾家上门送聘礼时,顾明宏与程瑶见过面儿,除却那次,两人还真没再碰到过,程瑶和高家兄弟说话还大大方方,可顾明宏一开口,她便面子薄的垂了眼。
而高旭则最是夸张,面满通红的盯着顾青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身为他堂兄的高粱都看不下去,暗暗踩了他两脚,人家居然楞是没反应。
一顿饭吃到半截,高粱心内哀叹不已,满桌子只他多余。
顾青竹也不是木头,高旭那火辣辣的眼神实在是受不住,骨汤面用到一半,便借口着回席间拿了丝帕,天气热,若是观荷没帕子是不方便。
可高旭不知中了什么邪,硬要陪她过去拿东西,顾青竹婉言谢绝都不顶用。
顾明宏握了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两声,满腹纠结的瞪了高旭一眼,可他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于是十分无语的叮嘱顾青竹:“让宫女在前面引路,快去快回。”
顾青竹对高旭印象不错,如果不是今日他行为古怪,决计不会多虑什么,不过有自家四哥的话,她心里安稳些,便笑着应下。
侧殿离金桂园也不过隔着堵墙,绕过曲水流觞那个园子便到了。
顾青竹一路走的急,高旭在后头跟着抓耳挠腮,他如此反常的原因,正是听说了赵三公子瞧上顾青竹的传闻了。
高旭对赵怀信勾搭闺秀的行径甚为不耻,如今他竟然将魔爪伸向自己心仪的姑娘,能不气急么?自打听说赵怀信在京兆府遇见顾青竹,两人一路返程,他这心里头像猫爪似的,整日整夜的无法安眠,好容易见了面,且不说表心意,起码得提醒她千万别被赵三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去!
顾青竹藕荷色的裙摆荡了荡,轻巧着转过假山,眼前是一片绿竹做的屏障,再往前就是方才坐的那片地方了。
高旭挥手让两个宫女退避至一旁,深深吸了口气,猛的跨前一步对顾青竹道:“青竹。。。青竹妹妹,我有话对你说。”
而于此同时,金桂园里传出赵怀信的朗朗之声。
“臣子赵怀信倾慕顾家七姑娘,愿意一试。”他跪拜在圣人面前,身姿挺拔不卑不亢:“请圣上恩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补昨天的份,夜里会再发一章,是今天的~
本想着两章合在一起,不过看我码字的速度,怕让大家又等久了,于是先放出来一章。
碎碎念:嫂子平安生产,小侄子出声居然有9斤4两(脸红),要知道,嫂子可是个小巧玲珑的美女,没怀孕时还不到90斤。
第89章 第八十九回
席间一时针落可闻。
虽说方才有部分命妇闺秀结伴赏荷去了; 可留在园子里头的大臣及家眷依旧不算少,此时俱是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赵承德赵大人手中执的竹筷都没来得及放,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家侄子; 甚至产生了敲敲他脑袋壳子,探里头是不是灌了水的想法。
而坐在桂树下的瑞和县主,嘴边的笑容微不觉察的僵了僵; 在此之前; 她对顾青竹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宝珠寺时的黄毛丫头上,瞧着是美人胚子,但与赵怀信闹出传闻的闺秀; 哪个不是数的着的样貌?连她最反感的朱凤珊; 不得不承认也自有一派风范的。
至于其他; 瑞和县主以为那些许的小机灵放在寻常闺秀身上勉强说得过去; 但若作为将来赵家一房主母,特别是赵怀信的正妻; 可显得不够看了。
赵怀信不是愚钝之人; 那他中意顾青竹就是冲着顾家老爷子的金字招牌去的。
瑞和县主一厢情愿的想将赵怀信的举动合理化,搬出各种理由来解释眼下所见之事; 可她仍耐不住心中不平; 仿佛顾青竹是那勾人弃道入魔的妖女,心火滋滋的蔓延着,便是顾青竹没在席间,那目光也差不多把穿矮桌上戳出个窟窿来了。
“喔?”圣人正直壮年,脸上却染了风霜褶皱; 笑意褪了三分,好似没有意识到赵怀信行的跪礼一般,目光转到赵承德的身上,长叹道:“赵爱卿族中青年真是后生可畏啊。”
赵大人立刻起身快步走到中央,跪拜道:“圣上息怒,他年纪尚轻没个轻重,臣下回去定当好好训诫。”
“唉。”圣人哈哈一笑,摆了手道:“朕是在赞赏他们的,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朝气胆魄,连心仪的闺秀都不敢争取,日后还怎么指望着他们放开手脚,为我朝鞠躬尽瘁?”
赵承德好歹也是浸淫官场多年的人物,圣人话中真实意思如何,稍微揣度便能摸出七八成,听过这话只觉得浑身冷汗不止,可当着众人的面不能继续说下去,于是又叩了一礼道:“圣上英明。”
圣人端着酒盏喝下口酒,侧过脸朝身后的五皇子道:“老五啊。”
五皇子身着墨绿色对襟长袍,服饰不若其他公子那么多刺绣的繁杂纹路,腰间挂着锦绶玉佩,脚蹬黑皮履,面貌清秀,生得一双丹凤眼,看着人总是笑吟吟的,能看出样貌上是随了皇后娘娘。
“儿臣在。”李晓立在圣人旁边,笑的答道。
圣人指了指下面跪着的赵怀信:“朕前头的话暂且不提,赵家这孩子既然毛遂自荐了,你便与他切磋交流,年轻人总要勇于尝试。”
“儿臣遵旨。”五皇子道。
话毕,圣人才恍然记起赵大人和赵怀信还在地上跪着,赶紧说道:“爱卿快快平身,这一高兴倒是把朕闹糊涂了。”
此时,被竹丛屏障掩去的顾青竹心中是惊涛骇浪,眼见者五皇子请赵怀信他们一道往东边的金明池走去,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不少年轻人,坐席一下子空下泰半。
她半张着嘴,嗓子中想挤出些声音,可半晌都毫无办法,脑中一遍遍过着赵怀信说的那话,而后忍不住咬住嘴唇,撑了许久才稍稍缓过点劲儿。
高旭比她也强不了多少,对赵怀信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圣人面前表露心迹简直震惊!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就能无缘无故的说了那种话的?
圣人、皇后娘娘还有那些朝中重臣没去看那热闹,皇后娘娘温言说了几句旁的话,众人明面儿上又恢复了先前觥筹交错的热络景象,方才那点小插曲像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高旭皱眉,刚想找个伺候的宫女打听情况,对面却见傅家大公子稳步走来了。
“青竹。”傅长泽依旧穿着他喜好那种朴实无华的长袍,面色少有的冷肃。
顾青竹朦胧胧的回了神,看见他后欠了欠身,张嘴轻轻喊了声:“长泽哥哥。”
傅长泽看她被惊呆的样子,脸上郁色倒少了些,朝高旭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高公子,两人请随我过来。”
两人被傅长泽带回侧殿,顾明宏一眼便瞧着顾青竹面色不对,担心的问起原由,可无论是她或者高旭,在墙边听了个半半截截,自己还迷糊着,哪里和人说的清楚?
亏的碰上了傅长泽,素来心细稳重,一行人挑了个避人耳目的地方坐下,屏退了宫女,他才道出了来龙去脉。
其实宴席一直进行的顺畅,这次赏荷的意图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圣人开口提起要张罗几位皇子婚事时,也没甚意外。
往年类似的宴席大大小小很是常见,小辈们对诗作画,均是些清风雅韵的爱好,姑娘公子凑在一起,看对眼儿再与长辈沟通,兴许就千里姻缘一线牵了。而皇子皇孙的大事,一般由皇后娘娘主持把关,圣人如若见着欣赏的,偶尔也会保个媒,总而言之,还是私下里运筹的多。
可今日偏偏就有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始作俑者却是向来以腼腆著称的吏部侍郎之子王青。
这位王公子自小与瑞和县主有些交情,算得半个青梅竹马,可胆子却小,李淑本是个傲慢果敢的女子,时间久了,王青便对她有了期许,希望能迎娶县主。
瑞和县主收到过他的赠礼,俱是按着自己喜好千辛万苦寻的东西,县主无意便退了回去,有些花卉果子之类的不好退,就让丫鬟看着处理了。是以谁都没想到,在众人消遣时,王青鼓足了勇气向圣人请求,给他次向瑞和县主表露心意的机会。
李淑的婚事自然也是这赏荷宴的目的之一,且先前宴席从来没有人主动请缨过,圣人饶有兴趣的问了他,想怎么表示呢?
王青便让宫女替他将软席上放的卷轴拿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副雪中图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张画作无疑是出色的,山间白雪皑皑,石头小径绿松萝,一名撑伞的妙龄女子正出现在画中央,火红长裙像是要把这冰天雪地融化一般,她只有个背影,身段与瑞和县主有八分相似,身后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子。
意境悠远,让人一眼便记住了。
圣人抚掌大笑,连皇后娘娘也喜上眉梢,便随口问了瑞和县主,这画是否收下。这种场合再有心,也不会有人出言为难姑娘家,收不收画跟同不同意婚事是两码事。
瑞和县主尽管不喜欢那王青,但被众人瞩目的感觉却不差,她心头一动,四两拨千斤的笑道:“君子六艺研习书画乃立身之本,王公子若真有心,能否帮本县主采摘一朵金明池的荷花?”说着余光暗中打量着赵怀信,顿了顿继续道:“这金桂园旁的池子原先有座石桥,拆卸之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