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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的公主勾走了魂,她这个王姐在昭心中是越来越没分量了。
苏洛看完笑的不行,跟李舒夜一说才知道那夏渊公主指的就是七郡王夏紫荆,原来尉迟昭进京面圣之后却并没有立刻回大宛,而是缠着夏紫荆比武,甚至放出话说打赢她之前都不会走,还赌上了大宛王族的荣耀起誓。苏洛回想起在王府之时昭与夏紫荆的最后一战,到还真觉出些味儿来,也许成亲之后是该去西域看看朔了,否则等到最亲的弟弟也被夏渊人拐跑,难保新继位的大宛女王不会一时恼羞成怒,做出些有损两国交好的冲动之事来。
时间很快便到了成亲之日,因着是家宴,落日楼中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办,只将内里的装饰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贴上了醒目的囍字;苏洛人就在楼中,倒也少了迎亲的环节,应邀前来的人也都是相熟的亲朋好友,她便穿着嫁衣跟李舒夜一道迎客,闹的好不开心,直到快要拜堂之际才披上了盖头,特别豪放的拽着李舒夜往喜堂前一跪。
宾客中顿时爆出一阵笑声,负责喊礼的凛渊阁小伙也是忍俊不禁,咳了一声整了整嗓子,待场面稍微平息一些后才高声喊了些传统的祝词,一对新人跪地三叩首,象征着拜堂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李舒夜与苏洛手中牵着大红绸,同时俯下身,向着夏渊风俗中代表着四方正神的正南方向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今日没有长辈到场,李舒夜与苏洛便先敬了神医李渊的牌位,而后朝君山的方向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二人同时转身,手中相互牵着大红绸的另一头,一时间都是感慨万千,不约而同的怔了怔。李舒夜头一次穿这样喜气的正红色,头戴花翎,一身蟒袍玉带,整个人少了一分平日里的沉静淡漠,愈发衬的他玉树临风,清俊倜傥;他的眼中满是快要溢出来的幸福之感,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凤冠霞帔的美丽新娘,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阿洛——他在心中轻唤了一声又一声,只觉得周身似被细雷击中一样又暖又麻,牵着大红绸的手指微微发颤,好像那绚丽的红绸真能一路连到苏洛的心头一般。
你终于是我名正言顺,相守一生的娘子了。
李舒夜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变得更深,与苏洛一起同时俯下身,拜过了日后即将共度一生之人。
“礼成——”引赞之人高声宣布,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与起哄叫好声,让苏洛差点掀了盖头就要站起来,所幸一旁的秦意言明手快,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先一步送去了事先布置好的喜房。至于李舒夜当然就不会这么简单的被放过了,夏渊结亲时灌酒的风俗可谓是源远流长,感情越深厚灌的越厉害,看看叶昀结亲之时那惨烈的情景就知道了,加之李舒夜平日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众人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纷纷磨拳搽掌,蠢蠢欲动。
除了叶昀跟唐念,代表尉迟朔的西域使节,还有凛渊阁的一干人等,秦意自是不在话下,劝酒词说的一套一套的,众人连声叫好,李舒夜也不推辞,来多少喝多少,酒量仿佛大海一般深不见底,到最后连李洵都喝了个东倒西歪,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师哥……这杯我敬你。”李舒夜原本以为这拼酒的战争已然告一段落,回头却见韩云苓笑吟吟的站在他身边,不禁无奈的笑了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韩云苓也是豪爽的一饮而尽,又给二人满上,这一次不等李舒夜反应便先干为敬,到有些不醉不归的架势了。李舒夜的酒量是因着寒毒所需长年累月练出来的,韩云苓却不行,两杯烈酒下肚脸上已然泛起了红晕,却还是摇摇晃晃的坚持了下来,满上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云苓,你这般喝法,当心醉了。”李舒夜忍不住劝了一句,韩云苓买醉的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注定不能予以她回应,那便从一开始就断了她的念想,不留下任何机会才是。
“醉了才好。”韩云苓也笑了笑,那笑容中却有几分苦涩的意味,她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舒夜,这般连神色间都飞扬着幸福的师哥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知道李舒夜永远不会对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他所有激烈的情感都给了那个叫苏洛的女子,而自己不过是李渊留给他的一个负担罢了。
“师哥你也该去洞房了罢?让洛姑娘等久了可不好。”韩云苓低头笑了笑,目光有些氤氲,泛着晦涩不明的情绪,她看着点了点头便已然走远的李舒夜,张口想要叫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眼泪一瞬间汹涌而出,在李舒夜看不到的地方彻底淹没了他离去的背影。
…
李舒夜并没有看到韩云苓在他身后黯然失控的情绪,此时占据他心房的人满满的都是苏洛,在喜房中等着他去掀盖头的,格外美丽而可口苏洛……光是想想都能让李舒夜不由自主的笑起来,连前行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出乎预料的是喜房之中一片黑暗,本该点起的红烛不知为何全熄了下来,李舒夜站在门口挑了挑眉,随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轻飘飘的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他的脖子边上便架了一把颇为眼熟的长刃,李舒夜在心中惋惜的叹了一声,本该由自己亲手掀开盖头的小娘子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自行扔开了盖头跑来玩起了夜袭。苏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狡黠的笑意,一边说一边威胁般的将绯刃往前抵了抵。
“这位郎君想要抱得美人归,可得先问问我手中之剑同不同意了。”
李舒夜无奈的笑了笑,侧头看到苏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眼睛,心中似有一簇火苗在徐徐燃烧。他任由苏洛的剑抵着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拿过桌上的火柴划燃,有条不紊的点亮了一根喜烛,这才借着微光转过头来,伸手将苏洛揽进了自己怀中,轻声笑道。
“娘子剑术名震江湖,为夫怎有胜算?便是得用些别的法子了。”
苏洛娇嗔了一声,只觉得身体忽然一阵阵的发软,差点就要握不住绯刃,只能顺从的往李舒夜怀中倒去。直到被某人半搂半抱的推到了喜床上,她才反应过来是刚刚那支喜烛的问题,有些愤慨的咬了李舒夜一口,“你竟趁着点蜡烛的功夫下了毒?”
“一些有助于今夜气氛的熏香罢了。”李舒夜也回了她一个狡黠的微笑,低头吻了吻少女嫣红的双唇,亲密了用额头抵着她的,“原本只是些增添情趣的小东西,倒是不想能误打误撞的破了娘子设下的难关,倒是不枉我特地准备一番了。”
苏洛唔了一声,被他随即而来的热吻亲的喘不过气,那熏香的功效显然不止让人手脚发软这一条,很快苏洛便感觉到了身体中涌出的阵阵热潮,迷迷糊糊间她脑中只飘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李舒夜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连洞房花烛夜也不曾露出破绽了……唔……
绯刃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苏洛被热潮煮的直冒泡泡的思绪因着脆响猛地清醒了一瞬,她忽然觉察出了一丝异样……红尘心法带来的敏锐感在此时显露无疑,太/安静了……就算宾客都已经喝的东倒西歪,身为主角的李舒夜也进了喜房,但还是太/安静了……
她微微一怔,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热吻继续往下的新郎,“舒夜……好像有些不对劲。”
李舒夜抬起头挑了挑眉,只当这是苏洛不服他方才借机下药之举而想出的缓兵之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少女蜜桃一般粉嫩可口的脸颊,亲了她一下道,“今夜不管娘子如何耍赖,我也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舒夜……好像真的不大对劲!”苏洛运起了红尘心法,感知范围顿时扩大了无数倍,落日楼中的异样便再也瞒不过她;见她神色严肃不像是在耍赖,李舒夜的神情也凛了凛,起身披上了外衣,打算出门看看情况。他刚一起身便听得身后一声响,却是苏洛从床上摔了下来,少女手软脚软的厉害,李舒夜伸手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直了,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熏香不过起个调节气氛的作用,怎会让苏洛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心中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忽然瞥见了苏洛所戴的那双灿若云霞的玛瑙耳坠,登时犹如被淋了桶冰水般清醒了过来,一颗心笔直的沉了下去。
“阿洛,你待在房中别出来,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李舒夜微微蹙眉,想要扶苏洛回床上躺着,身后忽然一声巨响,喜房的门被一股大力撞开,某个绝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不速之客带着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一袭素紫的长袍在红烛的微光下犹如染上了血色,嘴角挂着得意又嘲讽的微笑。
不是萧云又是谁?
☆、第98章 生死一线
“二位,别来无恙?”萧云似乎对二人面上诧异至极的神情很是满意,施施然向前踱了两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满目冰冷的李舒夜与他怀中身体绵软的苏洛,伸手一挥,一股奇异的内力顿时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新娘子拉到了自己手中。
两名云湖盟的随从一左一右的制住了李舒夜,萧云享受着他动弹不得的憋屈模样,低头看了看怀里满眼愤恨却无可奈何的苏洛,呵的轻笑了一声,伸手刮了刮少女因药性而格外嫣红的面颊。
“闹了这么大一圈,最后不也乖乖的被我抱在怀中了?阿洛啊阿洛,你怎的就是不明白呢?”萧云低声笑道,凑到她耳旁亲昵的说道。他的模样与上次所见时并无不同,眼神中却多了一股邪性,语调中带着自然而然的轻挑,与之前那个一身凛然正气的萧家后人全然不同,倒更像是个邪功大成之人。
“早就与你说过,我萧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手的。你们这一个个的……”萧云说着,嗤笑了一声,直起身指挥云湖盟的随从将李舒夜押到大厅中,自己也搂着几乎站不稳的苏洛跟了上去。
整个大厅已然不复先前的喜庆气氛,酒宴的大桌被掀翻在地,满地都是打斗后的狼藉;宾客们都被突如其来的云湖盟好手制住,李洵被三个人压到在地,秦意被人将刀架在了脖子上,叶昀与唐念也被人押着被迫跪在一边,看到萧云搂着虚软的苏洛出来时都是目赤欲裂,难以相信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在云湖盟名存实亡之际,萧云既是伤愈,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挽回他岌岌可危的声誉,反倒是故技重施,特意挑着洛夜成亲之日现身此处,只为得到苏洛而让他们难堪;他根本是已经为心中的执念而疯魔了,是以会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举动,饶是李舒夜的布局设计在慎密,却也算不到萧云会为了得到苏洛而放弃在云湖盟中拥有的一切。
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选择任青澜,还那般设计陷害昔日的好友,到头来却又不惜一切的想要得到她?叶昀与唐念的心中都冒出了相似的想法,看着此刻仿佛意气风发的萧云,心中愤怒不甘的同时,却也多了一丝悲悯,纵是此人机关算尽叱咤江湖无人敢逆又如何?如今却是将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他们今夜都死在这里,云湖盟也必将被毁灭,除非萧云有本事将凛渊阁一网打尽,否则今夜之后等待他的也之后无穷无尽的追杀与身败名裂。
“哦,让我来看看……”随从抬了张椅子过来,萧云弹了弹衣角坐下,将浑身虚软的苏洛往怀中一带,硬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怀中,被迫坐在了他的腿